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紙刀對抗飲血刀?


    正常人肯定做不出這種事來。


    但紙人不正常。


    滿臉獰笑,揮刀如舞,密不透風。


    飲血刀數次刺入,數次被擋。


    “刀法再高,也是單刀難敵雙刀。”紙人揮刀自如,聲音輕快。


    雙刀?


    陽九用餘光掃了一眼,側後方赫然有個同樣的紙人,正從床底下爬出。


    “思思小心。”陽九喊道。


    甘思思詫異地問道:“小心什麽?”


    但那個紙人,已是舉刀刺進床幃裏。


    “陽大人,莫要分神。”送喪翁嗬嗬笑著提醒。


    “你也是,別以為自己穩了。”陽九笑得更加歡快。


    送喪翁詫異。


    他操控的至強紙人傀儡,趁陽九不備,刀出如狂風暴雨。


    陽九看似應付得狼狽,實則紙人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九郎,這個解決了。”甘思思笑著掀開床幃,手裏抓著被撕碎的紙人。


    紙人傀儡是用屍體煉成,故而陽九猜測鎮屍符或許有用。


    但為了萬無一失,他也給了甘思思拘鬼符,雙管齊下,果然見效。


    床底下爬出去攻擊甘思思的紙人傀儡,實力明顯要弱很多。


    “這不可能。”送喪翁的聲音裏盡是不信。


    他操控最強的紙人傀儡,隻為拖住陽九,真正的目標是甘思思。


    甘思思不可能對付得了紙人傀儡。


    “送喪翁,莫要分神。”陽九尋到紙人刀法的破綻,唰地一刀刺去。


    紙人抵擋不及,胸口頓時被飲血刀刺穿。


    飲血刀的刀身瞬間變得鮮紅如血。


    紙人有血?


    “一刀就想殺我?”送喪翁冷笑連連,操控紙人傀儡揮刀斬向陽九的脖子。


    陽九一把抓住紙刀,揶揄道:“你還是不了解我。”


    紙刀非常鋒利,卻是無法割開陽九的皮膚。


    反倒是紙人體內的鮮血,在快速被飲血刀吸收,一身彩色的冥紙,逐漸變得蒼白。


    堅硬如鐵的紙刀,很快變得軟綿綿的,陽九微一用力,紙刀便被扯斷。


    “你這花花綠綠的模樣,原來是用人血染的。”陽九緩緩抽出飲血刀。


    紙人傀儡雙膝一屈,跪在地上,嘴巴抽搐,發出嗚嗚的怪聲。


    “賞你一顆藥。”陽九一伸手,掌心出現一顆藥丸,直接塞進了紙人的嘴巴裏。


    紙人扭動,顯得很痛苦。


    “雨燕……”陽九對著紙人大喊了一聲。


    甘思思錯愕地道:“這是……雨燕?”


    “她在送喪翁身邊。”陽九微笑。


    紙人癱軟在地上後,陽九揮刀斬為幾塊,又一把火給燒了個幹淨。


    “這樣就結束了?”甘思思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來自送喪翁的威脅就這?


    陽九笑道:“可能還有後招,但不影響我們洞房。”


    甘思思臉一紅,轉身爬上床。


    大婚之日,陽九說啥就是啥。


    唯有將自己盡快交給陽九,慕容霸和送喪翁之流,才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


    現在他們已經拜了堂,行周公之禮,名正言順。


    陽九在門上貼了鎮屍符和拘鬼符,然後來到床邊,脫掉鞋子,翻身上床。


    甘思思縮在被窩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緊張地問:“九郎,送喪翁真的不會再來……”


    “來了再說。”陽九掀開被子也鑽了進去。


    半晌後。


    “扣子不在這裏……”


    “帶子不是這麽解的……”


    “九郎,你到底會不會啊……”


    “***就是這麽教的……”


    “老師……教?”


    ……


    “咳咳咳……”


    破爛的古廟裏,送喪翁彎下腰,不住在咳嗽。


    魏雨燕站在旁側,冷眼看著。


    “你給我吃了什麽?”


    “陽九給傀儡又吃了什麽?”


    紙人傀儡失利後,送喪翁本想啟動下一步計劃,無奈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帶給他無比詭異的感覺,就像是貓掉到了老鼠窩裏,看著鮮美的老鼠們直流口水,很想飽餐一頓,又突然覺得這些老鼠真是太可憐了。


    “那、那是什麽?”


    送喪翁看到角落裏有蜘蛛爬過,嚇得急忙躲到了魏雨燕的身後。


    “呀,那隻蒼蠅被粘到網上了,太可憐了……”


    送喪翁看到一隻蒼蠅被蛛網粘住,又露出無比憐憫的神情。


    魏雨燕仔細觀察著,叔叔說了吃了那藥,送喪翁就會變得非常善良,像是突然有了菩薩心腸。


    但叔叔可沒說送喪翁會變得怕蜘蛛啊。


    魏雨燕拿出短刀,臉色變得非常可怕。


    殺不殺?


