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和搭檔羅伯特坐在一輛三輪摩托上,麥克坐的車體後座,羅伯特在車鬥裏。


    “別顛了!”羅伯特喊,“這拍的照片會糊成一坨的!”


    麥克:“沒關係,我會用我生花妙筆給你補上描述!”


    開摩托車的安特士兵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隻是一個勁的油門擰死。


    三輪摩托三個輪子都離地了,飛馳在白雪覆蓋的原野上。


    他們前麵是一大群其他的機動車輛,從吉普車到寶馬摩托到灰狗裝甲車都有。


    每一輛車上都蹲著個膀大腰圓的安特漢子,手裏拿著碩大的反坦克地雷。


    地雷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成了投擲式反坦克武器。


    也有沒有搶到地雷的,所以抱著裝了土製定時裝置的炸藥包。


    就在這幫人衝到一半的當兒,普洛森的巨型坦克衝出了煙霧區!


    “不好!”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玩神箭的書呆子要來搶金星了!”


    唿應著這聲喊叫,神箭拖著亮閃閃的屁股從村莊出發了!


    所有開車的這時候都把油門踩死了,兩手還拚命用力,仿佛這樣就能讓車跑得快一點。


    但是車子肯定跑不過神箭,沒幾秒光點就從車隊頭頂飛過,直奔那輛巨大的、有一長一短兩根炮管的坦克!


    光點接二連三的命中坦克。


    所有人都盯著龐然大物。


    它沒有減速!也沒有出現明火成員也沒有棄車的意思!


    神箭的聚能裝藥彈頭打不穿這家夥的裝甲!


    不知道誰歡唿起來。


    就在這時候,巨型坦克開炮了,是較小的那門炮,一發榴彈落在一輛吉普車前麵,彈片一下子把吉普車的發動機前部進氣柵欄打得麵目全非!


    但威利斯吉普倔強的繼續前進。


    敵人開始用機槍掃射。


    但是靈活的吉普車和摩托躲開了同軸機槍的射界。


    除了同軸機槍,車體機槍並沒有開火,看起來為了保證車輛正麵的防禦能力,這輛巨型坦克就像羅科索夫一型一樣,壓根沒裝車體機槍——車體機槍會成為正麵一個非常明顯的弱點。


    龐然大物徒勞的想用炮塔同軸機槍和小口徑炮抵禦衝過來的輕型載具,但是過慢的炮塔轉速讓這個企圖成為泡影。


    麥克記者觀察著巨型坦克,忽然問:“普洛森坦克手為什麽不轉動車體幫助炮塔轉向呢?”


    羅伯特聳肩:“我怎麽知道!也許開車的是新手,第一次上戰場太緊張忘了。”


    說話間他按下快門,但馬上抱怨道:“太抖了,根本不可能拍到好照片,等到了跟前我們應該下車!麥克,跟司機說到敵人坦克跟前我們要下車!”


    麥克用安特語對司機說:“我們要在敵人坦克前下車。”


    司機:“你們瘋了嗎?別人隻要扔個炸藥包或者地雷就行了,你們要下車?萬一敵人步兵上來怎麽辦?”


    “我有衝鋒槍。”羅伯特拍了拍掛在腰上的波波斯。


    麥克翻譯完,司機疑惑的問:“你們會用嗎?”


    麥克:“他是芝加哥人。”


    司機不能理解這個幽默,但顯然他決定滿足乘客的願望:“我可以放你們下來,我可以保護你們,畢竟你們是元帥的朋友!”


    麥克:“謝謝!”


    這時候,第一輛吉普車已經衝到了敵人坦克炮塔巨大後腦勺旁邊,擲彈手拉開地雷的延時引信,直接把地雷拋到炮塔頂部。


    一般來說坦克的底部可能會有防雷層,而坦克的頂部往往隻有能抵抗機槍程度的裝甲。


    理論上是這樣,但麵前這輛坦克,誰也沒見過。


    它如此的巨大,而且抗住了18發神箭的攻擊,誰也不知道一顆反坦克地雷能不能炸穿它的頂部。


    羅伯特大喊:“別!我沒準備好拍照!”


    地雷爆炸了看起來就像普洛森的坦克突然長蘑菇了,一朵橘紅色的火球緩緩騰空。


    坦克一直在旋轉的炮塔停下了。


    但坦克的車體還在前進。


    麥克嘟囔道:“看起來……把炮塔炸壞了?”


    扔地雷的勇士已經在歡唿了,似乎認定下一刻敵人就會棄車。


    然而坦克的炮塔再次開始旋轉。


    麥克:“看起來像是爆炸把人震暈了。”


    羅伯特:“停車!快停車!現在夠近了!”


    司機沒等麥克的翻譯直接一腳刹車,吉普車在敵人坦克前麵一個漂移,揚起大量白雪。


    羅伯特不等車子停穩就跳下車,舉著相機向幾十米外的坦克跑去。


    與此同時,第二第三輛輕型載具接近了龐然大物,把炸藥包到了車體頂部。


    爆炸發生了,這一次整輛坦克都停下來。


    麥克:“成功了嗎?”


    羅伯特忙著拍照,根本不搭理他這個搭檔。


    坦克第二次啟動,轟鳴向著羅伯特開來。


    “好好!就是這樣!我拍到了清楚的照片!”


