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說幹就幹。


    奧利安·派克斯熟知通信網絡是如何運行的,他整日在各個矩陣不同節點之間來迴穿梭。如果說這些工作讓奧利安·派克斯學到什麽東西的話,那就是在不被其他任何人察覺到的情況下給特定的對象發送信息。在記錄大廳昏暗寂靜的數據發掘區域,他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同時也悄悄製定了一個計劃,來給那個角鬥場的叛亂分子發送信息。


    奧利安·派克斯想了很久應該發送什麽內容,工作期間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最終在臨下班的時候,決定發送一條簡單訊息:


    “你說的東西很有趣,聽到的人遠比你想象中的多。讓我們談談吧。”


    他發送完信息後又加了很久的班,仔細梳理網絡內的通信,尋找更多關於震天尊的碎片信息,包括他說的話、做的事,可能考慮的事情以及正在計劃的東西。


    ……


    第二天,鐵堡,麥卡丹老油坊。奧利安、傅青海以及爵士三人在這碰頭。


    這還是傅青海第一次來到了塞伯坦的酒吧,感受一下塞伯坦人日常生活。


    爵士似乎經常來這消費非常熟悉這的菜單,一坐下來立即扯著嗓子喊道:


    “老板,一份扯鈹,一份醃銫腸,一份鬆脆齒輪,一份鉻合金派,上麵撒點鐵鏽粉末和硫化鉛晶。至於酒水的話……一杯釙汽酒,一杯高烷渦輪液。這頓我請。”


    爵士靠在椅背大咧咧地說道,忽然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補充一句:


    “哦對了,再來份廢渣奧,給我們的人類朋友青山,嘎嘎嘎嘎……”


    爵士一邊說著一邊壞笑。


    “廢渣奧,你確定?”


    酒吧老板扭頭奇怪問道。


    “那是什麽東西?”


    傅青海詢問奧利安。


    他感覺到爵士笑得頗為不懷好意。


    “那是一種穀物類混合型食品,專門給塞伯坦新生兒食用的。”奧利安·派克斯無奈解釋一句,隨後說道,“別亂來了,爵士。青山他吃不了廢渣奧,你知道的。”


    哦,懂了,嬰兒食品。


    傅青海明白了。


    爵士嘲笑我的消化能力不行。


    沒有辦法,任他嘲笑。


    就算星際戰士也沒辦法攝食這些無機食品,但是傅青海知道,變形金剛是可以吃有機物的。g1變形金剛裏麵,隻要經過一些改造增加胃部生物熔爐,變形金剛就能通過食用蔬菜穀物肉類獲取能量,隻是效率不高。有的狂派變形金剛甚至直接吃人。


    這個點酒吧裏人不多,看著稀稀拉拉非常空曠,老板首先端上幾份小吃以及酒水,然後返迴後廚繼續準備其他食物。


    “他迴應了。”


    奧利安·派克斯忽然開口說道。


    “他現在改名叫‘威震天’了是吧,我記得的。你對他說了什麽?”


    爵士問道。


    “他的觀眾遠比他想象的多。”


    奧利安端起酒杯淡淡道。


    “那他怎麽迴複你的?”


    爵士繼續問道。


    “他說……‘你比你預想的正確,我也比你預想的正確。’”


    奧利安迴想了一下說道。


    “哈哈哈哈。”


    爵士聞言大聲笑了起來:


    “信心十足啊這個家夥,對吧?他可真是信心十足。”


    傅青海在旁邊聽得一臉懵逼。


    你們在說什麽?


    聽這意思,奧利安·派克斯私下裏聯係了威震天?而且兩人相談甚歡互相欣賞?難道他想加入暴亂…哦不革命?


    嘶……這他娘的。


    傅青海陷入了思索中。


    無論威震天基於什麽樣的出發點要鬧革命,自己可是汽車人陣營的呀,怎麽現在奧利安居然想要加入霸天虎?


    你們聊這個都不避著我的嗎?


