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次的龍卷風在高速旋轉中能量很快就消磨殆盡了,隻有當氣流速度下降到某一個程度後,這些學院弟子們才能有機會掌控自己的命運。他們大部分人都被刮出了寺廟外,龍卷風在失勢後他們開始亂七八糟各行其是向著地麵墜落,靈量蓮花被他們各自及時召喚出來,護佑他們安然降落在寺廟附近各處。

    常江和鄧忠也在一陣有驚無險的顛沛流離之中安然落了地,他倆這才將彼此緊拽著的雙手分開,互相看一眼對方,均是一副驚魂未定的狼狽相。

    常江撓撓頭,一臉懵逼,“我說六師弟……方才究竟是發生何事了……”

    “你問我,我又該問誰?”鄧忠白了他一眼,左右顧盼了一下,發現師弟師妹們基本上全在,這才稍感安心,忽然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不好!那封雄老賊該不會是借機帶著二師兄從另一個方向逃走了吧?我們快迴去看看!”

    常江愣了一下,也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糟糕!我的水晶魔獸呢……該不會是……”忙撒腿追上六師弟去。

    此時的那座寺廟已被龍卷風毀得麵目全非了,廟門左側一段圍牆已坍塌成了一片廢墟,兩扇大木門如今也隻剩下一扇。他倆一口氣跑進寺院,沒想到裏麵的情形更加地觸目驚心,西側整排廂房全部倒塌化為一堆堆的磚塊和瓦礫,可見當時那場颶風威力是何等地駭人,寺院的東側是一座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崢嶸挺拔,氣勢雄偉,而正麵則是五間上房,皆雕梁畫棟,氣派非凡,這兩麵的建築倒仍保持原樣安然無事。他倆站在院中央正納悶之際,突然正麵某一間房門打開走出一藍袍男人,身材粗壯,一副兇神惡煞般的神情,正是封雄。

    “你倆臭小子又返迴來作甚?是不是嫌剛才那陣風刮得不夠大呀?要不要老子再刮一次給你們嚐嚐?!”

    “我去——又來!”常江登時就魂飛天外,哪敢再做停留,一把拽起六師弟的胳膊掉頭撒丫子就逃。

    “哈哈——”看到那倆膽小鬼倉皇逃走,封雄得意得仰天大笑。

    一出廟門往左拐,還沒跑出多遠他倆就背靠牆壁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喘了幾口氣,鄧忠不由埋怨同伴道,

    “五師兄,你幹嘛拽我?我還沒來得及與那老賊理論呢?”

    常江恨得朝地上啐了一口,“理論個屁!你小子不要命啦?還妄圖跟那隻老烏龜鬥……咱倆算個鳥哇!”

    鄧忠非常不甘心,“那就這麽算了?我們帶了這麽多人竟然也未能救出二師兄,迴去又該如何對大師兄交代呢?”

    當然常江也怕迴去挨罵,他迫使自己趕緊想辦法,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咦——有了,不如我們現在去搬救兵!”

    鄧忠疑惑說:“那我們去請誰比較合適呢?”

    “自然是木震學院的夏姨了!”一想到那位人既長得漂亮心眼兒又好的夏麗華阿姨,常江就在心裏美滋滋的,“夏姨曾說過,如若我們有困難她必出手幫忙,再加上她此刻也對封雄老賊恨之入骨,此事必成!我看時間緊迫,人去怕是來不及,不如師弟你現在就傳一個信碟到木震學院去吧!”

    “你幹嘛不自己傳?”鄧忠瞪著對方很是不滿,遠距離傳送信息是非常損耗靈力的,尤其對於級別較低的修行者來說,不到萬不得已,此法輕易不會使用。

    常江聳聳肩,死乞白賴道:“當然是我自己的靈力遠不及你嘛!”

    “哼——你還真是我的好師兄!”遇上常江這種厚顏無恥的家夥,鄧忠能有什麽辦法,隻得凝神開始在體外匯聚起靈量。

    忽然,常江跳離圍牆滿臉焦急道:“師弟呀……你就待在這裏慢慢傳,也不知道我那頭尾火虎被老烏龜那一陣怪風刮到哪裏去了,我得趕緊在附近找一找!”

