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騎著自行車馱著田福堂迴到了雙水村,田福堂這才迴過神來,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少安,你說你也是,我又不著急迴來,你先跟你姐說一下你姐夫放迴來的事情嘛!”


    舒城笑著說道:“爸,你放心,這個事情我想到了,可我姐夫在勞教,我姐早就嚇的不行,現在正在我家呢。這個事情虧了你跟二爸,當然要你去說才行。”


    “有我什麽事情,這不都是你跟潤葉二爸說了,他做的事情嘛!”


    趙舒城看著田福堂說道:“爸,這話可不能這樣說,你一直在公社裏為什麽別人不知道,我還知道?你還不是為了我姐夫的事情,想要磨著徐主任他們放人?原本我也沒想跟二爸說,可潤葉跟我領證非得跟二爸說一下,就說起這個事情。我本來不想讓二爸管這個事情的,因為這對他的影響不好,可二爸覺得現在這個事情有些過頭了,非得寫封信。”


    田福堂點點頭,說道:“是啊,這信可不能被其他人看到,這影響你二爸的前程來,你小子做的不錯,還知道把信給燒了。”


    “我也隻是想著,隻要不留下白紙黑字,就算別人說什麽,大不了我們直接不承認,別人也不能用這個不存在的證據,去說二爸什麽。”


    “不搓,這個事情你做的對!”


    “爸,你先去我家跟我姐說我姐夫放出來的事情,我給潤葉準備的彩禮,這可都準備了很久了,一直都在一個地方藏著呢,我現在給你們送到家裏去!”


    田福堂不知道趙舒城搞什麽鬼,但是也有些期待,畢竟他不覺得現在趙舒城還敢耍著他玩。


    趙舒城把自行車交給田福堂之後,自己則是溜達著到了村後麵,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這才從隨身空間拿著一些可以拿出來的東西,其中有酒、有糖、有茶,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用一塊紅布包著,這才提著去往田福堂家裏。


    田福堂沒有直接去趙舒城家裏,反而來到了和對麵的農田基建工地,找到楊高虎跟孫玉亭,把放了王滿銀的事情說了之後,這才來到趙舒城家,跟孫玉厚說了這個事情。


    孫玉厚知道後很高興,畢竟不用去丟人現眼了,自己女兒也不用一天天的淒惶的不行。


    田福堂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趙舒城跟田潤葉結婚的消息告訴孫玉厚,他也不清楚這個老漢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等自己戳破窗戶紙呢。


    孫玉厚看著田福堂這樣子,說道:“福堂,你這還有啥事情?”


    田福堂看著孫玉厚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玉厚啊,你們家少安跟潤葉的事情,你知道嗎?”


    孫玉厚聽到後愣了一下,說道:“少安跟我提過,我沒意見,就是我家這爛包日子,有些委屈潤葉了。福堂,你是咋想的?”


    田福堂有些氣憤的說道:“我還能咋想的?他們都已經領證了,我還能想啥?”


    孫玉厚聽到趙舒城跟田潤葉已經領證了,頓時生氣了,這麽大的事情,一點沒有跟自己說。


    “福堂,這個事情我可不知道,這娃咋能這樣做呢?你等他迴來,我非得讓他跟你賠禮道歉!”


    田福堂看著孫玉厚說道:“算了,道歉的事情就不說了。我來也不是為了這個,現在孩子們已經結婚了,可後麵咋生活?你們家的窯洞就這麽點大,你總不能讓我娃迴來跟你們擠在一起吧?”


    孫玉厚頓時為了難,自己家的情況自己也很清楚,肯定不能讓兒子結婚後就這樣生活。可箍窯洞在現在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事情,而且也要花很多的錢,自己家裏根本就沒有能力也沒錢去做這個事情。


    與此同時,趙舒城也來到田福堂家裏,進門看到潤葉姐正在曬著去年打下來的棗子。


    “媽!”


    潤葉媽聽到趙舒城這樣叫,還以為是自己兒子迴來了,可抬頭一看是趙舒城,頓時愣了一下,說道:“少安,你叫我啥?這可不敢胡叫。”


    趙舒城笑著說道:“沒交錯,我跟潤葉扯證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叫媽是應該的。”


    潤葉媽聽到趙舒城這樣說愣了一下,問道:“你們真的扯證了?”


    “真的,當然是真的,這事情我爸也知道,我還是跟他一塊從公社迴來的。這是我給你們潤葉的彩禮,你看一下!”


    潤葉媽一看趙舒城給的東西,還真不少,頓時有些開心,可想到丈夫的態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收下來。


    趙舒城提著東西直接走到窯洞裏,說道:“東西我給你放在這兒,等我爸迴來,你們都高興高興。”


    “少安,你幹啥去?”


