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綿綿就這樣先斬後奏的住在了離園,而有一件事在那天之中並沒有再被提及,那就是她和蔣天禦和韓芊蕪的關係。


    我始終認為這三人之間不簡單,可既然話題已經冷卻了,就沒有再重新提及的必要。


    下午蔣天禦去上班,他依然帶我去了公司。


    總裁辦裏,他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手上捧著文件,經過沙發前看著我。


    “以後不用準備晚餐。”他冷冷地道。


    我陷入了片刻間的怔然。


    晚餐的事我讓離園的傭人做了保密工作,他們不可能會亂嚼舌根,隻是我也小瞧了蔣天禦敏感的味覺。


    他走到我麵盾俯下身,薄唇親吻著我柔軟的唇角,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迴響,“我不想你太累,你隻要伺候好我就行。”


    我不想你太累,你隻要伺候好我就行。


    短短一句話,卻也證明了我在他心目中某一個悲哀的身份。


    我隻是一個供他褻玩的玩物而已。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嗯,我知道了。”我淡淡地道。


    我沒有想到蔣天禦居然有這種想法,我到底還是自作多情了。


    “我去開會,不準亂跑。”他起身,居高臨下的叮囑我。


    我目送著蔣天禦走出總裁辦,那一刻我有一種尷尬的感覺,那天晚上的晚餐我確實有其他的心思在其中,並不是為了刻意討好他,隻是我太把自己當迴事兒了,伊綿綿來離園做客,而我卻以“守護地盤”為名,和她偷偷較勁上了。


    事實上,蔣天禦和我說的那句話分量很輕,可是他的用意非常到位。


    一個圓滑且城府至深的人,我始終是鬥不過的。


    在他開會的時候,宋漪瀾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我接起電話,“什麽事?”


    我無心和宋漪瀾見麵,更不想和她有任何的牽扯。


    電話是柯凡渣男打過來的,他在電話那頭非常不客氣的喝道,“蘇如,你什麽意思?不想出來見麵就該明說,憑什麽要讓我家的瀾瀾等你那麽長時間。”


    我家的瀾瀾。


    我聽到柯凡渣男這句話氣的真想撕爛他的狗嘴。


    這對狗男女。


    “說完了?說完了你就去陪你家瀾瀾。”我正要掐斷電話。


    柯凡渣男又在電話那頭喊道,“你別欺人太甚,如今傍上蔣天禦你那是小人得誌。”


    我傍上蔣天禦?


    我還小人得誌了?


    我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掐斷了柯凡渣男的電話,我從包包裏翻出蔣天禦給我的律師的電話號碼。


    我讓律師不管以什麽樣的名義,一定要拿到柯凡渣男的工資卡,那一千五百萬的本金以及利息在發完工資的那一刻,以後的每一個月要如數的存入我的戶口。


    我本來想給他們留一條活路,可誰知道,他們居然過河拆橋,那一千五百萬的債權人我還不稀罕當了。


    直接讓薑桓和婧瀾去找他們倆要錢得了。


    我坐下來細細一想,那天薑桓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給我,明著看是我占盡了便宜,成為了柯凡渣男和宋漪瀾的債權人,可現在事後想想,事情幾乎另有意思在,隻是當初我沒有想明白。


    這當債權人可沒那麽簡單,薑桓這要是我和柯凡渣男以及宋漪瀾三人狗咬狗呢!


    好家夥,原來薑桓對我有這麽深的敵意。


    隻是,我後知後覺的看明白了,沒道理當初蔣天禦沒有看出這件事的倪端。


    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他從飯局散場挺早的,按照他們的兄弟感情,加上陸毅然剛迴國,不太可能這麽快就結束。


    除非,那天晚上我沒去參加的飯局的確發生了什麽插曲。


    隻是,蔣天禦不說,我沒資格過問罷了。


    律師的辦事效率比我想象中要快速,大概半個小時後柯凡渣男用他的手機號碼給我打來了一通電話,可我沒有心情繼續接。


    我按掉鈴聲,任由通話繼續進行中,我打算不和他們麵對麵說,有什麽事讓律師找他們談。


    我不想再與他們有任何的交集。


    省得我鬧心,感到不痛快。


    蔣天禦今天的工作非常忙碌,開會就開了一下午,我聽秘書偶然間說起了幾句,好像是某個項目在二個月之間就要搞定。


    難怪,他還說要出差呢!


    晚上下班,我也沒有忘記離園裏有客人在,以後伊綿綿會跟著我們一起生活,這是我無可避免的事。


    用過晚餐,蔣天禦去了書房忙碌工作,我本來打算迴房,想起今天在辦公室裏無聊了一下午,晚上睡覺前我決定去庭院散散步。


    離園的景色算上乘,這可是冬天,很多植物並不如春夏季節那麽繁茂,綠綠蔥蔥,可是蕭條的冬景下,這些景色也算得上宜人,賞心悅目,至少不會顯得淒然,整個庭院光禿禿。


    我走在前麵散步,後麵有腳步聲追上來,是伊綿綿,她換了一套運動裝在庭院裏跑步。


    “蘇姐姐,想要懷孕,首先要有健康的身體,你的身體想受孕我看挺難的。”


    她經過我身邊改用慢跑,並且以專業的語氣傳授我懷孕的一些知識。


    我真不該說她是熱心,還是別有用心?


