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禦的黑眸視線灼灼的盯著我說話時,一張一合的紅唇,我被他盯的心裏發毛,就好像一隻小獵物闖進了獵人的陷阱中。


    “不理你了,我餓了,先去用餐。”我放下圈在他脖子上的芊芊玉臂。


    我的人還沒從他的腋下鑽出來,下一秒被他用力地摁在了門板上,他高大的身軀用力的壓下來,我被壓的骨頭生疼,脖子上微微一緊,他的胳膊橫著橫亙在我的咽喉下方。


    “蘇如,你可一點兒都不乖,現在越來越擅長耍太極了。”他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陰鬱的黑眸睨著我清澈的雙眼。


    我聽得出來這是警告。


    我感到挫敗,這男人真不是一般的較真。


    早知道如此,我不如乖乖坦白了。


    “你不要動不動就和我發神經,我不想每天過著像過山車一樣的生活。”我用雙眸狠狠地瞪著他,“宅子裏確實來過客人,可這個客人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我請來,人家來見的也不是我。”


    從頭到尾我壓根不知道陸致遠在蔣宅,再說了,我當時出去見到是韓芊蕪,我身上根本不可能會有她的氣息,我與她也隻是麵對麵說話,並沒有任何的碰觸。


    談不上蔣天禦說的身上有陌生的氣息。


    “哦,那是我冤枉你了?”他眯著眼眸睨著我,冷冷地反問道。


    他現在真的挺討厭的,動不動還學會了陰陽怪氣的,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要我怎麽承認?


    再說了,傭人不可能會多嘴多舌的和蔣天禦談及陸致遠來過蔣宅的事實,這根本不符合規矩,蔣老爺子的吩咐,我想他們沒有膽子違抗。


    “那我迴來的時候,在路口看到陸致遠的車子從家裏的方向駛出來,你認為這件事應該用什麽樣的借口呢?”他冷冷地反問道。


    我感覺到蔣天禦的大手正用力的捏住了我胸前的柔軟,這一用力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神經病,疼,我說過了蔣宅是來過客人,可這人不是來找我的。”


    我的嗓音裏帶著哭腔,我隻差跪下來和他求饒。


    蔣天禦無動於衷,手指的力道又用了一分,而且過分的是他的手指尖正在做一種讓我幾乎站不穩的事。


    “不要捏,你輕點,我疼。”我沒有用的靠在他的懷裏,抽抽搭搭的開口,“是,來的那個人是陸致遠,可是請他來的是你爺爺。”


    我坦白招供了。


    他放在我胸口的大手終於鬆開了,我依然被他抵在門板上,雙腿軟的不像話,我根本站不穩,除了靠在他身上我什麽也做不了。


    “早這樣坦白交代,不就什麽苦頭都不會吃嗎?”他戲謔的冷笑道。


    我恨死他了。


    “你今晚別指望碰我。”我恢複體力後用力推開他。


    胸口疼的要命,他怎麽下的去手。


    我走到沙發前坐下,蔣天禦沒多久也跟著坐了過來,他精瘦的長臂攬在我的肩頭,輕聲說道,“蘇如,你認為我那麽做很可恨,可你換個角度想想看,我這不是在乎你嗎?”


    我撇過頭不去看他,不管說什麽,總之都無法抵消我胸口的痛。


    “你要繼續生氣也行,我不勉強你,不過你要記住,永遠都不要對我說謊。”


    蔣天禦磁性的嗓音淩厲的道。


    我明白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無非是在警告我,要我永遠記住在泰國的時候,背叛過他的痛。


    我抱著抱枕靠著沙發墊,雙腿盤起來,我有些不開心。


    就因為一件事,他直接把我判了死刑,我已經盡量在改,也在為了他避免與其他的男性接觸,可是蔣天禦的嫉妒心和記仇心讓我不敢恭維。


    我伸出手指擦掉臉上的淚。


    “哭了?”他坐在我身邊反問道。


    我不說話,也不想說話,隔著抱枕,我揉著胸口,剛才那個疼的程度,好像他要把我的胸扯下來似的,現在還有些麻痹的感覺。


    他看到我揉胸口,黑眸下意識的緊了緊。


    我還沒注意到,他的大手抽走了我的抱枕,我的手正好貼在胸口上,這個動作平常看我會覺得尷尬,可是現在我沒有什麽感覺,我是真的疼。


    “弄疼你了?”


    蔣天禦冷厲的嗓音在我身旁響起。


    我不想和他說話。


    我整個人被他強行摁倒在沙發上,我也不掙紮,倒想看看他想幹什麽?