    傅青海無奈地看著這兩個人。


    奧利安·派克斯雖然不是什麽關鍵劇情人物,但是這個家夥能力不弱,不像威震天手下都是一些隻會打打殺殺的文化水平不高的角鬥士,奧利安·派克斯是數據記錄廳的數據記錄員,黑客技術不賴,如果他加入霸天虎的話,對於狂派將會是個巨大提升。


    傅青海暗想道:


    要不要先下手……


    “青山。”


    奧利安·派克斯忽然說道。


    “啊怎麽了?”


    傅青海抬起頭。


    心想我還沒想先下手為強呢,難道他就已經感覺到我的殺意了?


    奧利安看著傅青海誠懇說道:


    “我能下定這番決心,也多虧了你給我講述的那些政治故事,讓我明白一個真正的人應該做些什麽,不是困在階級製度裏麵虛度光陰碌碌無為混吃等死,而是要為自己心中所信奉的東西,不斷嚐試,不懈努力!”


    奧利安·派克斯端起酒杯悶了一大口釙汽酒,目光定定望著前方念道: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對人來說隻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迴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臨死的時候,才能夠說:我把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人生中最寶貴的事業——為全塞伯坦人的解放而奮鬥!”


    他的聲音堅定而且擲地有聲。


    傅青海麵色呆滯說不出話來。


    我給你講《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不是讓你去加入霸天虎的啊!


    “抱歉,我自作主張把原文中的‘人類’給改成了‘塞伯坦人’,因為我太喜歡這段話了,我覺得這個作者說的非常好。”


    奧利安對傅青海歉意一笑。


    “……沒事,我不介意。”


    傅青海扯了扯嘴角說道。


    “我要去卡隆城,我要見威震天。”


    奧利安·派克斯轉過頭對爵士說道:


    “他已經同意了與我見麵。”


    爵士聞言頓時嚴肅起來:


    “你準備好見麵了嗎?之前太輕率了,這件事你應該考慮一下。它對你的影響可能非常嚴重,比對我的影響嚴重多了。”


    “我確定我準備好了。”


    奧利安·派克斯說道。


    傅青海耳朵聽著這些對話眼睛看著隔壁空桌,一臉蛋疼表情沒有說話。


    奧利安·派克斯要去卡隆城投奔威震天?我要不要提前出手阻止他呢?


    “對了,青山。”


    奧利安·派克斯又轉迴來說道:


    “鈦師傅好像有事要找你。”


    ……


    鐵堡,數據記錄廳頂層。


    鈦師傅的鐵筆一下一下敲擊在書桌上。他麵前的屏幕上有一條滾動信息,內容是他的數據記錄員奧利安和叛亂角鬥士威震天的對話。“叛亂”這詞有點嚴重,但很適用,威震天的原話從表麵上看來就是這個意思。


    奧利安·派克斯以為自己的數據加密通信無懈可擊,或許他能騙過最高議會那群屍位素餐之輩,或許他能騙過其他數據記錄員們,但是絕對騙不過鈦師傅,實際奧利安·派克斯一舉一動全在檔案總管的掌控中。


    奧利安:“在我所處階層,我可以閱讀也可以編目,但我不能分析。”


    威震天:“如果不能事先分析的話,那你怎麽知道應該如何編目?”


    奧利安:“我盡量不去問自己那些無解且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威震天:“誰說你找不到答案?我曾經連名字都沒有。我去角鬥也不過是為了讓陌生人取樂。而現在我是威震天,我為了自己的理由在自己喜歡的時間和地點戰鬥。”


    奧利安:“和誰戰鬥?”


    威震天:“說我沒有權利決定自己命運的人……就像他們對你說的一樣,我和他們戰鬥。我的話居然傳到了鐵堡,有趣。”


    奧利安:“我的工作就是傾聽所有信息。”


    威震天:“但是你並不會迴複你聽到的所有信息,而且,你的這條通訊線路是因為害怕被偷聽而隱藏起來的對吧?”


    奧利安:“是的。”


    威震天:“很多塞伯坦人都願意在鐵堡安家。而你身在鐵堡了卻還不滿足。這說明什麽呢?”


