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很久,久到我們都失去了力氣,不得不分開,蔣天禦推開我,我渾身癱軟頭靠著他的寬肩,用力的喘息著粗氣。


    “太久沒有吻你了,看你連換氣都不會,真沒用。”


    他摟著我的纖腰說道。


    我忘記了要跳下他的雙腿,這一刻,我隻想安安靜靜地靠在他身上,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抱著他就好。


    我沒有反駁蔣天禦的話,閉著眼聞著屬於他身上的氣息,一如既往的熟悉,一如既往的幹淨。


    我的手指不小心摸到他耳背後那道猙獰的傷勢,我的手指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那道傷疤我記得有多醜陋,可是它會一直陪伴著,永遠不會再消失。


    “沒死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我是男人,身上留點傷疤不算什麽。”


    蔣天禦握住我的手,抱緊我的纖腰。


    我沒有抽迴被他握住的手掌,雙眼凝視著他的黑眸。


    “我們這樣算什麽?你是要結婚的人了,而我和你之間不該再有任何的藕斷絲連。”


    我無奈的說道,蹙著黛眉略有所思。


    我認為我和蔣天禦這麽做就是對不起溫婉。


    他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顎,深邃如海的黑眸深深地凝望著我,我欣賞著他英俊的俊臉,就算擰著劍眉依然帥的人神共憤,令人過目不忘。


    “現在我和她並沒有結婚,領證,你要是想奪迴我也簡單,隻要你說你還愛我不就行了。”


    蔣天禦的黑眸好像漩渦,直直地望著我。


    他的眼隻消看一眼好像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似的。


    我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他的雙腿上。


    溫婉和他結婚在即,他居然再這時候對我循循善誘,隻要我鬆口說出還愛著他,所有的事就會有轉機。


    可是,我怎麽知道我說了愛他之後,事情就會有變化呢?


    我總覺得蔣天禦的所作所為不會那麽簡單。


    他可是蔣天禦,城府至深,狡猾難纏,我哪裏會是他的對手呢?


    我伸手抓下他擒住我下巴的手指,他反握住我的手,清澈的黑眸依然望著我的雙眼,視線絲毫沒有閃躲。


    我當然明白他在想些什麽。


    可是,我也心知肚明這是陷阱,假如我一股腦兒的往下跳,後果呢?怎麽辦。


    “蔣天禦,你別為難我可好?”


    我無奈的反問道。


    他沒有說話,握著我的手也沒有鬆開。


    “算了,既然你已經不再愛我了,那麽我強迫你又有什麽意思呢?”


    蔣天禦說道,鬆開了握住我的手。


    我一臉怔然的從他的雙腿上跳下來,他這副摸樣明擺著就是放棄了,徹徹底底的。


    我站在蔣天禦麵前,他的雙手轉動了一下輪椅,英俊的俊臉繃直,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最近我要帶溫婉去鄰市,我們要去那裏拍婚紗照,這段時間你可以安心了。”


    我能夠安什麽心?


    他要去鄰市和溫婉拍攝婚紗照,真正說到安心的人應該是他吧?


    我認為是個男人都有機會亂來,何況是蔣天禦。


    他坐在輪椅上,可不代表他身體上的某些功能損壞了,而且,人是最聰明的動物,不管想做什麽,隻要是想的,願意的,不管花費多少大的代價都能夠實現。


    我就不相信,他和溫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會安安分分蓋著被子純聊天。


    “你走,你走。”


    我走到蔣天禦的後麵,推過他的輪椅,一直推到房門外才停下動作。


    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砰。”


    我用力的關上房門,把蔣天禦關在門外,讓他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我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在乎,在乎蔣天禦和溫婉之間會發生我不願意見到的畫麵?


    我煩躁不堪的走到沙發前坐下,雙手抓著頭發,很想大聲喊,大聲叫。


    該死的蔣天禦,要不是他,我的情緒也不會出現波動。


    這一切都是他在從中作梗。


    我正沉浸在和蔣天禦有關的懷思緒中,放在包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伊綿綿打來的電話,當我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發現給我打電話的人是陸媽。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親自打電話給我。


    “喂,媽。”我仍然對陸媽進行以前的老稱唿。


    她在電話那頭吸吸鼻子,“蘇如,你仍然喊我一聲媽,那麽婧瀾那件事,你沒有怨我對嗎?”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人走到窗前佇立著。


    我的雙眼欣賞著庭院的景色,笑著開口,“媽,你言重了,整件事從頭到尾與你無關,而且,是婧瀾在你麵前挑撥離間,擾亂視聽,你當時給我難堪是出於護我心切。”


    “蘇如,我想宓宓了,你能抱過來讓我看看嗎?”