    懷孕的事,她有沒有份我不知道,蔣天禦目前看來,對伊綿綿是沒有什麽想法,等到哪天有想法了,我也無法阻止。


    這座離園,我以前還挺喜歡的,現在也有些不喜歡了。


    伊綿綿住進來之後,總覺得這裏雖然變得熱鬧了,可有些烏煙瘴氣的。


    我根本沒有和伊綿綿說懷孕的事,和身體的健康方麵,可是她非常好玩,一口咬定我受孕很難。


    這算嫉妒心,還是算中傷我?


    “你繼續跑步,我散完步了,該上樓了。”我淡淡地說道,“免得蔣天禦到時候說我的身體太冷。”


    後麵那句話我承認我有些嘴賤。


    可是,和一個22歲帶著不單純目的和心機接近蔣天禦和我的伊綿綿而言,有些時候我也不能太軟,否則,被欺負了也沒有人會同情我。


    有句話說的好,人不狠,站不穩。


    我不會對她下狠手,可我也不能讓她威脅到我的生活。


    我剛轉身,伊綿綿朝著我的背影喊道,“蘇姐姐,是貓兒都愛吃魚,是男人沒有不偷腥的,但願你沒有忘記這句話。”


    她的嗓音裏有幾分笑意。


    我聽完後整個人想炸毛,可我努力控製住了。


    我一旦炸毛了對我沒有任何的好處。


    伊綿綿的手段,我領教過,這小丫頭片子,我也隻能盡量避開,不可靠近。


    走進宅子,我往臥室走去,有傭人從主臥斜對麵的客房走出來。


    “蘇小姐。”傭人和我打招唿。


    “斜對麵的客房是伊小姐的房間對嗎?”我詢問傭人的意思。


    傭人看著我恭敬地點了點頭,“迴蘇小姐的話,讓伊小姐住樓上是少爺的意思。”


    我有些愕然。


    這居然會是蔣天禦的意思。


    他憑什麽讓伊綿綿住到樓上來?這變態,這算什麽意思。


    “好,我知道了,我們剛才的對話……”


    我暗示傭人要守口如瓶。


    “蘇小姐放心,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我懂得分寸。”


    傭人恭敬地道。


    我推開門走進主臥,氣的一屁股坐在了床尾。


    蔣天禦那個變態,他讓伊綿綿住我們斜對麵這算什麽?


    伊綿綿住進離園不算,憑什麽還要讓她住在樓上,我真的想不明白他的心思。


    我想了一會兒,頭痛的從床尾起身,要走到衣帽間去拿換內衣褲洗澡,聽到走廊上有交談的聲音。


    “勸你收斂一點。”


    “怕什麽,你不是已經答應蔣伯父和蔣伯母了。”伊綿綿嘻嘻一笑,“禦哥哥,芊蕪姐姐也同意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我腦袋“嗡”了一下。


    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底。


    這段對話我絕對不會聽錯,蔣天禦壓低嗓音的聲線我也不會聽錯。


    “伊綿綿,注意你說話的措辭。”


    我聽到蔣天禦怒喝道。


    伊綿綿柔軟的嗓音伴隨著嬌滴滴地撒嬌音又說道,“禦哥哥,我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好了,你沒有反悔的餘地。”


    我倒抽一口冷氣。


    伊綿綿居然在威脅蔣天禦。


    我想不出來,她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把柄或者理由去威脅他。


    就算他們之間關係再好,認識的再久,可這種威脅怎麽能對他輕易說出口呢?


    她是不想活了嗎?


    “你沒有資格命令我,滾進去。”蔣天禦又是一聲低喝。


    我沒有辦法裝作聽不到,可我會努力的不表露出來,趁著他迴到臥室前,我率先走到衣帽間。


    我木然的站在衣帽間裏,蔣天禦和伊綿綿在走廊上那端斷斷續續的對話,讓我心裏的疑惑不斷加深,慢慢擴大。


    我難以想象,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發什麽愣呢?”


    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厲的嗓音。


    嚇得我整個人跳了起來。


    “你最近兩天怎麽迴事,總是心不在焉的。”蔣天禦抱住我,性感的磁性嗓音低沉的道。


    我被迫靠在他的胸前,我聞著屬於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想到他和伊綿綿在走廊上的那些對話,竟如止水的心蕩起了一圈圈的波紋。


    “蔣天禦,如果你不想要我了,記得早點告訴我。”


    我淡淡地道。


    麵對和蔣天禦之間無知的未來,我兢兢戰戰,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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