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我說金雄死了,學姐怔住了,北海道也瞪大了眼睛,惟有程老師,隻是略表驚訝地望著我。


    畢竟,死人的事,非同一般。


    待我掛了電話,程老師好奇地問:“金雄是誰?”


    北海道想說,我忙搶先說:“是我的一個朋友。”


    程老師哦了一聲,一副也很難過的樣子。


    而學姐與北海道,也都心事重重,心不在焉地吃著飯,看來,他倆跟我一樣,也在為著金雄一死之事而食不下咽,雖然金雄是個大壞蛋,該死,但他這個時候就死了,的確很意外,很詭異。


    草草吃完飯,出了酒店門口,程老師迴頭看了我們三人一眼,說:“我先迴去了。”北海道忙說:“我送你。”


    程老師微微笑了笑,說:“不用了,謝謝,反正這兒離我宿舍不遠,我自己迴去就好。”


    北海道也沒有再強求。


    程老師看了我和學姐一眼,轉身便走了。


    待程老師走遠了,我對學姐和北海道說:“金雄死了,我要去看看情況。”


    北海道說:“我也去。”


    我看向學姐,學姐略一思索,說:“我也去吧。”


    我們三人一起趕到事發現場,發現那兒被黃線圈著,外麵圍了一群好事的群眾,我要跨進去,一名四十來歲的老警察攔著我不讓進去,我趕緊說:“我是來找金警官的,她是我朋友。”


    老警察看了看我說:“你說的是金慧吧?”


    我說是啊,老警察說:“她因傷心過度,去醫院了。”


    問清了醫院,我們三人又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找到不敗姑娘所在的病號房,我們輕輕走進去,隻見不敗姑娘躺在床上,雙目通紅,盡是眼淚,無神而痛苦地望著天花板,憔悴了很多。


    我輕聲喚道:“金慧。”


    不敗姑娘轉過頭一看,一看到我,頓然淚如泉湧。我忙安慰她:“你別難過,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北海道一個勁地在後踢我的屁股。


    我迴頭瞪了北海道一眼,投給他一道嚴厲的眼神,北海道極為不屑,反而對我一臉鄙夷。


    我坐在床邊,想去握不敗姑娘的手安慰她,但想到學姐在一旁,隻得作罷,便輕輕地問:“這是怎麽一迴事?”


    不敗姑娘哭過不停,邊擦著眼淚邊說:“從小,我父母就不在身邊,我和弟弟相依為伴。她從小就慣著他,結果就把他慣壞了,沒成想,他就這樣死了,嗚嗚……”


    不敗姑娘掩麵而泣。


    我心裏說,死得好……


    但嘴上隻得安慰不敗姑娘:“這不是你的錯,各人生死有命,你別難過了。”


    心中又暗想,或許他下輩子投胎做一頭豬,一生離不開豬圈,就再也不會去害人了。


    不敗姑娘一個勁地哭,像個傷心悲痛的孩子,令人愛憐猶生。


    我問:“你的父母呢?”


    不敗姑娘抽泣道:“我已經給他們打過電話,他們正從國外往迴趕。”


    我哦了一聲,這丫頭,父母在國外,派頭挺大的啊,而上次說她跟家裏鬧翻了,一定是因為太慣著金毛(別加畜生二字了,畢竟死者為大),其父母對金毛恨鐵不成鋼,把這口氣發在了不敗姑娘身上吧。


    我好奇地問:“現場是怎麽迴事,金雄是怎麽死的?”


    不敗姑娘緊咬著嘴唇,半晌才吐出幾個字來:“太殘忍了!”接而頭一偏,暈了過去。


    這丫頭,怎麽這麽脆弱?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嚴肅地對我們說:“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先離開吧。”


    我們三人被“趕”出了病房,來到走廊上,麵麵相覷。


    我見學姐與北海道都站在那兒悶悶地不說話,便問北海道:“這事,你怎麽看?”


