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伯坦,青丘城。


    威震天率領霸天虎攻入空中指揮中心。


    “沒找到紅蜘蛛,老大。”


    一個手下過來匯報。


    “狂妄無知。”


    有人在黑暗中說話,陰影裏麵一個隱約發光的人形輪廓,動了一下。


    威震天停下腳步同時抬手示意突擊隊全部停下,那人緩緩走了出來。


    竟然是禦天敵!


    威震天完全不知道他出現在這裏究竟有何目的——這世界還為他準備了驚喜呢。


    禦天敵站在寬敞的房間中心:


    “看來你就是自稱威震天的那個人。”


    威震天感覺身邊的角鬥士都無比震驚——禦天敵還活著,他成功地逃了出來?最為難以置信的是,他竟然還準備戰鬥?


    是紅蜘蛛……威震天心想道。


    是他幹的,他要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首先得消滅禦天敵,因為不管怎樣,任何時代都隻能有一個領袖。


    “不必責怪你的手下,他們沒有過錯。”


    禦天敵看著威震天說道:


    “放任霸天虎行動,讓你們在大荒原和卡隆城裏幸存下來是我的錯。如果你們當初在那裏被消滅,整個塞伯坦都會好得多。”


    “我的錯誤已經不可挽迴。”


    禦天敵繼續自我檢討:


    “但是至少還能彌補。你的戰爭到此結束,威震天,現在投降,塞伯坦將重獲和平,而你也能活命,這是我的承諾。”


    “你忘了還有一種可能性。”


    威震天冷聲道:


    “我打敗你,戰爭繼續進行,我也依然活著。等到我控製了等離子能量室,汽車人就得完蛋了。你太自視過高了吧。”


    “你還記不記得,戰爭尚未開始之時,你隻是那些殺戮場上的角鬥士頭目之一?”


    禦天敵問。


    威震天沒有迴答。


    禦天敵繼續說:


    “我聽說角鬥場出了人命,於是派出兩個官員前去調查,你還記得那倆人嗎?”


    威震天依然沒有說話。


    “你把他們殺了,為了保護你的手下。”


    禦天敵澹澹道:


    “後來的你成立組織發動革命,但你自始至終就是一個殺人兇手。威震天,不管你給自己找了什麽頭銜,你就是個兇手。”


    “即便我真殺了他們又怎麽樣?”


    威震天反問道:


    “區區兩個官員,和你們那個階層造成的無數悲劇相比,算得了什麽呢?”


    “所以你就是這樣說服你自己的嗎?還是說,得等到擎天柱消滅你的時候,你覺得要這樣才能說服自己?”


    “擎天柱隻是個圖書館管理員!”


    這句話觸及到威震天的逆鱗。


    他怒吼道:


    “是那個僵化腐朽的最高議會指定他為領袖。他先前隻不過是鈦師傅的走狗,現在則是整個最高議會的走狗。”


    威震天鏘然拔出劍。


    他感覺到渾身武器都在躍躍欲試。


    “現在我不想再跟你廢話,禦天敵。你擋住我的路了,要麽讓開,要麽去死。”


    禦天敵那璀璨的能量劍,驟然從昏暗的空氣中浮現了出來,瞬間直劈過來。


    “我依然是禦天敵,暴徒!”


    蒼老的塞伯坦人怒吼道:


    “在你存在之前,我就為了塞伯坦的未來而戰,你才剛從火種源之井裏爬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戰鬥了。”


    “在你消失以後我會繼續戰鬥。”


    威震天說:


    “未來終將取代過去。”


    兩把長劍狠狠相撞。


    威震天擋住了禦天敵的全力一擊。


    禦天敵撥開了威震天的斜刺突襲。


    “我的彌補方式是創造更好的未來,那個未來應該比我過去允許的未來更好。”


    禦天敵一邊打一邊說。


    威震天諷刺地點點頭:


    “說得好。等你屍體倒地,變成一堆廢銅爛鐵,我會把這句話刻在你墓碑上。”


    黑暗超能量體,在他身體裏麵循環,他擋住了禦天敵每一劍,當他被劍刺中之時,那種疼痛感覺令他格外振奮——黑暗超能量體吸收掉了傷痛,並且把它變為力量。而當威震天的劍擊中禦天敵,這位前任領袖隻能仰仗自身意誌以及超能量體與之抗衡。


    很快,威震天占據了上風。


    首先一劍刺中大腿,並從根部一直劃到膝蓋,金屬碎屑四處飛濺。接著他將禦天敵撲倒在地,兩人扭打起來。威震天更年輕更敏捷,而且還有黑暗超能量體提供動力,大力毆打禦天敵的頭部,打得火花四濺。最終這位塞伯坦前任領袖憑借最後一點意誌推開威震天,再次站了起來,握緊手中的劍。


    “你可以殺了我,威震天,”


    禦天敵虛弱地說道:


    “我感覺到你身體裏有宇宙大帝的元素。它給予了你常人難以抵抗的力量。”


    “你應該說''不能抵抗的力量’吧?”


