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過午餐上樓換了衣服,蔣天禦不在離園,我又何必守著這座園子?


    我沒有要司機接送,身邊也沒有帶保鏢。


    我相信那些保鏢應該是被炒魷魚了,上班第一天就讓我遭受遇刺,蔣天禦的為人絕對不會再錄用他們那群一無是處的廢物。


    我走到街上乘公交車前往市區,打算漫無目的隨便走走。


    我喜歡畫展,碰巧市區中心斜對麵的私人畫廊裏有舉辦展覽,我隨著人潮走了進去,這裏是對外開放的,不需要邀請卡,通往樓上的作品才需要出示邀請卡。


    我隨處看看,發現這是我最喜歡的現代畫家。


    婧瀾,87年,江南人士,金牛座。


    她筆下的畫作透著內心的靈魂,每一副都有故事。


    我朝前走,看了一圈兒,發現樓下的那些畫全部是她早期的作品,難怪不需要邀請卡,畫展的舉辦方特別有心機。


    還趁機留了一手。


    目的就是不想讓人隔絕在外,不能欣賞這些富有靈魂的畫作,可同時又不願意放棄市區的客流量。


    我發現,商人特別有營銷手段。


    蔣天禦那個人恐怕也一樣。


    “蘇如,你好。”


    我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二樓的方向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抬頭一看,發現那個人就是我心裏第二個窟窿的始作俑者,也是令我攤上蔣天禦那個可怕魔鬼的前因。


    宋漪瀾。


    我差點忘記了,她的工作就是模特,有時候也會給人家當畫模。


    我假裝沒有聽到宋漪瀾的叫聲,和這種人搭上,絕對不會得到好結果,上次超市裏發生的事我可沒有忘記。


    而且那段視頻蔣天禦命人進行剪輯流傳甚廣,我相信對宋漪瀾的形象多多少少也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起碼,我現在沒有看到她在某些活動上活躍的身影。


    她穿著高跟鞋朝著我走來。


    懷孕的人居然穿高跟鞋,我對那個沒有腦子的女人實在不敢恭維。


    柯凡那個渣男的人品我可以姑且不論,可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我轉身正欲走,宋漪瀾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沒有認錯人,你不就是我男朋友的前任女朋友。”


    她說話的音量有些撥高,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知道宋漪瀾安的是什麽心。


    她想要報複我,上次在超市裏那件事,這個女人心頭的怒氣並沒有消。


    “我知道你喜歡畫畫,正巧,我今天是特邀嘉賓,我帶你上去。”我被她拽著向前走。宋漪瀾大概是察覺到我不想上樓,“蘇如,我警告你別太用力的拽拉,我一旦放手就會摔在地上,到時候小產了,你認為柯凡會同情你,還是同情我。”


    我冷眸盯著宋漪瀾憤恨的低吼道,“你這個可惡的綠茶。”


    對付這種女人就不該心慈手軟,可我不得不想到她肚子裏的孩子。


    一旦惹出點什麽風波,我今天就會吃不完兜著走。


    別人看不到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一個長相嬌媚的女人友好的拉著另一個漂亮的女人往樓上走。


    有宋漪瀾的關係,我並沒有出示邀請函。


    她在人際關係上,向來非常擅長,應付的得心應手,混得如魚得水。


    我在想,假如柯凡最近兩年不是在工作上晉升的太快,憑宋漪瀾的野心與消費觀,她是絕對不會勾搭上那個渣男。


    所以,有錢有權的男人,你不好好看牢,最後用會變成別的女人所有。


    有些女人就喜歡做不要臉的事,她就喜歡倒貼上去,然後使勁糾纏,貪圖新鮮的男人往往很容易掉入溫柔陷阱。


    明知道蜘蛛精有毒,他們仍會義無反顧的去撲。


    本性使然。


    我在二樓。欣賞到了婧瀾的新作,她的新作手法有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新突破,用色上非常大膽,並且混入了一些令人欲罷不能的視覺效果。


    她在短短的幾年間,將作畫的風格轉型的非常成功。


    今天我的雙眼享受到了一場視覺盛宴。


    當我沉浸在欣賞畫作的世界裏,現場發出了一場尖叫聲。


    我的身後一幅畫破損了。


    而婧瀾的助理怒氣衝衝的朝著我走來,我的對麵方向我看到宋漪瀾在笑。


    “是她,就是她,把她抓起來。”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我被畫廊的工作人員扣下,他們要我賠錢,那幅畫是婧瀾的新作,價值五百萬,而且是有人預定了,連押金都付了。


    他們一旦違約就要賠償一千五百萬。


    我的頭隱隱作痛。


    “那幅畫真的不是我割破的。”我身上並沒有帶刀具。


    我剛解釋完畢,一位男性工作人員走上前,強勢的搶走了我的包包,他把我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地麵上。


    我放在包包裏的手機屏幕被砸碎。


    他的眼睛盯著地上的那把美工刀。


    宋漪瀾真是用心良苦,這把美工刀從哪裏拿來又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呢?


