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欲要禪讓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作者：九色長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甘思思本以為會將那些官差全都殺了，沒想到陽九很快迴來，說是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一夜果然很平靜。
次日他們離開時，縣令帶著眾多官員前來相送。
那些差役就是見識短，但縣令曾在長安做過官，自然見多識廣。
陽九也沒對縣令多說，隻說縣衙的風氣不正，需要糾正。
縣令看陽九沒有要處理他的意思，自然感恩戴德，既然陽九給了他機會，那他就得抓住機會。
這地方已被陽九盯上，往後隨便派個人過來查探，都能發現很多問題。
想要保住仕途，就得好好整頓。
“大人，這兩人到對是什麽來頭？他們殺人可是證據確鑿……”昨晚被陽九重創的那捕快，此刻臉色很差，但也跟在縣令身旁。
縣令扭頭看了那人一眼，冷聲道：“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
“大人……”那捕快大驚。
縣令怒道：“被陽大人殺的都是什麽人，你心裏不清楚？你跟那些有利益瓜葛，本官從不過問，但你因此膽敢得罪陽大人，你有幾顆腦袋夠掉的？”
“那人真是……陽大人？”那捕快滿臉驚恐。
縣令冷哼一聲，道：“斬了。”
任那捕快再怎麽求饒，縣令都沒有心軟。
他在這地方做官，雖無大的功績，但也沒有大的過錯。
就是太過放任手底下的這些人，讓他們做了很多錯事。
好在現在糾錯還不算晚。
……
一路上倒是聽到不少消息，有很多江湖中人都在盛傳，佛手和藏寶圖都在陽九手中，現在許多人都在暗中謀劃，想要從陽九手中搶來寶物。
萬佛窟的寶藏，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吸引無數人前赴後繼地去追尋。
“九郎，如果整個江湖都要對付你，那還是很麻煩的。”甘思思憂心忡忡。
陽九笑道：“無妨，這肯定又是組織在背後搗鬼。”
“可你不是加入組織了嗎？”甘思思詫異。
陽九若有所思道：“組織行事，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正好陽九早就想會會江湖中的頂尖高手，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他覺得無所謂，來一個揍一個便是。
迴到長安的時候，得知長安城中最近湧入了大量江湖中人。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衝著陽九來的。
朝廷中人，好像除了魏忠賢外，就沒有江湖中人不敢碰的。
為了從陽九手中奪得寶物，許多江湖人都會選擇相互合作。
先將寶物搶到手，再去解決如何分配的問題。
況且江湖中人從沒有人自信到能以一己之力找到萬佛窟的寶藏。
萬佛窟裏的寶物，必然很多，就算多去一些人，也夠分。
至於誰能拿到最好的東西，那就隻能各憑本事了。
絕情最近都沒去查案，而是呆在家裏，照料兩個孩子。
迴到家的第一件事，甘思思就是去抱陽武。
先前還不覺得有什麽，可當迴到家，對陽武的思念猶如泉湧，無法按捺。
絕情很想多跟陽九待會兒，畢竟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她無時不刻都在思念陽九。
在分別後，人更能明白，自己最離不開的人是誰。
但絕情還是催促陽九換身衣服後，就進宮去看看武三月。
陽九感覺絕情怪怪的，畢竟每次迴來，他都不著急進宮。
在絕情的催促下，洗個澡，換身衣服，陽九便來到皇宮。
天氣轉涼，武三月就呆在養心殿裏，批閱奏折。
如果稍微覺得累了，她就會停下來休息，不再像以前那樣拚命。
看到陽九出現，武三月著實感到意外。
“是不是有好事？”陽九笑問。
從絕情的異常，再到武三月的反應，陽九其實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武三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顏如花。