    她幻想過無數次,隻要讓她逮住機會,一定要親手宰了送喪翁。


    但看送喪翁變成這副模樣,魏雨燕竟然有點下不去手。


    正猶豫時,送喪翁猛地哈哈大笑,奪門而出。


    魏雨燕頗為懊惱,急忙追出去,外麵已看不到送喪翁的蹤影。


    剛才也就是在陽九喊她的一瞬間,她才能找到機會,將藥丸塞進送喪翁的嘴巴。


    隨後送喪翁便恢複了正常,就是變得非常奇怪。


    她看看天色,時間尚早,便慢慢走向東廠。


    ……


    入夜。


    梅姨給二人送了四碗麵。


    洞房花燭夜,恩愛的新人肯定一刻也不想分離。


    看到甘思思披頭散發,潮紅滿麵,梅姨露出一副過來人的笑容。


    奇怪的是在梅姨麵前,甘思思竟然沒有害羞的感覺。


    梅姨本來想勸勸來日方長,但這洞房花燭夜一輩子也就一迴,縱然有第二迴,也不是身邊的這個人。


    年輕人嘛,該放縱的時候,還是得放縱。


    “九郎,你喜歡兒子還是閨女?”吃麵的時候,甘思思紅著臉問道。


    陽九瞪眼道:“就不能都要?”


    “那、那那也行。”甘思思也是有點懵,有兒有女,才會跟今晚的月亮一樣,非常圓。


    打開窗戶,正好能夠看到升起的圓月。


    夜空裏有薄雲,朦朦朧朧,卻讓圓月看起來更加耀眼。


    “那邊居然有一顆星星。”甘思思突然指著一側興奮地道。


    陽九滿臉鄙夷,道:“月明星稀,並不代表天空裏就沒有星星。”


    “真希望日日如今夜。”甘思思癡癡地說道。


    有時候她甚至都覺得當前她所擁有的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會失去一切。


    “該繼續研究九一術了。”陽九打算關窗。


    從係統那裏得來的九一術,就是非同凡響,越用越是得心應手,越用越是想用。


    甘思思紅臉道:“聽你的。”


    床幃落下。


    月入美夢。


    次日。


    陽九下床的時候,都有些腿軟。


    很難想象,三爺等吃過神鞭的家夥,威猛數日後,是如何走路的。


    梅姨進來打擾房間時,看到那些紅棗、花生、桂圓、瓜子等都落在地上,顯得很不開心。


    “硌得慌。”陽九笑道。


    梅姨道:“那也得留幾個在床上。”


    早生貴子早生貴子,都落了地,還怎麽生?


    甘思思躲在床上,將帶紅的繡帕小心翼翼地收走。


    天亮了,送喪翁都沒再出現,這一夜平靜得有些不可思議。


    縫屍鋪外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已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長街上行人如簇。


    “雨燕?”甘思思剛走出縫屍鋪,就看到了坐在包子鋪門口的魏雨燕。


    魏雨燕聽到聲音,不安地走了過來。


    “嬸嬸,我迴來啦。”魏雨燕嘻嘻一笑。


    甘思思握住她的手,笑道:“迴來就好,送喪翁沒有欺負你吧?”


    魏雨燕搖搖頭,看到陽九走出縫屍鋪,便將送喪翁的表現詳細告知。


    陽九聽後笑道:“這才是正常反應。”


    菩薩心腸和膽小如鼠雙管齊下,邪惡至極的送喪翁就會變成一隻善良的小老鼠。


    係統獎勵的寶貝,陽九還是非常信任的。


    從此以後,送喪翁將再也作不了惡。


    “叔叔,可是我還是沒能殺了他……”魏雨燕想了一夜,都是無法原諒自己。


    放走送喪翁,後果難料。


    陽九微笑道:“有時候不殺反比殺更好。”


    送喪翁武功高強,如今膽小如鼠又擁有菩薩心腸,相信很快就能名震江湖。


    聽到送喪翁看到蒼蠅落入蛛網,都會傷心落淚,施以援手,可見這菩薩心腸,確實非常恐怖。


    真若給武三月吃了此物,那武三月也不用當聖人了,直接找個寺廟出家當尼姑得了。


    有些東西就得先試試,才能知道具體的效果。


    “九郎,這是怎麽迴事?怎感覺你和雨燕好像有啥事瞞著我?”甘思思站在旁側,滿臉好奇。


    陽九笑道:“隻是幫雨燕減輕她心頭的負罪感。”


    現在將送喪翁拉下馬,相信魏雨燕的心裏一定會好受很多。


    縱然是被逼迫犯下的罪,想要贖清,也需要一輩子的時間。


    “雨燕,那包子鋪是你的了。”甘思思看魏雨燕悶悶不樂,便笑著說道。


    魏雨燕怔怔看著甘思思,有點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反正你也學會了怎麽做包子,以後你就自己開店掙錢,肯定能養活自己。”甘思思笑著解釋。


    本來她想關掉包子鋪,因為以後要相夫教子,實在是沒時間。


    萬一有個身孕,不得好好休養?


