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要搬進林夙的別墅這件事之後,慕淺上上下下將房子參觀了一圈。


    整棟房子八間臥室,十二個衛生間,林夙對慕淺開放了大部分區域,然而卻還是有兩個房間的門慕淺擰不開。


    不用想慕淺也知道那兩個房間裏放著什麽東西,她也表現得不甚在意,參觀完剩下幾個房間後,轉頭就迎上了剛從樓上上來的林夙。


    慕淺倚在走廊牆壁上看著他,“參觀得差不多了,我住哪間房?”


    “你想住哪間?”林夙問。


    慕淺聳了聳肩,“對我而言,都差不多啊。”


    林夙上前兩步,漸漸貼近她。


    慕淺唿吸隱隱緊繃 。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住我的房間。”林夙沉眸看著慕淺,緩緩道。


    慕淺不由得笑出聲來,“我住了你的房間,那你住哪裏?”


    林夙沒有迴答,伸手扶上了慕淺的腰。


    這樣旖旎曖昧的氛圍之中,慕淺身體卻隱隱一僵。


    林夙察覺得分明,慕淺卻仿佛想要掩飾一般,主動湊上前抱住他的腰。


    林夙安靜了片刻,才微微笑了起來, “沒關係,我等你準備好。”


    慕淺聽了,聲音有些低地開口:“我不是——”


    林夙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最近你精神太緊張了,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慕淺靠在他懷中沒有動,好一會兒才開口:“你這麽好,我會泥足深陷的……”


    林夙不由得低笑了一聲,還沒說話,忽然就聽到了門鈴聲。


    兩人對視一眼,林夙握了慕淺的手帶她一起下樓去開門。


    不出意外,站在大門口的人是剛剛看見他們的林淑。


    一眼看到林夙和慕淺握在一起的手,林淑臉色赫然一變,抬手就往慕淺手上重重打了一下,生生打得慕淺縮迴了手,她才厲聲開口:“慕淺,你這是在幹什麽?”


    林夙雖然沒有大動作,卻還是立刻伸出手來護著慕淺,慕淺摩挲著自己的手背,有些委屈地看向她,“林阿姨,您這是幹什麽呀?”


    “我幹什麽?你是什麽身份你自己心裏沒數嗎?”林淑看著慕淺和林夙,“身為靳西的未婚妻,你現在跑到這裏,跟別的男人手牽手是什麽意思?”


    慕淺聽了,看了林夙一眼,這才緩緩開口:“林阿姨,誰都知道那不過就是為了挽迴霍氏聲譽的權宜之策,我肯配合在記者麵前做戲已經給足了霍家麵子,難不成還真的要我把自己搭進去?”


    “就算你是做戲,那也應該做足全套!”林淑瞥了一眼林夙,“現在這樣,簡直不知所謂!”


    “林阿姨。”林夙這才開口,“慕淺是我的朋友,關於她和霍先生之間的事,我會親自和霍先生談,林阿姨不必擔心。”


    林淑聽了,瞪著兩人看了一會兒,氣衝衝地扭頭就走掉了。


    慕淺轉頭看林夙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


    林夙握了握她的手,“我會解決好的。”


    “解決不好又怎樣?”慕淺哼了一聲,說:“我是自由的,不是霍靳西的附屬品,還輪得到他想怎樣就怎樣?”


    ……


    深夜時分,霍靳西的車子緩緩駛入車庫。


    林淑在自己的房間裏聽見動靜,立刻披衣下樓,剛好看見霍靳西進屋。


    “你怎麽才迴來?”林淑匆匆走到霍靳西麵前,“你知不知道,慕淺她今天跟著林夙迴家去了!”


    霍靳西脫了西裝換了鞋子,聞言卻隻是說了一句:“是嗎?”


    “你這是什麽反應?”林淑看著他,“你就這麽由著她?”


    霍靳西一邊往裏走一邊迴答:“不然呢?”


    林淑聽他聲音淡漠,一絲情緒也無,知道這是他心情不佳時候的表現,便也發了脾氣,“我怎麽知道?高興你就去把她抓迴來,不高興就找機會弄死她!”


    霍靳西頓住腳步,轉頭看她,“您不是討厭她嗎?她不出現在我身邊,您該高興才對。”


    林淑翻了個白眼,“我討厭她重要嗎?誰會聽我的意見啊?你會嗎?你要是會聽,一開始就不會把她往這裏帶!”


    她一邊說著,一邊越過霍靳西往樓上走去,一麵走一麵嘀咕:“一天到晚淨瞎折騰!”


