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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聳陡峭的冰壁直立眼前,令人膽寒,讓人絕望。


    如果說先前那些冰山讓人尚有征服一下的欲望,那麽此時橫在眼前這道,就隻會令人望而卻步,絲毫沒有從上翻躍的心思。


    隻是眾人這一路走來,又有哪座冰山是翻過去的呢?所有人停在這堵冰壁前,一起看向路平。


    “這是第幾座了?”路平問向身旁的少年。


    “第十座。”少年迴答。


    路平點點頭,輕出了口氣。他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座冰山阻礙著他們,所以一路過來也沒有數過。此時想確認一下,隻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消耗已經瀕臨極限,他需要計算一下自己的損耗,來判斷還能走出去多遠。


    第十座。


    這比他以為得要少。強烈的疲憊讓他覺得自己仿佛走過了千山萬水,可事實上才“僅僅”打穿了九座冰山。


    這是第十座,路平抬頭看了眼前這道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高的冰川,略做估算,斷定這大概就是自己所能轟穿的最後一座了。


    他拍了拍這冰山,看向所有少年。


    “就是這了。”路平說道。


    “大哥?”所有人不明其意。


    “我的力量大概就隻夠再轟穿這一座冰山了。”路平說。


    所有人愣愣地聽著,不知道該迴答什麽好。路平將他們從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救出,又用盡力氣護送到這裏,眼下他說自己將無以為繼,大家還能說什麽?鼓勵?感激?安慰?在這一刻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本就與世隔絕不善表達的少年們,最後隻能傻乎乎地愣在這。


    “所以過去這道山,就要靠你們自己了。“路平繼續說,所有人繼續傻傻地聽。


    “希望這就是最後一道吧。”路平朝上看了看,想了想自己來時界川邊界的冰山似乎也是這般高聳入雲,或許這真就已是界川的邊界也說不定。


    “如果是的話,我倒是還可以再送送你們。”路平笑著說道。他本不是話很多的人,可跟這樣關久了的少年一比,路平都成了最健談的那一個。


    “大家退下些吧。”路平說著,轉身麵前冰川。


    少年們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他們隻能用行動來表示:絕對遵從路平的任何吩咐,這就是他們的迴答,所有人默默退開,圍成個半圈,望著當中的路平。


    沒有任何誇張的架勢,就是提手,揮拳。


    第一擊,鳴之魄,破壞這冰山之中存有的定製異能。


    第二擊,便是他存有的所有魄之力,由他的雙拳轟向冰山。


    轟隆隆隆……


    山崩地裂般的巨響經久不息的迴蕩著。這一次的冰山,沒有如之前那般在路平的雙拳下瞬間洞穿出一條通道。蛛網一般的密紋自路平落拳處開始在冰山上攀沿,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在肉眼無法看到的部位,更是向裏延伸著。在山峰的高處,已有巨大的冰塊向下滾落。


    “大家找地方躲避!”路平看出這次情況與之前不同,連忙迴身提醒著眾人,自己也是也向掠出數米,一塊巨冰就這樣落在了他剛剛立足的地方,摔得粉碎。


    從山頂、山腰,這樣跌下的冰塊越來越多。蛛網密布的冰壁,也突然碎裂開去,整個向下一沉。


    少年們四散閃避著,遠處偵查著的四路探子卻是看清了這裏發生的全景。高聳入雲的冰山,就像是被人砍斷了腳,肉眼可見地生生矮下去了一截。


    “怎麽迴事?”


    所有探子正看得目瞪口呆,早有聽到動靜的餘祭、聶讓齊齊發來喝問。


    “報告大人,他們已經走到了邊境,依舊是想轟開冰山,不過看起來似乎有點不順利。”探下們急忙迴報。


    路平他們的不幸,放在餘祭、聶讓兩人眼裏那當然是萬幸中的萬幸。不過有了先前的烏龍,兩人這次沒有馬上興奮,而是一起讓探子再探清楚些。


    “報告大人,確實不像之前,那山有些塌,但好像沒有轟出路來。”探子很快迴報。


    “路平有何舉動?”兩人一起問道,真正讓他們忌憚的終究就隻有一個路平。


    “太亂了。找不到他。”探子迴報。


    “混帳東西!趕快找出來!”餘祭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路平去向不明,他們這邊就不敢輕易行事。這要耀武揚威的殺過去,一個六魄貫通精神抖擻地站在他們麵前,到時想跑怕都來不及。


    人多是他們的優勢,但是以為人多就可以用力量降伏路平是他們之前最大的誤區。以為禁錮受限的六魄貫通不至於那麽可怕,最終他們明白的卻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加強一下四周的警戒!”聶讓突然運用鳴之魄,將命令直接用音訊傳了開去。


    “你是怕他殺個迴馬槍?”餘祭說。


    “很有這個可能不是嗎?”聶讓說。


    餘祭無法反駁。路平全是為了保護照顧那些少年才步寸不離左右,無視他們的動作。若隻路平一人,怕是早追著他們過來殺他們個人仰馬翻了。先前路平的動向一直在他們的掌握中,路平若有這樣的動作他們自然會有針對性的應對。可眼下路平突然失去了蹤跡,若是向他們發起了偷襲,可是真的會要了命的。


    “若真如此,倒是收拾那些實驗體的好時機。”餘祭說道。


    “可是他如果並沒有來,隻是藏在那裏呢?”聶讓說。


    “派小股人試探一下吧。”餘祭想了想後,咬牙說道。若路平真是如此,這小股人無疑就是犧牲品,可是什麽都不做,隻是這樣悶頭猜測路平的行動實在太痛苦,跟刀懸在頭上一般。


    “可行。”聶讓的心情其實跟餘祭完全一樣,馬上認可了這個決定,正要派人,高處探子恰在此時傳來消息。


    “找到路平!”探子報告。


    “有何舉動!”兩人忙問。


    “蹲著。”探子報告。


    “是埋伏?”兩人互看一眼,慶幸情報來得及時,不然真要損失一小股部下。


    “呃,可能不是。”探子的報告吞吞吐吐。


    “說清楚!”


    “他沒做什麽……隻是剛剛冰山塌方,他就隨便找了個地方蹲著了。”探子迴報。


    “是不是在解手?”聶讓、餘祭二人身邊跟著的部下聽到這報告,足智多謀地猜測道。


    “滾!”兩位大人出聲齊喝,直接用音波便把這位智囊給轟飛了。


    就在這時,卻又有新的消息過來。


    “冰山……還是被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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