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悅和顧言雨都是知道她跟慕時年關係的人!


    偏偏,這兩人都跟她有仇。


    而且這兩人都跟尹家的尹誌恆有牽扯,言溪不得不懷疑尹誌恆的真實意圖。


    言溪握著勺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後開口,“我去問問我爸的主治醫生,如果可以,我會盡快帶他迴荊城!”


    帝都水深,不是她顧家能蹚的,當然,她也想留下跟慕時年共同麵對,但她有自知之明。


    以現在的帝都情況,她根本幫不上慕時年任何的忙。


    既然幫不了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成為他的累贅。


    殷璃一個白眼差點翻到了腦門頂上,勺子戳著碗砰砰作響,“顧言溪,好歹我也在帝都!”


    說得好像除了慕時年就沒其他人可以護她了一樣,殷璃表示不服。


    言溪知道她想說什麽了,歎了口氣,凝視她半響,“你那個胞妹,現在……”


    殷璃一聽到那個人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倒了胃口,吃飯都沒興趣了,點了支女士煙,“不提她咱們還是姐妹!”


    盡管剛才還嚷著兩人是塑料花!


    言溪:“……”


    看來殷璃在殷家也是……也對,隻要有她那個胞妹在,殷璃時刻都會心肌梗塞。


    殷璃並非獨生女,在殷家,她還有個胞妹,說是妹妹,其實也就比她晚了不到三分鍾,兩人一母同胞,相貌相似,可性子卻是天差萬別。


    一個個性如火,一個性子柔軟似水,偏偏,柔軟似水的擅於偽裝,所以,大條神經的殷璃從小到大沒少被甩黑鍋。


    同樣是當姐姐的,說起來,像顧言雨那種的還稍微好對付一些,可殷家這個,殷璃幹了這麽多年的刑偵遇到她那個妹妹還是焦頭爛額。


    宵夜後,殷璃送言溪迴醫院,時間太晚,殷璃不方便去病房,約好改天再來看顧長安。


    “最近幾天,你那姑姑頻繁跟幾家闊太太一起喝下午茶,有時候還會帶上顧言雨,她們經常去的幾個地方我給你發手機上了,長點心!”


    殷璃提醒言溪,綁架勒索案讓付國航再也翻不了身,顧長青即便現在被顧長安壓製,但從目前來看,那對母女可不安分,來了帝都後費盡心思地結交權貴,萬一走了狗屎運真讓這兩人翻了盤,後患無窮。


    等親眼目送著言溪迴了住院樓上,殷璃才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遠在荊城的秦晉之等到手機響了好幾聲才接起。


    殷璃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裏鑽出來,“我有個疑問啊,你這麽關心顧言溪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敢跟慕時年搶女人,嘖嘖,兄弟,勇氣可嘉啊!”


    秦晉之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一丟。


    原本他就在小型會議室裏臨時召開一個會議,情況緊急,他們要立馬給一個急診病患製定出一台手術方案來。


    此時的辦公室裏坐著不少醫護人員,緊張的氣氛先是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眾人屏住唿吸,接下來就看到秦晉之麵無表情地接了電話。


    確切的說是,接通電話後一個字都沒說,下一秒就把通話掛了,手機也直接扔了。


    他砸手機的動作很是隨意,直接往旁邊桌子上一丟,險些嚇壞了旁邊正聚精會神分析病情的醫助肖林。


    秦老大麵色陰鬱地吐出一個詞,“繼續!”


    眾人:“……”臥槽,待會秦老大上場是去救人還是去宰人啊!


    唯有醫助肖林因為坐得最近,聽到了秦晉之嘴裏低低吐出了幾個冷厲的字眼。


    “媽的,智障!”


    醫助肖林:“……”


    被罵智障的人,好慘!


    ……


    言溪迴到病房卻沒見到阿晚,一問父親,顧長安道,“出去好一會兒了!”


    言溪便去了露天陽台,抬臉看向樓上,喬思悅這幾天都是住在這裏的?


    她麵露憂色,聽到過道上響起的聲音,轉臉去看,“阿晚?”


    阿晚快步走過來,“大小姐!”


    言溪把視線轉開,看向樓上,“你剛才是不是去樓上了?”


    阿晚也沒隱瞞,點頭,“喬小姐就住樓上,不過,她今天已經被尹誌恆接走了!”


    他略微擔心地看向言溪,解釋,“大小姐,並不是我不想提高告知,隻是……”


    “我能理解!”言溪截斷他的話,阿晚應該還有其他任務,他不說想必也是有所顧慮。


    夜深,言溪在思考著明日要去跟主治醫生交談的事情,躺著躺著睡意來襲,她掀了掀眼皮,仿佛聽到有敲門聲,眼皮卻沉得撐不開來。


    病房套房的客廳裏,阿晚才跟蘇安聯係了,說了這邊的情況,聽到有人敲門,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快十二點了,誰來敲門?


    顧長安和大小姐都歇下了。


    他們好像沒有按鈴吧?


