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綰綰的名字，墨子晏怔了下。
“綰綰來了？”
“她怎麽對你下那麽重的手。”不過，墨子晏沒有完全相信何清一的話，他和顧綰綰認識有段時間，不覺得她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抽泣的何清一聽出墨子晏話裏的質疑，她沒有急著告狀，又哭了兩聲後，解釋道，“綰綰來的時候，我正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可能是誤會了。”
“誤會什麽？”
“以前我喜歡過陸驍。”何清一不瞞著，顧綰綰今天撞破她握著陸驍的手，遲早會把她喜歡過陸驍的事情告訴墨子晏。
等別人說，還不如她自己坦白。
“子晏。”何清一急著喚道，“那都是沒有遇到你之前的事情。”
“我現在隻有你。”
“這世上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麽好。”何清一滿眼感動地看著墨子晏。
這句是實話。
何清一沒有遇到過比墨子晏對自己更好的男人。
她也想過，好好地收心和墨子晏在一起，偏偏人是貪心的，何清一還是想要一個沒有得到過的人。
“我知道。”墨子晏從何清一的話裏聽出事情的經過，他伸手摸著何清一的臉頰，“綰綰太在意我小舅了。”
“明天我讓她同你道個歉。”
墨子晏說的，讓何清一心裏有些不悅。
她想的是墨子晏不管不顧地衝到病房，替自己把顧綰綰收拾頓。
“你這臉……”何清一想著時，手指落在她臉上的墨子晏心疼地說道，“我帶你先去處理下。”
“綰綰這手下得也太狠。”說著，墨子晏的臉色沉下，眼裏多了些惱意。
何清一含著眼淚“嗯”的應著，還好她沒急著挑撥墨子晏和顧綰綰的關係。
有時候，循序漸進更好些。
在病房裏，顧綰綰趴著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明亮明亮的，餓了的顧綰綰洗把臉到外麵買點吃的。
離開醫院的時候，接到蘇意的電話。
蘇意小心翼翼地問她，在哪裏？
聽她沒有迴答，又扯了些有的沒的。
蘇意說，她走後，關夜白做了一桌的好吃的，吃得她晚上肚子很撐。
蘇意又說，她準備請律師問顧鋒討錢。
“媽！”
在蘇意說得口幹舌燥的時候，顧綰綰淡淡地喚了聲，“我不會生你的氣。”
蘇意把她帶迴海城，不讓她陪著陸驍，她確實生氣了。
但是，再生氣也不可能生很長的時間。
“媽，我沒事。”顧綰綰笑著說道，“你在海城好好和他過二人世界。”
“嗯。”蘇意應著，過了半會她反應過來顧綰綰說的是“二人世界”，“綰綰，我跟他算什麽二人世界。”
“你這麽說也對，我得找時間把他趕……”
蘇意想想改口，“還是我搬走。”
她占用顧白的父母那麽多年，該還的得還迴去。
“綰綰，先不和你說了，他喊我吃早飯。”
剛說完，蘇意就把電話掛斷，顧綰綰看著通話結束的手機，抿著嘴角笑笑。
蘇意一直說，她不可能和關夜白重來。
但是顧綰綰怎麽看不出來，關夜白在她身邊，她笑得很肆意。
那種肆意，不是誰都能給的。
顧綰綰在外頭吃早飯，醫院那邊，陸驍的病房熱鬧起來。
在顧綰綰離開病房沒一會，小護士進來查房，她盯著床上冷峻的男人，心想著自己的命好，能照顧這麽好看的男人。
看得認真時，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眼。
“你醒了？”
小護士見陸驍突然醒來，歡喜地問道。
陸驍順著聲音看向床邊的小護士，雙眼眼底一道模糊的麵容後突然間變黑，黑得他什麽都看不見。
“天沒亮？”
陸驍問道。
小護士看陸驍自己拿手擺在雙眼前，她奇怪地湊過去，“陸先生，你能看到我嗎？”
陸驍搖頭，小護士聽得一陣焦急，趕緊去通知主治醫生。
顧綰綰從電梯出來，聽到說話聲從走廊另一頭傳來，她一愣，趕緊走過去。
這層隻有陸驍一個病人，所以聲音一定是從他的病房裏傳來的。
