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看著溫暖,笑著說道:“溫暖,你知不知道你感冒那天,我去接你下班之前,在咖啡廳看到了誰?”


    “誰啊?”


    “薄一心跟潘維寧。當然這也沒什麽奇怪的,但是後來潘維寧見了朱邑,還拿著一個文件袋。”


    不等溫暖想清楚,趙舒城笑著說道:“一個是我的好叔叔,一個是我的好朋友,兩個人卻談笑風生,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他們也許是有合作呢?”溫暖安慰趙舒城說道。


    趙舒城笑著說道:“當然是有合作,這阿爾法項目不就是他們的合作嗎?我二叔之所以能認識潘維寧,自然要感謝我了。”


    溫暖這才想清楚之前朱邑讓她代為感謝朱臨路的緣故,原來不光是讓占南弦懷疑自己,讓自己跟朱臨路鬧掰,更是為了刺激朱臨路,讓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已經背叛了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我……”


    “小暖,人都說商場就是戰場,從來不都是明刀明搶的拚殺,還有各種鬼蜮伎倆。你之前做的是創投工作,都是別人求著你們投資,哪怕耍手段也不過是瞞著你他們公司的事情,競爭對手也不過是互相競價,打探商業機密而已。”


    趙舒城看著遠處,說道:“可是真正的商戰,並不是那麽簡單,你現在做總助,以後還可能遇到這樣那樣的手段,你要學會自己提防才行。”


    “我知道了!”


    兩個人就這樣漫步在倫敦的街頭,溫暖不由迴想起了自己剛來這裏的時候,朱臨路來到這邊陪著自己,當時也像這樣陪著自己散步。


    那時候自己因為父親去世,姐姐鬧自殺,心情很是不好,也隻有朱臨路的陪伴,各種作怪,才讓自己的情緒沒有繼續低落,慢慢的走了出來。


    一晃七年過去了,陪伴自己身邊的還是朱臨路,甚至想到當年,是那麽悲傷,卻隻有他是自己生活中唯一的亮光。


    兩個人歡聲笑語,坐在床上搖晃在水麵上,一起品嚐異國美食,一起說著當年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占南弦打來電話,讓溫暖迴去參加冷氏的下午茶會。


    溫暖有些歉意的看著趙舒城,說道:“臨路,不好意思,我……”


    趙舒城笑著說道:“好了,我知道,正好,我也要參加,我陪你一起去。對了,你這次出來的急,應該沒有帶禮服吧,我們去選一件。”


    “不用了吧?”


    “怎麽不用了,還是說你在意別人的眼光,想讓人覺得你真的心虛了?咱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讓他們震驚羨慕。”


    說著趙舒城直接拉著溫暖坐車來到奢侈品店,給溫暖挑選了漂亮的紅色禮裙。


    溫暖換上後,轉了一圈,問道:“臨路,怎麽樣?”


    “很漂亮,你穿這一身很合適,不過還缺一點東西。”說著趙舒城直接從背後掏出一條鑽石項鏈,說道:“我給你戴上!”


    溫暖遲疑了一下,跟著點點頭,站在那裏,讓趙舒城給她戴上。


    趙舒城站在溫暖麵前,給溫暖戴上之後,這才退後一步,笑著說道:“看來我的眼光還可以,很適合你。”


    溫暖笑著來到試衣鏡麵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道:“不過是一個下午茶會,是不是有些太隆重了?”


    “當然不會,你這樣才剛剛好。不過就是這邊的溫度有些冷,所以風衣還是需要的,等到了冷氏集團後,再脫下來。我可不像你跟上次一樣感冒,要不然我心疼不說,溫柔也會怪我。”


    “跟我姐有什麽關係,走吧!”


