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迴去!”


    秦晉之的第一反應就是折迴去。


    他一出聲驚得殷璃和才蘇醒過來的陸肖一臉愣色。


    “怎麽了?”殷璃看他神色有異,低聲道,“這都走了快半天了!”


    秦晉之,“水下我們還沒有找!”


    殷璃眼瞳撐了撐,想要反駁,水下怎麽找?那麽多的鱷魚就在水裏麵守株待兔,根本沒有人敢下水!


    然就在此刻她腦子裏也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晉之,“你是說,水裏?”


    秦晉之點頭,“對,水裏,我們找遍了周邊方圓一裏路的地方,為唯獨沒有找水裏!”


    而陸肖和宋靖白所在的鐵盒子卻是從水裏麵冒出來的,他們之前根本就沒看到那種東西,所以,水裏麵怕是還有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可是……”殷璃卻叫住了他,“秦晉之……”


    秦晉之被她拉住,愣住,“怎麽了?”


    殷璃,“陸雲深的消息,k國警方已經朝南三角這邊過來了!”


    陸雲深不可能跟對方麵對麵,所以,一旦被k國警方誤認為是南三角的人,交火是必然,到時候可能會很麻煩。


    秦晉之麵露糾結之色,殷璃吊著個膀子也是一臉難色,“我也知道,你說的應該是水下還有另外的通道,如果真如我們想的那樣,那就說明有一路人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逃了,慕時年和顧言溪很有就在裏麵!”


    “而且,我們就這樣迴去怎麽下水查?”密林裏,r少神秘失蹤,留下一地的血,拖痕一直延伸進了林子深處,他們都沒敢去追,就怕遇上自己不能應付的麻煩不得脫身。


    更何況那棟樓已經塌下來了,想要從那棟樓入手沒有大型工具光靠人力根本沒辦法去查。


    秦晉之麵朝著密林深處的方向,眉頭緊緊皺著,耳麥裏有了訊號的吱吱吱吱響,陸雲深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晉之,我得到的消息,南三角內部出事,k國警方就有動作了,這次來的人很多,你們趕緊出來,否則到時候根本沒機會解釋!”


    “聽到沒有?聽到就迴一聲……媽的,難道還沒有訊號嗎?這破地方,人死了魂兒都出不來了嗎?”


    秦晉之原本還在因為不能折迴去一探究竟而悲傷,聽到陸雲深的這句話頓時有了脾氣,“你死了魂兒出來報信了?”


    那邊的陸雲深,“……臥槽……你聽得見啊,我都唿你大半天了!沒死的話趕緊出來,我這邊怕是守不了多久!”


    秦晉之,“這話從你嘴巴裏蹦出來你就沒感覺到違和嗎?陸大警官?”


    陸雲深不要臉地迴嘴,“好說好說,我就是個幹情報工作的,哪有親自上陣的時候,少說廢話,趕緊出來!”


    秦晉之:“……”


    樹還要一張皮呢,這人卻是個完全不要臉的!


    把他留在外圍太正確了。


    不能折迴去,又要趕著迴出口處,一行人使勁劃船,一個通宵,最後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抵達約定的地點。


    還沒到入口處!


    陸雲深已經在那邊等了,“入口那邊別想走了,k國警方來了!圍得水泄不通!”


    秦晉之,“那應該從哪兒走?”


    陸雲深指了指身後的林子,“找到幾個從裏麵出來的帶路,這邊!”


    一行人便在林子裏穿梭,遠遠地就聽到了入口那邊有槍聲,不過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已經繞了好長一段路了。


    “k國警方已經上報說我們幾個死了,我們出去了怎麽解釋自己還活著?”陸雲深問秦晉之,瞥了一眼手臂受傷的殷璃,“喂,你的手斷了?”


    殷璃,“你才斷了!”


    陸雲深,“……”好好說話行不行,不知道這句話有歧義嗎?他哪兒斷了?


    “裏麵被毀了?”陸雲深把話題轉移到南三角的內部,“我截住的那兩個人說是從裏麵逃出來的,有人反了?想要自立為王?成功了?”


    秦晉之,“死了!”


    陸雲深不可置信,“怎麽死的?你們幹掉的?”


    秦晉之如實道,“沒有,死的蹊蹺,不見屍體!”


    陸雲深津津有味地“哦”了一聲,“看來那裏麵的大人物還在啊!”


    幾人都心知肚明,那個最終幹掉r的很有可能就是活在南三角裏的傳奇人物,隻是可惜了,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我已經聯係了我們那邊的人,會來人跟k國警方接洽,我們先迴去,找準時機先走為妙!”


    k國這邊開始大肆圍剿南三角,他們既然已經進去過一次了就沒必要再摻和進去,至於還沒有找到的那兩人,也隻能繼續再想其他辦法了。


    ……


    言溪是被痛醒的,胃部絞痛,她翻滾起來,身體卻失去了重心砰的一聲從高處栽落,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鵝黃色的暗光。


    她餓,好餓!