    霍靳西沒有迴應她的埋怨,而是走到酒櫃旁給自己倒了杯酒。


    一杯酒飲盡,他靜坐在沙發裏看著杯沿,許久之後才放下杯子,轉身上了樓。


    二樓的書房,窗口透出對麵那幢大宅,蟄伏於夜色,仿若吃人的獸。


    霍靳西點著一支煙,坐在椅子裏靜靜地看著對麵的宅子。


    淩晨三點,對麵某個房間準時亮起了燈光。


    霍靳西隱於暗夜,沉眸凝視,一如此前慕淺曾在這個房間所做。


    ……


    翌日清晨,霍靳西一早出門,和桐城商會主席打了場高爾夫,隨後才又迴公司。


    對霍氏而言,眼下風波看似已過,公司股價也處於穩步迴升的狀態,但需要霍靳西善後的事情還非常多,因此即便是周末也異常忙碌。


    剛到公司,秘書莊顏就向霍靳西匯報了部分行程的更改安排,同時小心翼翼地請示:“林夙先生的秘書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過來,說林先生想約您見一麵,但她也沒說是私事還是公事……”


    霍靳西查閱著郵件,聽到這些話神情一絲波動也無。


    莊顏跟了他數年,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匯報完工作就走出了辦公室。


    晚上,霍靳西在酒莊有飯局,飯局結束正準備離開時,卻在門口遇上了幾張熟悉的臉。


    賀靖忱一看見他就樂出聲來,“哎喲,這不是巧了嗎?成天喊你喝酒都說沒空,今天看來是緣分到了。”


    傅城予微微一笑,“是挺難得的。”


    容恆走在最後,看見霍靳西之後乖乖喊了聲:“二哥。”


    看見容恆,霍靳西才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蹦躂得最歡的賀靖忱,“那今天就給你這個麵子。”


    幾人自幼一起長大,霍靳西近年待人處事雖愈發高冷,在幾人麵前,倒也偶爾還能見到從前的影子。


    幾人之中唯有霍靳西早早執掌了家族企業,最為忙碌,也最少露麵,再加上他近來頻頻登上頭條,自然一坐下就成了關注對象。


    “最近你身上的事可真熱鬧,還險些成為犯罪嫌疑人,說說吧,有什麽感想?”賀靖忱最是不怕事大,直截了當地問。


    傅城予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沙發扶手,似乎在迴憶,“慕淺……是以前住在你家那個小姑娘?跟我記憶中不太一樣了。我印象中她很怕生,沒想到現在這麽能搞事情?”


    容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二哥,不好意思,這事兒發生在我的分局,可我那時候剛好去外邊培訓了,否則有我在局裏盯著,事情怎麽也不會鬧這麽大。”


    “跟你無關。”霍靳西這才開口,“即便有你壓著,事情照樣能被她鬧大。”


    “最後還不是平息了?”賀靖忱看著霍靳西,“你小子說實話,是不是用什麽手段威逼利誘別人了?”


    “我看不是。”傅城予看著霍靳西,“那小姑娘從前就喜歡他,多半是利用這事給他下套,這不是逼著他承認她的未婚妻身份了嗎?”


    “可是不對啊,那林夙在這件事裏又扮演什麽角色?”賀靖忱疑惑。


    那兩人兀自討論著已經過去的熱點事件,霍靳西則隻是和容恆聊著天:“外出培訓,這是又要升職?”


    容恆出身軍政世家,長大後卻一門心思地去考了警校,沒靠家裏半點關係,成了一名刑警。


    “升不升的也就那麽迴事。”容恆說,“反正都是一樣查案。你呢?最近這些新聞到底怎麽迴事?”


    霍靳西向來高冷持重,最近忽然被卷進這樣一段三角關係,還鬧得如此沸沸揚揚,實在不是他一貫的作風,這點實在是讓人費解。


    聽到這個問題,賀靖忱和傅城予同時豎起了耳朵。


    霍靳西卻依然沒有迴答,隻是對容恆說:“不提也罷。有時間來我家裏一趟,有事跟你談。”


    容恆隻是點頭。


    “沒勁!”賀靖忱猜到從霍靳西口中套不出話來,隨後卻又忽然道,“等等,我也要去,見見你那位攪得滿城風雨的未婚妻也好,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連霍靳西都敢算計。”


    “我也想見見。”傅城予說。


    容恆也慢慢地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挺想見見的。”


    霍靳西仿若未聞,隻是拿了支雪茄放在手中修剪著,動作緩慢而從容。


    ……


    搬進林夙別墅的第三天,慕淺嚐試著為林夙洗手作湯羹。


    隻是不等林夙迴來,她就將那些要麽焦黑要麽半生熟的食材都丟進了垃圾桶。


    林夙迴到家,隻看見桌上擺著兩杯白開水,空氣中還彌漫著濃濃的焦味。


    “這就是你準備的晚餐?”林夙看著兩杯水問。


    慕淺大言不慚地點頭,“沒錯,清淡純淨,有利健康。”


    林夙不由得笑出聲來。


    慕淺拿起杯子喝水,“正好我明天要去見我的男神,今晚就當節食了。”


    “男神是誰?”林夙問。


    慕淺擺了擺手指,“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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