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我的心情都不太對勁,蔣天禦昨晚一宿未歸原來是去見別人了,但是我確定那個人不是女人,而是一個我們彼此都不熟悉的男人,為的就是向他告假密,汙蔑我和陸致遠有一腿。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會是韓芊蕪搞的鬼,蔣天禦坦白事發後的第二天他去見陸致遠,他說我們那天晚上在一起時有發生過關係的。


    我就不得不對陸致遠這個人重新進行審視,他明明沒有道理要汙蔑我和他發生過關係,除非,他心中另有其他的想法。


    我怕就怕,月會圓,人會變,他萬一和韓芊蕪聯手的話,那我真的是始料未及。


    午餐,我沒有吃,我躺在床上思緒不安,按照這樣的情況我留在離園,留在蔣天禦的身邊,無疑是最有為難的境況,這個男人讓我又愛又恨。


    我想去找陸致遠問清楚那天發生的事,他究竟是如何向蔣天禦解釋的?但是我就怕,我去見陸致遠,隻會引起蔣天禦的不快,他那個人眼裏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


    就怕見上一麵罪名越大。


    我躺在床上左右輾轉難眠,最後決定起來,我想出去走走,倒是有些想迴自己住的地方了,主要這次蔣天禦說的話實在太傷我心。


    什麽叫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在他心目中居然已經被貼上了這樣的標簽。


    我從床上起來,我拎走放在沙發上的包包,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悶在離園,我心裏隻會堵得慌。


    當我跨出臥室的房門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蔣天禦也許會對我的出去感到討厭,我隻好又收迴了腳步,這次我往上樓的方向走去,拎在手上的包包也一並拎了上去,當我走到三樓的臥室,發現房門微微敞著,裏麵還能聽到輕微的唿吸聲,我一想到這裏再轉頭看一眼外麵的天色。


    這可是青天白日,不會那麽邪乎吧?


    我不信邪的慢慢走近,輕輕地推開門,發現蔣天禦躺在那裏,和衣躺著,身上連被子都沒有蓋,腳上還穿著皮鞋。


    我被他這副疲累的樣子整的有些心酸,我走近,幫他脫了皮鞋,拉過被子幫他蓋上,想到他的襯衫最上麵一顆扣子沒有解開,我動手幫他解開。


    處理完畢後,我沒有多留,匆匆下樓。


    來到二樓的臥室,我洗了手,想了想,去哪裏都沒有用,倒不如迴書房繼續去工作。


    我和蔣天禦的事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整件事需要花費一些時間,還需要看我們之間的造化。


    我低著頭認真畫著插畫,心裏再也融不進那些不該存在的瑣碎事。


    我畫著畫著,不知不覺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量,當我抬頭望著窗外的天,不知何時已經黑透,我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展雙臂,做了幾下扭動腰肢的動作,僵硬的身體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


    我推開書房的門往樓下走去,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我走進餐廳的時候蔣天禦已經坐在了那裏,我沒有想到他下樓用餐也不叫我,現在居然做的那麽絕了,我真是小看了這個男人的狠心了。


    “明天開始做好的飯菜另外裝一份少量的,然後我在廚房用餐。”我和傭人說道。


    他連用餐都不想叫我,那麽他應該是不想看到我,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自討沒趣,幹脆去廚房用餐更好,誰也不妨礙誰。


    “這……”傭人硬著頭皮一臉為難的拉長著尾音。


    我什麽也沒有說,反正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蔣天禦一開口,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壞心情又被勾了出來。


    “按照她說的做。”他冷冷地道。


    我差點摔了端在手上的飯碗,蔣天禦居然同意讓我去廚房用餐,這男人是我見過最狠心,最絕情的。


    傭人不敢再有怠慢之心,趕緊恭敬地道,“是,少爺。”


    我對接下來的晚餐吃的有些吃不知味,草草吃完後,我去了庭院散步,胃裏堆積的食物一點兒也沒有消化的跡象,主要是蔣天禦說的話把我給氣到了。


    他居然任由我去廚房吃飯,並且還要傭人照辦不誤。


    我在他的心目中到底算他的什麽?我氣惱的一伸腿,踢動了一顆小石子。


    “咚。”


    小石子被我踢到了鐵門不遠處的方向,可見我心裏的氣有多充足。


    我漫步在庭院裏,慢慢地也不惱怒了,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我迴到二樓想要去洗澡的時候,發現我的背包,和我的一些衣服全部被丟在了二樓的臥室外麵,我看到這一幕心裏的酸澀一下子又湧了上來。


