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下次就帶你過去。”“那就下次見。”“好的,朋友。”赫恩特和威爾吉告了別,走進一旁的小巷子裏,她對著威爾吉說:“您桌子上的花盆呢?您為它澆水了嗎?我聽說了,這種花每天都要澆一次水,它們會枯萎。”“您放心吧,我不會為它們澆水的。”“最近總是要下雨。”“而且天氣很冷,朋友,天氣很冷。”他們從廣場上的雕像旁走過去,威爾吉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發紅了的鼻子,用手帕隨意揩拭幾下,他將這物件丟到地上去,赫恩特要俯身把這東西拾起來,但被威爾吉攔住了:“請您別去碰它,好嗎?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好的,好的,全聽您的。”赫恩特將這條手帕撿起來,放進自己背上的口袋裏,威爾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將他手裏的手帕丟到地上去,現在剛好有一陣風,實際上這地方從來不刮風,這條手帕掉在地上,赫恩特握住威爾吉的手腕:“您看,您的手都凍僵了。”“是的,這種天氣,在這種天氣裏……”“看來我們要去花園裏蹲著。”“要用腿蹲著,在花園裏用不上別的胳膊。”“最近花園裏有許多蟲子。”或許該用殺蟲劑,我想著,但這些東西未必健全,而且,那些蟲子也很無辜,說到這裏,我和蟲子有什麽關係?它們又不會站在我的胳膊上胡謅,我不愛聽人說假話。威爾吉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見過那些蟲子,昨天剛見過,花園裏的蟲子。”“或許我見過那些小家夥。”我可就沒見過了。“是的,也許你見過它們,我沒那種福氣,我從來沒見過花園裏的蟲子,即使我把眼鏡摘下來,我也什麽都看不清。”“走吧,我們去醫院。”赫恩特和威爾吉走到醫院旁邊,醫院的門早就關上了,它們坐著車離開了,這不是上班的時候,我看了看時間表,今天是休息日,醫院裏沒人,可醫院裏通常會有人在,我這樣想,但也不一定,赫恩特坐在醫院裏的長椅上,一位醫生走過來站在那兒,這位醫生低聲說著:“一切正常,女士,一切正常。”或許是很正常,這是位正常的普通人。赫恩特搖了搖頭,對醫生說:“您一定看錯了,我最近很不舒服。”“是的,再見。”“再見。”赫恩特和醫生走出去,醫生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也有這種款式的表,並不貴,上麵的按鈕很複雜,我到現在也沒搞懂它們,有些時候,我們要把這手表摘下來,放在你麵前的桌子上,用手指敲它的腦袋,它經常出故障,那些指針停下來了,有人見過指針停下來的樣子嗎?我說完這句話,台上的學生們就舉起了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是啊,它們什麽都知道,我急忙把他叫起來,他大聲說著:“現在是什麽時候?我的朋友?”“我也不清楚,女士。”醫生慢悠悠地迴答她,“您帶了手表嗎?”“沒有。”“手機呢?”“不清楚。”“我能打開您的口袋嗎?或許在您的口袋裏,是的,是您的口袋,不是我的,您的口袋裏也許藏著一隻懷表,您洗衣服時忘記把它們掏出來了,就像小時候忘記吃飯的孩子,他們的母親總要打他們的手,這些孩子當然要哭著說些話,總之一定在求饒,父親走過來,把母親拉開,母親還大叫著向前走,孩子急忙跑到樓上去,於是,母親給了父親一巴掌,父親捂住自己的臉,他搞不清楚了,他可是吃了飯,不過實在不好說什麽,母親瞅著父親開了腔:“我昨天看到了你,在基斯凡卡太太家裏……”“這不可能!”父親斬釘截鐵地喊著,“親愛的,你知道的,我昨天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在我們家裏,我們的孩子也看到了,她能為我作證!”“是的,我全知道,我錄了音,我拍了照,你那時候一定沒出門,一定在家裏,所以你就能找到基斯凡卡太太了?這是種背叛,你應該清楚。”父親羞愧地低下了腦袋,他還想狡辯,於是他就這樣做了,可我們都知道,這是不爭的事實,他昨天的確找到了基斯凡卡太太,我們都看到了,他在說謊,父親伸直脖子嚷道:“我的同事,你認識那位同事,他明天要和我出去,我們有未完成的工作,明天我們解決掉這問題,我們公司的牆壁破了,早上被發現的,一位員工發現牆上有個洞,大概是上星期的事,這時候我們才能動身,不必太過緊張,現在的牆壁還很完整,能撐上一段時日,誰知道是誰把那麵牆砸壞的?也許是那位員工,他是第一位目擊者,我們把他帶進小房間,盯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