    開包子鋪實在太累了,想想她都做不來,可就這麽關掉,又覺可惜,也舍不得。


    交給魏雨燕,所有的煩惱都解決了。


    別看魏雨燕還小,的確很有做包子的天分。


    “嬸嬸,我不能要。”魏雨燕想說她隻要有口飯吃就行,什麽髒活累活都願意幹。


    但在陽九的一番勸說下,魏雨燕最終選擇了接受。


    隻是她並沒有信心將包子鋪開好。


    “雨燕,這個你吃了。”陽九拿出一顆藥丸。


    魏雨燕伸手接過,想也沒想就一口吞下。


    “這是大力丸,以後你的力氣會變得很大,所以揍人的時候,一定要悠著點,別隨隨便便就把人打死了。”陽九微笑道。


    魏雨燕嘻嘻笑道:“謝謝叔叔,是不是以後我就能自己保護自己啦?”


    “陽大人,聖人召見。”宮裏來的太監緩步走來,尖聲說道。


    陽九低聲囑咐幾句,就跟著那太監前往皇宮。


    禦花園中,武三月坐在涼亭裏,正在批閱奏折。


    幾乎每次見武三月,都會看到她在批閱奏折,那些堆積如山的奏折,好似永遠都批閱不完。


    想要當一個好皇帝,就得將自己變成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不知聖人召見,有何吩咐?”亭子周圍還有宮女太監侯著,陽九自然不敢放肆。


    武三月放下手頭的奏折,抬頭笑問道:“那姑娘滋味如何?”


    呃……


    聽聽,這像是一國之君會說出的話嗎?


    “我與思思情投意合,約定……”陽九並不懼怕武三月,大不了一把含笑九泉散撒過去,然後帶著甘思思亡命天涯。


    武三月笑道:“別緊張,我不會跟你搶那姑娘。”


    這說的又是什麽話?


    “當然,也不會跟那姑娘搶你。”武三月的聲音很輕,縱然如此,恐怕周圍的宮女太監可能會聽得見。


    陽九皺眉不語,就說武三月這女人的性子,真的很難猜透。


    “不知聖人想做什麽?”陽九輕聲問道。


    武三月起身走到陽九麵前,笑道:“你要飛,我給你自由,但你得留下個替身不是?”


    陽九算是聽明白了,武三月這是想找一個男寵。


    龍床又大又冷,沒個男人暖暖,作為年輕氣盛的正常女人,武三月可受不了。


    武三月眼光極高,若非忠心耿耿丹,她肯定看不上陽九。


    想找一個讓她滿意的男人,恐怕不容易。


    “在找到前,十天裏,必須有三晚你得來陪我,這要求不過分吧?”武三月輕笑。


    陽九道:“別說三晚,就是五晚也行。”


    “好,那就五晚。”武三月笑顏如花。


    反正有黃粱夢在,就算是陪十晚都行。


    “此事隻你我知曉,算是你我之間的秘密,不可讓第三人知道,哪怕是你的嬌妻也不行。”武三月最後冷聲囑咐。


    我傻啊,將這種事告訴思思,豈不是自掘墳墓?


    “我等你的好消息。”武三月笑著拍拍陽九的肩膀。


    從皇宮出來,走在大街上,陽九一直在觀察那些相貌俊美的公子哥。


    武三月會喜歡何種類型的?


    俊俏的?


    魁梧的?


    有點娘的?


    不過想來想去,陽九最終覺得,武三月需要的是能力出眾的。


    這人最好是長得娘點,卻能力超群,到時可長留在武三月的身邊。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人,感覺非常合適。


    此人就是郝春妹。


    要是郝春妹能力不行,完全可用神鞭調理調理。


    既然有了合適的人選,接下來就得想想該如何說服郝春妹。


    郝春妹一身女裝,說話都是女聲,他到底對女人有沒有興趣?


    思忖間,陽九已是來到了貓不理火鍋店南市店。


    沒到飯點,店裏的生意頗為冷清。


    郝春妹坐在門口,正在發呆。


    “妹子,不開心啊?”陽九遠遠便問道。


    郝春妹聞聲嚇了一跳,起身道:“九爺,我馬上走。”


    “別急著走,我有要事找你商量。”陽九笑得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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