    “這不是你幹的,是誰幹的?”他情緒激動,眼神不屑的盯著地上的那把美工刀又盯著我,“沒有錢賠償我們隻要送你去警局。”


    我沒有想過要靠自己,一千五百萬我根本賠不出來。


    “我打個電話。”我當著那個男性工作人員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能是什麽大神級別的人物,一千五百萬,你以為說賠就能賠。”


    蔣天禦是不是大神級別的人物,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要是買單的話,後麵再加三個零都不是問題。


    “是我,我在市區的某家畫廊,有幅畫被劃破了,他們要我賠償一千五百萬。”


    我在電話裏和蔣天禦老實交代。


    他讓我等在原地,讓我別走開。


    他們踩壞了我掉在地上的所有物件,有筆,本子,口紅,還有我最喜歡的藍胖子限量版鑰匙扣,我想上前去搶,結果那位男性工作人員把腳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這是你自己闖進來的,怪不得我。”


    我什麽也沒有搶到,隻搶到了藍胖子的殘骸。


    畫廊外,三輛限量版高級轎車停在外麵,蔣天禦的科尼賽克隨後停下。


    蔣天禦走進來的時候氣場特別強大,他身後跟別跟著律師和歐克,還有一些人我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誰弄的?”他走到我麵前,抓著我被踩紅的手背。


    “我問你,你這一身是誰弄的?”蔣天禦目光陰沉的睨著我,“蘇如,你不說是嗎?”


    能有誰,不是顯而易見嗎?


    我抬眸看向畫廊裏的幾名工作人員,他們嚇得個個臉色蒼白,腿軟顫抖。


    蔣天禦雖然很低調,可是他的氣場讓這些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總裁,這件事我和畫廊的主人親自談。”


    我聽到律師恭敬地上前看著蔣天禦說道。


    他的手指摸到我攥在手掌心裏的限量版藍胖子,還有地麵上的筆以及本子,那一刻,我看到蔣天禦的俊龐陰沉的可怕。


    蔣天禦轉頭,如鷹隼的冷眸掃向那幾張臉,好看的薄唇唇角勾起,“好樣的。”


    他說完,拿著手上的車鑰匙劃破了手邊最近的一幅畫。


    我們對麵在場的工作人員嚇得臉色煞白。


    婧瀾的作品絕對不會留底,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作品,我沒辦法想象蔣天禦居然會這麽狠毒。


    對於一個藝術家而言,作品等於是生命。


    蔣天禦用科力賽克的車鑰匙毀了婧瀾的“生命”。


    “給我劃。”


    蔣天禦陰冷地開口。


    那些跟著進來的人全部散開,用手上最鋒利的利器把畫劃花,要麽用腳踹破,用手撕。


    工作人員嚇得紛紛尖叫,膽子小的抱成一團,膽子大的上前去阻攔,可惜結局無果。


    “蔣天禦。”我錯愕的看向他。


    有些人還不懂這個男人的身份,當我喊出他的名字,大家似乎都明白了。


    “你給我閉嘴,對我張牙舞爪,對外就任憑欺負。”蔣天禦不悅的瞪了我一眼,眼神如同利箭。


    我的另一隻沒有受傷的小手被蔣天禦牢牢牽著,他生怕我會消失似的。


    沒多久,畫廊裏的畫一副也沒能幸免,被毀的幹幹淨淨。


    我看著一地狼藉,蔣天禦毀了婧瀾所有的心血。


    這堆畫加一起我估計價值是天價。


    歐克走到蔣天禦麵前,恭敬地道,“總裁全部撕完。”


    “出律師信告他們,誰剛才說蘇如劃破了他們的畫,就告誰誹謗,我隻要結果,不計過程。”


    蔣天禦撂下狠話,俊龐鐵青,冷眸陰沉。


    “是,總裁。”


    律師恭敬地道。


    蔣天禦要帶我走,我想到了剛才那把美工刀,我抽走了他西裝的口袋巾,彎腰,用口袋巾抱住那把美工刀。


    “上麵有指紋,我知道是誰把刀塞進我的包包裏,而被劃破的那幅畫,一千五百萬也該由她來出。”


    我不想再原諒宋漪瀾。


    律師接過我手上的美工刀,恭敬地道,“請蘇小姐放心,我會辦妥此事。”


    之後,蔣天禦牽著我的手離開了畫廊。


    那是我第一次乘他的副駕座。


    “你不怕我死掉嗎?”


    我聽說過這個座位死過他喜歡的女孩。


    當我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後悔了,他惡劣的搖下車窗,把我抵在車坐上狠狠地吻我的唇瓣。


    他的吻瘋狂,熱烈,霸道,強勢,讓我沉淪,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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