難不成是陸驍的病情惡化？
一想到這裏，顧綰綰眼眶發紅，快到病房門外，她慢下腳步，悄悄地靠過去。
“阿驍，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
裏頭響起沈陌的聲音，顧綰綰偷偷地挪過去，透過門縫看到陸驍半坐著床上，他身邊圍著不少的人。
他醒了？
顧綰綰歡喜，正要推門進去，又聽到陸驍的迴答，“沒有！”
他再問病床旁的關鎮山，“關三先生，我看不見是什麽情況？”
“恢複的幾率大嗎？”
陸驍醒來在觸到一絲光線後，雙眼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不過，他沒有半點的恐慌和害怕，比起丟掉性命，看不見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可怕的。
至少，他還活著！
“後遺症。”關鎮山解釋道，他已經盡力將陸驍從閻羅王麵前搶迴來，其他的暫時找不到解決方案。
“恢複的幾率還得看進一步的檢查情況。”
“有可能不好恢複。”關鎮山說得委婉，具體什麽情況他沒法保證。
“放心。”關鎮山又加了句，“我會醫治好你的。”
有關鎮山這句保證，陸驍更沒有覺得有什麽可擔憂的。
“謝謝！”陸驍客氣道。
關鎮山搖搖頭，“不用客氣，能把你救迴來，也算是我的一點小補償。”
知道蘇意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妹，關鎮山的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更多的是，是愧疚！
他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愧疚。
關鎮山說完，轉身出去，在他拉開病房的門，看到外麵的顧綰綰。
再見顧綰綰，關鎮山想到自己差點對蘇意見死不救，想到他差點害得外甥女從秦氏大樓上墜落，一時愣在原地，沒有打招唿。
倒是顧綰綰先點頭，張口輕聲地說了“謝謝”兩個字。
顧綰綰恩怨分明，她是討厭關家人，但是關鎮山救醒媽媽和陸驍。
這聲“謝謝”聽得關鎮山臉色漲紅，他哪來的資格讓顧綰綰說謝謝。
想說些什麽，顧綰綰已經從他身旁穿過，進去看陸驍。
陸驍正被沈陌握著手，“不管怎樣，醒來就好。”
“至於雙眼，人活著就有希望。”
知道陸驍的情況後，沈陌心裏很難受，不過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曆，她能撐得住。
一早得到兒子醒來的消息，高興得她整個人輕鬆許多。
“綰綰！”
兩個人聊著天時，坐著的陸雲墨看到進來的顧綰綰。
沈陌扭頭，看到顧綰綰對自己搖搖頭。
“綰綰來了？”
陸驍感覺到病房裏多了個人，他看向顧綰綰所在的位置，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綰綰不是在海城嗎？”沈陌輕笑著迴答，“是照顧你的小護士。”
“哦。”陸驍失落地應了聲。
“需要我打電話告訴她嗎？”沈陌看著顧綰綰，對陸驍笑道，“你一直瞞著她不是辦法。”
“先不用。”陸驍拒絕。
“再等段時間。”
他現在醒了，可以和她打電話。
讓她現在迴來，他雙目失明不知道怎麽同她解釋！
哎，不知道小姑娘知道他騙她，會不很生氣！
陸驍猜的是對的，顧綰綰很生他的氣，所以站在病房裏不讓沈陌告訴他，她迴來了。
沈陌和陸雲墨沒有多待，他們走後，顧綰綰站在病房裏看著陸驍很久。
“拿杯水來。”
顧綰綰看得失神的時候，陸驍淡聲開口。
顧綰綰一愣，想他是真的把她當作小護士。
她上前，倒好開水遞給陸驍，杯子遞過去的時候，兩個人的指尖碰到，就那麽一下，顧綰綰的眼眶微微發紅。
她站在他麵前，這次更近距離地打量著。
從離開帝城也就一周的時間，她仿佛隔了半個世紀才見到他。
