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言溪今天晚上已經被慕時年給氣得渾身疼了,然而某人卻還是沒消停,聽到門外的慘叫聲時,言溪心道。


    慘了!


    她叫的外賣,送外賣的小哥!


    公寓門大開,言溪聽到門外的慘叫聲就奔了過去,就看到慕時年一手拎著一個穿著外賣衣服的小哥,一手還拎著言溪剛才用過的棒球棍,氣勢洶洶,兇神惡煞!


    “大,大哥,大爺……”外賣小哥嚇得說話聲音都在抖了,天啊,他不過是上門送個外賣晚了十分鍾而已,這人一開門就伸手將他拎了起來,還一手拿著根棍子,好兇啊!


    慕時年是被敲門聲給吵了,他本就有起床氣,又喝了酒,被人朝了心情不好爬起來就開門朝著敲門的人下手。


    “慕……”言溪衝出門時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一變,電光火石間也沒把慕時年的名字就喊出來,直接衝過去將他拎在人家衣領上的手給強行掰開,“你發什麽瘋?”


    慕時年帶著醉意的眸子看到了她,鎖眉,“女人?”


    言溪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的手就將他往公寓裏拖,慕時年被她推進房間後,她才朝那膽戰心驚的外賣小哥道歉,“對不起,他喝了點酒!”


    外賣小哥心有餘悸,走之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小姐,你男朋友喝了酒就要好好看著啊,放出來傷人就不對了啊!”


    言溪:“……”


    門那邊,慕時年一聲低吼,“滾你丫滴!”


    外賣小哥夾著尾巴一溜煙逃進了電梯!


    言溪一連深唿吸了好幾口氣才轉身走進門,看門口旁邊還放著外賣,伸手拎了進去。


    外賣沒有遭殃,可言溪卻已經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氣都氣飽了!


    總結了剛才的教訓,她將公寓房門反鎖,萬一慕時年再跑出去拎別人的衣領子,她就隻能用棍子一棍子敲暈他了。


    轉臉,看慕時年又躺在了沙發上,依然是趴著睡著,跟剛才的姿勢沒什麽兩樣。


    若不是言溪手裏還拎著外賣,她險些要以為剛才在門外發生的那一幕是在做夢。


    今晚上的慕時年簡直顛覆了她的認知,原來一個人醉了也是有著千姿百態的,就算他有著顯赫的身份,喝醉了都一樣,一樣的混蛋像!


    言溪後來在客廳垃圾桶裏看到了不少衣服碎布,已經氣得胸口發脹的她恨不得拿把剪刀現在就將沙發上的那個玩意兒給剪成像垃圾桶裏的這些碎片一樣。


    報複!


    她不就是剪了他一件襯衣,這心眼跟針眼有得一拚的男人居然剪了她這麽多件衣服!


    混蛋!


    言溪這一晚上氣得連飯都沒吃,氣鼓鼓地倒在床上,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之前因為沈雲池和喬思悅事件弄得心情鬱悶的她哪裏還有時間去糾結,氣都氣得快暈過去了。


    不多時她驚醒過來,想起了什麽,起身開燈去了客廳,蹲在沙發那邊檢查了一下慕時年的鼻息,在沙發和地毯上也沒有發現嘔吐物,心裏才鬆了口氣。


    她怎麽被氣著忘記了,慕時年喝多了,還是這麽趴著睡的,若是半夜嘔吐時嘔吐物嗆進了氣管裏會死人的。


    確定慕時年睡著了,言溪以防萬一,還是將他翻了個身,奈何慕時年人高馬大的,她翻動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氣喘籲籲。


    等把慕時年給安置好,言溪坐在客廳地毯上喘了氣,這才起身去了臥室。


    翌日一早,言溪還沒有醒,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覺到一道目光在她身上鎖定著,那目光太過炙熱,讓她睡著都不舒服,睜開眼,就看到有人正站在床邊,眯著眼一臉興師問罪的模樣。


    言溪重新閉上眼,伸手拉過薄毯子把臉給遮住了。


    這張臉,眼不見心不煩,昨晚上折騰她折騰得夠嗆,她連做夢都夢到了這張臉,該死的!


    慕時年看著睡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女人隻掀了一下眼皮就不再看他,頓時火大。


    伸手扯了蓋在她身上的薄毯子,“顧言溪你給我起來!”


    言溪伸手的毯子被掀,依然沒睜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用枕頭將腦袋一蓋,煩躁!


    慕時年磨牙切齒,“顧言溪……”


    她昨晚上居然把他丟在客廳那麽小的沙發上睡了一晚上,難怪他睡覺感覺渾身都不舒服,醒來後才發現自己兩條腿都掛在沙發扶手外麵,身上連個蓋的東西都沒有,後半夜氣溫涼,他渾身拔涼拔涼的。


    而這個女人一個人霸占了雙人大床,睡得舒舒服服,兩者一對比,慕時年火大起來。


    扯著薄毯一角拖了過去,往地上一扔,臉色陰霾。


    “顧言溪……”


    這一次,迴應他的是顧言溪反手扔出來的枕頭,別說他慕時年有起床氣,她顧言溪也有。


    昨晚上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火氣被他一點就著,坐起來臉色難看,“慕時年,你幾歲了?三歲嗎?”


    昨晚上是誰跑到她這裏又是嚎叫又是出手打人的,她替他收拾爛攤子還不算,結果一櫃子的衣服被他全部剪得七零八落。


    慕時年被她突然扔過去的枕頭砸了個正著,脖子偏了一下牽扯到了肩膀處的傷,疼痛感襲來,沒躲開那個枕頭,被砸了臉。


    慕時年臉色鐵青,肩膀上的傷是昨天晚上被她掄著棍子砸的,他還記得,宋靖白將他送到門口就被這女人一根棍子打得四處逃竄。


    他也是運氣好沒被砸了腦袋,否則他昨晚上恐怕就交代在她手裏了。


    越想越氣,慕時年扭過僵硬的脖子,“昨晚上你對我幹了什麽?”


    言溪:“……”神經病!


    倒頭翻身,不打算再搭理他,有些人發了酒瘋後就會裝傻充愣,像他這種發了瘋後還想把責任推到她身上的貨也不多了。


    慕時年被她無視心裏驚抓抓地不舒服,直覺這女人起床氣比他還要重,他不想自討沒趣,轉身出去了。


    言溪本想睡覺,卻因為被他這麽一吵沒法再入睡,隻好起身,穿了件外套走出臥室,去洗手間時,目光朝客廳那邊瞥了一眼,就見慕時年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拿著一隻快遞信封在看什麽。


    言溪一個激靈,想起了什麽,當即腳步不受控製地朝客廳那邊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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