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毋庸置疑,弦歌卻以為自己做不好,被人嫌棄了。


    畢竟衣袍不會穿,連綰發也不會,傻傻愣在一旁看郎寂變手法一樣舞弄他的頭發。


    她心裏頗不是滋味,怨自己手笨,他一頭青絲卻假手他人,況且郎寂跟她有五分相似,她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人侵占了她的領地攖。


    衣袍不會穿,不能怪她,誰讓古人的衣服繁雜償。


    她自己也摸索了好久才會穿。


    “你是不是嫌棄我笨手笨腳,什麽都不會?”弦歌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我可以學的,剛剛看了郎寂綰發,再多來幾次,我就會了,還有......”


    修離墨嘴角微抽,無奈地將她往內殿帶去,“你該怎樣還怎樣,不必裝乖扮巧,我看著別扭。”


    弦歌眼睛一亮,“你不怕我惹怒你?”


    修離墨一噎,掀了被子將她往裏塞,動作粗魯。


    “你大可以試試。”警告似地瞪了她一眼。


    郎寂由起初的焦急、震驚,而今變得淡然。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皇帝都不怕眾臣聲討,他一個小小的內侍,瞎擔心什麽。


    修離墨離開後,弦歌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下朝後,修離墨迴來陪她用了午膳,像是特意為了監督她,吃飯過程都在深深淺淺地盯著她瞧,搞得她極為不舒坦。


    這一次三菜一湯,沒有昨日的鋪張浪費,她卻食欲大開。


    這人在,她好有什麽不滿足。


    臨近傍晚的時候,陰昭來給她探脈,弦歌無奈地看著緊繃麵龐的陰昭,她還是習慣他笑得欠扁的樣子。


    右手拉過枕頭墊在後背上,伸出左手,露出一節皓白的手腕。


    陰昭把藥箱放在桌子上,轉身拉過凳子,取了一方斯帕遮住她的手腕,坐在凳子上閉眼凝神探脈。


    不遠處站著兩個宮女,低眉順眼,卻時不時抬眼看過龍床來。


    小心翼翼,被弦歌逮住,眼眸微閃。


    她住在龍穀宮,在她們眼裏,雖然沒有封妃位,卻已然是皇帝的女人,陰昭是男子,孤男寡女不宜共處一室,以免玷汙了她的名聲。


    不知是修離墨吩咐,還是這些宮女自作主張,陰昭進來替她看病,她們自然而然跟進來,為的就是避嫌。


    弦歌收迴目光,“我身體無恙,你還不相信自己的醫術麽?以後別每日都過來了,你煩我,我還不想見到你呢。”


    這話不假,她跟陰昭相處時日不多,跟他自然沒什麽情誼。


    他厭她,也是因為她背叛了修離墨。


    修離墨身邊,能有如此忠心耿耿、一心一意待他的人,她也替他開心。


    “你以為我願意來?要不是啊墨下了命令,我才懶得管你的死活呢。”陰昭冷哼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


    “我倒是好奇得很,你現在官居幾品?在太醫院任職?”弦歌見閑得無聊,隨意跟陰昭瞎扯。


    陰昭眼皮輕跳,不悅地睜開眸子,“你說誰在太醫院任職?我好歹也跟了啊墨十多年,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打理,你以為我就懂個醫術?我堂堂一個吏部尚書來給你看病,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陰昭有治國之才,醫術隻是單純興趣,從沒想過要靠醫術吃飯,所以聽到弦歌這話,覺得她在侮辱他,活似他陰昭就該伺候病人、受窩囊氣一樣。


    弦歌幹脆閉嘴,一旁的宮女卻是臉色詭異。


    陰大人蒙受皇恩,這姑娘又是皇上在乎的人,皇上臨走前讓她們報備姑娘的一舉一動,陰大人對姑娘不敬的話,她們到底要不要稟報呢。


    陰昭收了醫藥箱,走了幾步又折迴來。


    弦歌從床上走了下來,疑惑地看著他。


    “你對啊墨到底什麽心思?”陰昭忍不住打量眼前臉色蒼白的女人,一肚子悶氣憋在胸腔上,連一雙桃花眼也露出不善。


    弦歌瞥了他一眼,背對著他走到窗邊。


    窗外,牡丹盛開,清風和煦,空氣中的熱氣被一點點消蝕。


    手指輕敲窗台,許久,陰昭等得不耐煩了,她才緩緩開口。


    “我愛他,這麽說,你不會信吧。”


    弦歌自嘲一笑,沙啞的聲音伴著黃昏的光線,慢慢退去。


    “以前我......”頓了頓,心髒突然疼了一下,眼睛看著遠處的晚霞,瞳孔一寸寸緊縮。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麽。”


    “啊墨真是瞎了眼。”陰昭冷冷一笑。


    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背叛他,啊墨還放不下,不是瞎了眼又是什麽。


    這話陰昭不敢在修離墨跟前講,修離墨護短得很,難保不會惱羞成怒之下,將他發配到偏遠地區任職。


    一個月前,啊墨抱著昏死過去的女人衝出金鑾殿,他就有預感,啊墨絕不會放手,說不定她還會再得榮寵。


    弦歌眼皮一顫,“瞎了眼麽?”


    “陰昭,你愛過人麽?”


    陰昭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問,一時怔住,眼前卻閃過女人冷若冰霜的臉、哀戚黯然的眼神,心口搐疼。


    拉著醫藥箱的手緊了緊,聲線緊繃,“不關你的事。”


    弦歌轉過身子,訝異地看著陰昭,眼睛眯了眯,“看來你也是癡情種。”


    “我不跟你廢話。”陰昭明顯不想跟她談論這問題。


    “我想知道那女孩是誰。看你這樣子,要麽人家不喜歡你,要麽你負了人家,現在倒來後悔。”弦歌悶得發黴了,無聊地把玩手中的香囊。


    這香囊是她從修離墨身上弄下來了,針線細密,圖案秀美,她喜歡得緊。


    修離墨無所謂,見她喜歡,直接摘下扔給她。


    末了,補了一句,“你拿了朕的東西,也該迴一禮。朕記得你女紅不錯,再給朕繡一個吧。”


    ---題外話---對於等更的親們,我很抱歉,最近狀態特別不好,所以出現斷更、更新不穩定的情況,之前說會恢複更新,我沒有做到,打臉了。


    捂臉,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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