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弦歌站在官道之上,目送漸行漸遠的馬車,車幔掀起,露出三張熟悉的臉,她們臉上掛著淚珠,不舍地凝望著她攖。


    弦歌忍了許久的眼淚,頃刻間決堤,視線模糊,馬車拐彎,消失在遠方。


    冷風唿嘯,耳邊猶響起方才離別時,三人抱著她痛哭的聲音,撕心裂肺,而她卻始終笑著。


    是她逼她們離開,所以她要以最好的姿態來送別,萬萬不能露出不舍。


    昨夜,她勸嫣語迴月漠國,冰請、吟夏也被她派去保護嫣語。


    她們自小便陪在她身邊,怎麽肯離去?


    到底還是她狠心,若她們不肯離開,那她就將她們逐出府,永生不再相見。


    她允諾三人,待嫣語十八歲之時,她會派人去接她們迴來,而她們十年內,要保護好嫣語,將她當成主子,不得有二心。


    十年,誰知道十年後會發生什麽?


    世事滄桑,十年後,她們未必肯迴來。


    再者,皇宮是龍潭虎穴,她將她們推入了火坑,能否活到嫣語登基為皇,她已經無力去猜想償。


    弦歌久久站在官道邊上,行人來來往往,偶有馬車經過,卻沒人留意到一身華服貴的婦人遙望遠方垂淚。


    是了,她嫁為人婦了,青絲盤起,梳著婦人的妝容。


    手腳冰冷,臉上的淚水都快凝結成霜了,她才怔怔迴過神來,轉頭看向一直等在身後的馬車。


    心裏又暖又苦澀,她都耽擱這麽久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趕緊擦了擦眼淚,臉上黏糊糊的,她也不管,徑直朝馬車走去。


    掀起車幔,便見男人閉著雙目靠在車壁上,薄唇緊抿,雙手環住胸前,姿態慵懶,他似乎睡著了,她上車弄出了大動靜,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有些心虛地坐在窗邊的軟榻上,偷偷打量他。


    昨夜他知道她不僅讓嫣語離開,而且還讓吟夏、冰清隨同,他立馬變了臉色,那時兩人已經躺在被窩裏了,他卻冷笑著將她拽起來。


    他說:“沐弦歌,你防我跟防賊似的,就怕我動你的人麽?”


    她索性閉眼不搭理他,跟他解釋再多,他都不會信。


    而且最後到底讓不讓她們離開,也是由他說了算。


    他若不允,那她再想法子就是。


    她的沉默惹怒了他,他冷笑著起身,摔門離去。


    一整夜沒有再迴來,或許迴棲梧軒了,又或許去其他地方,誰知道呢?


    她以為他會阻攔冰清、吟夏隨嫣語離開,翌日,他卻安排好一切,還隨她出城郊來送別。


    她知道他不開心,卻為了討好她,事事順著她,哪怕心底不願。


    “一夜過去了,夫君火氣還未消?”她輕笑著打趣。


    他雖閉著眼,聽聞她的話,眉心輕輕跳動,連帶著睫毛也戰栗起來。


    弦歌就知道他在故意不理她,裝睡而已,從離府開始,他都沒跟她講過一句話,而她麵臨離別,心裏不舍,也沒主動跟他示好。


    這下塵埃落定,她鬆了一口氣,這男人,她要好好安撫,氣壞了,心疼的也是她自己。


    修離墨沒動,弦歌依偎了過去,臉湊到他跟前,“夫君?”


    “莫不是睡著了?”她故意朝他耳廓吹了一口氣。


    修離墨一僵,猛地睜開眼睛,她嚇了一跳,他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夫君,妾身冷。”弦歌得寸進尺,將手鑽進他的衣袍,暖暖的熱源,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在她掌心下散發著熱氣。


    她說冷並非作假,手都凍僵了。


    索性人也從他手臂下鑽了進去,靠在他懷裏,眉梢含笑地仰望著他。


    “沐弦歌!”他忍無可忍地捉住她亂動的手,鳳眸飄落在懷裏嬌俏的女人身上,她的臉上依稀可見淚痕,卻笑著嫵媚,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都是他的倒影。


    “夫君,妾身在。”弦歌演上癮了,戲謔地看著他。


    他冷著臉,隔著衣物重重揉捏她的手,她倒沒那麽過分,直接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裏,尚隔著一層薄薄的裏衣。


    他一手捉住她作怪的手,一手橫在她腰上,感覺她身子冰涼,便蹙眉著將她攬得更緊。


    “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那你不生氣了?”弦歌動了動,想將手拿出來,卻被他按住,動彈不得。


    她原想作弄他一番,誰叫他不理她,可她心底心疼他,冰涼的手貼著他的肌膚,明日莫要染上病才是。


    可誰知他似乎頗為享受,竟抓著她的手,隔著衣物輕輕揉捏,漸漸不滿足,自個也將手伸了進去,和她五指緊扣。


    “生氣?”男人的聲音蘊了濃濃的譏誚,“我生不生氣,你沐弦歌在乎麽?”


