第六百二十八章 齊悅出麵


    齊悅蹙眉,“爸,你也覺得,陸爾淳是無辜的?”


    齊少華手指敲了敲桌麵上的報紙,“這就是證據,逼著我們查下去,現在這個情況,這個案子是如何都不能輕易結束。”


    齊悅抿了抿嘴唇,齊少華繼續說道:“陸爾淳的背景,不是你我想的那麽簡單,那日你爺爺的確是找了她去談事,但絕對不是為了齊盛的事,而是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說,一定要有人為這件事殺了你爺爺,也絕對不可能是陸爾淳,畢竟她是受益人。”


    “到底是什麽事?”齊悅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齊少華搖頭,“這件事你暫時不需要知道,總之現下,這個案子,我們必須查個水落石出,對了,家裏的情況怎麽樣?”


    齊悅沉著臉,“家裏就那樣,死氣沉沉的,大伯母心情低落,很少出門,三叔不知道在忙什麽,可能是為了爺爺的後事,至於齊盛……”


    齊悅有些恨鐵不成鋼,“還以為他去警校以後,會成長很多,卻沒想到,還是那個鬼樣子,早上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睡覺。”


    齊少華蹙眉,“你出門的時候,齊盛還在睡覺?”


    “恩!”齊悅點頭,“爸,我想去見陸爾淳一麵。”


    齊少華猶豫了片刻,點頭同意,“去吧,好好和她談談,警署內部出了內鬼,昨晚有人安排了三個女囚和她關在一起,打算殺人滅口,幸好犯罪調查科的同事及時趕到。”


    “昨晚有人要殺陸爾淳?”齊悅震驚了。


    “這件事,我暫時對外封鎖了,倘若這事兒傳出去,你覺得今天的頭條是不是會更轟動?”


    有人要殺了陸爾淳,這就表示,這個案子不是表麵這麽簡單了,陸爾淳看來是真的被人冤枉了。


    齊悅坐在禁閉室裏等著陸爾淳,心中百感交集,陸爾淳被帶過來的時候,很意外看到想見自己的人居然是齊悅。


    “齊小姐!”陸爾淳主動開口打招唿了。


    齊悅緩緩站起身,“陸小姐!”


    陸爾淳點頭,兩人同時坐下,齊悅雙手交握,盯著陸爾淳很悠閑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坐牢的痛苦,“聽說昨晚,有人要謀殺你?”


    陸爾淳聳肩,“幸好沒事,你來見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齊悅搖頭,“你在牢裏,外麵的事情,可能未必知道的很清楚,今天早晨,江城頭條裏麵,說的都是關於我爺爺被殺的案子,從兩天前,斷定你是殺人兇手,到現在,情節撲朔迷離,竟然說,是我爸爸為了奪權篡位,弑兄殺父。”


    齊悅苦笑兩聲,“弑兄殺父?這些人可真是會亂寫,居然把我大伯的死也歸咎到我爸爸的身上。”


    “媒體一向如此,不夠博人眼球,怎麽賺錢!”陸爾淳輕笑,“查明真相就好了。”


    齊悅若有所思的點頭,“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爸爸和你都被冤枉了,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了解一下,爺爺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


    陸爾淳挑眉,“齊老死的時候,發生過什麽,我若是清楚,或許他就不會死了,我迴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陸爾淳想了想,聲音裏透著幾分蠱惑,“如果你真的想調查清楚這件事,我不介意透露一個線索給你,想來齊家現在隻有你能自由出入了,也隻有你和齊總警監是最理智的了。”


    齊悅也聽懂了陸爾淳這話裏的譏諷,“你還在怪齊盛?”


    “怪他?你覺得他還值嗎?”陸爾淳冷笑,“我當他是朋友,他若有事,我絕對相信他,可他對我呢?不分青紅皂白,單憑別人一麵之詞,就斷定是我殺了齊老,你覺得他真的當我是朋友嗎?”


    陸爾淳側眸,“和齊盛這樣的人談朋友,簡直就是侮辱了朋友這兩個字。”


    齊悅有些尷尬,有時候想想,自己也覺得人生就是一場戲,處處是意外,就好像自己現在,居然和陸爾淳坐在這裏平靜的聊天,目的隻是為了幫她洗脫罪名。


    “剛才你說,你要透露一個線索給我,是什麽?”


