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縣城的匯演似乎沒有節目排名,公社的宣傳幹事有些失望,隻好帶著人趕迴來。


    喬宜兵見這個宣傳幹事臉色不好看,說了不少好話,又遞了些東西,才讓人臉色好轉。


    學生們卻很興奮,他們去了縣城,當了那麽多的人麵表演了節目,真是太刺激了,一點小事都可以說很久。


    喬宏致卻若有所思。


    這次來縣城,他們除了表演節目,也看了別人的節目,心裏頭頓時有了對比。


    不是說他們的節目不好,而是他們跟那些城裏的學生相比之下差別太大了。


    不說外表,就是精氣神的差別都很大。


    喬宏致從來不為自己的出身在農村而丟臉,即使在準備節目的時候聽到有人在罵他們也沒生氣。


    他隻是在想,城市與農村的區別真的很大嗎?


    帶著這個疑問,他迴到了家裏,就跟三個弟弟妹妹聊起來。


    喬宏遠想要看書,其實不是很想迴答喬宏致這個問題。


    “若是沒有區別,那為何要分為兩個詞語?人追求的都是名利財富,而這些,隻能在城市裏實現。”


    喬佳月想了想說,“大哥,下次你跟我進城吧,多看看你就知道了。”


    見過海市的繁華,再看鄉下的窮困,就知道這裏頭的天壤之別了。


    喬宏良並不關心這個問題,無論有什麽差別,都跟他想要做的事無關。


    喬宏致想了想同意了。


    去縣城表演節目的同學迴來後,都成了其他孩子羨慕的對象,他們去城裏見過世麵,紛紛追問城裏的事。


    在城裏的時間不算長,他們沒機會四處走走,但不妨礙孩子們把看到的東西添油加醋地說出來,引起沒能去的孩子的向往。


    沒過幾日,公社傳來消息,縣委宣布了“五一文藝匯演”優秀節目,高山大隊的節目赫然在列。


    雖說沒有得到前三名,但也不算差了,縣委給的獎勵是兩個熱水瓶並一些鉛筆本子。


    喬宜兵去公社把獎品領迴來後,特意組織社員們開了個會,表揚了參加節目的學生,要大家努力學***,爭做先進大隊。


    五月下半月,一切風平浪靜,公社除了要求各個大隊學習***外,再下發什麽任務,大家也輕鬆了不少。


    不過喬父卻不敢有絲毫的忽視。


    “我累了,你們要學***做先進隊員,幫我把剩下的活給幹了。”


    “我餓了,分一點吃的給我。”


    諸如此類的話,漸漸地蔓延到了整個大隊,而開了這個口子的是內山大隊的人。


    內山大隊的人利用學***互幫互助的事,要高山大隊免費支援他們口糧,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要求其他大隊的人幫他們搞生產任務。


    這股風氣蔓延開後,大隊裏那些內山大隊嫁來的婦人就開始學。


    漸漸的,學***做好事似乎成了一個魔咒,必須無條件地幫助別人,哪怕自己吃虧都必須幫。


    社員們都不是傻的,發現有人這樣,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大家都不高興了,告到了大隊部去。


    大隊幹部迅速就重視起來,帶著人調查,沒費多少工夫把這事兒給查清了。


    確實有人打著學***的名頭偷懶,讓別人幫忙做事,或是到別人家蹭吃蹭喝。


    大隊部緊急開會針對此事作出決策,若是不管,埋怨的社員越來越多,肯定不利於生產。


    而且偷懶的人越來越多,原來勤快的人也會跟著偷懶,那日子還要怎麽過?


    所以這些罪魁禍首不能姑息,還必須重重地懲罰,同時拒絕內山大隊的社員再進入他們高山大隊內鬧幺蛾子。


    大隊部決定,民兵把最近鬧騰的這些人給抓起來管小黑屋,並扣除一定的工分作為懲罰。


    除此之外,大隊再次開會,重新學習學**精神,把這些人擰出來批判,告誡其他社員,不要想著想手段偷懶,大隊部不會允許的。


    “黨號召我們學習**精神,什麽是**精神,就是對方是真的需要幫助,而不是這種主動要求幫助並且弄虛作假的人。”


    “以後再發現這樣弄虛作假的人,就是反對主席的話,在汙蔑**精神,跟黨的精神相違背,要是讓公社知道了,肯定是要抓去勞改的。”


    “所以大家可是要想清楚了,是要去勞改還是老實幹活。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請大家積極舉報,絕不讓這些人拖我們大隊的後腿。”


    大部分社員們這些日子沒少被這些人煩,一看大隊拿出了章程,頓時都歡唿起來。


    無論哪個地方,總有這麽一些惡心人的人,隻要他們還在這個大隊裏,大隊就有辦法治住他們,工分和口糧可是掌握在生產隊手裏。


    而這些被抓起來的人也都後悔死了,被扣工分不說,以後分配到的也是髒活累活,還要接受群眾的監督以及異樣的眼光,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光是想到餓肚子,他們就恨死了內山大隊那些人。


    而那些受了來自內山大隊的媳婦挑撥的社員,在家裏大發雷霆,輕則罵罵咧咧,重則拳打腳踢。


    一時之間,大隊裏多了不少掛彩的婆娘。


    其他社員們一看,都心知肚明是怎麽迴事,一點都不為她們同情。


    幸好學校裏白美蘭管得嚴,受到影響的學生比較少,很快就能糾正過來。


    五月底,廣播裏說了中央開會,針對社教提了些建議,還說出現了“左”的傾向,走資本主義道路。


    但公社那邊依然沒有什麽消息。


    喬父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六月初,他們收到了白玉姍的來信,信利還夾著另外一封信,是劉平安寫給他的表哥表妹們的。


    喬宏致對這個表弟很感興趣,親自動筆寫信,足足寫了三大張。


    喬佳月看了後,有些無語,都是他每天做什麽、學什麽的內容。


    大哥把能說的都說完了,她就不寫了,打算做個植物標本寄過去。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把新鮮摘下的植物夾在書裏陰幹。


    喬佳月特地選了一張好看的,然後在上頭寫下祝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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