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麗如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自家因為那幾幅畫和顏料遭了很大的罪,十幾年抬不起頭來,孩子的未來也收到很大的影響。


    後來,她又陸續做到其他的夢,要不怎麽會去種竹子、養竹鼠等從未做過的事呢?


    而夢裏的大隊,跟現在的大隊也不同,喬正火也沒當上三隊的隊長,但不管怎樣,她一點都不想看到那些東西。


    現在那些東西早就順著溪流流走了,以後肯定不會查到自家身上。


    所以當初喬宏良撿迴來的那幾幅字畫和顏料,其實就是藍麗如扔的。


    不過喬佳月兄妹並不知情,反正東西到了他們的手裏就是他們的,誰也別想搶走。


    因為此事,大隊的廣播被停了,與此同時,家庭矛盾、鄰裏關係也逐漸凸顯了出來。


    現在喬紅杉直接被軟禁在了家裏,吃最少的糧食,幹最多的活,還要麵對爺爺奶奶父母、兄弟姐妹的抱怨、辱罵。


    她要是反抗,迎接她的便是兄弟姐妹的拳打腳踢,整個人都要瘋了。


    在孩子多的家庭,糧食都是要數著吃的,被扣掉這麽多,這就意味著屬於其他人的份沒有了,心裏如何沒有怨氣呢?


    喬紅杉怎麽都想不明白,結果怎麽會是這樣?她城裏的同學那麽風光,怎麽她就不行?


    都是大隊部的錯,她要是能逃出去,一定要去公社告狀,讓他們統統都下台,換別的人來當。


    相比喬紅杉被軟禁,喬秋雨的家裏直接為她相看對象,而條件也是一再放低。


    喬秋月每聽長輩說一個相看對象,就要去喬秋雨麵前奚落她一番,幸災樂禍得不行。


    叫你之前得意,叫你心眼使壞,這下遭報應了吧!


    這對於一個心裏充滿幻想的少女來說,無法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還要嫁到比高山大隊還要窮的地方,光是想想就是噩夢。


    喬秋雨拋棄了尊嚴,跪在家人麵前大聲懺悔,哭訴,爭著做家裏的活計,討好家裏的長輩、兄弟姐妹。


    戶口本不在她的手裏,大隊也不為她打證明,即便能跑出去,也無處可去。


    即便能找人收留,又能呆幾日呢?誰家的糧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與喬紅杉充滿嫉恨不同,喬秋雨到底還沒想過要與家人反目成仇,心裏雖說也有埋怨,更多的是哀歎自己運氣不好。


    喬正白看著這一場風波落幕,不由鬆了很大一口氣。


    他沒迴來的時候,礦上和附近的小鎮,鬧的情況可比這嚴重多了。


    而高玉蓮因為喬秋雨的事,為了避嫌,辭掉了四隊的小組長工作,為此,她的工分補貼等就沒了。


    工分少了,這就意味著家裏的收入減少。


    其他孩子沒少挖苦喬秋雨,讀書好又有什麽用,沒為家裏帶來好處不說,反而招來災禍,簡直是喪門星。


    喬秋雨有這樣的膽子去做這些事,難道跟她家裏的縱容沒有關係嗎?


    其他人看到喬紅杉和喬秋雨的下場,都有些瑟瑟發抖,這簡直是成為全大隊的公敵啊!


    要說這次事件中,最受驚嚇的無疑是李清了。


    為此,他再三檢查自己的教案,數次修改,生怕自己會落入塵埃中,自此難以翻身。


    初中的政治課增多了,而語文的內容也偏向主席詩詞及其他無功無過的內容。


    喬佳月是不喜歡上這些思想課,上課就經常開小差,最大的興趣就是看係統商城裏的貨物。


    她現在的星點數量可不少,說是土豪也不為過了,不過商城裏的東西也不便宜,她總會下意識地跟現實作比較,然後心疼老半天。


    喬秋月因為喬秋雨的關係,已經不如之前跟喬佳月那般親近。


    而女生之間的友誼發展也很奇怪,喬秋月很快就有了玩得好的朋友,她們有共同的話題,聊起來更盡興。


    相比之下,喬佳月這個朋友自然不那麽重要了。


    喬佳月自己不在意,不過喬小鳳似乎有點擔心,會偷偷地以自己的方式安慰她,真是容易心軟的女孩子呀。


    到了新曆十一月月底,田裏的水稻終於迎來豐收,學校特地放了假,讓學生迴家去幫忙。


    而李清也不敢再窩在學校裏,向高山大隊申請,跟著下地幹活,美其名體驗生活。


    在地裏,喬佳月看到了喬秋雨,她看起來很憔悴,被迫下地幹活,沒多久就割到手指,哭唧唧的了。


    可惜沒人去安慰她,以前她是個高中生,做的都是些輕鬆活,哪裏真正吃過苦呢?


    喬佳月嘲諷地勾了下唇角,這人啊,還是別存有害人之心才好。


    秋收不比雙搶,但也不能磨蹭,這秋雨一旦下起來,那是綿延不絕,會增加許多困難。


    今年的糯稻產量比去年增加了不少,可把社員們給喜的,有人都在計劃著釀米酒了。


    尤其是有兒媳婦或女兒帶著身孕的人家,那女主人就會釀米酒,等到坐月子的時候用,這可比地瓜酒滋補多了。


    喬母今年打算再釀一缸紅曲米酒,她和喬父勞累了一天之後,都喜歡喝上一小杯,一夜好眠到天亮。


    收稻子,曬稻子,交公糧,社員忙忙忙碌碌,時間轉瞬即逝。


    其中以喬誌高三個人最忙,要開著拖拉機先幫其他大隊送糧食,辛苦費肯定是有,但卻不能明麵上給。


    因為大隊忙,所以喬紅杉竟然掙脫了家裏的管束,偷偷跑了。


    她跑去公社告狀,然而劉大民忙得團團轉,李向紅到現在都還沒迴來,他一個人做兩份工作,哪有功夫管其他事。


    所以對於喬紅杉的告狀,他就讓一個幹事去應付下,隻說秋收後會派人去了解。


    秋收忙著呢,據說北邊又有產糧大省遭災了,今年的公糧任務重了不少,劉大民忙得有些焦頭爛額。


    喬紅杉卻以為自己成功了,她等來了大隊的拖拉機,昂著下巴上了車,那得意勁怎麽都掩不住。


    其他人家見狀,都不著痕跡地往邊上退了退,沒人喜歡跟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人相處,都是宗親呢,她也下得了手。


    而一到大隊部,馬上就有人跑去跟陳東方、喬宜兵說喬紅杉跑公社的事。


    而喬紅杉迴到家裏,迎麵而來的是家人的打罵,她解釋了自己的目的,然而卻沒有人高興。


    她心裏愈發怨恨,恨不得公社早點來人,把所有人教訓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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