顧綰綰很想像以前那樣，受了委屈就往他懷裏，然後哭鬧一番，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神茫然的他，她什麽都沒有做。
杯子遞迴來，陸驍伸手摸索著枕頭。
顧綰綰看著他沒一會找出手機，這雙眼都看不見，還想著拿手機幹什麽！
顧綰綰看著陸驍一通亂按，身子稍稍往前靠，想看清楚他做什麽。
“麻煩，幫我買個老式手機。”
摸了半天的手機屏，看不見的陸驍分不清手機的頁麵，也找不到想用的軟件。
顧綰綰沒有迴答，床上的陸驍又想想，把手機遞給“小護士”。
“幫我找個號碼。”
“顧綰綰！”
男人帶著暖意的聲音落下，顧綰綰以為他發現自己的存在，她一愣又聽到他說，“撥她的號碼。”
顧綰綰再一怔，看著嘴角抿著笑意的陸驍，眼眶紅起來。
他一醒來，就想著給自己打電話！
哼，別以為這麽掛念她，她就能原諒他騙自己的事！
心裏氣惱著，顧綰綰還是幫陸驍找到自己的號碼，她撥完，遞給陸驍時，轉身出病房的門。
走到離病房前麵的樓梯通道，顧綰綰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還好她昨天陪陸驍的時候，怕手機鈴聲吵，提前把鈴聲調成靜音。
“喂！”
顧綰綰靠著牆麵，沒好氣地迴道。
“綰綰！”
在聽到那邊陸驍溫柔的聲音，顧綰綰不爭氣地心軟，想哭了。
“生氣了？”
陸驍聽出她語氣裏的不高興，問道。
當然生氣了，他都從鬼門關走了圈，她卻一直不知道。
“哼！”顧綰綰迴道，“你都多少天沒有打電話給我。”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陸驍，你這個騙子！”
“我生氣了，我不想理你這個大騙子！”
騙她離開帝城，騙她辦離婚證，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還有，如果他不醒來，她是不是趕到帝城也不能見到他最後的一麵。
一想到自己差點和陸驍生死相隔，顧綰綰就難受
可是再生氣，隻要聽到他溫柔地喚自己“綰綰”，顧綰綰那點怒火又很快地被他哄沒了。
“綰綰來了？”
“她怎麽對你下那麽重的手。”不過，墨子晏沒有完全相信何清一的話，他和顧綰綰認識有段時間，不覺得她是個是非不分的人。
抽泣的何清一聽出墨子晏話裏的質疑，她沒有急著告狀，又哭了兩聲後，解釋道，“綰綰來的時候，我正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可能是誤會了。”
“誤會什麽？”
“以前我喜歡過陸驍。”何清一不瞞著，顧綰綰今天撞破她握著陸驍的手，遲早會把她喜歡過陸驍的事情告訴墨子晏。
等別人說，還不如她自己坦白。
“子晏。”何清一急著喚道，“那都是沒有遇到你之前的事情。”
“我現在隻有你。”
“這世上沒有人像你對我這麽好。”何清一滿眼感動地看著墨子晏。
這句是實話。
何清一沒有遇到過比墨子晏對自己更好的男人。
她也想過，好好地收心和墨子晏在一起，偏偏人是貪心的，何清一還是想要一個沒有得到過的人。
“我知道。”墨子晏從何清一的話裏聽出事情的經過，他伸手摸著何清一的臉頰，“綰綰太在意我小舅了。”
“明天我讓她同你道個歉。”
墨子晏說的，讓何清一心裏有些不悅。
她想的是墨子晏不管不顧地衝到病房，替自己把顧綰綰收拾頓。
“你這臉……”何清一想著時，手指落在她臉上的墨子晏心疼地說道，“我帶你先去處理下。”
“綰綰這手下得也太狠。”說著，墨子晏的臉色沉下，眼裏多了些惱意。
何清一含著眼淚“嗯”的應著，還好她沒急著挑撥墨子晏和顧綰綰的關係。
有時候，循序漸進更好些。
在病房裏，顧綰綰趴著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明亮明亮的，餓了的顧綰綰洗把臉到外麵買點吃的。
離開醫院的時候，接到蘇意的電話。
蘇意小心翼翼地問她，在哪裏？
聽她沒有迴答，又扯了些有的沒的。