    “我迴家一趟,爸在我家呢。”


    趙舒城迴到家裏,就看到兩個人老人麵對麵的坐著,都是一言不發。


    孫玉厚看到趙舒城迴來了,咬了咬牙,說道:“福堂,你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給少安箍窯洞。”


    趙舒城聽到後才知道是為了這個事情,說道:“爸,嶽父,你們不要著急,房子的事情,我自己想到辦法了。”


    “你有甚辦法?”


    孫玉厚生氣的說道,這個事情真的有點超出他的預計,現在隻能看看從哪兒能借點錢,好為趙舒城去箍窯洞了。


    “我這樣想的,咱們這裏雖然大部分都是住的窯洞,可也有住在土坯房的人家。我想著以後窯洞肯定逐步被淘汰,反而是磚瓦房是流行趨勢。甚至未來住樓房都是可能的,那麽窯洞就不用弄了。”


    田福堂跟孫玉厚都沒有想到趙舒城是這樣想的,田福堂還沒說什麽,孫玉厚生氣的說到:“你說的輕鬆,土坯房就算是好,可咱們這兒誰家懂得怎麽建?還有,誰跟你說這個錢就少了?”


    趙舒城看著孫玉厚說到:“這個事情不難,我自己就能弄,土坯房還有幾個好處,不用太多的人力物力,隻要挖好地基,後麵找幾個人就可以幫著蓋起來。不過這個都要等到春耕之後,到時候和泥弄土坯,蓋房子,你們都不用管,我自己就可以辦起來,說不定其他人家都羨慕我的房子呢!”


    聽到趙舒城這樣說,兩個老人也不再說什麽,都準備到時候看趙舒城咋弄,如果弄不成,再說箍窯洞的事情。


    田福堂也在心裏盤算,如果趙舒城辦不成這個事情,自己女子迴來的時候,大不了讓她還是住在自己家裏。


    趙舒城也有自己的想法,窯洞雖然是這裏的習慣建築,而且拄著還冬暖夏涼,可也不是沒有缺點,因為隻有一頭有窗子油門,所以通風並不好,在一個,因為是在土坡上建起來的,所以要是遇到山體滑坡,還是會有一些危險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趙舒城知道在未來二三十年之後,窯洞就要慢慢的被淘汰,很多村民都選擇去住在磚瓦房或是樓房裏麵,反而窯洞隻能成為景點,供遊人參觀。


    當然更重要的是,趙舒城如果住進土坯房,等以後有錢了之後,就可以返修成磚瓦房,後麵甚至逐步變成樓房,裝修也可以弄的更好一點。


    趙舒城送著田福堂出門之後,孫玉厚抽著旱煙,發愁的看著趙舒城,問道:“你真的跟潤葉結婚了?”


    “當然是真的!”


    “你為啥這麽著急,不跟我說一聲,也不讓潤葉問問福堂,你們自己就這樣決定了?”


    趙舒城笑著說道:“福堂叔肯定不能同意,可我也不會放棄潤葉,所以這樣先斬後奏,比什麽都要快解決問題。在一個,爸,咱們的日子不能繼續這樣過下去了,我想要改變,可就需要福堂叔支持我才行,要不然任何的改變都會被否決,什麽都做不了。”


    孫玉厚聽到後緊張的問道:“你想幹啥?你要幹啥?你可不敢犯錯誤,咱們就這樣老老實實的種地,比什麽都要強!”


    趙舒城笑著說道:“爸,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想要幹什麽其他的,我就是要種地,而且還要養雞養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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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孫玉厚聽到後更緊張了,說道:“你放心吧,不是自己家種地,也不是自己家養雞,而是辦一個集體的養雞場跟養豬場這樣的地方,可這些都需要潤葉爸的支持。”


    聽到趙舒城這樣說,孫玉厚總算是放心了一些,雖然覺得有些不靠譜,畢竟這年頭自己家的糧食都不夠吃,哪兒來的糧食去養雞養豬。


    田福堂迴到家裏之後,妻子帶著他來到屋裏,看著在炕上擺著的趙舒城送來的彩禮,也有些吃驚。


    他自詡為很了解趙舒城家的情況,可一下子拿來這麽多東西,怎麽看都不可能。他有些懷疑這些東西其實都是自己家潤葉準備的,隻是讓趙舒城帶來,說是自己帶來的。


    可現在木已成舟,他也不好說什麽,隻能當做這就是趙舒城的東西,對外也會這樣說。至於其他人是不是相信,這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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