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雨線從天空落下。


    景笑寒的手掌前方便是張墨白。


    就在那股毀滅即將觸碰到張墨白之時,他的麵前升起了一道紫色光幕。


    “duang!”


    景笑寒擊打在了光幕之上,光幕一陣顫動,下一秒立刻破碎開來。


    但就這一瞬間的緩衝,張墨白已經反應過來,抽身躲避了這一擊。


    張墨白膝蓋彎曲,額頭上豆大的汗滴落下。


    他的魂魄遭受到了創擊,此時就像是被萬千根針紮一樣。


    看著紫雨落下,張墨白心中輕鬆了一下。


    安安自遠處而來,當張墨白看見安安的情況後,剛剛鬆了一口氣的他,心髒再次提了起來。


    隻見安安在紫雨中身形飄然而來,但她的氣息十分錯亂。


    她受傷了。


    安安輕叱一聲,漫天墜落的紫雨融合交織,形成一道道絲線對著景笑寒捆綁而去。


    景笑寒眉頭一皺,周身力量一顫,絲線被震斷,但隨即又立刻恢複,再次向他而來。


    這一次景笑寒沒有在掙脫,而是用著稍稍疑惑的目光看向前來的安安。


    “怎麽迴事?”


    安安踏著雨滴,落在了張墨白的身邊。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二人同時相互問道。


    “沒事。”


    “沒事。”


    二人再一次異口同聲的說道。


    張墨白眼神幽幽的望著安安說道:“受了這麽重的傷,你當我是瞎子嗎?”


    安安撇嘴說道:“你還不是一樣。”


    “我當然不一樣,我可是墨白劍仙。”張墨白嘴硬的說道。


    安安扶額說道:“別貧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二人同時看向了景笑寒。


    景笑寒興趣滿滿的看著安安問道:“你是怎麽騙過我的?”


    安安深深地看了景笑寒那熟悉的麵孔一眼說道:“騙你的不是我。”


    景笑寒一愣,眉頭稍稍蹙起。


    張墨白對著安安輕聲問道:“你來幹什麽?現在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隻會墨白劍仙的後腿。”


    安安對著他白了一眼說道:“不是我,墨白劍仙都香消玉殞了。”


    張墨白歎氣說道:“我待會拖住他,你快去雲州城,找我們劍宗的一位前輩。”


    “劍君前輩是吧。”


    張墨白怪異的問道:“你怎麽知道?”


    安安淡淡的說道:“不然你覺得我憑什麽敢過來?


    還好你還沒死,不然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張墨白錯愕的問道:“什麽意思?”


    安安手中光華一閃,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安安將長劍遞給張墨白。


    張墨白不知是什麽意思,將其接下後,銀白長劍之上釋放出一縷劍威讓張墨白一驚。


    這是劍君前輩的氣息。


    “這......這是劍君前輩的配劍?”


    “東西劍。”安安明確的說道。


    張墨白吞咽了一口口水,傳說中的東西劍,劍君當年就是用著這把劍橫壓中土神州同代所有人。


    東西劍的材質其實很普通,曾經也隻是一把普通的靈劍,但因為它的主人是劍君,它的的名號十分響亮。


    東西劍跟隨了劍君數百年之久,其實已經超越了所有的靈器。


    安安說道:“隻有現在的你,能夠發揮出東西劍的最強力量。”


    張墨白舔舔嘴角說道:“不夠啊。”


    東西劍的威力雖然超越了靈器,但限於材質的原因,連半神器都達不到,用東西劍對抗景笑寒,張墨白甚至覺得還不如用自己的赤淵和青籽。


    安安輕聲說道:“不是讓你用東西劍戰鬥,景笑寒之所以在占據景雲身體後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與東境天地的聯係極深。


    你要做的就是在關鍵時候,將這種聯係斬斷。”


    張墨白聽得一臉懵逼,他忍不住問道:“怎麽斷?”


    安安頓了一下:“你不知道?”


    張墨白眨眨眼:“我應該知道?”


    “......”


    安安一咬牙說道:“不管了,我拖住他,你找機會斬斷。”


    “我.....我不會啊!”


