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子的眾人聽到大笑聲,都不約而同的朝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望去,當看到一個糟老頭半坐在窗戶邊上時,眾人不僅呆愣了片刻。


    僅僅是片刻的功夫,方才還在糾結顧清宛那句‘沒文化,真可怕’的林瑾瑜一個閃身,眨眼睛便來到那個糟老頭麵前,伸手一把抱住了他,嘴裏嚷嚷道:“師傅,您可出現了,您要是再不出現,小逸就沒命了,快,您趕緊去看看小逸怎麽樣了?”


    林瑾瑜看到自家師傅的那瞬間,一雙丹鳳眼全亮了,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跑到他師傅麵前就是一個熊抱,激動的差點沒哭出來。


    冷翼和冷寒亦是來到那人麵前,抱拳道:“還請神醫去看看我家主子現在怎麽樣了?”


    “行了,臭小子,這麽大個人了,也不害臊。再說蘭逸軒那小子命大著呢,不會這麽輕易就死的。”糟老頭嫌棄的看了一眼抱著自個兒不撒手的笨徒弟,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


    “師傅,您怎麽能這麽說呢,小逸這次是真的很嚴重!都昏迷不醒好幾天了,您快去瞧瞧吧,”林瑾瑜說完,還不見自個兒師傅行動,便又開口道,“師傅,您怎麽還不去?”


    “臭小子,一段時間不見,你是不是皮癢又欠教訓了,你這樣抱著為師,讓為師怎麽去給蘭逸軒那小子瞧病啊!還不快點下來!”


    糟老頭瞪著大眼睛,吹著胡須,滿臉不悅的朝自個兒的徒弟大聲吼道。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喲,這輩子攤上這麽個不讓人省心的笨徒弟。


    “哦,哦,”林瑾瑜被自家師傅一嗓子吼得,耳朵差點沒震聾了,這時才發現自個兒還在師傅身上掛著,他雙腳並用的從糟老頭身上下來,訕訕的撓了撓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衝著糟老頭到:“師傅,對不起,剛才徒兒突然見到你,實在是太激動了,所以,所以……”


    “所以就得意忘形了,你瞧瞧你現在是什麽鬼樣子?還京城第一美男呢,為師看,京城裏的那些姑娘八成都是瞎子。”糟老頭沒好氣的朝林瑾瑜說道。


    “我什麽鬼樣子?好像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吧。”林瑾瑜看著自家師傅一副乞丐的模樣,哪裏還有半分神醫的影子,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臭小子,一個人嘀咕什麽呢?”


    真當他是一個普通人啊,在他麵前還敢說他的壞話,這個徒弟是越來越欠教訓了。


    “嘿嘿,沒什麽,沒什麽,”見自家師傅又要發飆,林瑾瑜的臉上立馬換上了一副狗腿的笑臉,衝著自家師傅道,“師傅,徒兒是在誇您老人家呢,真的!您要是不相信,徒兒可以發誓!”


    “行了,你讓開,為師去看看逸軒怎麽樣了?”忽視掉林瑾瑜的嬉皮笑臉,糟老頭也就是白展堂哼了一聲說道。


    “噯,師傅,您快去。”林瑾瑜摸了摸鼻子,閃到一旁,給白展堂讓出路。


    “小丫頭,咱們又見麵了。”


    白展堂走到床邊,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蘭逸軒,以及在他背上紮著的銀針,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他沒有上前替蘭逸軒檢查身體情況,而是露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著顧清宛。


    “是你!”


    顧清宛蹙起眉頭盯著麵前的人,是那個在深山裏遇到的老頭,看剛才的情形,這老頭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白展堂神醫嘍,她彎腰衝著對麵的人行了一禮,“清宛見過白神醫。”


    “哈哈,小丫頭還是那麽聰明,無需多禮。咦,你那個小夥伴怎麽沒見到。”


    白展堂四處瞄了一圈,沒有看到那團黑乎乎的小動物,不由得開口問道,他記得那隻小東西很粘這個小丫頭的,今兒怎麽沒有跟來,他對那隻小東西可是好奇的緊呢。


    “您說吱吱啊,它現在都不跟著我了,天天被我小弟帶出去玩。”顧清宛苦笑了下,那個小東西自從和小弟好起來之後,都不怎麽理她了,虧著還是她帶它出來的,真是一隻沒良心的小東西。


    “小丫頭,我……”


    “師傅!”


    白展堂還想繼續說些什麽,卻被林瑾瑜的喊聲打斷了。林瑾瑜氣急敗壞的看著像沒事人一樣跟小丫頭閑聊的師傅,忍不住開口打斷他的話,衝著他喊道,“師傅,您能不能先給小逸看看,然後再聊天啊。”


    這個師傅太不靠譜了,他難道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麽,他們在這裏急急的等著,他倒好,在哪裏悠閑的聊天,林瑾瑜恨不得扒開自家師傅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些什麽?每次都這麽不靠譜。而且每次一見到他就挑他的毛病,不是嫌棄他這個,就是嫌棄他那個。


    “瞎嚷嚷什麽,有你這樣當徒弟的嗎?對師傅沒大沒小的,”白展堂眼睛瞪的圓滾滾的,撅著嘴不滿的衝林瑾瑜喊道,“虧你還跟著為師學了那麽多年的醫術,我看你是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蘭逸軒這小子好好的,還看什麽看。”


    “師傅,您是說?”林瑾瑜狐疑的看了看自家師傅,又看了看顧清宛,那小丫頭真的壓製住了小逸身上的毒?雖然知道她是那個人,可他心裏還是有些懷疑的。


    “說什麽說,老夫怎麽就攤上你這麽個笨徒弟呢,不好好學醫術,竟想著開藥鋪賺老百姓的血汗錢,你慚不慚愧?”


