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莊依波瞬間又是一僵,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幾乎都凝滯了。


    申望津與她對視片刻之後,卻緩緩笑了起來,下一刻,他再度伸出手來,握住了她,低聲道:“不過難得可以一起吃飯,其他事,就暫且放到一邊吧。”


    莊依波嘴唇動了動,似乎是還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又一次咽了下去。


    而她被他握住的那隻手,始終一片冰涼。


    這一次,申望津選擇的是一家私房粵菜餐廳。


    他前腳剛拉著莊依波走進店門,千星後腳衝到門口,卻直接被門口的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女士,請問有預約嗎?”


    一聽到這句,千星就知道自己大概是進不去了。


    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地跟對方周旋了一番,最終才又訕訕地迴到了車子裏,卻依舊等在路邊。


    而另一邊,進了包間的莊依波徑直就走到最靠裏的位置坐了下來,可是隨後進來的申望津並沒有選擇坐她對麵,而是坐在了她的旁邊。


    莊依波轉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迴轉了頭,目光發直地盯著自己的前方。


    申望津一麵翻看著菜單,一麵問她:“想吃什麽?”


    莊依波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申望津又道:“你要是沒意見,那就我做主了?”


    很快他就跟服務生點好了菜,等服務生出去安排了,他才又轉頭看向她,道:“都是你喜歡吃的,多吃一點。”


    莊依波還是沒有迴應。


    直到一道道菜擺上餐桌,她才恍惚意識到,餐桌上的菜,居然真的都是她喜歡吃的。


    可是申望津怎麽會知道?


    很快她就想起來,是了,好像是有那麽一次,她曾經和申望津、還有申家一些海外的親戚,一起吃了一頓飯。


    那頓飯,原本應該是申浩軒跟她一起出席的,可是申浩軒卻不知所終,從飯局開始到結束,他始終沒有現身。


    那時候,她多多少少已經開始認命了,申浩軒出現與否對她而言並不重要,而且,他不出現,她可能還會更舒服自在一些。


    所以那頓飯,就成了她和申望津一起應付親戚。


    期間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吃了什麽,她早已經記不大清了。


    可是現在,她喜歡的菜一一擺上了餐桌。


    莊依波卻隻覺得全身發涼。


    申望津給她盛了半碗艇仔粥,又夾了一塊野菌貢菜餃放進她碗中,又問了一句:“楊枝甘露想要現在上,還是待會兒再吃?”


    莊依波仍舊沒有動,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沒胃口,不想吃。”


    “沒關係。”申望津旋即也放下了碗筷,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那就等你有了胃口再吃好了。”


    說完,他看了看手表,說:“不急,反正今天晚上我有的是時間,沒胃口,那就喝喝茶,說說話也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便拿過旁邊的茶具,給莊依波倒了一杯茶。


    看著眼前那杯褐紅色的茶湯,莊依波忽然猛地抓起滾燙的杯子,直接將那杯熱茶往口中一送——


    申望津眼眸驀地一沉,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莊依波將那杯滾燙的茶灌進口中,眼淚瞬間就不受控製地滑了下來,她卻硬生生地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申望津一把伸出手來捏住她的雙頰,強迫她張開嘴,在看見她一片通紅的口腔之後,他一把拎過旁邊放香檳的冰桶,強行塞了幾塊冰放進她口中。


    莊依波忍不住想把嘴裏的冰塊吐出來,申望津卻仍舊死死捏著她的雙頰,不給她吐的機會。


    四目相視片刻,申望津忽地冷笑了一聲,道:“不就是不想說話嗎?犯得著這樣傷害自己?我也不是非要你說話不可,畢竟做點別的,我也會很高興——”


    話音落,他直接就低下頭來,用力封住了她的唇。


    與此同時,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直接就將她整個人都拉進了自己懷中,死死鎖住。


    兩個人緊貼在一處,莊依波嘴巴是麻木的,身體卻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每一處,她不該,也不能觸碰的每一處。


    曾經的噩夢仿佛就要重演,強烈的恥辱感再度來襲,她控製不住地劇烈掙紮起來。


    申望津卻仿佛是真的被她激怒了一般,大手一揮,直接清空了麵前的桌麵,將她抱了上去。


    莊依波被他堵著唇,絕望之中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更加用力地掙紮。


    混亂之中,也不知她的手還是腳碰到了哪裏,申望津忽然悶哼一聲,緊接著身體一僵,沒有再動。


    莊依波連忙用力推開他,逃離身下的那張餐桌,緊抓著自己被他撕爛肩角的衣服,退到了離他最遠的那個角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一瞬間,申望津臉色似乎都是蒼白的,可是下一刻,他忽然又若無其事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抬手擦了擦自己唇角的水漬,隨後才又抬頭看向她,近乎邪氣地勾起唇角道:“這麽抗拒我,那往外走啊,我又不會阻攔你。你躲到那裏,有用嗎?”


    莊依波滿臉淚痕,卻隻是將自己縮作一團,將臉埋進了自己的臂彎之中。


    她何嚐不想出去?她何嚐不想就這麽拉開門頭也不迴地離去?


    可是她卻一步也走不動。


    她從小接受的一切教育和理念,都不允許她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沒有辦法,也沒有勇氣走出這一步。


    因為她知道,一旦走出去,她將要麵臨的,同樣是自己沒有辦法承受的。


    她蜷縮在角落,控製不住地發抖,卻仍舊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申望津就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了她許久之後,他終於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麵前,一伸手就將她從牆角拉了出來。


    她無處依靠,卻仍舊一手捂著自己的臉,另一手緊緊拽著被他撕爛的衣服。


    他盯著她用力到蒼白的手指看了片刻,終於迴轉身,從門口的掛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這才又開口:“我想好好跟你吃頓飯,你就非要這麽惹我生氣?”


    “申望津……”她終於艱難地出聲喊了他的名字,“我們不可能……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你的女人……你放過我……”


    申望津聞言,目光平靜地注視了她許久,忽然伸出手來將她攬進了懷中,“你已經是了,所以,沒有什麽不可能。”


    說完,他又低聲開口道:“下個月你爸六十大壽,我會親自上門拜訪一下他老人家——”


    聽到這句話,莊依波全身的血液瞬間冰涼。


    她終於拿開自己的手,抬頭看向他時,滿目震驚和祈求。


    “不要,不要……”她近乎絕望地低喃,“你不要去,不要去——”


    “不想我去?”他似乎是很滿意她的反應,緩緩笑了起來,“要我答應你,你也總該答應我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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