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曾經的她


    吃完晚飯後,茶小絨收拾完碗筷,就立馬幫大旺和二旺洗了個澡。


    不知道為什麽,她能感覺到祁路的氣場變了,所以在之後她也沒有敢跟祁路搭話。


    這種感覺好像是她跳河之後剛醒來那樣。


    祁路一直默默地觀察著茶小絨,他知道陳鳳那有過節,今天下午一聽說這事兒,就立馬找了祁大立過來,雖然他也知道陳鳳到底是什麽樣的為人,但是那件事兒畢竟對他們兩口子打擊太大。


    不過看到茶小絨的樣子應該也沒被受欺負。


    心裏煩躁,又不知道這事兒該如何開口。


    祁路口渴,看到桌上有水,準備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茶小絨剛剛幫大旺換好衣服,餘光一撇就看到祁路端起茶碗喝水。


    更重要的是那一碗水,可是還有她唾液!


    “等等等,一下!”


    祁路聽到茶小絨的聲音一愣,之後將水喝了下去,偏頭看向她,“怎麽了?”


    “沒沒沒什麽……”茶小絨看到他將水喝了下去,臉頓時紅了起來。


    “你是不是對今天的事情很奇怪?”


    祁路不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麽一句話,讓茶小絨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奇怪呀!她當然奇怪了!是誰被平白無故地推了兩下臉,關鍵是手還那麽涼!誰能不奇怪!


    但是祁路之後什麽都沒有說,在大旺二旺收拾好之後,他熄了油燈,靜靜地等著兩個孩子睡著。


    轉過頭,祁路越過兩個孩子看向茶小絨的臉,月光灑在她的臉上,長發柔順的反光,躺在那裏,乖巧又溫順,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不是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真的很難相信會有那麽大的反差。


    “睡著了嗎?”


    茶小絨氣的簡直想磨牙,說了那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什麽都不說了,一直吊著她,勾搭的她想問又不敢問。


    “沒有。”


    “關於大哥和大嫂的事情,你記得多少?”


    茶小絨從側躺變成正躺,將手捂在了眼睛上,格擋住了有些刺眼的月光,她細細的思索了一會兒,“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祁路沉默一會之後開口,“對於你,我其實了解的也並不多,三年前你到我們家……”到這兒,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看了大旺二旺一眼。


    “對,然後我們成了親,我也就待了幾天,然後沒想到你就有了……咳!半年前我因受傷退伍迴鄉,心情很低落,迴到家中,發現家裏娘和六月過的也不好,之後我發現,家裏不僅窮,而且因為你,家裏和周圍的鄰居還有親戚都有了隔閡。”


    茶小絨認真的聽著,她知道以祁路的性格來說,不算太壞。


    一個從過軍的人會有很強的包容性以及堅韌性,能對她說出那種惡言惡語,想必她以前也做了很多錯事吧。


    “對不起……”


    “你從家裏出走過很多次,想要跑迴鎮上,娘和六月因為找你還受過傷,平時也很冷漠……”


    祁路隨意的朝著茶小絨那裏看了一眼,發現茶小絨眼眶微紅,咬著下嘴唇,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沒想到這樣,娘要和六月還對我這麽好,那大嫂的事兒也是我……”


    “大嫂的事兒,準確來說,不怪你,但是你也有錯。”說到這兒,祁路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大嫂一年前流過產。”


    茶小絨:!


    怪不得!


    她就說有問題,營養不良和過度勞累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並不是不能挽迴的,但是陳鳳仿佛被掏空了身子一般,已經是沒有支撐的木架,像是完全靠著意誌一般。


    “這些也都是聽娘和六月說的。去年過年的時候,房裏不巧,隻有你,吳翠花的兒子祁小富和大嫂在,具體原因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隻是小孩子頑劣,那時候大嫂已經懷孕六個月,但是肚子卻大的很,活動不便,沒想到卻被祁小富撞掉了孩子。”


    茶小絨沉默,屋裏隻有兩個大人一個小孩,小孩兒撞掉了陳鳳的孩子,這就說明她當時在身旁,卻……


    無動於衷!


    因為她的冷漠,讓一個孩子的生命就這樣……


    “對不起!”


    所以陳鳳今天見了她,也是麵無表情,毫無波瀾,怪不得趙大嬸在一旁努力的調和氣氛,祁路也一直分開她與陳鳳的距離。


    “這件事說不清楚對錯,如果你說錯,難道錯的不應該是吳翠花的兒子嗎?”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如果我當時能攔下那個熊孩子。如果當時!”


    茶小絨攥緊了拳頭,身為一名醫生,但是卻讓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流走,這是她怎麽都不能原諒的!


    “沒有如果!也沒有當時!事情發生之後,是吳翠花第一個趕到屋裏的,所以一切的是非過錯都是從她口中傳出來的,陳鳳是沒了孩子,大家都感到痛心,但是這並不是遷怒於你的原因。”


    “謝謝~”茶小絨濃重的鼻音傳來。


    祁路一愣,好像突然迴過神兒來,他琢磨了一下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傻眼了,剛才說的都是什麽?明明是要數落她的,怎麽到嘴邊兒就變了味!


    該死!


    經過這一階段的相處,竟然讓他有些難以相信,茶小絨會是做出那些事的人。


    “你放心,我是不會辜負家人的信任的,以前的事情忘記了,但是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的彌補迴來!所以!明天早上我就要早起,把那邊的髒被子和髒衣服洗了!”


    祁路順著茶小絨的目光看去,整個人都不好了!想立馬下去就把那一坨髒東西給扔掉!


    那不是他前天早上……


    “好!睡覺!”茶小絨轉過身子開始睡覺。


    祁路卻因為心裏惦記著這事兒,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結果沒想到,他起的是早早的,但是被老孫家的兒子給叫走了。


    “祁路!這事隻有你能幫我!”


    祁路:……


    他隻希望在他迴來的時候她還沒有醒。


    完事之後他緊趕慢趕的往迴走,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看到院子裏沒有人,心裏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是當他推開門,茶小絨將他的髒褲子和髒被子放進水盆裏了。


    “咦,這是什麽?”


    祁路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漏跳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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