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細碎的梧桐花,隨著風吹雨打,靜默地鋪滿了青石板。


    漆黑的夜裏,屋裏的燭火搖搖曳曳。一陣冷風襲來,屋裏麵滿是一陣寒涼。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誰?”


    “大人!是小人。”


    稚嫩的聲音響起,是那天的那個人。


    在那之後,她故意找了一個由頭就將他留了下來,看守外院。暗中,派護衛將他的家人接來,秘密尋了一處地方好生安置起來。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舉著燈,披散著頭發,這一刻的她少了一絲莊嚴,多了一份嫻靜。


    那人頭也不敢抬,跪在地上說。


    “大人,小的,今日從城主府的後宅院的聽竹小院,發現城主與一麵生的蒙麵男人密謀著一些東西。”


    “密謀?她們說了什麽?”


    “那個蒙麵男人兩天後就要起兵策反。她們合謀打算將您作為人質。去要挾女皇大人。”


    “我怎麽清楚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若因為你對城主的一己之私。陷我於不義怎說?”


    “小人一家的命都是大人給的。若是大人不信。小人這就以死以證清白!”


    細長的匕首正打算往脖子上攬。


    白棠素手一攔。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


    “不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且退下吧。”


    迴到屋中,三聲哨聲響起。一道身輕如燕的身影閃過。


    “公主!”


    來人一襲黑衣,虔誠地跪在地上。仿佛她就是她唯一的神明。


    “雁棲。母親將你給我,不知道你聽誰的?”


    此話一出,名喚雁棲的黑衣人略微一愣怔。


    公主近日來的動作實在是太過奇怪。先是性情大變不說。無論是言語,還是談吐。都變得像另一個人。一直在暗中的她對於這一切看的都是真真切切的!


    “自然是公主為尊!”


    白棠輕輕捧起一杯茶水,杯蓋摩梭間,她笑了。恍若一束雪山鴻影,孤傲,清冷。


    “你猶豫了。”


    走到她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鬆。我又不吃人。我不管你選誰。反正你隻要對離國不離不棄就好。”


    半晌,她輕歎一口氣,“我離國的大軍還要多久能援助?”


    雁棲似是還沒有從這裏頭轉變過來。反應不由得有些遲鈍。


    “大軍前來至少得兩、三日。”


    “既如此,那這段時間,就由你去替我好好暗中監視城主府的一舉一動。”


    “公主,不可!”


    雁棲沒想到她會這樣想。不由得大驚失色。


    “慌什麽?你平日裏是要以我的安全為重,可是現如今你最重要的是護住離國。好了,退下吧。我這裏也沒有什麽需要你的地方了。我倦了。”


    她真的是覺得有些倦了。


    縱然是當初是答應去替那些老頭搜集碎片,隻是無形之中,她好像做了很多多餘的事情。


    可是,她是一個情感正常的人。有那麽多原身的情感將她代入一個個角色。她好像漸漸覺得她就是這裏的一員了。


    也許當初不開共情就好了。可惜,她並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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