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大隊的孩子們在這些故事的熏染下,說話都不自覺帶上了某些故事裏的台詞。


    而不知不覺間,喬宏致成了孩子們之間的講故事能手,他還有模有樣地學著廣播定了個時間段,每次隻講一小個故事,然後煞有介事地來個請聽下迴分解。


    不隻小孩愛聽,有時連大人也被吸引過去。而人越多,喬宏致的興致就越高,私底下讀書更認真了。


    喬佳月現在已經養成了固定的閱讀習慣,就是在秋收都沒間斷過讀書,漸漸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白美蘭看到喬佳月,不由驚訝地挑眉,私底下問喬母,是不是讓喬家月學習了什麽,變化這麽大。


    喬母聞言,眉眼瞬間柔和了下來,“變化真的大嗎?”一家子天天在一起,有什麽變化也看不出來。


    “大,身上的書卷氣濃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圓潤了。”


    以前的喬佳月怎麽說呢,看著很乖巧,但總有種違和感。


    而現在,白美蘭更放心讓喬佳月和自家女兒一起玩了。


    “有變化就好,這孩子啊,還是得從小教起,不能等大了再說,那會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也來不及了。”喬母是深有感慨,差點就養廢了一個孩子。


    白美蘭深有同感,“確實如此,都說三歲看老,其實很有道理的。”


    “不知你們都教了小月什麽?我也讓我家綿綿跟著學。”


    “說來慚愧,我和孩子他爸都沒教,是她三個哥哥教的,主要是學習、讀書。”


    喬母掃了一眼,見到白美蘭的桌子上擺著一根洞簫和一把二胡,“你教綿綿這些樂器嗎?”


    白美蘭瞅了一眼,“孩子他爹喜歡南音,學了不少,我跟著學了一點。”


    咳咳,這裏頭的事兒還不少,還是別提了。


    喬母不是當地人,但在這邊生活了好些年,是知道南音餓,她時常會聽到一些老人在唱,不得不說,那個韻律很迷人。


    “南音曆史悠久,韻味悠長,我覺得比外國的戲劇還要好。”


    白美蘭看了喬母一眼,她還知道外國的戲劇?


    不過她沒有多問,“是的,綿綿就特別愛聽她爸唱南音,現在自己也會哼幾句了。”


    “那綿綿很厲害了,我看讓月兒跟她學一學,也陶冶下情操。”


    喬母現在很認同二兒子說的話,喬佳月就是學習的東西太少,腦中的內容太少,以至於認知出了差錯。


    “月兒要是喜歡,就來吧,我看她和綿綿玩得很好。”


    於是在喬佳月不知道的時候,又被喬母給定下了一個新學習任務,跟陳綿學南音。


    喬母之前為了鼓勵喬佳月,特地秀了下自己會的技能,幾門外語、寫小說就不說了,然後就是跳舞、唱歌、畫畫等樣樣不差。


    喬父在喬母的要求下,也秀了下自己的技能,他竟然在幾個孩子麵前表演了一段口技。


    喬佳月目瞪口呆,父母兄長都這麽多才多藝,她再不學習,以後會不會與他們沒有共同語言?被摒棄在外?


    喬佳月要跟陳綿學習南音,喬秋月不知從哪知道了,也跟著去湊熱鬧。


    然後喬佳月才知道這個小夥伴也會唱一點兒,從小跟在她爺爺身後,耳濡目染學來的。


    然而喬佳月真的沒那個天賦,陳綿和喬秋月先後上陣,都沒讓她學會一句。


    學到最後,就變成了三個孩子學樂器,但是樂器就這兩樣,隻能去找大隊裏找其他的老人借。


    二胡、笛子、洞簫比較常見,主要是琵琶。


    高山大隊隻有喬向前的父親喬文美有琵琶,可琵琶是老人的寶貝,怎麽能輕易借給幾個孩子?


    幾個孩子為了學琵琶,三天兩頭地跑去二隊找喬文美,各種好話說盡,總算磨得老人願意教陳綿和喬秋月。


    喬佳月托著下巴,看了一眼跟老人認真學琵琶的兩個小夥伴,慢慢地體會到了一點喬母話裏的意思。


    朋友除了一起玩,還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奮鬥,達成後的那種成就感及滿足感,讓人真的想要流淚。


    喬佳月不會唱,但她還是想要學琵琶,老人並不厚此薄彼,她私底下很認真,並不想被其他兩個小夥伴給比下去。


    今年的期末考,喬佳月沒有保留實力,認認真真地把試卷做完。


    她覺得自己以前要保留實力的想法有些可笑,太天真了一些。


    而且當初她放棄不坐的那些題目,她是真的掌握了嗎?人最怕拷問自己,因為不敢麵對那個真實的甚至傷人的答案。


    放寒假了,喬佳月的計劃表看起來總算沒那麽滿了。能抽出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一些事。


    村裏的地下通道裏,喬佳月種了許多的地穴紅草莓,不久前,在喬父的幫助下,他們還組裝了一台烘幹機。


    原來小型的那台烘幹機最適合其他物品,已經被喬宏遠征用,用於烘幹一些實驗材料。


    這些地穴草莓做成草莓幹後,甜味適中,口感軟糯,可比草莓醬要好多了。


    主要是草莓幹不需要玻璃瓶包裝,用塑料袋就行。


    喬佳月存的玻璃瓶早就用光了,而城裏賣的空瓶子價格並不便宜,她可舍不得。


    除此之外,喬佳月還試著做冬瓜糖、南瓜幹等,做好的這些東西,喬母收拾了一些,由喬父寄給了北邊的小姨。


    他們那邊靠近京市,無論什麽政策,肯定是最先下達的,日子也最不好過。


    而蜜蜂在分了一次箱之後,喬佳月終於取到了蜂蜜,那蜂蜜真的是又香又甜,讓人吃了還想吃。


    此時,遠在海市的杜嶽平等啊等,盼啊盼,終於等來了迴信以及一個大包裹。


    他興奮得差點尖叫起來,一個人硬是把那個重量不輕的大包裹給扛上了自家那小屋子。


    從進入弄堂、踏上樓梯,他肩膀上的東西就被很多雙眼睛覬覦著。


    “奶奶,看阿拉帶了什麽東西迴來。”杜嶽平壓低了聲音,顧不得拆包裹,就打開了信封。


    “杜嶽平同誌:見信安!……”杜嶽平先是一目十行看完,再從頭到尾仔細讀一遍。


    喬家人果然好說話,竟然同意他寄錢和票過去,他們迴寄吃的東西。


    杜奶奶打開了包裹,一看到裏頭的東西,她那雙渾濁的小眼睛瞬間就亮了。


    她邁著小腳馬上去把門給關上,滿是褶子的臉猶如舒展開的菊花,笑得合不攏嘴。


    包裏全都是吃的!


    這個重量,再加一點粗糧,夠全家人吃好長一段時間。


    “奶,他們同意我們用錢和票券換粗糧。”


    杜嶽平太興奮了。


    然而杜奶奶卻不同意,“儂當其他人都是傻的,儂隔三差五地拿個包裹迴來,別人不會去舉報儂投機倒把?”


    他們杜家出身不大好,更得注意。


    杜嶽平一下子就懵了,難道要放棄這條路子?


    “想個穩妥的法子。”杜奶奶渾濁的眼睛裏精光閃動,總有解決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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