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小霜驚叫一聲,漲紅了臉,猛地推開孫齊聖,坐起身來。她又羞又惱,同時又感到萬分的奇怪。


    在陶小霜出生的50年代,華夏大地上已經遍地流傳著一個真理,這個真理就是‘孩子都是父母從垃圾堆裏撿到的!’


    在這樣保守的年月裏長大成人,陶小霜對男女之事的了解有一小半來自於夢迴前世時的一些經曆,另外一大半則來自於她這幾年看的一些醫書,還有就是她和孫齊聖之間的親熱行為了。因為這些,比起同齡人,她對男性算是比較了解的;至少她知道什麽叫精滿自溢,這時候有好多女的到結婚那天還堅信著真理呢!


    但這也隻是相對的,其實陶小霜東拚西湊出來的那些‘了解’存在著很多微妙的錯誤。比如她一直以為男人的那個的功能就像一口井似的,所以才會‘水’滿則溢;而溢出的時間就在睡醒前的清晨——她有幾次不小心撞見迎軍和迎國精滿自溢可都是在早晨。


    所以,孫齊聖這一次可是把她嚇了一大跳!她一邊越想越奇怪,一邊又覺得自己的大腿內側還殘留著那種……又熱又硬的觸感。一想到剛才的那種感覺,陶小霜就不禁臉更紅,心也跳得更快了。


    “……流氓!”她轉頭瞪了坐在桌沿的孫齊聖一眼,然後雙手撐著桌麵,準備從另一側滑下圓桌,然後引月去。


    “小霜!”孫齊聖趕緊握住她的肩頭,他有些緊張的舔了舔上嘴唇,然後才道:“你聽我解釋!我睡覺前喝多了,真喝多了,所以剛才手沒力氣,沒撐住身體,要是平常的話,我是不會完全壓住你的……”


    孫齊聖的心裏著實懊惱,所以說喝酒真誤事——都忍了瞞了4、5年的事,一喝酒就全漏了餡。依著小霜的羞赧性子,還不得好一陣不準自己近身!


    聽了孫齊聖這話,陶小霜徹底驚住了,敢情他這樣子還不止這一次!她連害羞都忘了,轉頭看著一臉‘我很懊惱很後悔’的孫齊聖,難掩好奇的問道:“那個……那個不是應該在早上嗎?”


    “哪個應該在早上?”見陶小霜願意理會自己,孫齊聖立刻就問道。


    從接受孫齊聖的告白開始,兩人都已經戀愛4年了,陶小霜對彼此間的親熱情/事早就沒了抵觸之心,隻是因為害羞和骨子裏的矜持才時不時推拒一下孫齊聖,這時實在好奇,也就不怕羞的問出了口,“你剛才不就是要……精滿自溢嘛,我看醫書裏說那個都是在早上的——迎國他們早上就是的呀!”


    孫齊聖聽得一愣,然後忍不住就笑了。被陶小霜羞惱地打了好幾下後,他才邊忍住笑邊說道:“你完全沒弄懂,精滿自溢是夢遺,而早上那個是……等等!”孫齊聖因為酒精而遲鈍的大腦突然反應過來,他急問道:“你看見過迎國他們在……那個!”他把自/慰換成了‘那個’。


    陶小霜有些尷尬,就小聲的道:“夏天裏穿的少,被子又薄,我、我難免看到過幾次嘛!不就是……躲在被子裏摸摸索索嗎?”


    “那還好……”孫齊聖鬆了一大口氣,小霜都還沒看過自己的本錢呢,怎麽可以去看其他男人的!


    這猴精又在亂吃醋了,迎軍迎國是她的表哥表弟好伐,陶小霜狠狠的白了孫齊聖一眼,“不準瞎想,你快繼續說!”