    奧利安:“或許我們應該見上一麵。”


    威震天:“是嗎?我為什麽要見你呢?”


    奧利安:“如果你的目標不止於卡隆城,你就需要修正你的消息,這樣才能在生於冶煉廠死於角鬥場的階層以外引起共鳴。”


    威震天:“塞伯坦的其他階層應該學會理解那個群體,下層階級群體。即使你也不懂,而你還自以為你是我們中的一員。”


    奧利安:“那就告訴我我還有什麽地方不懂。”


    鈦師傅輕輕閉上了眼睛。


    果然……這隻是個開始。


    《塞伯坦聖約》清晰地預見到,現在他也看到了這個事件的模糊延伸就發生在他的眼前。奧利安·派克斯,在鐵堡記錄廳做數據記錄員的日子就要終結了。充滿劇變和衝突的時代已經隱隱出現,是肯定的。


    唯一不能確定的是,他能夠在多大程度影響即將到來的這個大事件,確保它往正確方向發展……鈦師傅陷入了沉思。


    奧利安·派克斯隻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年輕人,他並不是鈦師傅心中的理想人選。但他沒有選擇餘地。他和其他所有塞伯坦人一樣,他隻有在未來成為現實的那一刻才能夠切實經曆。《聖約》不能決定一切。


    “篤、篤、篤……”


    門被輕輕叩響。


    檔案總管思緒被打斷了


    傅青海站在側門外。


    “鈦師傅,您找我?”


    “你好,人類戰士。”


    檔案總管轉身說道,這個蒼老的塞伯坦人,放下鐵筆緩緩站起身子:


    “是這樣的,有件事情或許與你相關,我們的人在九頭蛇島空港的外圍發現三具屍體,不屬於塞伯坦的碳基生物的屍體,經我判斷,他們可能是你同族,我想請你配合我們調查那些屍體,順便確認他們身份。”


    屍體?人類?


    肯定是輪迴者!


    傅青海心中了然點頭道:


    “好的,我會配合調查。”


    “我會安排專人帶你過去。”


    鈦師傅客氣地說道。


    “好的。”


    傅青海轉身往外走。


    奧利安·派克斯的描述中,這個檔案總管,他的直屬上司,性格有些古怪,這個年代還在使用筆和紙作為記錄工具和交互界麵。而且他的名字和十三元祖中的一位一模一樣,這也非常奇怪,但是整個鐵堡沒人相信這個垂垂老人就是十三元祖之一,奧利安不相信,其他記錄員同樣不相信——畢竟十三元祖隻是一個神話傳說,這是絕大多數塞伯坦人共識,是否真的存在都是未知。


    鈦師傅非常欣賞奧利安。


    奧利安也很尊重鈦師傅。


    這點倒是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傅青海也覺得鈦師傅有點神神叨叨,但他真正奇怪的是,剛剛他進入房間的時候,他瞥見了一眼檔案總管麵前那本巨型鐵書,書籍是敞開的,其中一頁,寫的日期……


    竟然是下個月。


    裏麵內容不像某種未來計劃。


    更像言之鑿鑿的事實和新聞。


    這是什麽東西?難道是預言嗎?


    難不成…那本書?還有那支筆?


    傅青海越想越覺得古怪。


    …………


    1、塞伯坦飲食:硫化鉛晶(leadsulfidecrystals),鐵鏽粉(ironfilings),鬆脆齒輪(gratedgears),扯鈹(berylliumbaloney),醃銫腸(cesiumsmi),巧克力蓋澆油桶(choctecoveredoildrum),油餅(oilcake),能量糖餅(energongoodiecake),鉻合金派(chromialloypie)、鐵樹蘋果(ironapple),空間蘿卜(spacecarrots)。高烷渦輪液(high-octurbojuice),釙汽酒(poloniumspritzer),老公翻(oldfortran),無極仙(engex),芯情皮鞭(moodwhishes),希本納勒典藏(siebenalervintage),噩夢燃油(mightmarefuel),小精靈(kremzeek)。


    出自《火種源萬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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