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慕時年!


    沈若白暴走,被自己腦子裏突然竄出來的揣測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避開了周邊的人,連腳步都有些打顫,大腦裏嗡的一聲被炸開了,眾多疑惑從腦子裏狂湧而出。


    他若不是慕時年,真正的慕時年又去了哪裏?


    可他明明就是慕時年啊,這些天他除了晚上不能跟在慕時年身邊之外,其餘時間都能見到他,這也是他為什麽寧願頂著被人被慕時年打也要跟著的原因。


    明明之前慕時年還是正常的,可自從發現了那個地下室,發現了慕時年會自己往身上貼電極貼,後來的事情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此時才後知後覺,這些天,慕時年從熟悉到陌生,身上的種種變化都是因為那個地下室。


    從他發現慕時年自殘自我折磨開始,到現在,慕時年臉上的笑容看著讓人陌生又發寒。


    對,一定是地下室的古怪,他要去查清楚!


    沈若白加快了步伐,朝著那棟詭異的獨棟別墅走去,他發現,自從慕時年變了後就再也沒有去過那棟別墅,慕時年現在最喜歡去的地方是慕白揚的實驗室。


    那個地方……


    沈若白一想到那畫麵就忍不住地皺緊了眉頭!


    一抬臉就看到了沉浸在暗夜中亮著幾盞燈的別墅!


    ……


    景觀台內的那出鬧劇被林叔看在了眼裏,感慨年輕人火氣旺盛的同時他折迴到慕白揚的身邊,疑惑道。


    “老爺,您留著s,是還有大用吧?”


    慕白揚看著地上碎裂的紅酒杯,那是剛才慕時年敲碎的,他也沒讓人過來收拾,看著碎開的玻璃碎片若有所思,說了模棱兩可的話。


    “他啊,比r有用多了!”


    林叔立馬就明白了,當務之急,他們急需要用人,從南三角帶出來的那一批人裏,除了他,也就是s了,畢竟r那人心太大,死在了自己的野心裏。


    可s不同,這人沒把權勢看得有多重,當年之所以會留下也是因為身體原因。


    縱觀全島,他算一個‘大內總管’,常年不離開,而s不同,外麵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出麵去打理。


    而看慕白揚對s的態度,這是擺明了想要把他留給慕時年!


    當然,前提是,慕時年能順利從他手裏接過這些東西!


    “林叔……”目光看向窗外的慕白揚突然叫住林叔。


    林叔繃了繃神經,“老爺!”


    “外麵那艘船!你去安排一下!”


    外麵那艘——就是之前的合作方出去時無意中發現了一架無人機,還以為是他們派出去監視的,如今那艘船就徘徊在島外,正在尋找入島路線。


    “老爺,您可是想好了?”林叔問。


    慕白揚揮了一下手,“去吧!”


    ……


    沈若白在半個小時後才進了那棟別墅,沒辦法,他是傷號,本來就一瘸一拐的,再怎麽加快腳步也快不了多少。


    待他魂遊似得抵達別墅門口時,他都聽到身後跟著的人打了個哈欠。


    沈若白:“……”


    不用想了,此時的他被劃為了老弱病殘一類了!


    身後跟著的人便留在了門外,門一關,沈若白把自己砸在了沙發上,奈何動作弧度大了,碰到身上的傷,他痛嚎出聲,立馬有人進來。


    “需要醫生嗎?”


    沈若白鐵青著一張臉,“滾!”


    保鏢:“……”切,還真當自己是心腹了!


    前段時間老是跟在慕時年身邊,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現在呢……


    惱羞成怒了吧?


    沈若白換了個姿勢慢慢躺迴沙發,目光看似空洞實則是將客廳裏幾個監控攝像頭的位置都掃了一遍。


    這些安裝針孔攝像頭的位置還是慕時年之前告訴他的,兩人之前策劃離開成功避開了這裏麵的攝像頭,現在好了,這些攝像頭都用在監視他頭上來了。


    沈若白頭疼不已,在沙發上躺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法子來,隻好上樓打算繼續躺屍,將房間裏窗簾和燈一關,自我安慰這樣監控設頭像就看不到他了,臉上的表情總算不用再裝模作樣。


    然而沉思中的他卻被身下一聲細微的‘哢擦聲’給驚得精神一個緊繃。


    聲音很細微,一聲過後便是有什麽東西在地板上輕輕蠕動的聲響,就在他的床下麵。


    沈若白:“……”


    不用想了,肯定是蛇!


    這島上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


    昨兒個他跟慕時年打架後,那缺德貨趁著他睡著朝他屋子裏扔了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蛇。


    我的天,一睜眼連床上都是這些東西,驚得拎起褲子就嚎!


    個王八蛋慕時年!