    “在夢裏精滿自溢叫夢遺,而早上的那個叫晨/勃,也可以叫……搭帳篷。”說到這裏,孫齊聖湊到陶小霜的耳邊道:“至於剛才……應該叫情/欲,因情而欲,完全無法克製。”他低笑著說,“小霜,你知道嗎——情/欲是不分時間的,隻要有情就會有欲!我有多愛你,就有多少**……”


    陶小霜被他挑逗得耳根發熱,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尖叫道:“臭猴精,死色坯,誰叫你說這些的!”怕孫齊聖再說出更露骨的話,她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他,抓起桌上的霧燈,匆忙的用引月逃跑了。


    翌日淩晨,天色猶自昏暗,陶小霜剛從迷霧鎮的魔力所造就的深眠裏蘇醒,就立刻想起了昨晚夢裏的情景。


    ‘我有多愛你,就有多少**……’


    陶小霜咬著嘴唇,愛和**嗎?她也愛那隻臭猴子,所以那次才會做春夢嗎?她這樣一想,心裏居然有了種隱約的甜蜜的感覺。然後,她又想到孫齊聖說起的一個詞——搭帳篷,這又是什麽意思?人身上怎麽能搭起帳篷來?


    她正胡思亂想,卻聽一牆之隔的孫齊聖輕聲道:“小霜,我有話說……”


    “……我還沒醒了。”陶小霜有些沒好氣的說。


    “那你就睡著聽吧。”


    陶小霜:“……”


    “在小屋裏,我和你說的是特例——我們之間的事是不一樣的。其他男人可都是野獸,經常白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就發情;有的人即使在電車上被女的蹭一下都會發情的,你可千萬不能放鬆警惕!”孫齊聖一向防狼甚於防川,這時簡直是苦口婆心了。


    “……我懂了。”


    孫齊聖喜道:“那就好!”


    卻聽陶小霜一字一頓的說道:“小赤佬,別想我再坐到你的腿上!”


    這下輪到孫齊聖:“……”


    ……


    不提陶小霜明白‘男人即野獸’的道理後,私下裏怎麽‘冷落’孫齊聖的事,卻說兩人把餘下的1500塊錢給了魏允和王嫂後,魏家就立馬開始搬家。


    買房的3500塊錢,孫齊聖單獨給了魏允家500,其餘10家則一家300。這種做法讓魏允和王嫂心裏十分舒服,就主動提議要留一些家具給陶小霜。


    王嫂一邊打包衣服,一邊說道:“小陶同誌,我們搬走後這些家具也放不下了,你要是喜歡,就盡管告訴我。”


    正和孫齊聖說話的魏允則道:“幹脆我們搬走要用的那幾件,把其它的留下好了。”


    魏允家的家具是成套的歐式實木家具,是用核桃木打製的舶來品,這些家具一直被小心使用,那些作為裝飾的浮雕和淺雕仍然精美細致。這麽一套家具在如今的滬上花錢也買不到的。陶小霜和孫齊聖商量了一下,決定接受魏允夫妻的好意。


    離開龍泉裏後,他倆去了一趟沈家,給了沈章華300塊錢,讓他過年時給魏允家送去,就說是兩人給他家的拜年錢。


    魏允家隻花了3天的時間就搬好了家,他們搬走了輔臥的床和衣櫃,客廳裏的兩個櫃子,廚房裏的櫥櫃和餐廳裏的一套桌椅,其它的就都留下了,還留給陶小霜5把鑰匙。


    臨走前,王嫂帶著陶小霜合孫齊聖去拜訪了樓下的兩個鄰居。陶小霜這時才知道,原來住底樓的兩家人是從小樓的後麵進出12號。


    去之前,王嫂先介紹了一下情況:“這樓下住著兩家人,男主人都是機關裏的幹部,一家姓趙,是煙草局的;一家是何,是輕工局的。趙家是外地人,才來上海不久,這何家則是本地阿拉。這趙家的兩口子脾氣倒是好,但有些不懂我們這的規矩,而何家人懂規矩之餘,女主人卻有些愛傳小話。”


    陶小霜就想,看來樓下的這兩家人都有些小毛病,好在畢竟是住樓上樓下,真不想來往,把門一關就是了。這裏的門是指安裝在通往二樓的扶梯中部的一扇鐵門。


    王嫂領著兩人先去了趙家,趙家隻有女主人和3個孩子在家,王嫂稱唿這女主人為陳敏同誌。陳敏很熱情,說了兩句話後,就讓陶小霜三人進去坐一會。陶小霜婉拒了她。


    然後,三人去了何家。何家夫婦正好都在,這兩口子都是馬臉,長得很有夫妻相。丈夫叫何玉畢,妻子叫張惠。既然都愛傳小話了,這張惠自然也是個愛打聽,王嫂做了介紹後,她就拉著陶小霜問個不停。久經李照弟考驗的陶小霜從容應對了她,還暗自評價道,這張惠的功力可遠不如李大喇叭了。