    趙舒城的到來讓其他人都有些吃驚,不過看到趙舒城跟溫暖站在一起,俊男靚女,不少人都相視一笑。


    朱邑沒想到在這裏看到趙舒城,頓時有些吃驚,很快卻臉上帶著微笑,說道:“小路,剛才我們還說到你呢,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二叔現在很得意啊,你高興就好。冷總,我們上次說的……”


    朱邑看到趙舒城根本不搭理他,不由哼了一聲,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覺得趙舒城是因為自己拿到阿爾法,這才故意涼著自己。可惜自己拿到阿爾法之後,隻要自己兒子稍微一整合資源,到時候代中就是自己說了算,不管是朱臨路還是他爸,都沒辦法再改變這個事情。


    溫暖被太太們邀請一起去另外一邊聊天,無意間卻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阿爾法項目的核心科研人員王教授離職了。


    這讓她很是驚愕,畢竟王教授才是阿爾法項目的核心,如果對方離開阿爾法,那麽阿爾法就隻能算是一個空殼了。


    溫暖不由看向趙舒城,趙舒城點點頭,笑著舉起茶杯示意了一下。


    溫暖站起來,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先聊。”


    趙舒城也跟冷如風他們說了一聲,跟著站起來朝著溫暖離開的地方走去。


    “怎麽了?”


    “阿爾法的王教授離職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趙舒城笑著說道:“你知道了?”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


    “也不算很早,隻不過在冷如風招標會再次加價的時候,我就猜到阿爾法項目肯定是出問題了。”趙舒城看了看遠處,說道:“我後來托人調查了一下,才知道王教授要離開。”


    “冷如風怎麽能這樣做,他這是商業欺騙。淺宇沒有競標成功也就算了,可是代中那邊?”


    看到溫暖有些著急的樣子,趙舒城笑著說道:“放心吧,問題不大。何況就算是你當麵質問冷如風,他也會說這次收購阿爾法,王教授留下來的專利跟知識產權也沒有帶走,沒有讓朱邑買一個空殼公司,不算是欺騙。”


    “你真的就這樣眼看著代中損失嚴重?那可是你家的公司,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


    趙舒城說道:“說不在乎是假的,但是代中現在管理層都是公司的老人,裏麵關係盤根錯節,如果不能下猛藥,誰去都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所以我現在才要離開代中,自己出去創業,等以後機會合適,攜大勢強勢迴歸,整段公司才能讓代中重新煥發生機。”


    “可是……”


    “好了,溫暖。你現在是淺宇的員工,也是我的女朋友,代中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溫暖聽到趙舒城這樣說愣了一下,自嘲的笑著說道:“看來是我自己多事了,自作多情了。”


    趙舒城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有損失,可是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嗎?就算是代中真的倒閉了,我還有星辰,一樣可以站起來。”


    朱邑那邊也是剛剛知道王教授離職的事情,質問冷如風到底怎麽迴事。可惜冷如風對此早有準備,讓朱邑隻能氣唿唿的離開冷氏集團。


    占南弦那邊也有些得意,可是看到趙舒城跟溫暖很久沒有迴來,頓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尤其是看到趙舒城跟溫暖說說笑笑的進來,更是臉色陰沉。


    “小路總,還有心思談情說愛呢?剛才代中的朱總跟冷總吵起來了,好像是王教授離職了,你難道就不擔心代中損失很大嗎?”


    趙舒城笑著說道:“這點損失對於代中來說可能很嚴重,隻要星辰投資還在,所以代中就算是要破產,我也可以救迴來。不過要是淺宇競標成功的話,到時候就不是那麽容易脫身的。不過我看占總好像信心滿滿,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情況,所以之前都是在演戲呢?”


    溫暖看到占南弦臉上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早就知道阿爾法項目有問題。想到自己為了這個項目費心費力,原來都是無用功,甚至可能占南弦跟高訪吵架都是演給自己看的,目的就是讓她誤導朱臨路。


    “小路總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提前知道呢?”


    趙舒城笑著說道:“是嗎,希望占總說的是真的。小暖,既然你們工作忙完了,你不如請假在這裏玩兩天,我們一起去之前的地方轉一轉?”


