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石韜領銜


    當劉禪出得將軍府的大門的時候,時間卻已經快到傍晚,太陽的陽光變得弱了不少,遠處的天空不再是那麽明亮,顯現出一絲灰白的顏色。


    劉禪想了想,現在已經是快到醫國院下課的時候了。他便在登上馬車之前,囑咐跟隨護衛的趙風,待會兒要從坊區那邊走,路上記得讓人買些好吃的糕點之類的給石廣元送去。


    劉禪的馬車來到醫國院外的時候,馬車夫自動就把馬車停下,這是醫國院在荊州的時候就立下的規矩。劉禪下車之後,讓馬車夫將馬車趕到一邊停車區,然後便帶著趙風徑直步行進入學校。


    如今的醫國院的風格跟以前在荊州的時候,並無太大的區別。它依然是沒有設置校門,院牆都拆掉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出入,隻是每隔十米設置一個崗哨而已。


    裏麵的道路依然不準私人駕車,依然劃出一條急救車道;裏麵的醫科生,依然要求一般病患,無論是什麽身份,一律無差別地排隊等待治療……


    這些便是醫國院的傳統,也更是它必須永遠堅持的精神。如果有一天,這些東西消失了,那麽醫國院的名字雖然可以繼續叫做醫國院,但是它已經不再是劉禪所希望的那個醫國院了。


    那麵由諸葛軍師親筆題寫的牌匾“醫國院”,被嵌入在一根精致的龍柱之上,孤獨地站立著。龍柱上麵是一個遮風避雨的頂蓋,形如一個小小的涼亭,保護著這那塊牌匾。


    但是現在的醫國院,其實也有不同於在荊州的地方。比如它的規模如今又擴大了許多。


    其實,要不是因為醫國院本身已經培養出一批學生,他們經常捐助母校。以及醫國院自身財務狀況極為清白透明,很多商賈巨富以及名士官宦,都願意解囊襄助的話,劉禪現在恐怕又要因為醫國院缺少經費而發愁了。


    所以,如今醫國院的經營已經變得很穩定,劉禪這個董事會的成員,平時已經不大管事,往往授權給諸葛喬代替自己處理。他現在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找那些老師或者學生聊天,或者討論一些感興趣的話題。


    劉禪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能夠進入醫國院的學生,原本就是天資出眾之輩,如今經過培養,已經具備一定專業技能。劉禪通過與之交談,一則可以增進彼此了解,促進彼此的感情,獲得他們的支持;另一方麵,也可以了解其誌向和能力,為將來自己儲備好足夠的官員做準備。


    此時已經是下午課完畢的時候,很多醫國院的學生都在路上走著,有的要迴宿舍,有的則要迴家,顯得有些快樂又有些匆忙。道路兩旁的樹木的枝葉,在地上、也在經過的學員身上,投下斑斑的黑影。


    劉禪一邊走,一邊微笑著跟每個遇到的學員打招唿,無論他們是出身卑賤,還是官宦子弟。


    其實,在醫國院裏麵學員一律平等,是絕對不允許倚仗家世欺侮同學的。否則由四教師和三個學員代表組成的風紀委員會,立刻會找上你去出席聽證會。如今已經有十三個學員被聽證,其中十個被退學。


    而那些學員見到劉禪,便會停步向他微微一笑,然後輕施一禮,相互問候一下才離去,似乎劉禪並無享受到什麽特殊的待遇——


    劉禪現在在醫國院的身份比較複雜,既可以算學生,又是學院創始人。學員對他施禮,並非因為他是劉備的公子,而是對他身為學院創始人和學長的一種尊重。


    劉禪最後來到醫國院裏麵的,由多棟獨立小木樓組成的地方,這裏的四周卻是有圍牆的。木樓修建得很像坊區臨街的那種商鋪,下麵是開店,後麵和樓上可以住人。


    這裏其實是不少醫國院的教師居住的地方,而這些木樓的修建正是劉禪的主意。因為他一向認為,坊區的那種商住兩用的小樓,其實才是最適合一般小商人起步發展創業的最佳店鋪,隻要租下一間,樓下營業,樓上住人多好,連住房都解決了。


    而且很重要的是,它的外形也美觀實用,這是中國傳統建築的一個精華所在,不利用起來實在可惜。


    劉禪輕車熟路地來到石廣元的住處,開門迎接的是石廣元的仆人。劉禪問他道:“石先生迴來了嗎?”


    仆人恭恭敬敬答道:“老爺正在書房,公子請進。”


    劉禪便跟著仆人來到二樓石廣元的書房。書房挺大的,其實當初這裏就是最大的一間房間,牆邊擺放著兩排一格一格的書架,上麵都是些書簡。


    窗戶大開著,斜陽的餘輝淡淡地照射在外麵的樹上,樹葉幾乎都要觸到牆壁了。石廣元獨坐在桌案後麵,一隻腳微翹著,一隻手撐著半邊腦袋,臉上的神色顯得很寧靜,完全不似平日裏那個狂傲的大儒士了。


    劉禪輕咳一聲,上前施禮說了聲石先生。石廣元這才從書海中迴過神來,看來來人是劉禪,便調好姿勢坐端正了,微微笑道:“你怎麽想到跑我家裏來了呢?這可真是少見。”


    劉禪卻也並不客氣,自己就在一旁坐下了,笑道:“先生可是在埋怨學生不來看你嗎?可是我們天天在外麵見麵,學生可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念你的。”


    石廣元白了劉禪一眼,麵色一整道:“聽說漢中的戰事陷入了膠著,鄧士載現在如何了?”