    是值班醫生巡視的?


    阿晚起身去開門,一開門,門外卻是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阿晚:“……”心頭一凜,目光警惕地環顧四周過道,不遠處,朝著露天陽台的方向隱約有腳步聲傳來,他盯著那邊,轉身將病房的門關上,大步走了過去。


    大半夜地,誰在這裏裝神弄鬼?


    阿晚昨晚上是因為身體不適才那麽虛弱,一天的調整後狀態已經恢複,原本還調來一個下屬,今天下午他狀態恢複後便沒再留那下屬在身邊。


    畢竟,顧家父女兩人現在很低調,人多反而不好。


    露天陽台那邊亮著燈的,光線偏暗,阿晚快要走近的時候突然放慢了腳步,後背貼著玻璃牆壁,屏住了唿吸。


    半響,一切如常,那腳步聲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然就在他放鬆警惕走到露天陽台的入口時,一股類似花粉的濃鬱香氣撲麵而來,他大驚伸手捂鼻子,後頸脖卻被重重一擊。


    ……


    言溪做了一晚上的夢,一覺醒來精神很不好,陪同顧長安吃早餐時,顧長安看出了她臉色的疲倦。


    “怎麽迴事?沒睡好嗎?”顧長安把白水煮的雞蛋給了她,“拿去把眼睛揉揉!”


    “臉色真差!都醜了!”


    顧長安嘴裏說著不好聽的話,心裏卻隱隱心疼起來,終究是他拖累了她。


    vip病房和醫療條件再好,在醫院裏待的時間久了,心理上和身體上都會有壓力。


    言溪忍住沒再打嗬欠,麵前的早餐食之無味,她味覺喪失,本來吃什麽東西都沒味的,身體的疲乏更是讓她沒胃口了。


    “我聽到一些有關姑姑的消息!”她朝顧長安看了一眼,斟字酌句道。


    顧長安筷子頓了一下,“還不死心對吧?”


    言溪,“聽說她最近經常跟帝都的一些闊太太一起喝下午茶!”


    顧長安臉色忍俊不禁,“不知悔改還總是想著旁門左道!”


    總以為能拉個靠山東山再起,靠什麽?賣女兒?她顧長青的腦子從來就沒長正過!


    打從上次在荊城慕家家宴上,顧言雨花枝招展地出現在尹誌恆身邊時,顧長安就明白妹妹的想法了。


    當真是不折手段!


    父女兩人用完早餐,顧長安想到了什麽,一邊擦手一邊朝客廳那邊的人看,“喂,大塊頭……”


    叫阿晚!


    言溪把碗碟收好,看客廳那邊坐著的人一動不動的,以為他身體還沒有康複,走過去,“阿晚?”


    阿晚這才轉身,“大小姐!”


    言溪看他肩膀剛才沉了一下,臉色似乎也不太好,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要再叫醫生嗎?”


    阿晚,“不用!沒有不舒服!”


    言溪,“嗓子怎麽了?”


    “昨晚上感冒了,啞了!”


    顧長安見兩人說話,插話進來,“都跟你說了,不用晚上守夜,你們主子矜貴,一天到晚的走哪兒都帶著人,晚上還要人守著,我們可不需要!”


    顧長安一直就很反對阿晚晚上守夜的,可阿晚這個榆木腦袋就是轉不過來,現在好了吧,又是拉肚子又是感冒!


    阿晚低著頭不說話,言溪以為他在自責,“爸,別說了!”


    阿晚跟在她身邊當保鏢這麽久,言溪一直沒有質疑過他的業務能力,保鏢又不是冰冷的機器,阿晚最開始又呆又懵,雖是長著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五大三粗一看就很兇,可人卻跟他名字一樣。


    尤其是最近言溪發現他喜歡偷偷地看言情小說,一看那名字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類型,差點沒笑得岔了氣去。


    言溪發現,每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心裏都有柔軟的地方呢!


    “你先去休息吧!”言溪提議。


    這一次,阿晚沒再堅持,點了點頭,起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顧長安起身去散步,看阿晚離開,臉上露出一抹遲疑的神色,“我怎麽覺得這大塊頭有點……”


    有點什麽?他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的怪!


    上午,言溪跟主治醫生聊了一個多小時,這期間,殷璃過來了一趟。


    顧長安便留她在病房裏等,一邊聊天一邊等言溪迴來。


    中途殷璃出去接了個電話,“什麽情況?跟丟了?”


    殷璃麵色沉鬱,要爆發,“人都到帝都了,卻跟丟了?”


    媽.的,狡詐!


    殷璃怒掛電話,抬臉卻見過道那邊言溪迴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跟在言溪身後,好像在跟言溪談些什麽,言溪一路都鎖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人也沒留神。


    頭頂的燈突然閃了閃。


    言溪停下腳步,抬臉看頭頂,砰的一聲,燈炸了,碎片四濺。


    身後的人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後拉,背過身去將人護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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