    陸爾淳盯著齊悅的眼睛,很嚴肅的說道:“兇手當日殺了齊老,雖然心思緊密,但還是不小心留下了破綻,齊老的書房裏,有一副珍貴的古董字畫,這樣的字畫能保留到現在,必定不是普通的材料,我留意過那個字畫的紙表麵,有一層淡淡的類似熒光粉的材質,我當時發現齊老被殺的時候,那個字畫有一半垂下來了,桌沿的那一邊被人不小心擦過……”


    齊悅立刻明白了陸爾淳的意思,“你是說,這個兇手的衣服上,一定會沾上這熒光粉材質?”


    陸爾淳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雖然我也把這個問題告訴了我的私家偵探,但目前的問題就是,他未必有機會接近齊家內部的人。”


    “為什麽是齊家內部的人?”齊悅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你覺得,外麵的人,可以在那麽短的時間裏、算計的那麽精準,還能讓齊老毫無防備之心的被殺死嗎?”陸爾淳反問。


    “你的意思是,是齊公館裏的人殺了爺爺?怎麽可能?”齊悅不敢相信。


    “為什麽不可能?別人都能想到你父親弑兄殺父了,你覺得還有什麽不能想象的呢?”


    陸爾淳眯起眼眸,“其實你父親心裏也有了計劃,他就一點都沒有透露給你麽?”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當日,是誰一口咬定,是我因為被阻止不能和齊盛在一起,惱羞成怒的殺了齊老?你仔細想想,那天齊老剛被發現,那個傭人一口咬定齊老已經死了,更詭異的是,那種時候,居然沒有人說要送齊老去搶救,而是忙著指證我是兇手,打電話報警,這套邏輯流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齊悅閉上眼睛,努力的迴想著,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救護車,是我媽媽打的電話,最先發現爺爺死去的人……是大伯母,她卻先讓人打電話報警了!”


    陸爾淳聳肩,“所以,能接近沈夢雨的人,應該隻有你了,也隻有你,最不會讓她懷疑。”


    齊悅握緊拳頭,盯著陸爾淳胸有成竹的樣子,“陸爾淳,你是不是心裏早就有想法了?”


    “我有想法有什麽用?我被關在這裏,什麽都做不了,一切都隻能聽天由命。”


    “可我不覺得,你是那種會聽天由命的人!”


    陸爾淳魅惑的笑了,“誰也不願意坐以待斃,不是嗎?”


    另一邊,原本還一籌莫展羅永康,正利用這次媒體的力量給齊家施壓,就是為了爭取幫陸爾淳查明真相的時間,卻在這時候,接到了警署的正式文件,聘請他為本案的顧問,參與破案行動。


    羅永康盯著手裏的文件,又看了看許薇,直覺告訴他,這絕對不是警署腦子進水讓他協助破案,根本就是陸爾淳在裏麵動了手腳,具體是怎麽動手腳的……羅永康一時間真是猜不透。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死的是齊老,齊家可不缺錢,在江城也是唿風喚雨的豪門世家,除非是更大的勢力讓齊家在這件事上低頭,願意配合調查。


    許薇露出勝利的笑容,“我就說,我沒有押錯賭注,陸爾淳總是有貴人相助,可以化險為夷的。”


    羅永康蹙眉,“她的貴人,有時候恰巧是可以要了我們命的敵人。”


    許薇不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做事了。”羅永康戴上自己的助理出門去調查齊老被殺的案子了,這次有了警方的授權,做什麽都方便了很多。


    齊公館裏,齊少安在聽到消息說殷夙迴來了,但隻是去牢房看了一眼陸爾淳後,便是離開了,並沒如自己計劃中的那般不管不顧的帶走陸爾淳。


    齊少安獨自一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捏著拳頭,目光如炬,分析著殷夙這次的心思,一邊自言自語:“殷少帥,我真的是低估了你的理智和忍耐力。”


    沈夢雨今日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端莊典雅,站在沙發的後麵,“怎麽了?臉色看起來很差?”


    齊少安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沈夢雨,“齊盛呢?”


    “她?”沈夢雨的眼底掠過一抹不屑和憎惡,“一早起來就喊著頭疼,說去警署看老爺子的屍體了。”


    齊少安蹙眉,“沒事不要讓他亂跑,說到底,他也是大哥的孩子,我們這樣對他,我心裏有愧。”


    沈夢雨麵目猙獰,“我們這樣做,對他有愧,誰又對我死去的孩子有愧?”


    “大嫂……”齊少安知道,那個沒能出生的孩子就是沈夢雨的一根刺,這輩子都拔不掉。


    “不要說這些,就算老爺子死了,我依然不能忘記這股恨意。”沈夢雨冷聲道,“你怎麽了?一個人坐在這裏心事重重?”


    “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要發生,今天早上的頭條新聞,都是關於二哥的,說二哥才是殺死老爺子的兇手,目的是為了奪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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