    占南弦馬上說道:“不行,這裏的工作結束了,但是國內還有很多工作。溫暖,你不是來度假的,你要記得你是總助,需要隨時跟在總裁身邊,幫著處理工作。”


    溫暖有些歉意的看了看趙舒城,說道:“臨路,要不然這次算了,我們下次有時間再一起出來玩?”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那好吧!”


    翌日。


    趙舒城他們已經迴到了國內,朱邑那邊因為阿爾法的事情,被董事會的人質疑他的管理能力,甚至有人要求讓趙舒城迴來重掌大權。


    朱邑則是聲稱一切都是趙舒城跟冷如風搞的鬼,他們早就沆瀣一氣,就是故意讓代中花費重金購買一些沒用的專利。


    朱父幫著辯解幾句,但是因為趙舒城還有冷氏智囊團的身份,所以沒辦法幫著趙舒城洗清嫌疑,所以最終也無法對抗朱邑,隻能讓他繼續擔任總經理。


    溫暖這邊迴到淺宇上班,正好高訪給她發了一份合同,需要占南弦在上麵簽字。當溫暖拿著合同走到占南弦的辦公室門口,卻恰好聽到了占南弦跟薄一心正在慶祝。


    這才讓她明白,原來之前趙舒城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占南弦一手策劃的。他們故意表現出對阿爾法項目感興趣的樣子,甚至用激將法,刺激朱邑,這才讓他不顧一切的想要收購阿爾法,就是為了證明代中在自己手上比在趙舒城的手上會發展的更好。


    甚至於當初那麽努力的工作,給溫暖的名單,在會議室的吵架,也不過是為了迷惑代中而已。薄一心把淺宇標底透露出去,更是占南弦指使薄一心做的。


    溫暖盡管內心是驚濤駭浪,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敲了敲門,把合同遞給占南弦,讓他簽字。


    但是等迴到工位上後,卻不斷迴想著自己迴國在淺宇的一幕幕。她之前覺得占南弦把自己調來當總助,也許是因為舊情難忘,甚至有時候占南弦表現的那麽明顯,她都有些在朱臨路跟占南弦之間搖擺。


    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占南弦在演習,也許自從自己來到淺宇之後,他們就在策劃這一出,為的就是讓朱臨路相信自己在淺宇聽到看到的一切,從而誤導朱臨路,最終在阿爾法項目上栽跟頭。


    不過可能占南弦也沒有想到,趙舒城忽然從代中離開,創辦了星辰投資。占南弦卻很快就想到其他的辦法,用朱臨路刺激朱邑跟他競爭阿爾法項目。


    現在想來,之前占南弦表現出的一切都是假的,畢竟他那麽精明,那麽工於心計,怎麽可能沉浸於情愛之中呢?也許隻有自己才會傻傻的相信,占南弦還是當年的少年。


    想到這裏,溫暖不由又想到了趙舒城,是不是當初趙舒城就知道了占南弦的算計,所以在知道進入淺宇的時候,就主動從代中離開,不讓自己成為占南弦利用的工具?甚至冷氏招標會上,趙舒城為難代中,也是想要讓代中沒辦法競標成功呢?


    就在這時候,薄一心從占南弦的辦公室走出來,來到溫暖的辦公桌前麵,笑著說道:“溫暖,我來恭喜你,你男朋友家的代中拿下了她夢寐以求的阿爾法,你替我恭喜他吧。”


    溫暖看著眼前明明心裏幸災樂禍,卻還是表現的真誠的薄一心,笑著說道:“代中跟臨路沒什麽關係,不過還是替他謝謝你。”


    薄一心笑著說道:“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被保護的那麽好,永遠那麽天真。”


    溫暖也笑著說道:“有的時候我也很羨慕你,你的演技可真好,不愧是能拿到三屆影後的人。”


    下午,趙舒城來接溫暖下班的時候,溫暖卻始終不說話,甚至偷偷打量著趙舒城。


    趙舒城有些奇怪的問道:“溫暖,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溫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就是今天接收了太多讓人意外的消息。臨路,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阿爾法項目有問題?”


    “為什麽這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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