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寂靜無聲。


    甚至,就連眾人的唿吸,這一刻都被刻意壓製著,連大聲喘息也不敢。


    在楊帥的目光下,他們一個個低下頭,仿佛在等著宣判。


    梅三度心中幾個念頭不斷交織,今天的事情他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否則的話,他恐怕自身難保了。


    那天他在鏡月湖,當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楊帥可是連孫家家主都敢殺的人,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他隻是區區一個寒梅武館的館長,在尋常人眼裏,可能高高在上,是個大人物,但是和京城孫家一比那就什麽都不是了,甚至孫家一句話都能讓他的武館開不下去。


    而這次他得罪的卻是連孫家都忌憚的楊帥,他心裏的恐懼不比在場任何一個人輕。


    “該死的,這事情都是因為杜月坡而起,我可不能因為那混蛋讓楊宗師不痛快。”他想到這裏,也不再遲疑,一把將杜月坡抓了過來,然後抬腳一踢踹在其膝蓋上。


    杜月坡哪裏是他的對手,雙腿一彎,便跪在地上。


    梅三度說道:“楊宗師,我也是被這小子蠱惑的,是他唆使我來這裏。我對楊宗師絕對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


    “我和你素不相識,這點我是相信的。”楊帥淡淡點頭。


    聞言,梅三度心中一喜,看來做對了,這件事情的關鍵還是在如何處罰杜月坡。隻要我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以楊宗師的氣度,應該不至於和我一般見識。


    他如此想著,對杜月坡自然更加不會客氣,又是幾腳踹出,直接將杜月坡踹得連連慘叫。


    這個時候,杜月坡當然也明白自己被賣了,他想說梅館長是收了他的錢辦事的,但是當他看到梅三度那警告的眼神時,終究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俗話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此時此刻,在他眼裏,楊帥就如同閻王,而梅館長就是小鬼。或許楊帥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但他要是真的將梅館長賣了,事後怕是下場會更慘,所以他隻能忍著。


    梅三度可不會客氣,出手也不留情,不一會兒就將杜月坡打得半死。


    然後,他轉頭看向楊帥,卻見昂帥神色不變,隻是平靜的看著,心裏頓時一跳,“看來,這樣還不夠。”


    梅三度也不敢大意,既然楊帥沒說停,他自然也不會罷手,一邊繼續打杜月坡,一邊解釋道:“楊宗師,其實我和杜月坡沒什麽交情,今天也才第一次見而已。我之所以會幫他,實際上是看在他姐夫的麵子上。”


    “……”


    “他姐夫叫陳聰,是京城一位大人物的秘書,當初我開辦武館,他幫了我些忙。所以,他開口我也不好推辭,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對付的人居然是您。我迴去之後,就立刻和那陳聰劃清界限,如果您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將他抓過來讓您發落。”梅三度又道。


    他是真的怕了楊帥,現在隻希望快點平息楊帥的怒火,以免惹禍上身。


    楊帥聞言,淡淡道:“你覺得我很有閑心,會和兩隻螞蟻對弈嗎?”


    “這當然不會,在您眼裏,他們根本不值一提。”梅三度連忙搖頭,然後道:“楊宗師放心,我迴去之後,便會去警告一下那個陳聰,讓他以後老實一點。至於杜月坡,您看……”


    “你要是再打下去,人恐怕就被你打死了。”楊帥說道。


    “是,是,不過這家夥死不足惜。”梅三度連連點頭,但卻不敢鬆氣,誰知道楊帥是不是真的要放過杜月坡。


    楊帥淡淡道:“雖然這家夥的確挺可恨的,不過,真要是讓他死在我這裏,還髒了我的院子。你將他送去警局,讓他下輩子在牢房裏度過吧,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說完,楊帥擺了擺手,讓他們離開。


    梅三度也不遲疑,一手提起杜月坡便退出了院子。


    身後的人亦步亦趨的跟著,直到走出李家口胡同,他們才是紛紛唿了口氣。


    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他們是梅館長的徒弟,但是卻從來沒見梅館長對別人如此低聲下氣過,心裏當然也有許多的疑惑。


    “師父,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啊?”其中一人小聲的問道。


    “前段時間鏡月湖的事情你們也聽說過吧?他就是那次鏡月湖決鬥的一方,而另外一方則是青龍會的會長孫福。”梅三度麵色肅穆,提起這事,他便覺得心裏仿佛壓著一塊石頭。


    “他難道就是京城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人?”大家震驚不已,雖然他們沒有去鏡月湖,但是卻聽說過那裏發生的事情,也知道鏡月湖誕生了一位非常牛逼的人物。


    梅三度沉沉點頭:“沒錯,就是他。你們以後都記住了,迴去也交代下去,以後凡是遇到叫楊帥的,都給我客氣一點,千萬別自尋死路。”


    說完,梅三度便讓徒弟們先迴去,然後帶著杜月坡去了警局。


    半路之上,杜月坡就醒了,雖然知道是梅三度打的他,但是他也不敢發怒,隻是問道:“梅館長,我們現在去哪裏?”


