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幫她同盛先生約好, 盛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在知道的情況下,他陪著關四夫人離開公司,她這邊一個招唿都沒打,擺明不想見她。


    關靳遲告訴她這個地址,比她去盛氏傻等有空。


    “怎麽這麽同盛先生說話?”旁邊的年輕女人頓時對顧綰綰不滿,顧綰綰沒有迴答,她隻看著端著茶杯喝綠茶的盛先生。


    “都去玩你們。”盛先生抬頭看了眼顧綰綰,讓其他人下去。


    盛先生開口,圍著他的男女迅速地撤離休息室,裏麵隻剩下他和顧綰綰兩個人。


    盛先生穿得很休閑,不論身材和容貌在同齡人裏一定是頂尖的。


    也看得出來,這是一位極其自律的男人。


    “盛先生,您好!”顧綰綰正聲喚道,她準備介紹自己,“我是顧……”


    “坐吧!”盛先生先一步伸手,示意顧綰綰入座,“一別近十幾年,你已經長成大姑娘。”


    顧綰綰一愣,她以為媽媽將東西交給盛先生,隻是因為盛家銀行全國出名。


    原來,他和媽媽認識。


    “你剛出生的時候,我抱過。”盛先生微笑道,“一轉二十年,不得不說時間過得真是快。”


    說著,盛先生端著笑容,像是在迴憶很久前的事情。


    “盛先生。”顧綰綰以為盛先生和媽媽的關係不怎樣。


    這句話裏的意思清楚,盛先生見過顧綰綰。


    轉念一想,媽媽將東西交給盛先生,說明他們兩個有些交情,但是八年來盛先生從來沒有露過麵,這點讓人不得不懷疑盛先生到底有什麽意圖?


    “你媽說過,除非你們自己拿著信物上門,不然我沒法把東西交出。”


    盛先生看穿顧綰綰的心思,溫聲迴道。


    他戴著金絲框眼鏡,也露著笑容,看上去溫潤斯文。


    “信物是什麽?”顧綰綰問道。


    她沒有聽姐姐提過需要信物,以為以蘇意的女兒能從盛先生這邊拿迴媽媽的東西。


    盛先生笑笑,迴道,“沒有信物,我這邊沒法把東西給你!”


    “抱歉!”


    盛先生拿起保溫杯站起身,“綰綰,我剛打完球全身都是汗,先去換衣服。”


    說完,盛先生轉身往更衣室去,顧綰綰看著他的背影,意識到自己沒有信物他不會和自己多談什麽!


    可是,信物到底是什麽?


    從球場出來的路上,顧綰綰給顧嫿打電話,顧嫿沒接。


    顧綰綰隻能發信息過去,她走出俱樂部的大門,一個人影突地出現,擋住去路。


    “顧綰綰!”


    顧綰綰抬頭一看,怎麽又是關靳遲?


    再看關靳遲的樣子,比在影視城門口見到多了幾分狼狽。


    “姓盛的沒搭理你吧。”


    關靳遲噙著笑意,從顧綰綰垂頭喪氣的神情中看出她沒有成功。


    “走,叔叔帶你去吃東西!”說著,關靳遲的手就往顧綰綰肩頭搭,顧綰綰快速地將著他的手腕拽住,在她下一個動作之前,關靳遲快一步地抽出手,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小姑娘的,脾氣怎麽這麽大!”


    關靳遲動動自己發痛的手腕,這麽兇殘的小姑娘害得他看到她都有陰影。


    “滾!”


    沒有問盛先生要到東西的顧綰綰心情不太好,看到關靳遲這張欠揍的臉,心情更不好。


    “行!”關靳遲理理自己的外套,譏諷地應道,“顧綰綰,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姓盛的對你避而不見嗎?”


    他以為顧綰綰沒有見到盛先生!


    顧綰綰對他這句話來了意思,她對著轉身準備離開的關靳遲喊道,“等下!”


    關靳遲噙著笑意,停下腳步,就知道小姑娘不會讓自己這麽走人。


    “顧綰綰,你不求我,我是不會……”得意說的時候,顧綰綰的人已經上車,坐進車裏的她淡聲讓關靳遲,“上車!”


    被個小輩命令,關靳遲全身不爽,偏忍著怒火還是上了車。


    他不氣,暫且不同小姑娘計較,等到地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關靳遲帶顧綰綰去的還真是個好地方,當顧綰綰從車裏出來看著燈光絢麗的門口,皺起眉頭。


    在顧家人看不到的地方,她過去確實很不聽話。


    但是,不該去的地方,顧綰綰不愛去。


    在海城,最多跟著慕慕去正規的酒吧喝點小酒,坐坐。


    關靳遲帶她來的地方,一進門,就是兩排的侍應候著,整個大廳金碧輝煌,說不出的一種奢侈。


    這地方,顧綰綰沒有來過,可聽說過。


    有種地方,有錢男人特別愛去,裏麵有美酒美食包塊好看年輕的男孩女孩。


    “不用擔心,這是關家產業。”跟著身後的關靳遲見顧綰綰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神情,淡嘲道,“沒有你想的肮髒。”


    美酒美食美女,都是正當營生。


    關靳遲帶著顧綰綰進一包廂,包廂很大,足夠二三十個人坐著,隻有他們兩個,四周空蕩蕩的。


    沒一會,美女端著一盤盤的酒瓶過來,紅的白的啤的擺在茶幾上。


    “你和盛先生很熟。”


    顧綰綰看著倒酒的關靳遲問道。


    關靳遲沒有迴答,他看著麵前的兩個酒杯有些發愁。


    來的時候,記恨著被陸老夫人灌醉一事,想著把各種酒勾兌在一起,讓顧綰綰喝。


    酒是開了一瓶又一瓶,但是他倒進顧綰綰的酒杯裏,想想又覺得倒多了,把酒倒自己杯子裏。


    又想想,小姑娘可惡,該報複得報複。


    倒完後,又覺得顧綰綰年紀小,不能喝酒。


    反反複複,連一旁的顧綰綰都看不下去,問道,“你倒的酒是給我的嗎?”


    “哪杯給我?”


    顧綰綰很少喝酒,和陸驍在一起後,他更不讓喝。


    越是不讓的時候,越是能激起那種渴求。


    看著茶幾上大大小小的瓶子,顧綰綰覺得喝一點沒多大關係,結果關靳遲倒來倒去,看得她迷糊。


    “你,還是喝水!”


    小姑娘一個,喝什麽酒。


    關靳遲倒上一杯水給顧綰綰,顧綰綰慢慢地接過來,她端著水杯反倒不敢喝。


    酒都是剛開的,顧綰綰覺得在裏麵加東西的幾率小。


    這水?是從水壺裏倒的,很容易被人放東西進去。


    所以,這杯水關靳遲是下了什麽東西嗎?


    顧綰綰看著手裏的水杯,思索著,耳邊響起關靳遲的迴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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