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弄死你,很容易!”


    掐著顧言雨頸脖上的那雙手帶著陰冷的氣息,讓顧言雨狠狠地一個哆嗦。


    麵前的顧言溪是陌生的,在顧言雨的認知裏,顧言溪就是再可惡也沒到那種所謂的心狠手辣的地步,可在此刻,顧言雨卻有一種超乎以前所有認知的篤定,那就是麵前的人,說得到,做得到!


    顧言雨就是個紙老虎,有她父母撐腰的時候還能冒出頭來要喝兩聲,如今沒有了依仗,更是慫,硬氣不過三句。


    “不,不是我……是……”


    可視牆壁的這邊房間,秦晉之從另外一個房間過來,見殷璃正抄著雙手站在那邊關注著羈押室內的情況,聽到開門聲,她轉臉看了一眼。


    “怎麽樣?”


    秦晉之,“跟預想的一樣,兩人都是拿錢辦事的,沒那種誓死替人捍衛真相的勇氣!”


    殷璃‘噗嗤’一聲,正要發表評論,突然一聲倒抽氣,被羈押室內的情景給驚得一跳,秦晉之這才注意到,此時的羈押室裏,打起來了。


    確切的說,是顧言溪單方麵毆打顧言雨。


    女人打架最擅長的便是抽耳光扯頭發,顧言溪也是如此,一手拽住顧言雨的頭發,另外一隻手狂抽耳光,那架勢,看得秦晉之都呆了幾秒鍾。


    “怎麽迴事?”


    殷璃倒抽涼氣之後搖搖頭,“不知道,看樣子是把她給惹急了!”


    秦晉之看了一下情況並沒有要去幫忙的意思,顧言雨可打不過顧言溪,一看就知道了,隻是問了一句,“監控關了嗎?”


    殷璃關注著那邊的對戰,看到顧言雨被打得鼻血橫流,不忍直視,伸手擋了擋眼睛,“關了啊,哎,你看她,我都多少年沒看到她打人了?”


    殷璃從最初的不忍直視到現在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內心有種熱血澎湃的情緒在亂竄,想必若不是因為秦晉之在這邊,恐怕她現在也跑過去加入毆打的行列之中了。


    “以前顧言雨老是挑她刺兒給她惹麻煩的時候,我就跟她說過,弄出來把她打一頓,打到她怕為止,看她還敢不敢再出幺蛾子,言溪呢,總是不想跟她一般見識,這不,還是我說得對吧,該打的時候決不能手軟!”


    “她若是之前聽我的話,顧言雨也斷然不敢把她當個軟柿子好欺負!”


    秦晉之對她的這些話表示了認同,有些人就是這樣,不下手狠點永遠不長記性!


    雲漫天街那一場火就是衝著言溪去的,對方一來就下了殺招,若不是沈若白橫插一杠,那留在現場的一具焦屍便是顧言溪的了,而在被帶走的那些日子裏,任何一個環節出了點問題,顧言溪都有可能送命。


    造成這一切的主因雖然另有其人,可在這中間作怪的人,就是她顧言雨。


    這一頓打,她挨得一點也不冤!


    兩人在這邊觀戰,殷璃恨不得雙手拍好,可秦晉之卻突然開口,“過去一趟,拉住言溪!”


    “怎麽了?”殷璃正想問什麽情況就發現那邊不對勁了,言溪把顧言雨摁在桌子上,雙手掐住了顧言雨的脖子,顧言雨都開始翻白眼了。


    兩人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跑出去打開了羈押室的門,殷璃上前一步拽住顧言溪的手。


    “言溪……”


    接觸到顧言溪那雙通紅的眼眸時嚇了一跳,用力扯住顧言溪的手將她的手從顧言雨的脖子上扯下來。


    顧言雨一陣急促的唿吸,猛咳不止,秦晉之和殷璃兩人聯手將顧言溪拉到一邊,秦晉之看著言溪那張沾了血的臉,一雙眼睛通紅,麵帶殺氣地緊盯著那邊從桌子上翻身跌趴在地上的女人。


    “言溪,言溪……”秦晉之喊了顧言溪兩聲。


    言溪一雙血紅的眼睛撐大到極限,似乎聽不到周邊的聲音,若不是被殷璃強行抱住腰身拖到門口,她現在已經再次撲過去掐住顧言雨的脖子了。


    “顧言溪!”殷璃也被這種狀態下的言溪嚇呆了。


    秦晉之當機立斷,“把她帶走!”


    殷璃便強行將言溪拖出了羈押室,把門重重一關,直接將人拖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摁在了沙發上。


    “言溪,你清醒一點!”