    蔣天禦伸出手隔著衣服幫我揉胸口,我隻是覺得很疼,心裏也覺得委屈,其他的感覺根本找不到。


    身體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現在的心情完全不適合我有什麽反應。


    我躺了一會兒,有點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蔣天禦俯下身抱著我坐起來。


    “想睡的話先用晚餐,吃完了今天早點睡。”他說道。


    我沒有什麽反應,任由他牽著我的手向前走,我們來到餐廳,傭人陸續的從廚房裏端出菜肴。


    晚餐,我們沒有聊過一句天。


    我低頭扒飯,偶爾蔣天禦給我夾菜,我現在想到蔣老爺子對我說的那句話,心裏感到莫名的害怕。


    蔣天禦不翻臉的時候待我是極好的,尤其是現在,可是一旦翻了臉,我不敢想那種痛苦。


    以前我在他身上吃夠了苦頭,並且吃了不隻是一次。


    我用過晚餐,覺得胸口很悶,我選擇去庭院散步,他沒有過問,隻是跑上來,牽著我的小手在庭院裏漫步。


    大概他是怕我撞見蔣家的人不高興,帶著我往庭院的後麵方向走去,那裏有一道小鐵門,推開往外麵是一片花圃,種滿了不同品種的花。


    “奶奶生前很喜歡花,這片花圃她在的時候她打理,她不在了爺爺打理。”


    他站在我身旁,磁性的嗓音低沉如低音提琴。


    我心頭的煩憂似乎消散了不少。


    晚風吹過來,花香香滿園,頭頂上是璀璨的星空,身旁是我愛的男人,這樣的生活似乎很不賴,隻可惜,他沒有辦法陪我到天荒地老。


    我的身份始終沒有辦法在蔣家立足,這是我今生唯一的缺憾。


    我望著眼前不同品種的繁花,想到蔣老爺子說過的話,他說要我得空的時候聊聊蘭花,看來,這並非是空談,而是真的想談花。


    “心情好些沒有?”蔣天禦問我,低眸凝望著我的雙眼,“要是沒有舒服,那再透透氣。”


    我的不舒服,心情不好他都知道。


    我想到這些,心裏突然也就不生氣了。


    可能,蔣天禦明白他自己也過分了,我認為他既然認識到了錯誤,就不必進行指責。


    “嗯,我想迴房了。”我淡淡地道。


    事實上確實該睡覺了,我明天還得去精神病院見張瑤。


    蔣天禦牽著我的手帶我迴到了臥室。


    “你趴床上,背朝我。”他說道。


    我站在他麵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有些想躲,最後我還是乖乖地趴在了床上,背朝他。


    沒多久,蔣天禦掀起了我的衣服下擺,我看到他隻是在查看我背後的傷勢。


    “今晚還不能洗澡,隻能繼續擦身。”


    他磁性的嗓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沒有任何的意見,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不過,剛剛他要我趴到床上去的時候,我的確誤會了,以為他又想幹什麽。


    我起來跟著他走到洗手間,脫了衣服,蔣天禦幫我擦身,我抬著頭看他的後腦勺,他正在幫我擦身的動作停了下來。


    “怎麽了?”我問道。


    他站在我麵前,丟下拿在手上的毛巾,突然抱住我,我此時上身的t恤衫脫掉了,下裝仍然穿著,當我的皮膚貼上他的衣服麵料,這種感覺讓我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


    “你的胸都青了。”蔣天禦抱著我說道。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原來是出現了淤青。


    “我當時和你說過很疼,你又不聽我的話,非要繼續用力捏。”我靠在蔣天禦的懷裏,“你是不是有一種,我一旦靠近異性就會發怒發狂?”


    他給我一種感覺,隻要我靠近異性,他就會生氣,莫名其妙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這種感受讓我感到後怕。


    蔣天禦內心的嫉妒會將我摧毀。


    我沒有聽到他的迴答,但是我可以確定,他很後悔。


    “先洗澡好嗎?我有點冷。”我輕聲說道,芊芊玉臂抱緊他。


    他收拾好心情繼續幫我擦身,蔣天禦幫我擦完身,我迴到臥室換上睡衣,他在洗手間洗澡。


    “先別睡,我給你塗點藥。”他說道。


    我沒有動,安靜的躺在床上,任由蔣天禦幫我塗藥,塗完藥,他走到大床的另一邊躺下,人靠近我。


    “我怕我有天會錯手傷害了你。”蔣天禦磁性的嗓音低沉的道。


    我並沒有太大的心情起伏,伸出手輕撫著他的俊龐。


    “不會的。”我說道。


    蔣天禦擁住我,緊緊抱著我。


    這一宿我們相對無言,不過我倒是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歉意。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去上班,我還躺在臥室,故意不想起來。


    沒多久韓芊蕪的電話打了過來。


    “司機的車子等在路口,他會載你去精神病院,進了那裏有人會帶你去見張瑤,記住把握好時間,有人來催你的時候必須得離開。”


    我聽到韓芊蕪在電話那頭慎重的交代。


    我握著手機靠著床頭,淡淡地道,“這一點你放心。”


    張瑤,我很快會就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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