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迴身扔出小冰急速擊向巨鉗。雙手同時擊向距她最近的那第三隻眼。


    血邪佞果然一刻不停的躲閃向後躍了三丈。宋杳俯身飛下撈起地上的白舟楫一刻不停的飛向府衙對麵的房頂。


    “舟楫,你怎麽樣了?”宋杳放下他焦急的前後左右的看。


    白舟楫眸光溫潤,欲要捂住胸口的手不著痕跡的放迴身邊。


    “無礙。你可有傷到?”


    宋杳確認他沒有受傷,咧嘴一笑,“好著呢!你先休息片刻,我去給它來點苦頭。”


    白舟楫拉住她,“一起。”


    “阿音,莫要再犯險。即便是妖它也是蟲,或許我們可采取火攻。”


    他說完大手一揮,兩盞燈籠自一間屋子飛到了他手裏,他遞給宋杳一盞。


    低沉和尖銳兩種聲音又起,吱吱的在這逃難的夜裏格外瘮人。拚命向城外出逃的百姓嚇的三魂七魄都要離了體。


    他們有人哭喊著拚命的想擠出人群,有人腿軟的走不動路,混亂一片。


    阿灰扔出城門幾人後迴首遠遠的望向府衙方向,她擔心的不行,隻想了一下便放下城裏的百姓向他們飛過去。


    飛到一半,恐怖陰森悲戚的夜晚響起了一道懶洋洋的女子喝罵聲。


    “叫什麽叫!叫你奶奶的叫!被戳兩個窟窿你便叫!瞧你那比芝麻還小的出息!”


    人群中突然一陣安靜,他們望向聲音方向。雖然離的遠,除了那兩道紅藍光與巨怪他們也看不清什麽,可還是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那妖怪受傷了!”


    又有人說:“他們打傷了妖!”


    片刻這兩句話迅速在人群中傳播,不等片刻,氣氛突然便沒有那麽驚恐慌張了。


    阿灰舒了口氣,這般中氣十足的罵人想來沒什麽要緊。她轉迴身繼續運人。


    宋杳邊扇小冰邊在血邪佞身周扔核桃。


    “還叫!你以為就你會叫?還叫的這般難聽。”


    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洪亮的大喊:“城裏的旺財們聽著!有一隻算一隻給本姑娘叫!隨心所欲的叫!若不殺殺它的威風,還當自己叫的多好聽呢!”


    全城忽然肅靜,人們停下了腳步。


    百姓們:“??”


    旺財們:“……”


    連桑齊這個麵癱臉都忍不住出現了裂痕。


    半晌,一聲狗叫也沒有。麵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旺財們沒有這個狗膽……


    宋杳核桃扔的越來越快,“咦?難道羅更城裏一隻叫旺財的狗都沒有麽?那富貴……毛毛……阿黃……有沒有?”


    她拖著長音,全城的狗跑的飛快,生怕被強大的對手惦記上。


    狗狗:跟我們無關!


    金鱗衛們緊繃著臉,努力憋著笑。陽城外一戰他們早已領教。金鱗衛催促著百姓們快跑。


    人群中漸漸的開始有了一個聲音:這位女俠是何人?


    金鱗衛一一好心相告。


    桑齊麵癱著臉心思翻滾:宋姑娘,今夜你一戰成名!可喜可賀……


    整個城裏終於不再如之前般滿是恐慌,百姓們可以更有序快速的撤離。而此時的宋杳與白舟楫並沒有那麽輕鬆,兩個人都受了傷。


    血邪佞更慘一些,沒了左後足,它沒法像之前一般靈活的撐起身子。


    血邪佞狂暴,它頻頻甩出尾巴,那尖鉤之上有劇毒,宋杳與白舟楫此番隻一味的躲閃,白舟楫瞧準時機將燈籠砸向盲眼。血邪佞躲過,火打它的蟲甲之上,他大吼一聲一鉤子鉤向他。白舟楫速退。


    宋杳將自己夾著的燈籠拋給白舟楫,她將荷包裏最後一個銅板揪出來,扔到土地裏。


    “啟!”


    “困!”


    血邪佞身周一圈立時隴上一層結界。


    白舟楫退到她身邊,“還是進陣殺嗎?”