蘇意說，她走後，關夜白做了一桌的好吃的，吃得她晚上肚子很撐。
蘇意又說，她準備請律師問顧鋒討錢。
“媽！”
在蘇意說得口幹舌燥的時候，顧綰綰淡淡地喚了聲，“我不會生你的氣。”
蘇意把她帶迴海城，不讓她陪著陸驍，她確實生氣了。
但是，再生氣也不可能生很長的時間。
“媽，我沒事。”顧綰綰笑著說道，“你在海城好好和他過二人世界。”
“嗯。”蘇意應著，過了半會她反應過來顧綰綰說的是“二人世界”，“綰綰，我跟他算什麽二人世界。”
“你這麽說也對，我得找時間把他趕……”
蘇意想想改口，“還是我搬走。”
她占用顧白的父母那麽多年，該還的得還迴去。
“綰綰，先不和你說了，他喊我吃早飯。”
剛說完，蘇意就把電話掛斷，顧綰綰看著通話結束的手機，抿著嘴角笑笑。
蘇意一直說，她不可能和關夜白重來。
但是顧綰綰怎麽看不出來，關夜白在她身邊，她笑得很肆意。
那種肆意，不是誰都能給的。
顧綰綰在外頭吃早飯，醫院那邊，陸驍的病房熱鬧起來。
在顧綰綰離開病房沒一會，小護士進來查房，她盯著床上冷峻的男人，心想著自己的命好，能照顧這麽好看的男人。
看得認真時，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眼。
“你醒了？”
小護士見陸驍突然醒來，歡喜地問道。
陸驍順著聲音看向床邊的小護士，雙眼眼底一道模糊的麵容後突然間變黑，黑得他什麽都看不見。
“天沒亮？”
陸驍問道。
小護士看陸驍自己拿手擺在雙眼前，她奇怪地湊過去，“陸先生，你能看到我嗎？”
陸驍搖頭，小護士聽得一陣焦急，趕緊去通知主治醫生。
顧綰綰從電梯出來，聽到說話聲從走廊另一頭傳來，她一愣，趕緊走過去。
這層隻有陸驍一個病人，所以聲音一定是從他的病房裏傳來的。
難不成是陸驍的病情惡化？
一想到這裏，顧綰綰眼眶發紅，快到病房門外，她慢下腳步，悄悄地靠過去。
“阿驍，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
裏頭響起沈陌的聲音，顧綰綰偷偷地挪過去，透過門縫看到陸驍半坐著床上，他身邊圍著不少的人。
他醒了？
顧綰綰歡喜，正要推門進去，又聽到陸驍的迴答，“沒有！”
他再問病床旁的關鎮山，“關三先生，我看不見是什麽情況？”
“恢複的幾率大嗎？”
陸驍醒來在觸到一絲光線後，雙眼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不過，他沒有半點的恐慌和害怕，比起丟掉性命，看不見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可怕的。
至少，他還活著！
“後遺症。”關鎮山解釋道，他已經盡力將陸驍從閻羅王麵前搶迴來，其他的暫時找不到解決方案。
“恢複的幾率還得看進一步的檢查情況。”
“有可能不好恢複。”關鎮山說得委婉，具體什麽情況他沒法保證。
“放心。”關鎮山又加了句，“我會醫治好你的。”
有關鎮山這句保證，陸驍更沒有覺得有什麽可擔憂的。
“謝謝！”陸驍客氣道。
關鎮山搖搖頭，“不用客氣，能把你救迴來，也算是我的一點小補償。”
知道蘇意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妹，關鎮山的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更多的是，是愧疚！
他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愧疚。
關鎮山說完，轉身出去，在他拉開病房的門，看到外麵的顧綰綰。
再見顧綰綰，關鎮山想到自己差點對蘇意見死不救，想到他差點害得外甥女從秦氏大樓上墜落，一時愣在原地，沒有打招唿。
倒是顧綰綰先點頭，張口輕聲地說了“謝謝”兩個字。
顧綰綰恩怨分明，她是討厭關家人，但是關鎮山救醒媽媽和陸驍。
