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和清清睡得非常熟,除了半夜起來一次。


    但是清清再睡下後就開始做噩夢,哭了起來,睡在旁邊的小海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安撫她。


    “清清不怕,我們已經得救了,很快就能見到爸媽了。”


    小海抓著清清的手,拍著她的背部,一直低聲說話。


    明明他自己也很困,一直在打哈欠,但仍然沒有放棄。


    溫昇倒是想幫忙,可是他一開口,清清就哭得更厲害了,可把他給嚇著了。


    他睡前也不敢把台燈關上,怕兩個孩子再醒來會被嚇到。


    第二天一早,溫昇是被兩個孩子叫醒的,三人洗漱好,退了房就去吃早飯,然後去火車站買票去海市。


    海市是個熱門的城市,每天都有許多人湧去那。


    溫昇想著兩個孩子,費了不少勁才買到一張臥鋪票。


    如果不是坐票,又沒有座位號,上火車後基本上都是沒座位的,溫昇覺得兩個孩子吃了那麽多苦頭,就不要再受罪了。


    臥鋪分上中下三層,溫昇買的在中層,他就讓兩個孩子爬上去,他自己就蹭下床位坐一會。


    臥鋪的人沒有硬座的人多,但也一樣熱鬧,有人帶了樂器,就在那邊演奏,甚至還有人帶了麻將,把火車上的小桌子一支,就這麽玩起來。


    溫昇還看到有人拿著相機拍照,他還沒說啥,就見兩個孩子背過身去,不讓自己入鏡。


    他有些意外,這兩個孩子看起來那麽聰明,對外界也謹慎,到底是怎麽被拐走的?


    他閑著沒事,就從包裏拿出絲線來編絲鐲。


    清清探頭往下看了一眼,當即小小地驚唿了一聲:“叔叔,你怎麽會編絲鐲?”


    溫昇也驚訝地抬頭:“清清,你知道絲鐲?”


    清清捂著嘴,對著溫昇搖頭,又不說話了。


    溫昇看著清清白嫩小臉,撲閃著的眼睛,腦中閃過一個可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在接下來的行程中,溫昇對兩個孩子愈發有耐心,照顧得更加用心了。


    不管有沒有可能是他想的那樣,單憑清清能說出絲鐲兩個字,就值得他好好對待了。


    火車的速度並不快,偶爾還要停個不短的時間,等到了海市,已經是傍晚十分了。


    溫昇帶著兩個孩子順著人流下車,心裏尋思著去海市哪條街吃完飯。


    他正想著,就聽得兩個孩子在偷偷說話。


    “小海哥,我記得那個,上次我們來玩看到了,然後在動物園碰到了你,你還記得不?”


    小海點點頭,“你抓緊我的手。”


    溫昇正想問問兩個孩子是不是有親戚在海市,就有幾個壯實的年輕人站到了他們的麵前。


    溫昇緊張得一下子把兩個孩子拉到身後,衝著眼前的人說道:“你們要幹嘛?”


    杜嶽南這時從另一個放下跑過來,“清清,小海。”


    清清從溫昇身後探出頭,看到杜嶽南忍不住高興地叫了一聲:“杜伯伯。”


    溫昇見是認識的人,忍不住鬆了口氣,是孩子認識的人就好。


    杜嶽南上前,單隻手抱起清清:“你們沒事就太好了,我們先去給你們外公外婆打電話。”


    “清清,小海!”嘈雜的月台上,這叫聲越來越近,清清在杜嶽南的臂彎裏,視角高了,一下子就看到了穆書宛和鄧先昌。


    她興奮地擺著手:“爺爺,奶奶,我們在這裏!”


    溫昇不由感慨兩個孩子的家人速度快,心裏很是安慰,他保護了一個家庭的完整。


    鄧先昌過來,抱起小海,看著杜嶽南手中的清清,兩個孩子看著都挺精神的。


    他看溫昇臉上的傷還很明顯,知道他為了兩個孩子受了不少罪,當即感激道:“這位先生,多謝你仗義相助,救了我們家兩個孩子。”


    “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溫昇本來想拒絕的,但他想到自己的猜測,就同意了。


    “對了,兩個孩子在火車上被迫喝了奇怪的水,還吃了半個粗餅,確實需要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後遺症。”


    天知道人販子給兩個孩子喝的是什麽藥,有沒有超過劑量?


    “我開了車來,我們這就去醫院。”杜嶽南麵色一肅,馬上說道。


    相比其他人,他更清楚那些人販子的手段。


    於是,一行人火速趕往醫院。


    杜嶽南在海市比較熟,很快就聯係到熟人,然後兩個孩子體檢、抽血、化驗等等。


    因為結果沒那麽快出來,穆書宛就留下來陪兩個孩子,鄧先昌去買晚飯,順道給喬父打個電話。


    “喂,正瑜,兩個孩子已經接到了,我們現在在醫院裏。”鄧先昌和喬父打電話說明情況,“哦,沒事,就是來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麽後遺症。”


    “這個年輕人是個好人,為了兩個孩子被打得有些嚴重,醫生說可能有點骨裂,得休養一陣。”


    “嗯嗯,嗯,等會我就讓杜嶽南去做,他對海市比較熟。”


    鄧先昌掛斷電話,去醫院外頭買了些吃的,馬上就迴來了。


    他把喬父的話交代給杜嶽南,溫昇因為兩個孩子的事肯定耽誤了自己的工作,還受了傷,讓他幫忙處理一下後續。


    不管怎樣,都不能讓人家的工作丟了。


    杜嶽南點頭應下,這對他來說並不難。


    喬父和喬母得知兩個孩子安全了的消息,不由都鬆了口氣,現在就等著喬佳月和鄧迎打電話迴來了。


    喬佳月和鄧迎跟清清他們差了有一天左右的火車,當他們發現千紙鶴的頭變了,立馬就在下一站下了車。


    萬分煎熬中,喬佳月終於撥出了電話號碼:“喂,阿爸,您那邊有消息了嗎?”


    “月兒,你可算是打電話過來了。你和小迎快點去海市,清清和小海被人救了,現在在海市。”


    “阿爸,您說的是真的?”喬佳月的聲音顫抖得不行,眼淚唰的一下子流了下來。


    “是真的,你公公婆婆也到海市了,現在跟兩個孩子在一起,你和小迎不用擔心。”


    喬佳月擦了擦臉上的淚,瘋狂點頭:“阿爸,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買票去海市。”


    喬父聽著電話那頭女兒的哭聲,也心疼得很,女兒什麽時候這麽哭過?


    “別哭了,沒事的,你們先去買點吃的,照顧好自己。”


    “阿爸,謝謝您和阿娘,這幾天辛苦了。”喬佳月吸著鼻子道謝,這才掛斷了電話。


    鄧迎在一旁付錢,擔心地看著喬佳月,就看到她撲到自己的懷裏:“清清和小海找到了,現在和爸媽在海市,我們趕緊買票。”


    鄧迎手一頓,連老板找迴的錢都沒顧得上拿,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拉著喬佳月,飛快地往火車站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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