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等到領導走了之後去找居委會主任,接過直接被勸說的認命,準備先跟範金有一起工作看看。


    範金有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他看不上小酒館的這點小生意,也不明白小酒館一天的流水是多少,直接從街道和居委會調來了四個人。一個會計,一個出納,一個服務員,一個後勤兼職廚師。


    徐慧真一看到範金有帶來的人,頓時都慌了,她小酒館每天雖然來的人多,但是一個月流水也就幾百塊錢,扣除成本之類的,剩下的錢也就夠支付三兩個人的工資。這一下子來了五個人,月底光是支付工資都不夠,更別提拿到分紅了。


    “這都是酒館的新員工?”


    “對,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趙雅麗,酒館的會計,這位是孔玉琴,出納。老馬,馬連生,他主要是你負責咱們酒館的采買,還有包括進酒啊,購買蔬菜啊,熟食什麽的。”


    “唉,馬師傅,我希望你把咱們酒館的廚師工作一並負責起來。”


    徐慧真聽到這裏直接愣住了,這小酒館,地方那麽小,怎麽能有廚師呢?再說了,就是這幾個人都放不開。


    “咱們酒館還有廚師?”


    範金有不以為意的說道:“對,公私合營,就要有新的氣象。你說就這麽個小酒館,咱們就買點酒,整點小錢,小裏小氣的,是吧。”


    徐慧真沒想到範金有事這樣想的,虧她還以為主任大媽說的有道理,範金有不會盯著小酒館,沒想到他直接胡亂操作,自己可全指著小酒館生活。


    範金有也不是全然沒數,他直接找到街道,把小酒館旁邊的公有房給並到小酒館裏麵,準備把廚房放在那邊,小酒館跟廚房的牆壁砸開一個門,到時候可以在這裏送菜什麽的。


    她不知道,小酒館有小酒館的經營之道,飯店有飯店的經營方法。他把兩者混為一談了,這就跟去酒吧吃肘子一樣,都是不合時宜。


    徐慧真知道她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等小酒館出問題,自己才能出來力挽狂瀾。


    晚上的時候,小酒館還是一樣紅火,看上去比之前更熱鬧幾分。不過一些老酒客覺得不對味了,這小酒館自己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的日子算是沒有了。其他人吃著炒菜,自己的花生米頓時不香了。


    趙舒城對此倒是沒有什麽看法,他來這裏就是看熱鬧的,畢竟前期劇情都在這裏發生,可以看到人生百態。


    陳雪茹跟著趙舒城來這裏吃飯,看到徐慧真作為一個私方經理,直接成了服務員了。


    “這徐慧真不是私方經理嗎?為什麽端盤子啊?”


    範金有得意的說道:“我對她下令,進行shzy改造。”


    陳雪茹擔心的說道:“那我們要是也進行公私合營,是不是也要對我們進行改造?”


    範金有說道:“應該是吧。”


    其他的小老板本來就是來看看公私合營的效果,聽到這裏,頓時不開心了,說道:“那說什麽我也不參與了。”


    “沒錯,打死我也不幹了,我下定決心了,迴去就把我的小店賣了,別迴頭一合營,我不跟徐慧真一樣了,成店小二了。”


    陳雪茹看著徐慧真忙碌的身影,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了,她可是第二家要求公私合營的。


    趙舒城看出她的擔心,說道:“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


    範金有也說道:“這個事情啊,你看誰是你們公方經理,你們要是和公方經理搞好團結,那就沒有問題了。”


    陳雪茹聽到範金有的話,覺得這個人更是難堪了,居然公報私仇,就因為不想跟他搞對象,就這樣針對徐慧真。


    徐慧真成為店小二的事情直接在整個街道傳開了,之前說是賣店鋪的真的行動了,直接驚動了主任。


    主任直接跑到居委會,對著居委主任就是一頓批評,當說是範金有的時候,主任也有些難堪,這是自己選的人,卻造成這樣的結果。


    絲綢店還是繼續公私合營,不過陳雪茹這才派來的人是一個百貨超市的人員,對於絲綢買賣也還算是熟悉。陳雪茹直接帶著趙舒城跟公方經理一起了解情況。這次的經理也不是善茬子,帶著幾個自己的人,為的就是不被架空了。


    陳雪茹對此倒是沒有意見,自己反正不吹虧,尤其是在區長直接關注下,絲綢店的後麵房間本來是被收公的,現在成為絲綢店的倉庫了。


    她的股份還沒變化,變向是她占了便宜,所以也不計較公方經理帶來的人了。


    趙舒城現在的工作就直接變成陳雪茹的私廚,兼職給其他人熱飯菜,再有就是幫著搬運貨物的。


    其他人也都清楚,趙舒城現在是陳雪茹的老公,不敢都覺得趙舒城就是吃軟飯的,不過他們也不敢議論。


    小酒館這幾天來客越來越少,主要是因為喝酒的人聞著菜香,直接勾起饞蟲來,喝酒都不是滋味了。那些隻是為了喝兩口的人,直接都不來了,免得受到幹擾。吃飯的人呢,也覺得這裏有點魚龍混雜的意思,吃起來也不盡興。


    範金有還沒察覺到不對勁,畢竟在他看來,這人還是不少的,隻是偶爾有幾天人少而已,都是正常現象。


    陳雪茹占了這麽大的便宜,直接就跟徐慧真顯擺去了,說自己也不吃虧,也賺了。


    徐慧真好笑的看著他,說道:“你一看就知道,產業都是祖上來的,不是自己掙來的。”


    “為什麽這樣說啊?”