“真的有了？”陽九卻是愣住。
看到武三月點頭，他一把摟住她，想要將她抱起來，但又擔心會動到胎氣，隻得作罷。
陽九扶她坐下，笑道：“既然有了身孕，更該好好休息，以後不能再那麽操勞了。”
武三月笑著點點頭，道：“我都知道，也是這麽做的。”
陽九親自給武三月把脈後，方才放心。
其實他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如果還想要，絕情和甘思思都還能繼續生。
但武三月的這個孩子，對武三月而言非常重要，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九兒，我覺得是時候該公布我們的關係了。”武三月也厭倦了這種偷偷摸摸，哪怕他們也沒怎麽偷偷摸摸。
可比起正大光明，武三月還是不太喜歡現在的狀態。
陽九聞言有些愣，半晌後才問道：“這怎麽搞？”
武三月也不知道該怎麽搞。
她是聖人，如果跟陽九成親，算是陽九入贅，還是她當了陽九的第三房小妾？
無論是哪一種局麵，感覺都怪怪的。
陽九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覺得就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不行。”武三月斷然拒絕。
女人都想要個名分，她也不例外。
陽九稍作思忖，笑道：“這樣吧，那我就入贅。”
陽九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武三月作為大夏帝國的皇帝，還如此年輕，找個男人非常正常。
就算武三月多找幾個，天下人也不能將她怎樣。
但如果武三月給一個男人做了小妾，這傳出去，恐怕整個天下都會炸開。
“還有一個辦法。”武三月笑眯眯看著陽九。
陽九問道：“什麽辦法？”
既然她想要賣關子，陽九隻能順著她。
“就是我將皇位禪讓給你，你做了皇帝，就算有後宮佳麗三萬，天下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麽。”武三月突然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無論是陽九入贅，還是她去給陽九當妾，都很古怪。
陽九皺眉道：“當前局勢複雜，這麽做，恐怕會導致天下大亂。”
“我相信九兒能處理好任何突發狀況。”武三月輕笑。
陽九還是覺得不妥，道：“三月，此事先不著急，我們再想想，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呢。”
“那好吧。”武三月也不逼迫陽九。
任何事都有一個適應和接受的過程，更何況是這麽大的事。
武三月覺得她剛才想到，才是最好的法子，後麵找絕情和甘思思等人好好商量大家一起勸勸陽九，也就行了。
但在問她們前，武三月知道最先該去請教的人，應該是狄居易。
且先看看狄居易的反應，更能推測天下人的反應。
陽九離開前，留給武三月幾顆保胎丸。
一旦武三月覺得胎兒有異常，服用保胎丸，就能平安無事。
這是絕情驗證過的，不會有錯。
在陽九離開後，武三月立即派人去請狄居易，順便將蘇擎蒼和諸葛正雄也給請了過來。
這三人都是當朝元老，他們對此事的看法，非常重要。
三人先後來到養心殿，看到武三月正在喝茶。
他們都已經知道，江湖中人正在籌劃，要從陽九手裏奪取寶物。
這時候武三月召見他們，極有可能就是為了此事。
武三月倒是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問道：“如果我將皇位禪讓給陽九，你們覺得如何？”
三人一聽這話，都是麵麵相覷。
誰都沒有料到，武三月竟會有這樣的想法。
古時候的聖賢，的確流行禪讓。
他們不會將江山傳給自己的子嗣，隻會選擇真正的賢士來繼承大統。
兩種傳承其實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弊端。
隻是現在社稷才剛穩定，又處在金國和吐蕃要並國的關鍵時期，這時候武三月將江山讓給陽九，時機就不對。
其實完全可以等並國完成後，再這麽做，肯定會少很多麻煩。
武三月皺眉看著他們，沉聲問道：“怎都不說話？”
“聖人，這麽做恐怕……”狄居易看得出來，武三月會跟他們商量此事，必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可能他們的意見，並不那麽重要。