    北海道嘀咕著:“那小子經常在外麵亂搞,惹事生非,肯定結了不少仇家,說不定,是被人亂刀砍死的呢。”


    我擦,我說:“你古惑仔電影看多了吧?”


    北海道不服氣地問:“那你說,是怎麽一迴事?”


    我說:“會不會跟小葉有關?”


    “我靠,你小子,鬼電影看多了吧?”北海道迴敬我,但過了一秒鍾,他點了點頭,皺著眉頭說:“有可能——對,極可能跟小葉有關!”


    我哼了一聲,與北海道雙雙看向學姐,不約而同地問:“學姐,這事你怎麽看?”


    學姐秀眉緊蹙,淡淡地說:“不知道。”


    好!幹脆明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絕無二話。學姐這性格,我喜歡!


    “小金?”突然聽得有人喊我。我迴頭望去,隻見一張熟悉的美麗麵孔映入眼簾,不由怔道:“月亮,你怎麽會在這裏?”


    月亮顯然也很驚訝,來到我身邊,看了看學姐與北海道,說:“豔玲醒了,我來看看她。”


    “她醒了?”我和北海道相互看了一眼,我說:“我們去看看。”


    學姐邊走邊問:“豔玲是誰?”


    我說:“就是上次跳樓的那個女生。”


    學姐小聲嘀咕著:“怎麽這些所有的事都跟你有關?”


    跟著月亮來到一間病房裏,隻見病床上躺著一個女孩,十八九歲的樣子,短發,臉色很蒼白,雙目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對我們的到來熟視無睹。


    月亮來到病床前,輕聲叫道:“豔玲——”


    豔玲傻了一般,連眼珠子都沒動過,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個死不瞑目的死人。


    而她這樣子,跟植物人也差不多。


    我將月亮拉到一邊,輕聲問:“她怎麽是這樣?怎麽叫她沒反應?不會傻了吧?”


    月亮說:“沒傻,隻是她情緒波動很大,對我們都是不理不睬地。


    我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來到床前,決定撬開豔玲的嘴,彎下腰輕聲說:“豔玲,我是學校的老師,我們來看你了。”


    豔玲依然雙目望著天花板,對我視而不見,恍若未聞。


    我抬起頭,朝北海道聳了聳肩。


    這丫的,莫非鬼上身?


    或許,她有話不敢說,或當著這麽多人,不願說?


    我對北海道、學姐與月亮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單獨跟豔玲談談。”


    學姐十分不解地說:“你說話他都不理你,你怎麽跟她談?”


    學姐一定是看到豔玲這個態度,心裏不爽。倒是月亮和北海道,看慣了,對此司空見慣。


    我說:“豔玲先前受了驚嚇,現在情緒不穩定,我想好好勸勸她。”


    “別說這些!”學姐根本就不聽。


    我無奈地說:“你們先出去吧,拜托了。”


    學姐還想說什麽,北海道卻拉著學姐的手往病房外拖。


    我擦,好你個北海道,敢拉我學姐的手?我頂你個叉叉,我正想大罵,學姐甩開北海道的手,瞪了我一眼,極不情願地朝門口走去。


    北海道緊跟了出去。


    月亮看著我,想對我說什麽,我說:“月亮,你也出去吧。”


    月亮哦了一聲,慢慢地走了出去,在門口時迴頭看了一眼我和月亮,伸手將房門關上了。


    好了,現在這他房間隻剩下我的豔玲了,我看著她說:“豔玲,你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替你、替大家報仇。”


    豔玲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最終又將話咽了迴去,終欲說還休。


    我趁機說:“我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你要相信我能製服他們。”說罷用一種極堅定的眼神看著豔玲。


    豔玲的眼睛閃了一下,再次望向我,想哭,但她忍住了。


    “你說啊,”我趁熱打鐵:“如果你需要我做什麽,我也能幫你。絕不食言。”


    豔玲看著我堅定的眼神,慢慢地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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