    我沒有找傭人來幫忙,隻要問他們要了一隻超大號的垃圾袋,把衣服裝進去之後扛到了三樓。


    我把衣服倒出來,我坐在地板上,拿出手機打開音樂,耳朵裏插著耳塞,我需要做到自我調節,這是我欠他的情債得還。


    我一件一件的疊著衣服,疊的差不多,我轉頭一看,時間一個小時過去了。


    我從地板上站起來,伸展著僵硬的雙臂,人往洗手間走去,我決定泡個澡就睡覺。


    萬幸,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還有一份工作。


    有工作陪伴著我,再苦都不算苦,再難也不算難。


    那一夜我們相安無事,我承認蔣天禦這次似乎較真的比較嚴重。


    早上起床,我洗漱完畢下樓用餐,一踏進客廳,他沒有去上班,仍舊坐在客廳裏,我端著早餐走進了廚房。


    昨天說好的該怎麽樣就該怎麽樣。


    我坐在那裏用餐,心情倒也沒有太大的起伏,我一想到陸致遠,就覺得可恨。


    憑什麽要說我和他發生過關係,這個男人實在讓人惱火。


    我打算今天出去走走,不管蔣天禦同不同意,反正我決定了。


    我用過早餐,經過餐廳的時候直接掠過,沒有看他的眼睛,哪怕是一點小小的餘光也沒有。


    我迴到三樓換好外出服,拎上包包往樓上下來,我把他給我的卡丟在了餐桌上。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自然沒有道理花你的錢。”我淡淡地道。


    他給我的錢,我好幾月沒有花過了,少說存下來的也該有十幾萬了,我平常花的小錢都是用自己賺來的錢結賬買單。


    平常留在蔣家,我根本沒有需要花錢的地方,開銷自然比一般時候要省。


    蔣天禦沒有看我一眼,他的視線落在餐桌上的那張銀行卡,我承認我這樣做有些破罐子破摔,可是我更明白他對我的不相信讓我有很深的抵觸。


    “你愛相信就相信,不愛相信就拉倒,我反正和你解釋的清清楚楚,除了你,我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過關係。”我衝著他平靜地道,情緒毫無波動。


    過於的情緒激動就是說謊的表現,唯有平靜,淡然,才是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任由我走出餐廳,直到我走到庭院,我的心頭仍然有些空落落的,原來這男人仍舊選擇不相信我。


    我走出離園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路,我打算坐公交車,漫無目的的走,坐在公交車上我忘記了下車,車子一路向前行駛,我就這樣從終點站另一端下車再從終點站上車,繞了城市一大圈之後,我在市區下車,這時整個市區已經燈火璀璨,我行走在街頭,一個人走累了就坐到長椅上,我才發現我坐的地方居然是陸致遠的公司對麵。


    想到陸致遠我就一肚子的惱火,他憑什麽和蔣天禦說我們兩個發生過關係?


    他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我長長歎息著,感覺到有些疲憊,這時我身邊的位置突然被一團黑影晃了一下。


    我頭也不抬,“對不起,這裏有人。”


    我的身邊傳來輕笑聲,嗓音磁性,“你和你的靈魂分開坐在一起嗎?”


    這聲音。


    我抬頭瞥去,發現坐在身邊的男人果然是不請自來的陸致遠。


    “你還來做什麽?我知道在事發第二天,蔣天禦找過你,你憑什麽說我們發生過關係,這次我被你害死了。”我不悅的低吼道,雙手緊緊捏著包包的肩帶,“拉我下水對你有什麽好處得?”


    陸致遠並沒有生氣我對他的大怒。


    他嗓音磁性的開口,“蘇如,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至於原因是什麽,等以後我在告訴你可好?你放心,我沒有想過要破壞誰,隻是……”


    我從陸致遠那雙清澈的眼眸裏看到了真誠,他的眼神毫不閃躲,我承認,這一刻我心軟了。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在搞什麽。”我沒好氣的說道。


    陸致遠輕聲一笑,“蘇如,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可好?我想有些事欠著總歸不好,還清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兩不相欠,互相抵消。”


    我承認我聽到陸致遠說的這句話,內心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心酸。


    “我現在還沒有想好,需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麽,等我想好了再和你說可好?”


    我輕聲問道。


    他輕輕頷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手邊多了一瓶小瓶裝的礦泉水遞給我,“見你坐在這裏也有大半個小時了,你的口不渴嗎?”


    麵對他關懷體貼,我總會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蔣天禦的霸道。


    我真是犯賤,一個對我好的男人我不要,偏偏要一個霸道,占有欲強烈的男人。


    蔣天禦,這大概是我前世欠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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