蘇擎蒼很難從震驚中緩過神，顫聲問道：“聖人，陽大人是什麽意思？”
武三月笑道：“這是我的決定，由不得他不同意。”
“老臣想知道，聖人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想法？”狄居易想知道武三月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武三月如實說道：“此事不瞞你們，將來也瞞不住，我有了身孕。”
三個大臣再次麵麵相覷，同時心裏都很佩服陽九。
天下人都知道武三月生不了孩子，想不到陽九竟能做到。
三人隨即齊齊道賀，他們都清楚武三月一直想要個屬於她自己的孩子，如今美夢成真，的確是大喜事。
“所以聖人是想給孩子一個名分？”諸葛正雄小心翼翼地問道。
武三月糾正道：“不是給孩子，是給我。”
如果陽九當了皇帝，那武三月就會做迴皇後。
三個大臣從沒想過，武三月這麽快就會放棄江山。
毫無疑問，正是陽九的出現，才會徹底改變武三月。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大夏帝國能有今天的強盛，其實是陽九一手促成的。
如果沒有陽九，狄居易的新政，絕對無法推行。
況且在新政中，陽九提出的許多建議，都是革命性的。
狄居易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那些政策。
剛開始的時候，國庫可能會很空虛，但隨著政策的推行，國庫反而越來越充盈。
靠壓榨百姓來充盈國庫，本就是暴君才會做的事。
但若將百姓們的整體收入搞上去，朝廷的稅收也能得到大幅提升。
如果陽九來做皇帝，狄居易感覺比武三月更合適。
隻是江山的易主，往往會引發很大的變動。
武三月登基的那段時間，廟堂廟外都很混亂，那是一段無比黑暗的日子。
現在的局勢非常好，盡管挑戰仍然很多，至少所有人都能看到希望。
狄居易看到在新政下，百姓們安居樂業，國力越來越強，也是頗感欣慰。
就算他現在死去，此生也已無憾。
現在武三月已經表露了心思，勸她放棄這個念頭，也不現實。
“聖人英明，微臣當全力輔佐陽大人。”蘇擎蒼隻知道一點，武三月將他們叫來，絕非要聽反對的話，隻是希望他們能讚同，能支持她。
諸葛正雄也明白這點，思忖許久後，也說了跟蘇擎蒼一樣的話。
狄居易又能說什麽呢？
武三月輕笑道：“能得到你們的理解和支持，我就放心了。”
“聖人，大概在什麽時候？”狄居易隨後問道。
他們需要好好準備一下，如果時間太緊的話，可能會很麻煩。
武三月想了想說道：“最多四個月的時間。”
盡管時間很緊，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江山易主，需要準備的事非常多。
武三月是直接將皇位讓給陽九，這跟當時她直接登基大不相同。
但要論局勢的複雜性，顯然還是那時候要複雜得多。
狄居易相信隻要陽九肯好好幹，很快就能渡過難關。
三個老臣離開皇宮後，攜手來到了陽府。
陽九得知他們的來意，頗為震驚，想不到武三月的動作這麽快。
本來他還想著先緩一緩，等武三月冷靜後，再好好跟她說。
武三月倒好，他前腳剛走，後腳便將狄居易等人叫來，商討禪讓事宜。
都說不想做皇帝的穿越者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可陽九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對當皇帝著實興趣不大。
皇帝看似威風，實則非常辛苦，幾乎沒有自由。
再說了，他是個縫屍人，而且非常享受縫屍的過程。
這當了皇帝後，還能隨心所欲縫屍嗎？
“陽大人，你是怎麽想的？”狄居易笑著問道。
陽九道：“當皇帝肯定不如做個縫屍人自在。”
“我看聖人的決心很大，就算我們去勸，也無法讓她改變心意。”蘇擎蒼輕笑。
諸葛正雄道：“我倒是覺得陽大人非常適合，不然等聖人產子後，天下人將會如何看聖人，又會如何看聖人的孩子……”
武三月可能正是考慮到了這些情況，才會提出要將皇位傳給陽九。
陽九能夠理解武三月的難處，也願意成全她，隻是事發突然，一時半刻難以接受。
陽九看著三人，頗覺無語，問道：“你們真覺得我適合當皇帝？”
那三人都是笑起來，沒有人做出迴答。
這世上就沒有誰特別適合當皇帝，曆史上有許多開國皇帝，都是迫不得已才坐上去的。