    宋杳搖頭,“這不是之前的法陣,此法陣名喚火囚。你剛剛提醒了我,隻是我從前用此陣時……”她遲疑了下,“那零星的火苗,哎……聊勝於無吧……”


    她話音剛落,血邪佞一鉗子擊在結界之上。一大簇火焰燃起直衝一丈有餘,一股焦糊味散在空中。血邪佞立時收迴鉗子,痛苦的扭動身軀,惡狠狠地望向他們。


    宋杳張著嘴不可思議的望著火焰消失的位置,喃喃道:“我何時這般厲害了?”


    白舟楫挑眉,“嗯,零星的火苗?聊勝於無?你莫不是在與我凡爾賽麽?”


    宋杳瞪大眼眸,忽閃了幾下長長的睫毛。


    “你如此想也可……”


    宋杳翻出誰吃誰好丸吞了一顆,又翻出白舟楫師叔的藥丸子喂了他一顆。指尖在他唇上一碰即退。白舟楫抿了下唇。


    血邪佞陰毒的看著法陣外的兩人,它突然骨碌碌轉了幾圈眼睛,脊背上的盲眼一睜一合,接著一股股黑色的氣體滲出脹滿整個結界。


    它的黑氣遇結界便燃,可不知這氣有何蹊蹺,結界壁薄的快了許多。宋杳飛上結界頂端,自上而下輸入靈力。


    白舟楫胸口悶痛,他吞下喉間的血腥,飛身到她身側,右手結印包裹住宋杳的結界。


    宋杳看他一眼,雙手翻花,豔紅的靈力補的更快。


    血邪佞躁動不已,不斷的向著他們嘶吼,那尖銳與低沉混淆在一起,發出的聲音竟是……


    “殺!”


    他突然弓起身軀,盲眼接近結界頂端,一大股黑氣噴薄而出,宋杳的結界立時破了。


    黑氣彌散,宋杳的火囚法陣徹底崩塌。


    就在此時,白舟楫修長的手指一按,“淨!”


    金色的結印絲絲縷縷網住破陣而出的黑氣,白舟楫不斷注入靈力,血邪佞大招之後趴俯在地喘息,此時被這純淨的靈力折騰的氣燥。


    它扭著巨大的身軀,混沌邪惡的雙目陰毒的盯著他。黑氣在金網中快速的糾纏撞擊,金網的光芒逐漸暗淡。


    宋杳望向白舟楫,雖然他的表情還是清冷的,可麵色蒼白的可怕。


    白舟楫劃破指尖,一滴血珠順著金線滑落在金網之上。白舟楫手臂狠推,金網瞬間收緊,黑氣消失的刹那金網也消失不見。


    他再挺不住自空中落下,宋杳追上去一把攬上他的腰將人帶到一棵橫倒的大樹上坐下。


    她轉到他身後,手掌推上他的後心,純淨的靈力輸入他的體內的一刻,她才驚覺他受了多嚴重的傷。


    “阿音,別管我,趁現下殺了它!”


    宋杳不聽,依舊輸著靈力。


    白舟楫捂著胸口,著急的道:“快去!否則我這傷便是白受了!”


    宋杳眼圈發紅,一咬牙飛身而起。


    “等著我!”


    白舟楫望著她的背影一口血吐在腳邊,他抬起袖子擦了擦。


    “好。”


    宋杳飛到血邪佞麵前,對上它恨毒了的大眼,一扇子不留餘力的劈了過去。


    “敢傷我男人!找死!”


    霸總宣言震的城裏城外人心忽悠悠的。


    血邪佞不敢硬接,向旁側躲避,哪曾想宋杳這拚命一擊半空一個拐彎擊中了它的左眼,頓時鮮血亂噴,血邪佞嘶聲哀嚎。


    宋杳躍上半空一扇子揮向盲眼時愣了愣,不知何時那盲眼竟長出了眼珠。而這眼明明與珂的一模一樣!