    信碟屬於旋光靈碟之中的一種,唯有二階以上的修行者方能掌握它的靈量結構與功能。隻見數道靈量線在鄧忠平攤開來的右掌上方聚集,很快便形成一個盤碟狀橙色結構體,懸浮在主人手掌上方緩緩自轉,中央紋路精細而複雜,似乎是一圈又一圈的同心圓,大概就是普通盤子那麽大。也許它能將聲波轉換成極性不同的磁流體,以達到儲存、讀寫信息的目的。總之信碟已經弄好了,鄧忠將其切換到記錄模式開始錄音,最後再把發送地址封存好,用意念操控它全速飛往目的地。

    為“封師兄弑掌門叛出木震派”一事夏麗華傷透了腦筋,更傷透了心,迴想二十年前與封相識、相知、相愛直至最後道不同而分道揚鑣那一段不堪曆程,更是令她悔不當初、痛心疾首,誰能想到平日裏寡言少語、低調沉穩的封雄竟是一個包藏禍心慣使陰謀詭計的卑鄙小人!想當時自己真是瞎了眼,麵對趙、封二位師兄同時遞過來的玫瑰花,誰讓自己抵擋不住封的甜言蜜語利令智昏竟做出了如此錯誤的選擇!更加不可原諒的是……那時自己年輕氣盛自製能力差竟一時糊塗懷上了封的孩子!繼而她又在迴憶中把情感集中在了那個可憐的孩子身上,那是多麽漂亮的一個女嬰啊……可當初為什麽就能狠心將自己的親骨肉深夜拋至荒野呢?要知道那時孩子才隻有六個月大呀!也不知那孩子如今是死還是活,但願當時上天保佑有路過的哪位好心人把孩子給撿走了……若女兒現在還活在世上,應該是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黃花大姑娘了吧……

    想到這裏,她突覺自己罪孽深重,幾乎等同於親手殺死了女兒,實在不配做一個母親……她強迫自己努力從迴憶中掙脫出來,並將有關女兒的事情強行封印在腦海深處,從此再也不敢用心靈的觸角去觸碰……

    忽然,大廳門外有一值守弟子來報。

    “稟報夏掌門,收到金乾派某位弟子發來的加急信碟一封!”那橙光熠熠的信碟正懸浮於他的掌心上方,輕靈地轉動著。

    “快呈給我看!”夏麗華起身離座,走下梯台。

    那名弟子將手掌往外輕輕一送,信碟便悄無聲息滑向接收方,夏麗華抬掌接住,用意念啟動了它的“語音播報”模式。

    “貴派叛亂分子封雄,劫持我們的二師兄於淨琴山山腰東南側某一寺廟內,我與師兄弟們鬥他不過,懇請夏姨出山助我等一臂之力。

    ——金乾派弟子鄧忠敬呈。”

    此忙自然非幫不可,哪能任由那封雄惡賊逍遙法外?她還須得替掌門師兄清理門戶呢!

    “你速去女生宿舍一趟,喚十大弟子之一的夏琪拉來見我!”

    “遵命,夏掌門!”

    近幾日木震派屢遭變故,弄得全院上下人心惶惶,每天就隻有夏麗華一人值守議事大廳,此番外出大廳內不可無人看守,叫別人替代她又不放心,遂想起不如喚侄女過來替自己照看一陣子。

    “姑姑——琪拉過來陪你啦!”一名身穿學院製服的高挑女孩兒出現在大廳門口,全身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青春的風采,一雙眸子似湖水般清澈,五官異常精致,正是夏麗華的親侄女兒夏琪拉,她是一個非常文靜乖巧的女孩子,從不在外麵招惹是非,性情溫順得像頭小綿羊,樂於助人,善解人意,若論容貌與氣質,在木震學院的名氣僅次於趙紫菱,在十大弟子中排行第四,與老三丁東冬有一定的感情。

    “姑姑有急事要立即趕去淨琴山,乖侄女——你就留在這裏值一會兒班吧!”

    夏琪拉側頭瞥一眼門外,不放心說:“姑姑,可是外麵天都快黑了,非去不可嗎?”

    “你不必擔心,姑姑遇事定會小心應對的!”笑著摸摸她的頭,夏麗華披上一件外套匆匆出了門。

    姑姑走後,夏琪拉背著手一個人在大廳裏悠然自得地踱起了步,腦瓜兒裏想一些女生的小心思,迴味得入神時不自覺地笑起來,她在想自己喜歡的男生,也不知道丁東冬那個憨貨在外麵怎麽樣了?自從那天早晨他與九師妹等人偷偷溜出校門去尋找大師兄,這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捎個信迴來真是急死人了!尋找大師兄固然重要,但他也不能撇下人家一個人在家成天為他牽腸掛肚吧?這一次這憨貨做得真是太過分了,等他迴來看人家怎麽收拾他!

    忽覺心頭煩悶,她便信步出來門外,眺望一眼遠處,唿吸一下新鮮空氣,再慢慢走到平台對麵邊緣,拾階而下,頓覺心情舒坦多了,就在她不經意間迴頭朝身體左後方遠處的公園瞥去一眼,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公園裏的雕塑石像間一晃而過,她立時神經繃緊高度警覺,

    “不好——有賊!”什麽時候學院內居然混進了一個賊?她來不及細想,用一個華麗的側空翻越過台階左側護欄跳在下麵的寬闊路麵上,朝那裏那個可疑身影消失的方向奮起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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