倒是他們的子孫後大，為了皇位，爭得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陽九歎口氣，又問道：“當了皇帝，還能縫屍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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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果然很平靜。
次日他們離開時，縣令帶著眾多官員前來相送。
那些差役就是見識短，但縣令曾在長安做過官，自然見多識廣。
陽九也沒對縣令多說，隻說縣衙的風氣不正，需要糾正。
縣令看陽九沒有要處理他的意思，自然感恩戴德，既然陽九給了他機會，那他就得抓住機會。
這地方已被陽九盯上，往後隨便派個人過來查探，都能發現很多問題。
想要保住仕途，就得好好整頓。
“大人，這兩人到對是什麽來頭？他們殺人可是證據確鑿……”昨晚被陽九重創的那捕快，此刻臉色很差，但也跟在縣令身旁。
縣令扭頭看了那人一眼，冷聲道：“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
“大人……”那捕快大驚。
縣令怒道：“被陽大人殺的都是什麽人，你心裏不清楚？你跟那些有利益瓜葛，本官從不過問，但你因此膽敢得罪陽大人，你有幾顆腦袋夠掉的？”
“那人真是……陽大人？”那捕快滿臉驚恐。
縣令冷哼一聲，道：“斬了。”
任那捕快再怎麽求饒，縣令都沒有心軟。
他在這地方做官，雖無大的功績，但也沒有大的過錯。
就是太過放任手底下的這些人，讓他們做了很多錯事。
好在現在糾錯還不算晚。
……
一路上倒是聽到不少消息，有很多江湖中人都在盛傳，佛手和藏寶圖都在陽九手中，現在許多人都在暗中謀劃，想要從陽九手中搶來寶物。
萬佛窟的寶藏，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會吸引無數人前赴後繼地去追尋。
“九郎，如果整個江湖都要對付你，那還是很麻煩的。”甘思思憂心忡忡。
陽九笑道：“無妨，這肯定又是組織在背後搗鬼。”
“可你不是加入組織了嗎？”甘思思詫異。
陽九若有所思道：“組織行事，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正好陽九早就想會會江湖中的頂尖高手，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他覺得無所謂，來一個揍一個便是。
迴到長安的時候，得知長安城中最近湧入了大量江湖中人。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衝著陽九來的。
朝廷中人，好像除了魏忠賢外，就沒有江湖中人不敢碰的。
為了從陽九手中奪得寶物，許多江湖人都會選擇相互合作。
先將寶物搶到手，再去解決如何分配的問題。
況且江湖中人從沒有人自信到能以一己之力找到萬佛窟的寶藏。
萬佛窟裏的寶物，必然很多，就算多去一些人，也夠分。
至於誰能拿到最好的東西，那就隻能各憑本事了。
絕情最近都沒去查案，而是呆在家裏，照料兩個孩子。
迴到家的第一件事，甘思思就是去抱陽武。
先前還不覺得有什麽，可當迴到家，對陽武的思念猶如泉湧，無法按捺。
絕情很想多跟陽九待會兒，畢竟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她無時不刻都在思念陽九。
在分別後，人更能明白，自己最離不開的人是誰。
但絕情還是催促陽九換身衣服後，就進宮去看看武三月。
陽九感覺絕情怪怪的，畢竟每次迴來，他都不著急進宮。
在絕情的催促下，洗個澡，換身衣服，陽九便來到皇宮。
天氣轉涼，武三月就呆在養心殿裏，批閱奏折。
如果稍微覺得累了，她就會停下來休息，不再像以前那樣拚命。
看到陽九出現，武三月著實感到意外。
“是不是有好事？”陽九笑問。
從絕情的異常，再到武三月的反應，陽九其實已經猜出了個大概。
武三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顏如花。
“真的有了？”陽九卻是愣住。
看到武三月點頭，他一把摟住她，想要將她抱起來，但又擔心會動到胎氣，隻得作罷。