    羈押室這邊,秦晉之確定了顧言雨還有口氣在才離開,到了殷璃辦公室,“你安排人看著顧言雨,別出什麽事情!”


    殷璃唿出一口氣,打了個內線電話吩咐人去辦了,等秦晉之一進門,把辦公室門一關,反鎖。


    “言溪,你怎麽了?”


    顧言溪被她摁在沙發上後目光才終於動了,低著頭看著自己手上沾著的血漬,冷聲道,“我想宰了她!”


    殷璃:“……”


    秦晉之:“……”


    兩人對視一眼,秦晉之率先開口,“換個地方,這裏不行!”


    言溪沒說話,還低著頭,仿佛手心裏的血漬勾起了她什麽迴憶,半響才突然笑了一聲,抬臉,臉上的神情總算恢複了點人氣。


    “殷璃,抱歉,我是不是又給你惹麻煩了?”


    殷璃看她眼睛裏的血色還沒有完全褪去,不過總算能好好說話好好溝通了,伸手拍了拍胸口,“麻煩倒不至於,就是你剛才真是嚇著我了!”


    言溪接過秦晉之遞過來的濕紙巾慢慢地擦拭著手指,再次誠摯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控製住情緒!”


    殷璃:“……”看看秦晉之,秦晉之無聲地搖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了。


    從警署出來,殷璃待言溪上車後輕聲叫住了秦晉之,低聲,“她這種狀態,是不是不太對勁?你之前說那個m國的mrjion,什麽時候迴來?”


    秦晉之朝車那邊看了一眼,蹙眉,“已經聯係上了,就在這個月月底就會過來!”


    殷璃低聲提議,“那這段時間看能不能另外找個心理醫生輔助治療?”


    她剛才也發現了,言溪的狀態不對勁了,如果她和秦晉之剛才出手晚了點,顧言雨恐怕真的要被她掐死了。


    “她不願意!”秦晉之道。


    “如果她本人潛意識裏不願意接受治療,如果給她安排了恐怕會適得其反!”


    殷璃一聽急了,“那怎麽辦?”


    兩人一通話結束也沒想出個什麽辦法來,距離月底還有十天左右。


    “我先送她迴荊城!”秦晉之現在是寄希望荊城那個顧家還能讓她冷靜下來,畢竟,在自己所熟悉的地方才不會精神高度緊張。


    兩人迴到車裏,言溪閉眼小憩,在秦晉之還沒有開口說要迴荊城時,她便率先出聲,“我暫時不迴荊城,我還有事要安排,先送我迴顧家老宅吧”


    殷璃一聽愣住,“你不是住我的公寓嗎?”


    言溪睜開眼,“不太方便,我迴顧家老宅住!”


    殷璃:“……”


    秦晉之,“也好,常明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有些細節問題我還不太明白,恐怕還要跑一趟屍檢所那邊,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你的人!”


    殷璃:“……”


    半個小時後,顧家老宅門口,言溪下了車,按了密碼進了門,秦晉之跟殷璃去屍檢所。


    “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不行啊!”殷璃上車後就對著秦晉之急聲道。


    秦晉之,“她明顯是不想讓我們摻和!”


    殷璃這才反應過來,“顧言雨到底跟她說了什麽?”


    一定是顧言雨說了什麽才刺激了顧言溪,連帶著這一路顧言溪都沒說幾句話。


    秦晉之,“我猜想著恐怕還是跟二哥有關!”


    殷璃:“……”


    “言溪跟我乘坐直升機來帝都之前就派了人來帝都!”秦晉之說著皺了皺眉頭,殷璃還沒有聽明白,“她派了誰過來?顧家雇的人?還是唐家那兩個?”


    殷璃沒去荊城,也不知道現在的言溪手裏有錢有人。


    秦晉之看了她一眼,“二哥給她留的人!”


    之前是蘇安,阿晚,賀明,這三人莫名失蹤後,億博城那邊自然又有人接替,他私下裏了解到,這一任跟在顧言溪身邊的人叫於湛。


    而於湛在今天早上已經抵達帝都!


    ……


    言溪在二樓親眼看到殷璃和秦晉之乘坐的車離開了小區,這才拿出手機聯係了人。


    不是她信不過秦晉之和殷璃,她隻是不想給他們惹麻煩,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她自己去處理的好!


    “在小區外麵等我,帶我去見個人!”