    “你看,公私合營采取的事贖買政策,這先合營,之後一步步贖買,你就是把大柵欄給我,我有用嗎?這幾年後,都不是我的了。”


    陳雪茹明白過來,其他人還有些迷糊,說道:“這酒沒喝完,都有些糊塗了。”


    陳雪茹說道:“那你圖什麽啊?”


    徐慧真說道:“就是這個情況,當然是為了更好的生活,為了美好的明天啊。”


    這時候範金有進來了,他終於發覺小酒館生意不好了,直接質問道:“徐慧真,上班時間,跟人扯什麽閑篇呢?趕緊幹活去。”


    其他人看到範金有這個態度,對於公私合營更是擔心了。陳雪茹已經參與公私合營,沒辦法退出,隻能希望日後公方經理不會這樣做了。


    趙舒城沒有在這裏,他正在自己家裏麵打造家具。不是為了其他,就是為了能建設的更好一點,早點讓陳雪茹住到這裏來。當然他也不是什麽都沒做,直接在牆角自己設計建造了一個衛生間,比樓房的也一點不差。


    小酒館的生意不斷變差,範金有頓時壓力倍增,但是他不善於經營,說到底,他就是一個中學畢業的學生。加上他上學的時候,當時正處於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老師們忙著抗議,根本沒有管學生的學習問題。他的見識少的可憐,所以隻能無能狂怒而已。


    徐慧真其實早就對於小酒館的經營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當範金有前來求助的時候,說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那就是小酒館就是酒館,飯店就是飯店,不過不再做炒菜,反而是以饅頭包子等為主。小聚管和食堂的門直接鎖上,緊跟著貼出告示,讓其他酒客知道小酒館中心開業了。


    小酒館重新開業,對於那些酒客來說是好消息,終於有了聊天打屁的場所了,一時間小酒館又恢複了熱鬧的場景。


    趙舒城這幾天忙著收拾自己的家,好不容易來到酒館,這才看到正在跟弗拉基米爾和伊蘭娜聊天的陳雪茹。


    “雪茹,我家收拾好了,候魁的房間也整理好了,這兩天你就搬過去吧。”


    陳雪茹看著趙舒城,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挑選人多的地方,讓自己不好拒絕,也讓其他人知道自己跟他在一起了。


    趙舒城可顧不上這麽多,他主要是覺得陳雪茹跟候魁住在絲綢店的上麵,整天擔心被其他人打擾不好。再說兩個人開車的時候,候魁房間距離並不遠,這很雖然很刺激,但是也很影響開車的時長。


    牛爺好奇的問道:“聽這話,你們兩個人在一起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趙舒城自然的說道:“沒多久,就是看對眼了,所以在一起了。”


    片爺起哄的說道:“合著你買房子就是跟雪茹老板結婚啊,早說我送你一份大禮了。”


    範金有頓時來了精神,問道:“片爺,您說什麽,趙舒城買房子了?”


    “是啊,怎麽了,買賣房屋也是合法的吧?”


    “怎麽了?趙舒城是個抗大個的,現在居然買房,具體多少錢我也不問了,但是我就說一句,他買得起嗎?”


    趙舒城神色不變的說道:“你怎麽覺得我買不起房子呢?”


    “你買得起房子?這不是開玩笑呢?你一個窩脖,每天最多一塊錢,一月也就三十塊,這房子最少也得幾千塊吧?你哪來這麽多錢?”


    牛爺皺著眉頭,他可是知道趙舒城的身價。雖然看著隻有一個小房子,但是在係統灌輸的記憶裏麵,趙舒城家早年也是闊綽的。不過是從北方逃難來的京城,為了避免麻煩,才租借他的房子。


    “範幹部,這趙舒城家還是有點家底的,當年捐獻不少錢呢。”


    範金有更來勁了,說道:“吆喝,這麽說還是地主家的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說不定是雪茹老板給買房的呢。”


    “範金有,你找事是吧?”


    “怎麽,不服氣啊?”


    趙舒城直接忍不了,上去就提溜著範金有的脖梗子,在空中轉了一圈,這才放下他,說道:“好好說話不會嗎?再說了,我到你這裏是來喝酒的,不是來生氣的,你如果做不好這個公方經理,趁早滾蛋,別惹得爺爺興起,直接打了你。”


    範金有頓時臉上不停的變化,一會青,一會紅,一會紫的,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著趙舒城不說話。


    徐慧真看到這個情況,趕緊說道:“別生氣,這不是說著玩嗎,怎麽還較真了。”


    陳雪茹說道:“這可不怪我們舒城,他買房子都不行,這到什麽地方說理啊。”


    其他人也紛紛說了幾句,這件事情就算是了了,不過範金有的威信又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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