陽九扶她坐下，笑道：“既然有了身孕，更該好好休息，以後不能再那麽操勞了。”
武三月笑著點點頭，道：“我都知道，也是這麽做的。”
陽九親自給武三月把脈後，方才放心。
其實他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如果還想要，絕情和甘思思都還能繼續生。
但武三月的這個孩子，對武三月而言非常重要，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九兒，我覺得是時候該公布我們的關係了。”武三月也厭倦了這種偷偷摸摸，哪怕他們也沒怎麽偷偷摸摸。
可比起正大光明，武三月還是不太喜歡現在的狀態。
陽九聞言有些愣，半晌後才問道：“這怎麽搞？”
武三月也不知道該怎麽搞。
她是聖人，如果跟陽九成親，算是陽九入贅，還是她當了陽九的第三房小妾？
無論是哪一種局麵，感覺都怪怪的。
陽九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覺得就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不行。”武三月斷然拒絕。
女人都想要個名分，她也不例外。
陽九稍作思忖，笑道：“這樣吧，那我就入贅。”
陽九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武三月作為大夏帝國的皇帝，還如此年輕，找個男人非常正常。
就算武三月多找幾個，天下人也不能將她怎樣。
但如果武三月給一個男人做了小妾，這傳出去，恐怕整個天下都會炸開。
“還有一個辦法。”武三月笑眯眯看著陽九。
陽九問道：“什麽辦法？”
既然她想要賣關子，陽九隻能順著她。
“就是我將皇位禪讓給你，你做了皇帝，就算有後宮佳麗三萬，天下人也不會覺得有什麽。”武三月突然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無論是陽九入贅，還是她去給陽九當妾，都很古怪。
陽九皺眉道：“當前局勢複雜，這麽做，恐怕會導致天下大亂。”
“我相信九兒能處理好任何突發狀況。”武三月輕笑。
陽九還是覺得不妥，道：“三月，此事先不著急，我們再想想，或許還有別的法子呢。”
“那好吧。”武三月也不逼迫陽九。
任何事都有一個適應和接受的過程，更何況是這麽大的事。
武三月覺得她剛才想到，才是最好的法子，後麵找絕情和甘思思等人好好商量大家一起勸勸陽九，也就行了。
但在問她們前，武三月知道最先該去請教的人，應該是狄居易。
且先看看狄居易的反應，更能推測天下人的反應。
陽九離開前，留給武三月幾顆保胎丸。
一旦武三月覺得胎兒有異常，服用保胎丸，就能平安無事。
這是絕情驗證過的，不會有錯。
在陽九離開後，武三月立即派人去請狄居易，順便將蘇擎蒼和諸葛正雄也給請了過來。
這三人都是當朝元老，他們對此事的看法，非常重要。
三人先後來到養心殿，看到武三月正在喝茶。
他們都已經知道，江湖中人正在籌劃，要從陽九手裏奪取寶物。
這時候武三月召見他們，極有可能就是為了此事。
武三月倒是不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問道：“如果我將皇位禪讓給陽九，你們覺得如何？”
三人一聽這話，都是麵麵相覷。
誰都沒有料到，武三月竟會有這樣的想法。
古時候的聖賢，的確流行禪讓。
他們不會將江山傳給自己的子嗣，隻會選擇真正的賢士來繼承大統。
兩種傳承其實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弊端。
隻是現在社稷才剛穩定，又處在金國和吐蕃要並國的關鍵時期，這時候武三月將江山讓給陽九，時機就不對。
其實完全可以等並國完成後，再這麽做，肯定會少很多麻煩。
武三月皺眉看著他們，沉聲問道：“怎都不說話？”
“聖人，這麽做恐怕……”狄居易看得出來，武三月會跟他們商量此事，必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可能他們的意見，並不那麽重要。
蘇擎蒼很難從震驚中緩過神，顫聲問道：“聖人，陽大人是什麽意思？”
武三月笑道：“這是我的決定，由不得他不同意。”