    一輛摩托車開來,幾乎擦著坦克邊緣略過,坐在摩托後座上的安特士兵把地雷扔到了坦克履帶前方。


    他們還沒跑遠,履帶就壓上了地雷,劇烈的爆炸揚起的泥巴和雪直接遮住了坦克左側履帶前半部分。


    衝擊波席卷而來,把麥克和羅伯特一起掃倒在地上。


    麥克也顧不得疼痛,直接爬起來看坦克的狀況。


    他的搭檔則忙著找落到雪地裏的照相機。


    坦克繼續向前走了一段,緊接著履帶就從導向輪上滑落——爆炸炸斷了履帶。


    失去行走能力的坦克停在雪原上。


    這時候又一波神箭飛過來,卻越過了坦克,衝向遠處正打起精神準備跟上巨型坦克提供掩護的普洛森裝甲擲彈兵。


    一連串的爆炸後,十多輛半履帶車燃起大火。


    同時來自團屬自行火炮部隊的榴彈炮擊落下,好像還有重型迫擊炮,劈頭蓋臉的炮彈把準備上前援助的普洛森步兵再次釘在原地。


    巨型坦克還在徒勞的轉動炮塔。


    又一枚地雷被扔在了坦克炮塔和車體的結合部,看起來想要炸壞炮塔座圈。


    爆炸之後,炮塔短暫的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繼續轉動。


    這時候,一名勇敢的安特步兵一個健步從吉普車跳到了坦克車體後部。


    羅伯特剛好按下快門,他興奮的大喊:“我拍到了!我拍到了值得紀念的一刻!”


    跳上坦克的安特士兵想要掀開艙蓋,試了幾次發現根本不可能。


    實際上坦克艙蓋隻要從內部鎖死外麵是打不開的,很多坦克不選擇鎖死艙蓋,一是因為戰鬥中坦克內部非常炎熱,二是擔心自己受重傷的時候,外人沒辦法救援。


    實際上要跳上行駛的坦克非常困難,艙蓋的閉鎖大部分時候發揮不了作用,所以經常有老坦克手為了逃生方便不閉鎖艙蓋,甚至直接把艙蓋開著通風。


    但這輛巨型坦克的駕駛員顯然不是那些會冒險的老鳥,他們把艙蓋完全閉鎖,外麵根本打不開。


    爬坦克的安特戰士發現打不開艙蓋,就掏出木柄手榴彈,當錘子猛敲坦克指揮塔上的潛望鏡。


    就在這時候,一名安特士兵拿出了燃燒手雷。


    “試試看傳統的方法!”他大喊,把手雷扔給跳上坦克的戰友。


    坦克上的人大喜過望,拉開引信把手雷插進坦克側麵的排煙管裏,然後縱身跳車,在雪地上一路翻滾著離開車轍。


    燃燒彈爆炸了,明亮的明火吞沒了排氣管和周圍的車體表麵。


    坦克的炮塔還在繼續轉動,然而沒過幾秒就停下來。


    緊接著坦克的艙蓋打開,一名普洛森坦克手提著滅火器想爬出來。


    十多挺機槍同時開火。


    普洛森坦克手中彈,又滑進艙門裏。


    第二個坦克手探頭想要關閉艙門,但機槍讓他放棄了關閉的打算。


    又一名勇敢的安特士兵跳上坦克,往敞開的艙門裏扔了顆手雷。


    手雷馬上被扔出來,落在坦克旁邊爆炸。


    扔手雷的人反而被破片命中,捂著肩膀倒下了。


    一輛吉普車冒險接近,上麵的人跳下來把負傷的戰士扔上吉普車,一溜煙跑了。


    第三名勇者跳上坦克,直接爬上坦克炮塔頂部,端著衝鋒槍對裏麵一捅掃射。


    打完他才摘下手雷,拉開引信後再手裏涅了兩秒才扔進去。


    手雷幾乎立刻爆炸,炮塔的艙門啵的一下噴了一大口煙。


    這時候坦克車體大概是駕駛艙的位置,艙門打開了,普洛森坦克手高舉雙手鑽出來,用生疏的安特語喊:“我投降!”


    羅伯特卡帕立刻記錄下這一刻。


    麥克則用安特語對興奮的士兵們喊:“快滅火!別把珍貴的戰利品燒毀了!”


    第三名跳幫勇士這才如夢方醒,鑽進坦克炮塔,拿出了剛剛敵人拿的滅火器,對著排氣管周圍的明火一捅狂噴。


    一輛吉普停在坦克旁邊,上麵的安特士兵跳下來就用軍用鏟鏟雪往明火上扔。


    一幫人努力了一分多鍾,火終於完全熄滅。


    同時投降的普洛森坦克手在坦克前列隊——竟然還有兩個坦克手活著!


    羅伯特對著這兩人一捅狂拍,拍完還問:“你們怎麽沒有十字章和各種老兵常見的勳章啊?”


    俘虜竟然懂昂撒語,答了一句:“我們是學員,剛剛從學校畢業。”


    麥克聽到了,瞪大眼睛:“什麽?說來巧了,抵抗你們這個團的團長,剛開戰的時候也是個軍校學員!他和你們一定有很多共同語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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