這聲“謝謝”聽得關鎮山臉色漲紅，他哪來的資格讓顧綰綰說謝謝。
想說些什麽，顧綰綰已經從他身旁穿過，進去看陸驍。
陸驍正被沈陌握著手，“不管怎樣，醒來就好。”
“至於雙眼，人活著就有希望。”
知道陸驍的情況後，沈陌心裏很難受，不過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曆，她能撐得住。
一早得到兒子醒來的消息，高興得她整個人輕鬆許多。
“綰綰！”
兩個人聊著天時，坐著的陸雲墨看到進來的顧綰綰。
沈陌扭頭，看到顧綰綰對自己搖搖頭。
“綰綰來了？”
陸驍感覺到病房裏多了個人，他看向顧綰綰所在的位置，但是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綰綰不是在海城嗎？”沈陌輕笑著迴答，“是照顧你的小護士。”
“哦。”陸驍失落地應了聲。
“需要我打電話告訴她嗎？”沈陌看著顧綰綰，對陸驍笑道，“你一直瞞著她不是辦法。”
“先不用。”陸驍拒絕。
“再等段時間。”
他現在醒了，可以和她打電話。
讓她現在迴來，他雙目失明不知道怎麽同她解釋！
哎，不知道小姑娘知道他騙她，會不很生氣！
陸驍猜的是對的，顧綰綰很生他的氣，所以站在病房裏不讓沈陌告訴他，她迴來了。
沈陌和陸雲墨沒有多待，他們走後，顧綰綰站在病房裏看著陸驍很久。
“拿杯水來。”
顧綰綰看得失神的時候，陸驍淡聲開口。
顧綰綰一愣，想他是真的把她當作小護士。
她上前，倒好開水遞給陸驍，杯子遞過去的時候，兩個人的指尖碰到，就那麽一下，顧綰綰的眼眶微微發紅。
她站在他麵前，這次更近距離地打量著。
從離開帝城也就一周的時間，她仿佛隔了半個世紀才見到他。
顧綰綰很想像以前那樣，受了委屈就往他懷裏，然後哭鬧一番，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神茫然的他，她什麽都沒有做。
杯子遞迴來，陸驍伸手摸索著枕頭。
顧綰綰看著他沒一會找出手機，這雙眼都看不見，還想著拿手機幹什麽！
顧綰綰看著陸驍一通亂按，身子稍稍往前靠，想看清楚他做什麽。
“麻煩，幫我買個老式手機。”
摸了半天的手機屏，看不見的陸驍分不清手機的頁麵，也找不到想用的軟件。
顧綰綰沒有迴答，床上的陸驍又想想，把手機遞給“小護士”。
“幫我找個號碼。”
“顧綰綰！”
男人帶著暖意的聲音落下，顧綰綰以為他發現自己的存在，她一愣又聽到他說，“撥她的號碼。”
顧綰綰再一怔，看著嘴角抿著笑意的陸驍，眼眶紅起來。
他一醒來，就想著給自己打電話！
哼，別以為這麽掛念她，她就能原諒他騙自己的事！
心裏氣惱著，顧綰綰還是幫陸驍找到自己的號碼，她撥完，遞給陸驍時，轉身出病房的門。
走到離病房前麵的樓梯通道，顧綰綰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還好她昨天陪陸驍的時候，怕手機鈴聲吵，提前把鈴聲調成靜音。
“喂！”
顧綰綰靠著牆麵，沒好氣地迴道。
“綰綰！”
在聽到那邊陸驍溫柔的聲音，顧綰綰不爭氣地心軟，想哭了。
“生氣了？”
陸驍聽出她語氣裏的不高興，問道。
當然生氣了，他都從鬼門關走了圈，她卻一直不知道。
“哼！”顧綰綰迴道，“你都多少天沒有打電話給我。”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陸驍，你這個騙子！”
“我生氣了，我不想理你這個大騙子！”
騙她離開帝城，騙她辦離婚證，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還有，如果他不醒來，她是不是趕到帝城也不能見到他最後的一麵。
一想到自己差點和陸驍生死相隔，顧綰綰就難受
可是再生氣，隻要聽到他溫柔地喚自己“綰綰”，顧綰綰那點怒火又很快地被他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