    活活餓醒對言溪來說還真是一種不一樣的體驗,餓得頭暈眼花,餓得都沒能有力氣再爬起來,也渾然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身邊有零碎的腳步聲傳來,言溪掀了掀眼皮,迷迷糊糊就看到有人將她扶起來,重新再放迴柔軟的地方,她麵朝上,掀了掀眼皮,氣若遊絲地喊了一聲,“渴,餓!”


    旁邊有人影晃過,言溪看不清對方的臉,唇瓣便有濕潤的液體滲入,她舔了舔,如饑似渴,有人扶著她的頸脖慢慢地喂她水喝。


    水裏好像摻和著什麽流食,類似於糊狀物體,她意識疲倦,吃了一些便渾渾噩噩地再次睡去。


    房間裏的人忙忙碌碌,門外趕來的人沒能踩到這個點,急匆匆趕來卻得知人又睡了,不禁低罵一句,“這是豬嗎?”


    進進出出的人即便聽到了也是默不吭聲,等人出來後,門外的人要進去,卻被緊跟著出來的兩人攔住了。


    “齊醫師,你不能進去!”


    “就因為我沒刮胡子你們看我邋遢就不讓進?”他才醒好嗎?一覺醒來人就在一艘大郵輪上,自己不記得是怎麽離開的南三角,怎麽登上的這艘郵輪,也不知道郵輪駛向的目的地是什麽地方?


    好歹讓他找個稍微熟悉的人抱團取暖總可以吧?


    結果呢,不讓進!


    守在門口的人麵無表情,“就算你刮了胡子也不可以進來!”


    中醫師:“……”


    “這裏麵就一個人,還有一個人呢?”


    他試探著問,他是暈了過去,但是卻沒失憶,他們在進入那個房間之後有過長達幾分鍾的暗室時間,後來他聞到一股氣味昏迷了,跟他一樣進去的人應該也沒能逃掉。


    而且,顧言溪都還在這裏,那……那個人應該也在!


    沒人迴答他!


    中醫師無語地走開一步,“那我再問問,老林呢?還要不要煎藥了?”


    依然沒人迴他,卻又一人跨出一步,“你該迴你的房間了,請!”


    中醫師:“……”


    最後,他是被強行帶迴自己房間的。


    “過分了啊!”好歹他們也是一艘船上的人,他又沒有跟著r反,就算之前因為心裏的各種不滿懟了幾句不該說的話,埋怨幾句又怎麽了?能當真嗎?


    被反鎖進屋裏後,他才想起來,這個月月末了,他好像還有東西沒拿到手。


    ……


    “醒了!”


    慕時年恢複意識時人正躺在沙發椅上,對麵有人坐著,他警惕地眯了眯眼,盯著那人。


    那人正在……泡茶!


    對,泡茶!


    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慕時年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掉了,幹幹淨淨的襯衣和休閑長褲,麵前的人是個陌生麵孔。


    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手裏端著的茶壺上有太陽紋。


    慕時年眼瞳微微一撐,坐起來時才發現,不僅是對方手裏那個捏著的茶壺上有那樣的紋路,連杯子,茶幾上,甚至是不遠處的披風上麵都有這樣的標誌。


    慕時年本能地將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間,摸了個空,皺眉,就聽到對方淡淡笑道,“你什麽沒有任何武器,而這個房間裏,從你醒來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少於十個槍口對準備了你!”


    慕時年眼前有紅色的東西跳了一下,低頭一看,自己的心口處,密密麻麻地多出來十幾個紅外線的點,其中一個還在自己的腦門上。


    “你是誰?”他坐著沒動,目光卻在自己視線所及之處轉悠。


    他記得,他把言溪推進那個房間後,門自動關上了,裏麵一團漆黑,什麽都看不見,後來是聞到了什麽味道來不及捂口鼻才中了招。


    言溪在哪兒?


    還有,他的肩膀……


    他動了一下,果然感覺到了疼痛感,但是傷口處卻被包紮好了。


    慕時年狐疑地再次看向了對方。


    那人卻笑笑地將手揮了揮,凝聚在他心口的那些紅外線瞬間消失,他將一杯茶遞到他麵前,用和氣的口吻道,“你猜?”


    慕時年沒去碰那杯茶,卻被那茶水的香氣弄得神色有些恍惚。


    鐵觀音嗎?


    他迴神,盯著對方,沉聲道,“你是這個太陽紋的主人?”


    那人抿了一口茶水,不答反問,“你這些年一直在追查這個標誌,為什麽?”


    慕時年,“……”他知道他在查?


    他是誰?


    “你啊,還像小時候一樣,太固執了!這樣不好,得改!”


    慕時年:“……”


    這麽熟悉的口吻!


    麵對著慕時年不可置信的固執目光,對方慢悠悠地喝完了一杯茶也沒再說什麽,擦幹淨手之後,他將自己的手指蹭到了下顎處,用手指指尖用力地磨了磨,慢慢地撚出一層薄薄的皮來,再小心翼翼地撕開,露出了麵具之下本來的那張臉。


    慕時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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