    我聽到陸媽的話沒有任何遲疑。


    我看了一眼庭院外麵的太陽,現在正值下午時分,這時間點小女王應該睡醒了。


    “好,我們約在哪裏見?”


    我答應了陸媽的請求。


    她約我在一處公園見,我掛了電話後穿上外套背上包包,走出臥室去找育嬰專家,要她幫蔣宓穿好衣服。


    我沒有打算帶上育嬰專家,隻是去見陸媽,我們隻是在公園見,肯定不會多留。


    我下樓的時候沒有看到蔣天禦,又見到樓下臥室的房門是緊閉的,不需要問,他和溫婉肯定躲在房間裏,至於做什麽就隻有他們知道。


    司機送我離開蔣宅,一路上我抱著蔣宓,她的懷裏抓著長頸鹿小玩偶,比她的巴掌稍微大一點,可是做工很精致,她又能一手掌握,這東西我都忘記了到底是誰買來的,貌似是蔣老爺子,又好像是蔣夫人。


    小女王反正很喜歡那隻袖珍型的長頸鹿就對了。


    我坐在車裏接到了陸媽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一時之間情急,讓我去另一個地方見她,我發現那個地方車子有點難以開進去,是個自然景觀區域,隻是目前的時間,估計行人不多。


    我下了車,遠遠就看到陸媽站在一輛車前。


    我抱著蔣宓走近,當我走近後才察覺到整件事不對勁,她的身後有一把刀,確切的來說,坐在車裏的男人用一把刀劫持著陸媽。


    “蘇如,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迫於無奈才會打電話約你出來,我愧對於你。”


    陸媽望著我,不禁羞愧的紅了眼眶。


    我承認有那麽一瞬間我是一個該死的媽媽,居然帶著蔣宓前來冒險,要是蔣天禦知道我抱著女兒來見陸媽,身著讓她小小年紀身陷囫圇,他不掐死我才怪。


    “上車吧!我們老板想見你。”


    男人粗聲粗氣的衝我低吼道。


    我抱著蔣宓,盡量不要嚇到她。


    我慶幸她現在隻是個小寶寶,要是年紀再大一些,說不定會留下心理陰影。


    我抱著蔣宓坐進車裏,陸媽和我坐在後排,那個男人坐在陸媽身旁,方便挾持她,要挾我。


    我抱著蔣宓坐在車裏,車外的天色逐漸暗下來。


    蔣宓靠在我身上昏昏欲睡,我出來的比較著急,她餓的時候估計要哭鬧。


    我左右尋思過,那個男人說他們的老板想見我,那個人極有可能是我認識的,至於我目前能夠認識的人,並且私底下想見我的,一隻手數得過來。


    我心目中有兩個人選,一個目前在坐牢,除非他越獄,另外一個是婧瀾,她的可能性大一些。


    車子駛進一處偏遠地帶。


    我們在兩個男人的挾持下前往荒無人煙的廢物小屋走去,我抱著蔣宓,她還以為自己是來郊遊的,趴在我的肩頭上吃小手手,兩隻像葡萄圓潤的雙眸骨碌碌的轉動,陸媽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此時的路有些坑坑窪窪,不太方便走。


    “進去。”


    兩個男人推了我們一把。


    我穩穩地抱住蔣宓,免得她摔出去,陸媽在一旁給我搭了一把手,事到如今我和她隻能守望相助。


    我們走進廢物小屋,裏麵有非常簡陋的桌椅,和一些破舊的家俬,一隻老式的黑白電視機播放著美少女戰士的動畫片。


    那部動畫片我小時候也愛看,我望著婧瀾的背影,那一瞬間,我眼裏的她好像隻是個五六歲的小朋友。


    她微微側目,冷冷地道,“人都到齊了?”


    兩個男人恭敬地說道,“是的,老板。”


    果然,我沒有猜錯,他們幕後的老板就是婧瀾。


    我對她真是刮目相看,她的計謀也算是層出不窮,一個接著一個,一環扣著一環。


    婧瀾朝兩個男人揮了揮手,他們很快站在一邊,我和陸媽圍成一團,誰也不敢離開誰,蔣宓以為我們在玩遊戲,小手拍打著我的肩膀,還發出童真的笑聲。


    我心裏委實捏了一把冷汗。


    小女王,現在不是玩耍的時候。


    這個時候我是不太敢奢望蔣天禦能夠來救我們,畢竟我出門的事,家裏很少人知道,而且,手機早在上車的時候被他們給沒收。


    “陸夫人,陸教授和他女同學上床的事我會替你保守秘密。”婧瀾扯了扯唇角,笑著說道,“不過嘛,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方案。”


    我的心緊緊揪住,非常害怕婧瀾說的所謂的兩個選擇方案。


    “廢話少說,不要故弄玄虛。”


    我冷冷地道,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婧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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