    在乎,怎會不在乎?


    弦歌仿佛被人緊捏心腔,無法唿吸,他現在似乎越來越容易生氣,對她也越來越在乎。


    “別這樣,我不想跟你吵。”弦歌悶聲悶氣地說道,他微微惱怒,手指將她的手攥得越發緊致。


    “沐弦歌,你好樣的。”他冷笑著扣住她的下頜,手臂自她腰間繞過肩頭,這麽高難度動作,他長手長腳,一點都不困難。


    弦歌皺眉,無奈地歎氣,她是不是該為自己開心?


    以前想著讓他在乎她,她隨便一句話都想讓他情緒波動,現在好了,願望成真了。


    “你別以為讓她們躲到月漠就萬事大吉了,我沒你想得那麽窩囊,隻要我想,她們隨時都有危險。”


    他冷笑著,見她臉色越來越白,心兀地生疼。


    果然麽,她在防備他。


    “修離墨,你想多了。”


    “不,你聽著,你別想逃離我,我今生今世死也不會讓你離開,所以有些心思,我勸你別動。”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聲音卻殘冷到極致。


    他可以寵她,可他有自己的底線。


    弦歌苦笑,他眸色深沉,將她死死箍在懷裏。


    “你弄疼我了。”她輕唿出聲,眉梢皺起,似乎真的很疼,加上她蒼白的臉色,他看了許久,手隨之鬆開些許,卻依然將她按在懷裏。


    既然主動投懷送抱,他也沒有推拒的道理。


    “歌兒,你別亂來,否則我會殺了她們,會的。”他低低道,她震住,死死地瞪著他。


    “修離墨,你就這麽沒有安全感麽?”她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輕輕抽泣,身子在他懷裏一抖一抖。


    耳邊,他微微沉了聲音,“嗯,恨不得將你綁在身邊。”


    綁在身邊?


    綁得住人,綁不住心。


    *


    棲梧軒,夜。


    “啊......修離墨,你輕點......”紗幔搖動,燭火忽明忽暗,她迷離著一雙眼睛,男人在她身上瘋狂占有。


    鳳眸火熱暗啞,毀天滅地的掠奪,她禁不止哭出聲來,使勁拍打著他的胸膛。


    今夜他像瘋了一般,沒有憐惜,徹底讓她感覺到絕望、恐懼,她怕極這樣的他,如同沒有感情的野獸,瘋狂地進行原始的運動。


    疼痛是他為她烙下的不可磨滅的印,似乎摧殘、碾壓、斬斷,殺紅了眼睛,拚命開疆擴土,才能填補他心底的不安、空虛。


    “夫君......放過我,你這樣......我會死的......”她低低地哭出聲來,手臂打得通紅腫脹,他卻越來越興奮。


    雙手無力下垂,她兩眼空洞地瞪著紫色的紗幔,紫色?為什麽她看到的是漫天的紅色?


    哭了大半夜,聲音也啞了,喉嚨疼得發不出聲音,她承受著淩遲的痛,卻伴隨著刻骨的歡愉,冰火兩重天,他總有本事將她逼入絕境,讓她瀕臨崩潰。


    會死麽?


    怎麽會?


    他怎麽會讓她死呢?


    男人的報複手段,女人永遠無法理解,也抗拒不了。


    她不認為自己有錯,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麽。


    這一夜,弦歌昏死過去好幾次,男人卻沒放過她,瘋狂地侵占,她中途又痛得醒過來,絕望地看著他。


    直到天際泛白,東方升起了一絲光亮,他才氣喘籲籲地將她抱在懷裏。


    他也覺得自己瘋了,如同入了魔障,想絕望地陪她一起死去。


    她哭喊著讓他停下來,他聽到了,可卻不甘心,他要讓她痛,他心裏的痛,他要讓她一起來體驗。


    他目光茫然地盯著枕在手臂上的女人,手指梳過她的青絲,她身上遍布傷痕。


    瞧著他留下的傑作,他隱隱覺得暢快,這是他的女人,隻有他才可以這麽對她。


    弦歌在夢中也不安穩,又是絕望的夢境,身子在他懷裏戰栗,口中嗚咽,他一凜,知她做了噩夢,緊張地拍了拍她的臉蛋,“歌兒......歌兒,醒醒......”


    濃濃的愧疚,她反反複複做噩夢,而他竟然禽獸不如地對她。


    許久,弦歌聽到一聲聲焦急的唿喚,夢裏的恐怖場景褪去,睜眼便見到他驚慌的眸子。


    ---題外話---抱歉,最近更新很不穩定,我在這裏跟等更的仙女們說聲對不起了。最近實在太忙了,分身乏術,而文也進入了尾聲,我每天都在努力擠出時間來寫。即使很痛苦,可一想到有人在等著,我就滿血複活,感謝一路陪著我的仙女們,我不想讓你們失望,希望你們別生我的氣,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給你們,也給我自己一個滿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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