    宋杳腦海中出現珂最後的麵孔。突然在這滿臉淚痕痛苦的麵容中看見了未曾留意的畫麵。


    宋杳還沒分明那到底是什麽,蠍尾如重錘般砸了過來。她極速閃身躲避,與此同時,她左手現出一柄長劍,縱身向盲眼刺去,速度極快。


    蠍尾鉤追了上來,小冰瞬間漲至丈餘長,宋杳右手向上一頂,與蠍尾鉤直直撞上,蠍鉤用力想攪碎折扇,折扇身上突然爆出白光。


    宋杳一劍向盲眼扔去,也不管打沒打中,她緊握扇柄三百六十度自轉,粉色的身影與折扇和尾鉤相比小的微不足道,可那抹身影卻深深刻在已出城的全城百姓心中。


    咯嘶一聲,是蟲甲斷裂的聲音,接著便是一片血肉淋漓,她粉色的身影愣是雙臂畫圈硬生生的扭下了血邪佞的毒尾。


    她被巨大慣性帶著一把砸向廢墟之中。


    血邪佞瘋狂轉著身軀,它痛不欲生的嘶吼聲震的全城的房屋顫動不已。


    阿灰心急如焚的飛向她墜落的地方。


    宋杳躺在廢墟之中一動不動,半晌突然笑了。她吐了口血站起身。


    “第三節、第四節!嗬嗬……”


    阿灰找到她時看見的就是她這副灰頭土臉還笑的血津津的樣子。


    她一把扶住她塞進她嘴裏一顆藥丸子。


    “你給我好好休息!”說著便要去對付血邪佞。


    宋杳趕忙拽住她,“我沒事,阿灰,白舟楫為救我傷的很重,你去幫我將他運走,我能撐到你來找我。”


    “不行!”阿灰想也未想拒絕了她。


    宋杳抬抬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如今它這幅德行還能奈我何?我之前未想起來與你說自從吃了狕的破葉子,我的仙力調皮的跳高了幾層。你若不幫我看顧著他,我才真的分心。”


    阿灰掰開她的手,“我去殺!”


    宋杳定定看著她,“你不會火。”


    阿灰胸口起伏幾次,時機急迫,她倒地低了頭。


    “他人呢?”


    宋杳抬抬下巴,阿灰臨去時留下話。


    “等我迴來!”


    宋杳呲著一口染血的牙衝著她笑。


    她左手拎了一堆壇子飛上還在亂竄的血邪佞上空,招唿不打一壇子砸向盲眼碎在它眼裏。


    血邪佞唯一完好的右鉗刺向她,來勢兇猛卻在距她不遠時突然慢了下來。


    宋杳扯了扯嘴角,輕鬆躲過,又一壇子砸下去。


    “十年的女兒紅滋味如何?我想著珂姑娘絕不願意她的眼睛出現在你這麽醜的東西身上,所以她被你吞入腹中的一瞬間對我說了‘酒’這個字。”


    說著又砸下去一壇酒。便在此時數盞燈籠一同砸在血邪佞身上。它身子遲鈍,躲不開,空氣中傳來一股股燒焦的味道。


    她便知曉阿灰和白舟楫誰也不願離開。


    她悠閑的顛著手中最後一壇酒看著喝高了的巨蠍。


    “可惜我領會的晚了,讓你多活了這麽久。我很小心眼的,你傷了我的男朋友,為了給他補身子我隻好,烤了你!”


    話落,她一鬆手,酒壇子高空墜落砸向盲眼,宋杳左手無名指與小指掐在一起,擦!一簇豔紅的火苗出現在指尖,她輕輕一彈。


    火苗掉進盲眼中大火嗖的點燃,映紅了天上的雲。血邪佞痛苦的扭動身子,斷尾亂掃。他知曉自己千年的生命即將終結,他渾濁的獨眼竟同珂一般流下了血淚。


    宋杳飛迴白舟楫身邊,再也挺不住的倒在他身上,他接住她,抬起袖子給她擦臉。


    宋杳親膩的在他的袖子上蹭了蹭。


    “我們做到了!”


    “嗯,阿音真能幹。”


    “竟是隻醉蠍,白瞎了我那些酒。”


    宋杳甜笑著暈了過去。


    阿灰停在半空造了個巨大的結界由著血邪佞在裏麵折騰。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兩隻,懸了一晚的心終於落迴原處了。


    城外,親身經曆了這一場浩劫的百姓們看著怪獸身在火海終於放肆的哭了出來!


    一時哭聲震天!昔日富饒清雅的羅更城於今夜毀了半座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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