    一想到昨天的恥辱,沈若白當機立斷,要將床下的漏網之蛇給拖出來打死,一翻身將床頭的台燈打開,一隻手撐在地板上,正要低頭看,幾根冰涼的手指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沈若白猛得一低頭跟床下的人大眼瞪小眼。


    他內心:“……”


    臥槽,大半夜的,突然有東西在他床下,驚悚得讓他一下子想起了一部鬼片。


    哦,你的床下有個人!


    “絲……”


    沈若白差點沒忍住反手從床頭抓了匕首要捅對方一刀,那人也擔心他沒看清對自己下殺手趕緊用另外一隻手在伸出來在地板上飛快地寫出幾個字來。


    “我是阿晚!”


    字是用血寫出來的,沈若白緊盯著那雙眼睛,無聲警惕對視中用眼梢瞥了一眼那字,緊繃的神經立馬一鬆。


    阿晚?


    慕時年身邊的阿晚!


    他怎麽會在這裏?


    若說沈若白剛才在樓下是心急如焚又無計可施,那麽現在心裏頭是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來。


    他對著趴在床下的阿晚動了動口型。


    “你受傷了?”


    便伸出手在那幾個字上寫了出來。


    阿晚搖頭,但也沒解釋為什麽手指上沾著血,而是抓緊時間地又寫了幾個字來。


    “秦少和殷璃也在島上,現在跟楚桓在一起!暫時安全!”


    沈若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了,剛才豆大點的希望一下子膨脹了無數倍!


    沈若白現在是來不及問阿晚是怎麽找到這座島上的,又是如何避開周邊這麽的人,避開了別墅裏眾多的監控攝像頭跑到他床底下來的。


    他關心的是——外麵的人知不知道這個地方?能不能入島?如果能進來,把這個老巢給端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而床底下的阿晚似乎是猜到了他想什麽似的,又寫了一句。


    “外麵的人不知道我們來了這裏,我們沒辦法聯係外麵的人!而且,也出不去!”


    沈若白:“……”


    希望就跟肥皂泡泡,一戳就破!


    “但是我們在這幾天裏監視到有兩艘船從海島南麵登錄,有船可以進來,但是路線未知!”


    沈若白屏住了唿吸,他跟著慕白揚登島的時候被迷暈了,醒來後人已經在島上了。


    他在島上生活了快兩個月,對這座島也有了初步的了解,這座島的周邊海礁石甚多,加上氣候原因天氣詭異,島上常年蒙著一層迷霧,入夜後氣溫又低,給這座島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進來的路線隻有慕白揚的幾個心腹知道,而那幾個心腹是斷然不會背叛他。


    他的心腹不會跑,卻不代表著其他人不想,這座島上漫山遍野都是毒蛇,每天被毒蛇咬傷的人一大批,注射的血清都分好幾類,加上物質匱乏,生活單調。


    以前在南三角的時候,裏麵的人待膩了還會趁著不當值的時候溜到外麵去瀟灑一下,可來到這裏後能去哪兒瀟灑?


    這裏要女人沒女人,要快活沒快活的……


    若是人人都知道那進出島的路線還得了?


    沈若白在腦子裏飛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打算看能不能想辦法去見秦晉之一麵,可一想到他整天都被人盯著,風險極大,正愁著,要跑不能跑,慕時年現在又是那副德行……


    “我家二爺現在怎麽樣了?”


    床下的阿晚在寫這幾個字的時候沾血的手指抖了兩下,最後兩筆很明顯。


    沈若白擔心他這咬破手指擠血寫字繼續下去會失血過多,趕緊翻身下來像模像樣地去接了一杯水走到床邊喝,手一滑,水杯落地,他“哎呀”一聲,蹲地上撿碎片,用沾著水的手指飛快寫到。


    “他不是慕時年!”


    阿晚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後沾著地上的水漬加快了寫字速度,“不,他是!”


    什麽?


    沈若白看懵了,盯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看床下的人,那表情好像在無聲控訴。


    你看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就算兩人是情敵,之前慕時年看不慣他,也打過幾架,但現在兩人好歹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有見過這樣背後插兩刀的同盟?


    還有,阿晚為什麽如此肯定而堅持地說他就是慕時年?


    他哪來的底氣和依據?


    沈若白正想問就聽到窗外不遠處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穿過樹林,緊接著便有車的動靜聲。


    沈若白起身走到窗邊,將床頭台燈滅掉將窗簾拉開了一點,見到窗外不遠處亮起來的一排車燈。


    幾天前的深夜,這些皮卡車也出去過兩趟,算起來,就是阿晚剛才所說的那兩艘船運貨抵達的時間。


    沈若白憑借自己的聽力來判斷出那些上車的人個個步伐厚重,應該是身上都帶了武器。


    這是,又有船要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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