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風掠過,修離墨經過身側飄起的衣帶擦過手背,沐弦歌一陣恍惚。


    心裏一緊,再抬眸,殿內隻剩下她與沐宣司。


    沐宣司雙目流光炯炯,直盯得她頭皮發麻,忽而輕笑出聲,這一笑扯到了傷口,臉色倏地一僵,連唿吸都一頓。


    沐弦歌瞧在眼裏,輕抿了紅唇,“二哥,弦歌隻想來看看你傷勢如何,如今瞧見了,便不多做打擾。弦歌先告辭了。”


    不待他有反應,沐弦歌一溜煙便跑了。


    沐宣司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手輕輕地摩挲陰昭留下的玉瓶,不染纖塵的五指與溫潤的玉色相映成輝。


    沐弦歌追出古月殿,修離墨果真如她所料還未走遠。


    “修離墨,你等一下。”沐弦歌氣喘籲籲地擋在他眼前。


    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追出來,耳邊剛傳來她的聲音,下一秒人已經到跟前。


    陰昭眨了眨眼睛,繼而掏了掏耳朵,一度懷疑自己幻聽了,居然有人敢直唿修離墨的名諱?


    事實證明,他沒有幻聽,也沒有眼花,而是這個世界亂了,那個女人居然敢攔住修離墨的去路。


    修離墨看似淡漠,似乎很隨性,卻甚城府狠辣,何曾有人敢在他跟前放肆。


    陰昭鳳眸微眯,等著看這個女人的悲慘下場,她是公主又如何?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就算死了,皇帝也不會拿修離墨如何。


    修離墨眸子微垂,深不可測的視線落在她發梢上,兩鬢未束起的墨發自傾瀉而下,跳躍的金光鋪陳開來,晃得沐弦歌微微眯起了清明的眸子。


    見他似乎在等自己開口,沐弦歌耳根微熱,支支吾吾道:“那個,謝……謝你!”


    “嗯?”男人偏頭,似有不解。


    “就是昨天的事,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說不定我已經死了。能洗脫罪名,也是因為你。我以為你在生我的氣,不會出手救我,沒想到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有前幾天的事,我跟你道歉。”沐弦歌解釋道。


    “本王以為你多想了,這麽做並非為了救你,隻是受先帝之托照應蕭王罷了,懂嗎?至於你,不過是托了蕭王的福蔭!”


    一盆冷水澆到沐弦歌頭上,激越的心情蕩然無存,嘴角的笑意冰住了。


    她知道他這麽做並不是為了救她,可何至於說得這麽白,她又不是白癡。


    “至於生氣?本王為何要生氣?你以為你是什麽人?本王若是連這點小事都生氣,豈非早就氣死了?”


    語帶諷刺,狠狠撕裂了沐弦歌的心,她沒有作聲,靜靜地望進男人的瞳孔裏。


    波瀾不驚,似乎沒有什麽能引起他眼湖裏的漣漪,明明是望著她的,可卻在他眼裏尋不到她的身影。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如此善變?昨日不是為了救她而嗆了帝王?


    她明明窺到他昨日眼裏蘊藏的怒火,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銀針刺在腕上的痛楚,雖說他昨日所為並非全是為了她,她當然也不會這麽自戀,可至少是帶有哪怕一分真意。


    今日他怎麽可以全盤翻臉不認人?難道他也認為自己是掃把星?所以不想再與她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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