    “師傅,這您可就冤枉徒弟了,徒弟沒有……”


    聽師傅這般說話,林瑾瑜便明白蘭逸軒現在沒有什麽大礙了,隨後又聽師傅說他賺老百姓的血汗錢,立馬不幹了,他急急的朝自家師傅解釋道。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你師傅我不喜歡聽你說這些廢話,”白展堂不耐煩的揮揮手,阻止自家徒兒的喋喋不休,然後扭頭笑眯眯的看著顧清宛道,“還不如跟小丫頭聊天呢。”


    顧清宛無語的看著這一對活寶,忍不住扶額,神醫難道都是糟老頭這樣的嗎?她記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神醫都是穿著一身白衣,仙風道骨的樣子。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對了,師傅,您和小丫頭是怎麽認識的呀?”師傅和小丫頭之間並沒有什麽交集,應該不認識的才對,難道還是說師傅早就知道小丫頭是那個人了?


    “我和丫頭怎麽認識的,和你有關係嗎?別什麽事都打聽,弄得為師一點秘密都沒有了。”白展堂衝著林瑾瑜不滿的嚷嚷道。


    “咳咳。”聽到白展堂的話,顧清宛差點被自個兒的口水嗆到,這都是些什麽人啊,沒有一個是腦袋正常的,她看還是早些取下銀針,跟哥哥們一塊迴家才是正事。


    “師傅……”在有人的地方不給他留一點麵子的人,這世上恐怕就他師傅一個了。


    “老夫還沒死呢,你叫嚷個什麽勁,從現在起閉上你的嘴,我不想再聽到你說什麽廢話了。”白展堂道。


    聽到自個兒無良師傅的話,林瑾瑜隻得在哪裏站著幹瞪眼。


    白展堂見自個兒的徒弟終於不說話了,臉上頓時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他嘻嘻哈哈的瞧著顧清宛,輕聲道:“小丫頭,你這醫術是從哪裏學來的呀?”


    顧清宛聞言,頓了頓,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滿臉都是無奈的神色,輕啟朱唇緩緩的說道,“前輩,不是清宛不願意相告,實在是師命難為,清宛也實在是不能……”說著停頓了下來,臉上夾帶著為難的抬頭遞給白展堂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不管別人相不相信,她這樣說也算是給了眾人一個交代,省得以後總是有人問她。她的醫術不是平白無故就會的,而是有高人的教導,至於那位高人身在何處?這個更簡單,人家一直遊曆四方,行蹤飄忽不定,她也不知道去哪裏找。


    聽到顧清宛的話後,白展堂眯了眯眼,伸手捋了捋胡須,一臉沉思的道,“是這樣啊。”這小丫頭竟會失傳已久的針法,莫非真是哪位隱世高人教導的?還是說這小丫頭就是那隱世高人的後代?不對,想到這裏,白展堂搖了搖頭,從這小丫頭下山起,他就一直跟隨著,根據昨天的觀察,小丫頭的的確確是從小在那個村子裏長大的,那她又怎麽遇到高人的呢?


    噯,算了,想不通幹脆就不想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知道,他好久沒有碰到過像小丫頭這樣即神秘又有趣的人了。越是什麽都猜不出來,越是讓人感興趣。


    “前輩,麻煩您讓一下,清宛要給這位公子起針了。”顧清宛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朝擋在床邊的白展堂說道。


    “呃,哦。”


    白展堂應了一聲,隨後挪了挪身子,給顧清宛騰出地方。那邊幹瞪眼的林瑾瑜和冷翼冷寒三人聽到顧清宛要起針的話,都慌忙的來到床邊,神色緊張的盯著躺在床上,臉色有了一些紅暈的蘭逸軒。


    顧清宛慢慢的將蘭逸軒背上的銀針拔下,然後讓冷翼把他翻過來,拿起一根銀針在他的胸前的穴位上紮了一下。


    “小丫頭,小逸怎麽還不醒啊?”林瑾瑜急躁的問道。


    “急什麽急,該醒的時候自然就醒了。”說完抬手往自個兒的徒弟頭上猛地敲了一下。


    “師傅!”林瑾瑜抱著頭,一臉委屈的看著白展堂。


    “醒了,醒了,你們快看,主子要睜眼了。”站在床頭的冷翼一直盯著自家主子,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當他看見床上的蘭逸軒眼皮動了下,激動的開口說道。


    林瑾瑜聽到他的話,也顧不得頭上的疼痛,忙抬眼朝床上的人望去。隻見蘭逸軒的眼皮動了幾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醒來的蘭逸軒先是迷茫的看著頭上的帳簾,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朝秉著唿吸緊張盯著他的眾人看去,他一一的從幾人臉上看過,當看到坐在床沿邊上的顧清宛時,臉上露出了一副大大的笑容,然後用與小孩子一樣萌萌的聲音,朝顧清宛甜甜的喊道。


    “姐姐。”


    “噗通——”


    ------題外話------


    親們先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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