    威震天笑著道,感覺自己十分強壯而且精神十足,仿佛剛剛開始戰鬥一樣。


    禦天敵再次擺出了戰鬥姿態:


    “凡事皆有代價,宇宙不會無償贈送任何東西。宇宙大帝也是一樣。”


    威震天舉起劍,向他致意,這次沒有絲毫嘲笑成分。禦天敵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但是現在,戰鬥該結束了。


    他們開始了最後一個迴合的打鬥。


    兩把劍撞擊時爆出火花。


    威震天一劍斬斷禦天敵一條手臂。


    “啊——”


    禦天敵的號叫,乃是他對一切失敗之事的懊悔,也是他對一切未盡之事的懊悔。


    威震天在禦天敵的另外一條胳膊上留下了深深傷口,然後接著揮砍,禦天敵踉蹌著勉強躲開,“啪啪啪啪”,威震天一直砍進禦天敵的身體裏。威震天拔出劍來,禦天敵跪倒在地,抬起最後那條胳膊試圖抵擋下次攻擊,威震天將他的手臂齊著手肘斬了下來。


    “你曾經是個偉大的領袖。”


    威震天俯視著禦天敵:


    “但是你變得軟弱了,塞伯坦也變得軟弱了。我要讓它再次強大起來。”


    他高高舉起劍,黑暗能量在劍尖上閃耀,隨即給出最後一擊,這一擊擊碎了禦天全身的盔甲,從頸部到腰帶,包括禦天敵掛在腰帶上的偉大領袖引天行的標記。


    禦天敵倒向了一側,四肢一陣抽搐顫抖,幾秒之後,這位前任領袖一動也不動了,他眼裏的火種還在發出瀕死時的光芒,但微弱得隻能在黑暗中才能看得到了。


    “比特流。”


    威震天大喊道:


    “公正的代碼鍵在哪裏?”


    “近在眼前,首領。”


    科學家迴答道:


    “看看禦天敵的身體裏麵。”


    ……


    等到擎天柱趕到青丘城。


    威震天已經帶人離開了。


    最終,汽車人在空中指揮中心的廢墟裏刨出了禦天敵,塞伯坦人生命著實頑強,這位前任領袖居然還沒徹底死絕,但也隻剩一息尚存,身體被半埋在殘垣裏。


    “爵士,偵查一下周圍。”


    “警車,布置防禦掩護。”


    擎天柱接連下了兩道命令。


    “領袖。”


    擎天柱在禦天敵的身邊跪了下來。禦天敵的身上有縱橫交錯的傷口,威震天尋找代碼鍵的時候留下的,後背金屬已經熔融而且布滿焦痕,四肢周圍還有一些更陳舊的傷痕,說明他在監獄裏麵遭受野蠻對待。


    “別這樣叫我。”禦天敵說。


    “但你確實是領袖。”擎天柱說。


    “不再是了,你才是真正的領袖。”


    奄奄一息的禦天敵說:


    “最高議會曾經搞錯過了很多事情,但是這個決定非常正確——不管他們出於什麽原因做出這個決定。”


    “我從沒想過要奪取你的權力。”


    擎天柱說。


    “我相信你。”禦天敵慢慢說,“但是領袖稱號必須傳給別人,我當領袖的時間太久了,已經不稱職了,希望你能成為一個比我更加名副其實的真正的領袖。”


    “你一直都是名副其實的領袖。”


    擎天柱悲痛道:


    “人們不會忘記。”


    禦天敵閉上眼睛沉默地躺了一會,擎天柱險些以為他死了。然後,禦天敵沒有睜開眼,而是閉著眼睛繼續說道:


    “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去完成。”


    “告訴我吧。”


    “你去尋找星球內核。”


    禦天敵緩緩道:


    “我聽見了那個聲音,它越來越弱了。威震天那個蠢貨沉迷黑暗超能量體,如果再不采取行動,塞伯坦星就會滅亡。”


    禦天敵的胸口彈開一道口子,向外播放一道全息投影,投影裏麵是個複雜立體地圖,彎彎繞繞七扭八拐直通地下。


    禦天敵長出了一口氣:


    “以及我們所有的人……”


    這是他的臨終遺言。


    擎天柱等了一會兒。


    禦天敵的火種離開了。


    塞伯坦人變成一具冰冷機械。


    “爵士,把他屍體帶迴鐵堡。”


    擎天柱站起身沉重道:


    “其他的人,我們前往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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