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完澡,蔣天禦抱我出浴室,幫我擦幹身上的水滴,我見他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支藥膏。


    包裝上麵都是一些英文字母,我沒有細看。


    他擠了一些透明的膏狀物體塗抹在我的膝蓋上,並且用手搓揉。


    “啊……你輕點,輕點,啊啊啊……”


    我痛的坐在床上大喊大叫起來。


    我知道這些聲音不堪入耳非常不雅觀,別人聽完後肯定會誤會。


    可是,我沒有辦法不喊。


    確實很痛,痛的讓我想死。


    蔣天禦低眸盯著我受傷的膝蓋,眼神冷冷地,磁性的嗓音低沉的道,“受這麽重的傷,為什麽當時不喊出來。”


    我沒有喊他嗎?我分明有喊,並且說的清清楚楚,我的膝蓋撞到了玻璃。


    蔣天禦永遠都不會知道,他要我的時候那副模樣有多瘋狂,有多忘我。


    我甚至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前世和我有仇恨,這輩子單獨找上了我。


    “我有說過的。”我淡淡地道。


    不打算和他說太多。


    他繼續幫我塗藥膏,我才覺得膝蓋上的傷好像在慢慢好轉,冰冰涼涼的藥膏滲進了皮膚裏,別提有多舒服。


    我正在發呆的時候,蔣天禦從床邊起身,人朝著浴室走去,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他手上拿著紙巾在擦手,應該是進去洗手了。


    他把藥膏的蓋子擰上,拉開抽屜放進去。


    “你傷成這樣,午餐讓傭人送到樓上來吃,暫時不要穿褲子,讓藥膏吸收一下。”蔣天禦說道。


    我沒有看他的俊龐,任何的事全部任由他去做主。


    畢竟這些瑣碎小事我沒有興趣插嘴,也不想耗費心力去想。


    蔣天禦見我沒有意見,他打開門喊傭人準備午餐,順便端到樓上的客廳。


    等他們準備完畢,全部離開後,他抱著我走出臥室,前往客廳。


    午餐的菜色算豐盛,有我愛吃的菜肴。


    我沒有對人提過我在飲食方麵的喜好以及忌諱,但是我發現後來的幾餐飯,尤其是在梨園裏,大家好像能懂得我想吃什麽。


    比如有時候是紅燒獅子頭,有時候是清蒸魚,有時候是醉蝦。


    我膝蓋受傷的緣故,蔣天禦到也沒有為難我,這餐飯吃的最正常,起碼沒有又摟右抱的。


    午餐後,他抱我迴房間,幫我擦了嘴,讓我漱口。


    我發現他這人除了和我做的愛變態了一些,其實很多時候很有高門子弟的那一套,無論是眼神,還是行動。


    我塗在膝蓋上的藥膏吸收的差不多,蔣天禦去浴室換了一套睡衣出來,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順便摟住我抱在懷裏。


    “最近無論誰對你難聽話都不要放在心上。”他依然在安慰我。


    很有可能我現在已經變成了風雲人物,蔣天禦的小三,這標簽足夠博人眼球,我無法想象我走出去,有人喊我小三,往我身上砸雞蛋的那種誇張情形會是怎麽樣的一副精彩畫麵。


    “我不在乎那些流言。”我靠在蔣天禦胸前淡漠的道。


    他一聽心情還不錯,我終於改變了態度。


    “因為我根本不是你的小三,我隻是你囚禁的泄欲工具而已,他們說我是小三那還是給我戴了高帽子,你認為呢?”


    我想盡辦法趁機羞辱蔣天禦。


    我靠在他的懷裏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至於俊龐有多冷,有多緊繃我沒有去看。


    沒興趣。


    “鬆手,我要睡了。”我麵無表情的道。


    對待他就不該有太好的臉色,我情願我們之間冷冷冰冰的,什麽都不要發生,什麽都不要開始。


    他想要我的身子我就給,等到他做膩了做夠了放我離開就行。


    可是我知道,蔣天禦永遠都不會有徹底放我走的那一天,這個魔鬼,他要是不得到一些便宜,怎麽舍得放手成全?


    蔣天禦可不是聽別人話的男人,我讓他鬆手那豈會鬆,他依然牢牢的抱緊我。


    我也不掙紮,繼續靠在他的胸前。


    我想到宋漪瀾打來的電話,想到她要求我攬走那一千五萬的賠償金額,我覺得這人怎麽能如此的厚顏無恥?


