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秋月跑進屋裏,本來要去搜喬秋雨的房間的,但她到了房門口後,心裏突然升起一個強烈的念頭,她應該去奶奶的房間看一看。


    高玉蓮的屋子,家裏人都不能隨意進出,更別說動裏頭的東西了。


    喬秋月也不想進去的,畢竟竹筍炒肉絲可不好受,然而心裏不知道怎麽迴事,腳步就是忍不住往那邊挪。


    房間門沒鎖!


    喬秋月眼睛一亮,馬上就推門進去。


    這間屋子大,但是顯得昏暗,因為靠近門口的地方並排放著兩個立式糧倉,架子床在最內側。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她掃了屋裏一眼,然後就趴到地上去看床底、桌底、櫃底,果然在一個不易察覺的角落裏發現被麻繩捆起來的幾本書。


    喬秋月心裏一喜,拖出來一看,稍微翻了翻,上麵有李清的名字。


    找到了!


    她拎著書,關上門,心底湧起一股厭惡,喬秋雨太過分了,竟然想栽贓嫁禍給自己。


    如果她沒有聽喬佳月的建議返迴來,是不是就被喬秋雨得逞了。


    “李老師,書都在這裏,您看看,是不是都齊了?”喬秋月一溜煙跑過來,把手中的書放到李清麵前。


    完後,她瞪了喬秋雨一眼,“喬秋雨,你真讓人惡心!”


    “秋月。”高玉蓮喊了一身,“不要這麽沒禮貌。”


    喬秋雨配合地露出難受的表情,但她的心裏其實是緊張的,沒想到喬秋月真把這書給找到了。


    “秋月,是你對不對?你故意把我的書藏起來,然後冤枉到我身上,你真的太讓人失望了!”


    喬秋月不由瞪大了眼,“喬秋雨,你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自己把書藏起來的,少來冤枉我。”


    姐妹倆就這麽互相指責起來,拚命地想讓對方擔下藏書的罪責。


    喬宏致看得津津有味,嘖嘖,小姑娘們的心眼可真多。


    一旁的李清沒去管其他人,拆開繩子,檢查了一遍,發現自己借給喬秋雨的書都在,每一本都完完整整的,沒有缺少頁數或是多出什麽。


    “嗯,書都找到了。”李清也沒心思繼續待下去,“我先走了,等會我就托喬隊長幫忙送去郵局寄走。”


    喬秋雨愣了下,李清竟然不追究?


    高玉蓮冷漠著臉,也沒有製止兩個孫女的爭吵,她把外人送走之後,隨手拿了一根竹枝,“你們兩個,給我跪下!”


    而另一邊,李清把書交給喬父後,便不舍地離開了,他知道喬父會說謊騙自己,而現在,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他隻要一想到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摸這些書,這心裏就非常的難受。


    喬建城也跟著李清離開,他覺得這是自己爭取代課老師的最好機會。


    而喬宏致則開始繪聲繪色地給弟弟妹妹講喬秋月家的事情。


    “我沒想到喬秋雨看起來柔弱的一個姑娘,竟然會耍這些心眼子,她誣陷喬秋月有什麽好處嗎?”


    鑒於喬秋月和自家妹妹關係好,喬宏致自然是站在喬秋月這邊的。


    “女生間鬥心眼子你也能看得這麽有趣。”喬宏遠吐槽道。


    喬宏致挑挑眉,“就當大戲看啊,現在什麽節目都沒有,多無聊啊。”


    喬佳月眯著眼,“喬秋雨確實是有心眼,要是我沒提醒秋月迴去,這個罪名她肯定要背上了。”


    而不是現在兩姐妹在互相扯皮。


    她在知道大哥要跟李清去找喬秋雨要書的時候,她就在他們身上下了祝福之光。


    她之所以讓喬秋月迴去,也是覺得喬秋雨會使幺蛾子,事實上果然如此。


    “你們女孩子真是奇怪,有啥事兒打一架不就好了。”喬宏致奇怪地說,“又不是什麽大事,還用上各種計謀了。


    喬佳月看著喬宏致冷哼一聲,“動動口的事兒,為什麽要動手?”


    喬宏遠讚同道:“確實如此。”


    喬宏致撇撇嘴,他不是不會用心眼兒,隻是不屑去用,見自己說不過弟弟妹妹,索性住了嘴。


    而喬父特地檢查了那幾本書,尤其是那些有批注的地方,多看了幾遍。


    別說,他還真的發現了幾處問題,這些書要是被查出來,李清不脫幾層皮才怪。


    且這些書拿迴來得那麽難,喬父沒有理由不對喬秋雨起疑心。


    她不還書,把書藏起來的行為,是打算拿去做某些用途嗎?


    就喬父所知,高玉蓮是有打算讓喬秋雨相看對象了,若是她不願意,甚至想以此功績來換取一個城裏工作的名額,也是有可能的事。


    喬父微微皺眉,若不是大隊去公社路途不便,喬秋雨怕是早就行動了。


    如此看來,還要重新琢磨,預防一下才行。


    夜裏,他跟喬母悄悄提了此事,讓她注意下一些行為異常的人。


    同時,他分別交代幾個孩子,在外頭多注意點自己的言行舉止。


    喬秋月和喬秋雨的事,最後結果如何喬佳月也不清楚,她試探問過幾句,喬秋月氣唿唿的,說兩人都被高玉蓮打了一頓。


    所以,高玉蓮根本就不管誰對誰錯?還是說她分不清?抑或是不想去厘清?


    話說杜嶽平迴到海市已經一個月有餘,迴來那天他就被杜奶奶按住暴打了一頓,他簡直不想去迴想那時的自己,太丟臉了。


    原先的學校他去看了好幾趟,依舊冷冷清清的,牆壁上還寫著些亂七八糟的內容。


    整個海市的學校都冷清了下來。


    沒有上學的孩子們滿大街亂跑,而一些十七八歲的少年也在街上閑逛。


    沒有工廠和單位招工,學校又不開學,他們可不就是無所事事了嗎?


    杜嶽平抿著唇,他可不敢加入這些人當中。


    他從高山大隊帶了不少的種子來,其中以速生野菜的種子最多。


    他跑了不少地方,都是些貧苦人聚集的地方,灑下了不少的種子。


    海市的公園、綠化還行,城郊也有大片的荒地,每日有許多人去這些地方找野菜,速生野菜在這地方容易被發現、被傳播。


    當初宣傳速生野菜的時候,直接就跳過了海市,也許他們是覺得這個城市都很富裕?


    現在一個多月過去,速生野菜被許多人發現,分別扡插到海市的各個角落裏,也不弄多大的麵積,一個花盆就能長。


    自給自足,沒人敢說什麽,這可是紅寶書裏說的!


    明明是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但杜嶽平卻萬分懷念高山大隊,懷念那裏的小夥伴。


    杜奶奶攢了些票,這月底終於夠了,扯著杜嶽平跑了好些個舊貨市場,買了不少喬佳月他們需要的東西給寄過去。


    無論是什麽地方,口糧都不富裕,喬家能寄口糧給自家,那他們花點錢買東西是應該的。


    這要是換成黑市,那口糧的價格不知要翻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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