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鳳看了一眼喬小龍,見他一個人玩得開心,就接著說:“我阿娘說了,這個來了就可以相看親事了。”


    喬佳月驚得抬頭看了喬小鳳一眼,聲音都拔高了兩分,“你已經在相看了?”這年紀也太小了吧。


    喬佳月前世到底在信息爆炸、物資豐富的年月裏生活過,一些觀念都受到了影響。


    比如她覺得不到二十歲相看、結婚太早了,而事實是,在這個年代,十六歲真不算小了。


    喬小鳳急得臉上一紅,伸手就去捂喬佳月的嘴,“你小聲點。”


    喬佳月眨了眨眼,喬小鳳才把手放下來,小聲地說:“我阿娘和奶奶已經在留意了。”


    “那你自己呢?”喬佳月想了想問,她可不希望喬小鳳跟其他姑娘一樣,對那些男知青有想法。


    喬小鳳耳朵瞬間紅得要滴血,垂著眼說:“沒有。”


    “沒有最好,反正那些知青絕對是不靠譜的。”喬佳月覺得王秀紅也不會給喬小鳳找個不靠譜的。


    喬小鳳點頭,她不是個膽子大的人,也不會違逆家裏人的意思。


    “我阿娘也跟我說過。不過我看秋月她們好像不這麽想。”喬小鳳微微皺眉,想起了初中的事兒,“我一直以為她看上的是長山大隊的那個男孩。”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選擇也不同,不是我們管得了的。”喬佳月已經放棄去勸說喬秋月了。


    喬小鳳還想說點什麽,她一轉頭就看到喬小龍拉褲子了,“哎,我先帶小龍迴去,晚點再來找你啊。”


    說完,她等不及喬佳月迴話,上前抱住喬小龍急匆匆就往家裏趕。


    喬佳月繼續磨雀麥,心裏卻想著最近的事兒。


    尤其是那幾個知青蹲守掃墓老人一事,讓喬佳月吃驚了不少,因為就這事她用過祝福之光。


    可是很顯然,有些事情還是會脫出掌控。


    四月是個忙碌的季節,插秧、播種、移苗等,幾乎沒什麽能忙下來的時候。


    等到五月初的時候,那棵楊梅樹已經結出了無數顆粒狀的草綠色楊梅。


    四隊的孩子從發現的第一天起,每天都會有一兩個小孩子自發地去那邊看著。


    這是在他們四隊的地盤上長出來的楊梅樹,肯定也是屬於他們四隊。


    “阿爸,其實我和綿綿最近發現,喬秋雨好像在偷偷地給黃春雲介紹男孩子。”


    “……喬秋雨?她膽子那麽大嗎?”


    “誰知道呢?”喬秋雨與黃春雲交好,肯定是抱有什麽心思的。


    喬父揉了揉喬佳月的頭,“別人家的事兒,你操心,也別瞎想。”


    喬佳月不由皺眉,“我沒操心,也不是我瞎想出來的。”


    “綿綿不是想學音樂嗎?為了打動周大娘,我們在大隊裏走動的次數多了,就撞見了,那些男孩還幫黃春雲幹活呢。”


    喬父身為生產隊長,怎麽會不知道這些事,隻是不管想罷了。


    醜話他早說在前頭,但社員們當耳邊風,他又不是他們的老媽子,整日念叨有啥意思?


    “我知道你想幫陳綿的心思,但要注意點分寸,別跟那些人太親近了。”喬父又交代了幾句。


    說起來,女兒跟勞改分子走得近比社員跟知青走得比較近的情況還要嚴重幾分。


    喬佳月揉著了下鼻子,低下頭說:“阿爸,我知道了,我們以後會小心的。”


    她想,估計是最近去找周文慧的次數多了點,看來得跟陳綿商量一下,間隔多久去一迴。


    不過喬秋雨、喬秋月跟黃春雲走得近的事兒也讓喬母警惕了幾分,尤其是喬秋月有好幾次都來約喬佳月。


    也是喬佳月心裏清楚,並沒有答應。


    黃春雲雖說與那些知青不那麽熟,但相比社員,她跟其他知青肯定更有話聊的。


    而遠香近臭,住得遠了,之前同居一室的矛盾似乎就沒了,關係又變得好起來。


    喬秋雨、喬秋雨等姑娘與黃春雲交好,時常就會跟著她去其他生產隊見其他知青。


    一來二去,她們不隻跟那些知青熟了起來,跟其他生產隊的年輕人也熟悉了。


    雖說都是同一個大隊的,但因為生產隊不同,長輩關係一般,孩子之間不一定有交集的。


    知青那邊熱熱鬧鬧的,看在喬母等人的眼裏,卻是擔憂不已。


    青蔥少年少女,最是情竇初開的時候,怎會不起漣漪?


    高玉蓮如今雖說不是什麽小組長,也沒管生產隊的什麽事務,但以前的人緣還在,幹活的時候許多人還喜歡跟她一塊。


    不過高玉蓮現在更喜歡和喬母一塊做事。


    喬母是少數幾個不會打探喬秋雨喬秋月事兒的人,並以此暗暗奚落她。


    高玉蓮心裏也苦,子孫不出息,她還能怎樣,老骨頭一把了,又能管得了幾時?


    兩個孫女都不像樣,高玉蓮也心寒了,現在權當不知道。


    相比起來,高青青反倒是出乎她的意外,當初鬧騰得不行,她見到這丫頭都氣不順。


    可是日子一久,高玉蓮就發現高青青這丫頭做事非常拚,讀書也很認真,反倒欣賞了幾分。


    高玉蓮這些事沒處說,跟喬母在一塊的時候,就放鬆許多,她相信喬母不會亂說,更不會暗裏嘲笑自己。


    喬母也確實如此,聽高玉蓮的抱怨後,她並不會轉身跟人說出去,反而會分析一下。


    寫故事的人,腦子裏一直是天馬行空的,關於人物的剖析也有她自己的一套法子。


    所以喬母跟高玉蓮在一塊,話不多,但說的往往都能說到高玉蓮的心坎上。


    因此,高玉蓮更喜歡與喬母待一塊,以前她在怎麽沒發現隊長媳婦這麽會說話呢?


    喬佳月有幾次碰上高玉蓮和喬母做事,高玉蓮看自己的表情有點奇怪,她心裏疑惑。


    後來問喬母,才知曉了原因,原來高玉蓮在反思她的教育,怎麽孫女都長成這樣呢?


    喬佳月覺得,一個人的家庭教育影響真的不小,縱然有先天的性格在,但先天後天交織,成了一個個獨立而與眾不同的個體。


    這天,喬佳月去割蕨草,她碰上了高青青。


    高青青已經割好了,兩頭體積不小的蕨草,幾乎要把她的身子給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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