    劉禪歎道:“石先生你偏心於鄧艾,王蒙師兄又傾心於諸葛喬,唯有我這個人是無人看重的了。”


    石廣元知道劉禪在耍寶,笑道:“你若是不被人看重,那當世的少年人,還有誰可以被看重的呢?你且告訴我,現在外麵流傳的那些關於漢中戰事的消息可是真實的?”


    劉禪點點頭道:“確實是真實的,益州軍已經進入陽平關。”


    石廣元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也就是說,戰爭勝利的最終決定權還在益州軍的手裏。我說得對否?”


    劉禪點點頭道:“正是如此。當初先生所謀劃之上中下三策,不就已經預料到今日之狀況了嗎?”


    石廣元歎道:“可惜不能親自一見我那謀劃之成果了。”


    劉禪笑道:“先生你莫要歎惜啊!禪今日就為你帶來兩件禮物。”


    “哦……?什麽禮物?”


    劉禪便叫進來趙風,他的手裏提著一籃子的吃的。石廣元臉上頓時露出失望之色,說道:“你的禮物就是這個?我不會自己派人去買嗎?”


    劉禪見自己成功耍弄石廣元,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後,說道:“先生莫要生氣,這第二件禮物才是正經。”


    石廣元擺擺手道:“你倒是拿出來看看,莫要再耽誤先生我的讀書時間。”


    劉禪笑道:“本公子今天給你帶來了一頂大大的官帽。”


    石廣元猶疑道:“冠帽?難道你要我陪你去見誰嗎?”


    劉禪微微一笑,知道石廣元理解錯了,把“官帽”錯聽成了“冠帽”,說道:“是當官的官。”


    石廣元聽得直搖頭道:“我要是想做官,還用得著你給我嗎?”一言既出,狂人本色又顯露了。


    劉禪笑道:“先生高才,自然有的是官位可做。不過,這次卻不同了。我已經向父親推薦您前往漢中。”


    “為何選我?”


    “先生不是牽掛漢中戰事嗎?所以,先生便好人做到底,親自前往漢中總理戰前一切事務。否則曹操狡詐,益州的一幹武將恐怕不是敵手。”


    不想,石廣元擺擺手,隻給了劉禪兩個字:“不去。”


    劉禪有點急了,這個石廣元還真是難伺候啊,又說道:“先生你不願意出仕,弟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這次乃是暫時聘用先生而已,事後先生就可以解職迴到醫國院,然後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金錢。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這個……”


    劉禪連忙說道:“先生難道不想聽聽,給你的這個大大的頭銜究竟是什麽嗎?”


    石廣元脫口而出道:“說來聽聽?”


    “漢中前線大總管!嗯,大總管!”


    石廣元聽後大笑道:“這個大總管又是什麽意思?聽起來怎麽跟大管家差不多?”


    劉禪卻真的點點頭道:“確實是跟大管家差不多,就是什麽事情都可以管!”


    石廣元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歎道:“真是虧你想得出來這樣的官號!”


    劉禪略帶諂媚地笑道:“先生啊,你就是為了那筆大大的報酬,你也應該去走一趟啊!而且也可以多帶幾個學生出去長長見識,你讓他們整天窩在這成都一隅之地,將來能夠有什麽大出息呢?”


    石廣元點點頭道:“我考慮一下,明天給你答複。”


    “別啊先生,您是快言快語的人,現在就給個答複吧?否則我今天就都吃住在你家裏了。”


    石廣元擺擺手道:“我家裏的飯難吃,你還是走吧。”


    劉禪大喜,石廣元就是死鴨子嘴硬,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他已經答應去漢中了嗎?劉禪立刻站起來謝道:“多謝先生成全!我這就去稟報我父親。”


    石廣元卻叫住劉禪,問道:“我要是去了,你給多少工錢?”


    劉禪伸出三根手指。


    石廣元低聲嘀咕道:“三十金,三十金確實不少……”


    劉禪耳朵靈,立刻就聽到了,笑道:“先生,不是三十金,是三百金!”


    石廣元登時瞪大了雙眼,問道:“你說多少?”


    “三百金!”


    石廣元登時有些呆住,他本來以為劉禪隻會對他意思一下而已。而他原本也隻是想要去漢中一試身手,看看橫掃天下的曹孟德究竟有幾斤幾兩,根本沒想過要得到多少工錢。不想,劉禪這麽夠意思,三百金!讓他的心裏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然後,劉禪轉身告辭,這價格可是劉禪幫石廣元爭取到的最高價格了,人家關羽最高也才得過五百金的賞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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