    出了何家的門,送走了王嫂,陶小霜鎖上了鐵門,和孫齊聖一起吃了午飯,然後就趕去華一開會。自打做了宿管的副主任,陶小霜發現跑腿的工作基本是沒了,可大會小會卻接踵而至,而且文案工作也多了不少——陶小霜算是知道為什麽領導喜歡用筆杆子做秘書了。


    下班時,陶小霜接到孫齊聖的電話,說是交運要加班,不能來接她了,她就自個兒迴了同壽裏。


    一進客堂間,她就迫不及待的告訴大家,她買下了一層帶花園的新式裏弄,就在虹口公園的附近,房子特別大,足有4個客堂間的大小,所以等搬去後大家都能有自己的房間了!說完她拿出鑰匙串來,興奮的搖了搖,說明天就帶大家去看房子。


    買房子的事陶小霜一直是瞞著家裏的,一來她想給家裏一個大驚喜,二來滬上的房子有錢也不好買,她不想讓大家等得著急。直到今天拿到了龍泉裏12號的鑰匙,她才說了出來。


    迎泰采秀聽說有大房子住了,喜得繃著跳著鬧了一個晚上,16歲的迎國也忘了裝相,傻笑了一晚上。


    誰知道。二舅和二舅媽卻不願意了。他們是這麽覺得的:既然買房子的錢是陶小霜的爸爸留給她的,那這房子就算是陶家的東西,他們一家都搬去住可不行。


    當晚,程穀餘和彭苗小聲的商量了半宿,第二天全家吃完晚飯後,程穀華就對陶小霜說:“小霜,我們就不搬去龍泉裏了,那房子算是陶家的東西,你自己留著住吧。”


    “對呀”,彭苗也道:“等你和大聖結了婚,那就是現成的婚房,我們搬去幹什麽?”


    雖然早就清楚二舅和二舅媽的為人,但陶小霜這時還是被兩人的想法給感動了——這夫妻倆像養女兒般待了她十幾年,隻覺得理所當然,從沒想過要什麽迴報。


    “你們一定要搬去!”,陶小霜壓下心裏激蕩的波瀾,勸說起兩人。可老實人往往都是直拗脾氣,任陶小霜怎麽說,夫妻倆就是不鬆口,咬死了那房子是陶家的東西,他們搬去住就是不好。陶小霜隻能指望徐阿婆了,收到她求助的眼神後,徐阿婆卻輕輕的搖了搖頭。


    難道外婆也不想搬去龍泉裏。陶小霜真有些著急了,她把說服二舅夫婦的事先放在一邊,找機會問了徐阿婆。


    “外婆,難道你也不想去?”


    徐阿婆摸了摸陶小霜的發頂,“小霜,其實你二舅他們說得也不錯,我們真要搬去龍泉裏住了,以後你的麻煩事就多了。”


    陶小霜不解的眨了眨眼,“外婆?”


    作者有話要說:  “迎國他們總要長大的。”徐阿婆道:“這同壽裏的房子雖然不大,可迎國迎泰在這裏結婚生子是名正言順的事,他們可不能在姐姐家這樣做。還有采秀,她結婚前倒是都可以住在龍泉裏,可這樣的話,她以後找婆家眼界就高了不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呀!”


    就是作為長輩的徐阿婆三人也不好搬去住的,等陶小霜和孫齊聖結了婚,即使小夫妻沒意見,也得顧著孫家人的想法——小夫妻單獨住也就罷了,撇下孫家人,隻和程家人住在一起算怎麽迴事?


    今天的有話說,要告訴大家一件純潔的事:河蟹實在太強大了,去碧水和後宮逛了一圈的我已經是個小可憐了,嚇得都不敢開車了,下一卷隻會有些肉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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