    我感覺到睡意來襲,眼皮耷拉的時候聽到頭頂上方蔣天禦磁性低沉的嗓音想起,“晚上帶你出去用餐,順便見見人。”


    這話說的有些像是要帶我迴蔣家去見他的父母。


    我沒有理會,趴在他的胸口睡著了。


    我主要是太困了,男人的胸口並沒有特別好睡,有時候那些曖昧的肢體動作隻是我們自己想象出來的而已。


    其實,我們愛的並不是愛情裏的他(她),而是我們自己在愛情裏的模樣。


    親吻對方,擁抱對方,和對方做,用什麽姿勢,床上會放什麽擺件,甚至噴什麽香水,穿什麽內衣褲,這些統統都是我們自己幻想的場景與模樣。


    蔣天禦非常霸道,每次和我睡覺,他都要抱著,從來不會鬆手,有時候還要手腳並用,雙手和雙腿都會纏繞著我。


    我知道,這個男人於我是恐怖的,可同樣我仍然需要他。


    目前而言是。


    睡醒是傍晚,我坐在床上,蔣天禦翻身下床,他走到衣帽間換了一身正裝出來,西褲,襯衫西裝外套,手臂上掛著一條圍巾和中長大衣,走到床邊站定。


    “你的衣服我替你準備好了,放在衣帽間裏,進去試穿。”


    他命令道。


    我掀開被子下床,趿上拖鞋往衣帽間走去,睡了一下午,膝蓋上的痛緩減了不少。


    我進去,發現裏麵是一套香奈兒的套裝,高腰的黑色呢料闊腳褲,加上白色羊毛衫,領子上的設計非常精致,由珍珠點綴著,外套是黑色呢料短大衣,將我的腿和腰的優勢顯了出來。


    我沒想到蔣天禦的眼光這麽好,旁邊還放著一隻lv的包包,和一條lv的限量版圍巾,放在台麵上的還有一雙皮質手套,我好奇心大起,打開了包包,裏麵有一隻很漂亮的玫瑰金手機,這時手機亮了起來。


    是一條短信息。


    我用我的生日作為密碼解開了手機屏幕。


    「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信息是蔣天禦發來的。


    他看到我的手機屏幕摔碎了,於是體貼的給我買了一隻。


    我內心不想要這些禮物,隻是我同樣知道,我不要蔣天禦送的東西,等於是不給他麵子。


    出門前,我走進浴室,發現流理台上放著一袋化妝品,全是沒有拆封過的高級貨,不過有特別留心,全部是敏感肌可用的。


    我從化妝包裏找出了口紅,擰開,在唇瓣上塗抹了一些加以潤色,鏡子裏那張微白的臉龐,在口紅的修飾下,人變得有精神多了。


    我走出臥室,拎著包包圍上圍巾走到樓下,蔣天禦就等候在庭院裏。


    華燈初上,庭院的橘黃地燈亮著,他頎長的身形倚著科尼賽克,側臉對我,他幽冷的目光看著斜對麵的方向。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蔣天禦站在那裏,一身優雅,矜貴,明亮的眼眸,好看的薄唇,齊整的短發,俊龐入刀鞘一般。


    什麽叫天神,什麽叫神祗。


    我知道我撇開內心的仇隙,對於這個男人有著很單純很純碎的幻想。


    他確實是一個所有女人都想接近的男人。


    察覺到蔣天禦要收迴視線時,我連忙丟頭匆匆步下台階,腳一崴身子往一旁傾去。


    “蘇如。”


    我聽到蔣天禦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響起。


    他的大手托住了我的纖腰,我抬著頭,看到他慍怒的眼眸,心跳竟然加速。


    我很快站穩,雙手推開他。


    “看來,我中午做的時候太瘋狂了,連你的膝蓋被撞傷都渾然不覺。”


    他幽冷的眼眸盯著我的臉龐。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慶幸,傭人沒有出現在庭院,否則我會無地自容。


    在樓上我無論怎麽喊他怎麽瘋狂都好,一旦下樓,我們各自戴上了嚴謹的麵具。


    “上車。”他朝著駕駛座走去。


    我看到科尼賽克的副駕座門開車,他這是邀請我上他的車嗎?


    事實上,我對他這個副駕座的位置一點興趣也沒有。


    上車後,我還沒係上安全帶,他彎腰係我係上,在那一瞬間,屬於我們的溫熱鼻息拂過相互的臉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剛才俯下身的時候,總感覺他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盯著我身上……


    色胚。


    我沒問他要帶我去哪裏。


    總之和蔣天禦搭上的關係,我可想而知那個所謂的結局。


    一路上,我吹著冷風,他也不管我,車子開到半途等紅燈的時候,他解開安全帶靠過來,用力吻我的唇。


    我坐在那裏不想鬆開貝齒,他的手扣住我的後腦勺,我正襟危坐。


    那個變態,除了吻到我唿吸變得紊亂之外,並沒有做什麽。


    “乖一點才可愛。”他語氣寵溺的說道。


    我又羞又窘,沒見過這麽神經病的男人。


    在外麵都不知道避忌。


    蔣天禦帶我來的地方是帝豪酒店,科尼賽克帥氣的一掃尾,穩穩地停在了停車場內,他優雅的抬手解開了安全帶,我坐在副駕座,剛才那一幕竟看得呆了。


    動作流暢,一氣嗬成,帥極了。


    我們各自從左右兩邊下來,他等在原地,我剛走過去,他精瘦的手臂圈住我的纖腰。


    蔣天禦一點也不避忌,明目張膽的摟著我走進酒店。


    我們乘電梯抵達二樓,有人領我們前往包廂,服務員剛推開包廂的門,我看到有人跪在那裏,背對著我。


    那個背影,我覺得熟悉。


    那是宋漪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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