“老臣想知道，聖人為何突然會有這種想法？”狄居易想知道武三月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武三月如實說道：“此事不瞞你們，將來也瞞不住，我有了身孕。”
三個大臣再次麵麵相覷，同時心裏都很佩服陽九。
天下人都知道武三月生不了孩子，想不到陽九竟能做到。
三人隨即齊齊道賀，他們都清楚武三月一直想要個屬於她自己的孩子，如今美夢成真，的確是大喜事。
“所以聖人是想給孩子一個名分？”諸葛正雄小心翼翼地問道。
武三月糾正道：“不是給孩子，是給我。”
如果陽九當了皇帝，那武三月就會做迴皇後。
三個大臣從沒想過，武三月這麽快就會放棄江山。
毫無疑問，正是陽九的出現，才會徹底改變武三月。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大夏帝國能有今天的強盛，其實是陽九一手促成的。
如果沒有陽九，狄居易的新政，絕對無法推行。
況且在新政中，陽九提出的許多建議，都是革命性的。
狄居易就算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那些政策。
剛開始的時候，國庫可能會很空虛，但隨著政策的推行，國庫反而越來越充盈。
靠壓榨百姓來充盈國庫，本就是暴君才會做的事。
但若將百姓們的整體收入搞上去，朝廷的稅收也能得到大幅提升。
如果陽九來做皇帝，狄居易感覺比武三月更合適。
隻是江山的易主，往往會引發很大的變動。
武三月登基的那段時間，廟堂廟外都很混亂，那是一段無比黑暗的日子。
現在的局勢非常好，盡管挑戰仍然很多，至少所有人都能看到希望。
狄居易看到在新政下，百姓們安居樂業，國力越來越強，也是頗感欣慰。
就算他現在死去，此生也已無憾。
現在武三月已經表露了心思，勸她放棄這個念頭，也不現實。
“聖人英明，微臣當全力輔佐陽大人。”蘇擎蒼隻知道一點，武三月將他們叫來，絕非要聽反對的話，隻是希望他們能讚同，能支持她。
諸葛正雄也明白這點，思忖許久後，也說了跟蘇擎蒼一樣的話。
狄居易又能說什麽呢？
武三月輕笑道：“能得到你們的理解和支持，我就放心了。”
“聖人，大概在什麽時候？”狄居易隨後問道。
他們需要好好準備一下，如果時間太緊的話，可能會很麻煩。
武三月想了想說道：“最多四個月的時間。”
盡管時間很緊，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江山易主，需要準備的事非常多。
武三月是直接將皇位讓給陽九，這跟當時她直接登基大不相同。
但要論局勢的複雜性，顯然還是那時候要複雜得多。
狄居易相信隻要陽九肯好好幹，很快就能渡過難關。
三個老臣離開皇宮後，攜手來到了陽府。
陽九得知他們的來意，頗為震驚，想不到武三月的動作這麽快。
本來他還想著先緩一緩，等武三月冷靜後，再好好跟她說。
武三月倒好，他前腳剛走，後腳便將狄居易等人叫來，商討禪讓事宜。
都說不想做皇帝的穿越者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者，可陽九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對當皇帝著實興趣不大。
皇帝看似威風，實則非常辛苦，幾乎沒有自由。
再說了，他是個縫屍人，而且非常享受縫屍的過程。
這當了皇帝後，還能隨心所欲縫屍嗎？
“陽大人，你是怎麽想的？”狄居易笑著問道。
陽九道：“當皇帝肯定不如做個縫屍人自在。”
“我看聖人的決心很大，就算我們去勸，也無法讓她改變心意。”蘇擎蒼輕笑。
諸葛正雄道：“我倒是覺得陽大人非常適合，不然等聖人產子後，天下人將會如何看聖人，又會如何看聖人的孩子……”
武三月可能正是考慮到了這些情況，才會提出要將皇位傳給陽九。
陽九能夠理解武三月的難處，也願意成全她，隻是事發突然，一時半刻難以接受。
陽九看著三人，頗覺無語，問道：“你們真覺得我適合當皇帝？”
那三人都是笑起來，沒有人做出迴答。
這世上就沒有誰特別適合當皇帝，曆史上有許多開國皇帝，都是迫不得已才坐上去的。
倒是他們的子孫後大，為了皇位，爭得頭破血流，慘不忍睹。
陽九歎口氣，又問道：“當了皇帝，還能縫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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