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莉臉上的紅疙瘩看過許多大夫,也吃過許多調理的藥。


    然而效果並不好,藥一吃,那紅疙瘩反而會長得更多。


    後來就有經驗豐富的老大夫說,必須先把原先長的疙瘩給去除了,再來吃藥調理,應該就能把根源給解決掉。


    杜莎莉很興奮,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爹地,媽咪,我現在就像在做夢一樣。”


    元旦這個假期她直接就在家裏休息,那藥膏塗一日一次,她臉上的紅疙瘩越來越少,露出了鵝蛋小臉,精致的眉目,櫻桃紅唇,笑容純淨明媚,儼然是傾城美人。


    杜文生請了醫生來家裏給女兒看病,那紅疙瘩是真的消退了,並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


    在臉上的紅疙瘩徹底消失之後,杜莎莉喝起了中藥,那味道一言難盡,不過她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一切都在好轉中。


    她沒想到顧文穎給的這個藥膏這麽好用。


    她那時看那個盒子裏還有其他的瓶瓶罐罐,是不是都有其他神奇的效果?


    杜莎莉心裏琢磨著,顧文穎可是自己的大恩人,自己怎麽才能跟她成為好朋友呢?


    顧文穎並不知道自己在杜家那邊掛上了號,而杜家也給她大哥那邊放出了善意,生意順遂了許多。


    她還在煩惱,怎麽把東西給送迴大陸,偷渡可不是想做就能做。


    喬佳月並不知道自己送給顧文穎的藥膏發生了的故事,他們兄妹四個難得能團聚一次,圍在一起怎麽都有說不完的話。


    喬宏致休假的時間短,他特地等到弟弟妹妹迴來,吃了兩頓飯,聊了一宿天,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喬佳月起來後不見人,難過得不行,昨晚怎麽就沒跟大哥多說說話呢?這下可好,下次見麵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迴權市的路上,喬佳月就悶悶不樂的,裹著圍巾,一路上都沒精神說話了。


    喬宏遠和喬宏良的心情也是差不多的,這些年,他們和喬宏致聚少離多,通信都不多。


    他們本來以為,這次喬宏致能多留幾天,誰知道他偷偷就走了,都不提前說一聲,等下次見麵,一定多灌他兩杯酒。


    迴到城裏,一切如常,天氣寒冷,連續幾天,他們的情緒都沒緩過來。


    然而,沒過幾天,廣播裏突然傳來一個舉國哀痛的事兒,周總理仙逝了。


    播音員是哭著說完的。


    這話剛落,聽著廣播的人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喬佳月整個人都呆住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這怎麽可能?


    這日,所有的人都無心工作。


    廣播裏的哀樂還在繼續,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本來熱熱鬧鬧的大城市,也冷清得跟什麽似的。


    大家走在路上,一聲不吭,而騎自行車的人停下來推著車子走,以往按得歡的車鈴也徹底啞了聲。


    就是那小孩,也被這悲哀的氣氛籠罩,不敢大聲吵鬧。


    人們自發到權市的廣場舉行悼念活動,喬佳月他們兄妹都去了,在人群的最後麵,悄悄地抹眼淚。


    她想,即使自己有雲咒,到底不是萬能的,縱然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還是有許多無能為力。


    葬禮過後,一切生產活動照舊,然而氣氛沉悶了許多。


    一直到過年,喬佳月兄妹迴家,發現大隊裏依然有人提起這事。


    據說那日廣播裏傳出消息,許多人都哭了,直到現在,大家說起這事依然難受。


    尤其是那些知青們,現在都安安靜靜的,沉浸在那悲痛之中。


    陳東方已經不是高山大隊的隊長了,但他也沒走,還留在高山大隊。


    陳綿看著很高興,拉著喬佳月說了許多話,“我不希望我阿爸阿娘分開,距離遠了感情就淡了。”


    喬佳月想了下,會讓陳綿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裏頭還有什麽內情不成?


    不過她沒有多問,“那挺好的。”但陳東方也還壯年,沒有工作,待在大隊裏,心裏會不會有落差?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她也沒有多嘴的餘地。


    喬誌高已經迴來,如今和陳東方已經交接好,成為大隊裏最年輕的幹部。


    關鍵是他還未婚,一下子成為了許多人眼裏的香餑餑。


    喬宏遠和喬宏良不由擦了擦汗,大家總算沒再把眼光放在他們身上了,真是輕鬆不少。


    喬誌高被催急了,就跑來找喬父喝酒。


    當初他學拖拉機是跟喬父學的,平時關係好,早把喬父當成了另一個長輩了。


    他去上了工農兵大學,實際上並沒有學到多少知識,後來去別的地方工作,學習到的也不多。


    現在他成了高山大隊的大隊長,心裏有點發虛,一是取代了陳東方的位置,二是怕把高山大隊給帶歪了。


    喬父倒是讓他別擔心,照著現在的節奏走就是。


    如果還不清楚,反正陳東方沒走,問他也行。


    陳東方放棄了別的工作留下來,肯定有人不解,但喬父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陳東方做了選擇,肯定也想過這個選擇的結果,絕對是他能夠承受的範圍。


    相比大隊裏的事,喬父更關心那些工農兵大學生的情況。


    這幾年陸陸續續也出去五個人了,現在就喬誌高迴來,其他人呢?


    喬誌高把自己在學校的事兒說了說,“像我們大隊去的都還好,起碼是初中畢業了,許多其他地方送去的人,大字一個不識,去了能幹啥?”


    老師什麽也不敢教,上的最多的也是政治課。


    “我心眼多點,私底下會找老師學一點,其他人可沒這個想法。”


    “其他人呢?”喬父也知道工農兵其實學不到什麽東西,可真的聽到,心裏還是不舒服。


    “不是很清楚,我隻見過喬雙一次,後來我幾乎沒在學校了。”


    喬雙對他爺爺奶奶一直很孝順,大隊裏對他的印象也很好。而他對這個工農兵名額一直在爭取,73年那會他拿到了名額,然而去了後就一直沒消息。


    喬老七和喬七婆找喬父問了好幾次,寫信也如石沉大海,好在喬誌高迴來了,還能問一問。


    “怎麽會沒迴信?他那邊肯定能收到的。”喬誌高皺眉,除非喬雙故意不聯係。


    喬父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情況了。


    喬誌高喝了酒,這話就多了起來,講他被分配去別的地方工作的事,說來說去,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大隊好。


    “……我一定會好好當這個大隊長的,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喬誌高說完,喝醉了的他就趴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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