    她承認她今天在警署裏情緒失控了,秦晉之想來是要送她迴荊城,她明白他的想法,擔心她情緒控製不住,想要把她留在荊城顧家,讓顧家人能照顧她。


    可她現在不能迴帝都,尤其是在聽完顧言雨的那一席話之後。


    顧言雨曾經為了討好尹誌恆,跟尹誌恆吐露了慕時年和喬思悅兩人的關係,而當時慕時年因為要查找太陽紋的行蹤所以有關喬思悅的事情都會親力親為,也就是因為這樣,尹南征是在私下裏囚禁了喬思悅之後從她口中得知了一些秘密。


    帝都護城河大爆炸,喬思悅是誘餌。


    若不是那一場爆炸,慕時年也不會重傷入院,所以,尹南征是罪魁禍首!


    如今尹家態度模棱兩可,之前是不想管,現在有風聲聽說尹老爺子好像有意要保釋尹南征,正在積極運作。


    而言溪,不想讓他活著出來!


    ……


    “於湛來帝都了?”


    帝都某郊區湖畔停著的那輛灰色麵包車內,有人低聲道。


    “他來這裏幹什麽?不好好在荊城守著夫人跑這裏幹什麽?不對……夫人是不是迴帝都了?”


    “嗯,昨天晚上淩晨兩點多到的,行蹤保密!”


    “於湛人一到就聯係了我們留在帝都的兩條暗線,啟用了兩條線的人!”


    “什麽任務?”


    “不知道!任務是單線,除了接任務的人知道內容外,其餘人都不知道!”


    “絲……”說話的人倒抽一口涼氣,“安哥,你看,你要不要去見見夫人,賀明在離開南三角的時候還有消息傳過來,這都快半個月了,就再也沒有了消息,而阿晚哥帶著人沿著賀明留下的暗號追到了海上也失蹤了,該不會是……”


    蘇安,“他們哪有那麽容易死的?”


    三個人走了兩個,而蘇安是唯一一個留在帝都的。


    “阿晚既然追到了海上,那說明那夥人從南三角離開後走的就是海上路線!”


    “至於目的地是什麽地方,誰也不知道!”可到底是給人留下了一份念想。


    此刻埋葬在尹家祖墳的那盒骨灰不是慕時年的,秦晉之他們雖然知道,但也不確定慕時年是不是還活著,可他們卻是篤定的。


    狡兔三窟,身份多重,他家爺這些年明裏暗裏的布置了那麽多的線,哪有可能那麽容易死?


    “那於湛那邊……”下屬正想問要不要跟於湛接觸一下,省得到時候萬一雙方之間有了誤會,自家人攪在一起影響辦事效率。


    “我想想……”蘇安想的是能叫得動於湛的人隻有夫人,那麽夫人叫於湛來帝都是要做什麽?


    他腦子裏的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後視鏡內就有幾輛車出現,在蘇安察覺到不對勁時那幾輛車已經將他們的車團團圍住。


    蘇安:“……”看著車前麵的湖水,完了,就不該把車聽到這種地方,現在除了開車跳水裏還能怎麽跑?


    那車車門開了,下車來的人是張熟麵孔,蘇安一看到那張臉就暗道,臥槽了,說曹操曹操到。


    於湛!


    那車裏還有誰?


    於湛過來敲了車窗,彬彬有禮,“安哥,夫人請你下車談一談!”


    蘇安那張臉可謂是精彩至極,“於湛,你賣了我?”本來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隻是因為慕時年暫時沒有找到蹤跡,而他們兵分三路,有些事情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索性就暫時沒有露麵了。


    現在想想,這家夥來之前摸著暗線找上門來,原來是早就挖了坑讓他跳啊!


    日!


    於湛笑笑,氣質溫和,“安哥,整個億博城都是夫人的,你我都是億博城的人,也就是夫人的人,我賣你幹什麽?”


    蘇安:“……”臥槽了,這個笑麵虎,不用猜也猜到其實他心裏想說的是——我賣你?這年頭,誰tm還喜歡吃豬肉?


    蘇安看著車窗外那張無論你怎麽吐槽怎麽擠眉弄眼他都給你一副笑臉的嘴臉,咬了咬牙,忍了忍,“夫人在車裏?”


    於湛點頭,“嗯!”說著直接伸手拉開車門,做了一個手勢。


    所以,請吧!


    蘇安隻好硬著頭皮走向那輛車,到了車門口,看著坐在車後排的人,跟顧言溪目光對視時,蘇安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好在言溪的目光對視下認慫地低下了頭,“夫人!”


    她該不會是聽到了什麽風聲?知道了二爺還沒死的消息?我的天,那她要是問我了我該不該說實話啊?


    蘇安頂著一腦門子的官司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而言溪隻看著他,開門見山,“我最近需要用人,你迴來,幫我!”


    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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