    “去警局。”


    “啊?去哪裏做什麽?”杜月坡滿臉狐疑。


    “楊宗師有交代,要你下輩子在監獄度過,所以,隻能抱歉了。”梅三度麵色平靜,好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杜月坡身體一怔,道:“梅館長,你不能這麽做,你還收了我的支票。”


    “哼!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錢嗎?”梅三度二話不說,將支票取出,直接撕碎,說道:“為了你這點錢,你差點連老子的命都給搭進去,你還有臉說。”


    “為什麽?你為什麽那麽怕他?而且,你憑什麽將我送去警局,我姐夫可是……”


    “行啦,有這個力氣,還是留到牢房裏去撒潑吧。你姐夫陳聰算什麽玩意,敢招惹楊宗師,他就是以卵擊石,對啦,等將你送進去之後,我便將陳聰這些年做的事情都揭發出來,所以你也別指望他能救你,因為他自身都難保了。”梅三度冷冷說道。


    聞言,杜月坡麵色慘白,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鬧到這個地步。他不但沒能報仇,反而將自己都搭進去了,還將姐夫也給連累了。


    這時,楊帥則是繼續迴院中研究丹藥。


    傍晚的時候,袁剛趕了過來,他雖然一直待在基地裏麵,但是對於外麵的事情也有耳聞。


    所以,他也知道中午有人來找楊帥麻煩的事情。


    他看到楊帥,便道:“會長,要不要讓寒梅武館消失?”


    楊帥眉頭一挑,沒想到袁剛火氣這麽大,動不動就讓人消失,這也太小題大做了。


    “算了,一點小事而已。”楊帥擺擺手,道:“你不會是為了這點小事專門趕過來的吧?”


    “那倒不是。”


    袁剛笑了笑,然後道:“我們幾個老家夥得益於會長的幫忙,這段時間心裏一直都很感謝會長,隻是也不知道該為會長做些什麽。最後,康老哥提議為會長舉辦一次宴會,讓京城四家的人都來,順便敲打一下他們,同時也剔除一些基地中四家的眼線,您看如何?”


    “你們有心了,隻是這麽做恐怕會讓青龍會動蕩不安吧。宴會什麽的就算了,暫時就維持原狀就好,我可不想因為我的出現,讓青龍會不平靜。”楊帥搖搖頭,並沒有答應。


    袁剛歎了口氣,也不再強求,然後告辭離開。


    楊帥來到京城,已經有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他的實力飛漲,同時也經曆了許多,機緣巧合之下還成為了青龍會會長。


    這一切都是他始料不及的,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也不會逃避身上這份責任。


    他讓人傳信給肖放,讓他趕來京城。


    肖放遠在蘇市,並不知道京城的變故,聽到楊帥讓他去京城,心裏也是暗暗狐疑,但他還是立刻動身了。


    第二天,肖放和馬勇來到京城和楊帥見麵。


    肖放滿臉謹慎,問道:“楊兄弟,你讓我們來京城做什麽?”


    他和馬勇後來也服用了洗髓丹,如今也都成為了古武者,但是他們心裏明白,在魚龍混雜的京城,他們這點本事不算什麽。


    “肖哥,山叔,蘇市的分堂已經穩定,你們繼續留在蘇市也沒有太大的作為。所以,我想讓你們在京城做一番事業。”楊帥直接道。


    “我的楊兄弟啊,這裏可是京城,哪裏是那麽好混的。”肖放麵色訕訕,他的年紀並不算大,雄心尚未磨滅,隻是讓他來京城立足,他心裏還是有些發虛。


    楊帥嘴角揚起,“這不是還有我嗎?”


    “楊兄弟,你到底想做什麽?”肖放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這一次楊帥圖謀的東西不小。


    “等下帶你們去個地方,順便給你們介紹幾個人認識。”


    楊帥微微一笑,然後帶著兩人去了郊區。


    這裏是一片山脈,距離市區已經有一段距離。


    肖放看著周圍的景象,暗暗皺眉,嘀咕道:“這裏似乎是通往青龍會總部的路。”


    “肖哥來過這裏?”


    “以前來過一次,但也僅僅隻有一次而已,楊兄弟也知道這裏?”


    縱然他是分堂的堂主,但青龍會基地他也不是想來就來的,除非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匯報。


    楊帥點點頭,然後笑道:“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青龍會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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