    “商量好了嗎?”這個時候景笑寒的聲音在二人前方響起。


    景笑寒此時心情很不好,安安的一句話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他明明將鎮國神劍插入了安安的心髒當中,看著她生機消散的。


    他以為安安是用什麽特殊法子騙過了自己,但安安的話讓他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


    他討厭這種超出了自己控製的事情。


    然後他看著安安與張墨白二人不斷的在商量如何對付自己,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之感。


    這對他來說是極為少見的。


    以前的他,無論何時從是一幅從容冷靜的模樣,此時因為這一些事情,就讓他心境有些亂了,他敏銳的發覺自己很不對勁。


    他決定將眼前這兩個人快速解決後,查探一下自己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聽見他的聲音,張墨白與安安對視一眼,二人默契十足,下一秒二人同時出手。


    張墨白攻左,安安攻右。


    安安十指舞動,瞬發出無數紫色絲線。


    紫雨劍陣。


    絲線纏繞在景笑寒的手臂之上,交織成一朵妖豔的花朵,花瓣一張一合,像是在唿吸一般。


    而張墨白驅動青紅雙劍,以無匹的殺力斬向景笑寒。


    景笑寒眼眸一閃,大手揮動。


    那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金光將他籠罩在內。


    他左臂上的那朵妖豔花朵一陣顫抖,像是要崩潰一般。


    安安毫不猶豫的雙手一壓。


    花瓣綻開,片片飛落,所有的花瓣交錯而出,刺入了景笑寒周身的幾處大穴之上。


    下一秒,花瓣鑽入了他的身體當中。


    當花瓣鑽入他的身體,景笑寒感受到一絲痛感,接著便發覺自己周身的幾處大穴被封堵住。


    他深吸一口氣,那石柱落入他的手中,洶湧如波濤班的力量湧入身體,瞬間將封堵的大穴衝破。


    此時,張墨白的劍也是到了他的眼前,刺向了他的眼睛。


    他緊握手中的巨大石柱,直接將其揮動起來,掄出一個大圈。


    雙劍被打飛。


    就在這時,安安對著張墨白傳聲道:“我拖著他,你找機會。”


    不等張墨白迴話,安安縱身一躍,衝向景笑寒。


    張墨白知道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他越是早一點找到景笑寒的破綻,安安的生機就越大。


    安安當然不會與景笑寒正麵對戰,利用漫天的紫色絲線不斷地騷擾景笑寒,與景笑寒遠距離纏鬥。


    張墨白雙目緊緊地盯著景笑寒。


    “劍域,開。”


    他的劍域可不是雛形,在他明白自己的劍道後,他的劍域便已經完整。


    要知道他現在還是第五境,在第六境之前凝結劍域的修士,據他所知,隻有當年的劍君。


    在劍域的籠罩下,他為安安緩解了不少的危機。


    但盡管如此,安安現在也是難受至極。


    她本就傷勢未愈,再次對上景笑寒完全是被一方麵壓著打。


    景笑寒的攻擊不斷封鎖著她的方位,在無法躲避的情況下,她隻能選擇與景笑寒正麵對上。


    這樣的正麵對撞,無異於加重她的傷勢。


    不過十幾息,她便感受到自己要到極限了。


    而張墨白還沒有找到辦法斬斷景笑寒與東境天地之間的聯係。


    眼見著,安安被景笑寒手中的石柱甩飛,倒在地上。


    然後爬起來繼續糾纏,張墨白心都在滴血。


    他緊握手中的東西劍,眼中有劍光交錯,這一刻他在景笑寒的身上看到了之前所看不到的東西。


    東西劍一陣顫動,玄色劍光在流轉,在積壓。


    在張墨白的眼中,景笑寒踏在大地的雙腳不斷地汲取著大地的力量,他的頭頂亦有神光隱沒。


    更重要的是,這些力量好像並不是天地在灌輸與他,而是他霸道的搶奪而來。


    “轟!”石柱兇猛地揮在了安安的身上,安安大口吐血,麵容已經毫無血色。


    身體被硬生生砸入大地,躺在深坑當中,全身每一塊血肉都在抽搐,劇烈的疼痛感讓她連昏迷都做不到。


    張墨白咬緊牙關,但他的手沒有絲毫顫抖。


    景笑寒冷眼看向安安,手掌對著安安壓下。


    鎮國神劍化作一道金光從天際落下。


    張墨白雙眸一閃,就是現在。


    握著東西劍的手轟然對著景笑寒斬下。


    景笑寒猛然迴頭,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寒光,舉起手中的巨大的石柱就是對著張墨白轟來。


    張墨白眼神兇狠,麵對這樣的攻擊,他沒有躲避,而是更加兇狠的衝了上去。


    石柱轟在了張墨白的身上,將他打入大地深處。


    但......東西劍同樣是刺入了景笑寒的身體當中。


    東西劍貫穿了景笑寒的胸口。


    景笑寒血氣上湧,麵色通紅,體內的力量爆發,將東西劍衝出體外。


    “噠噠噠......”景笑寒一步步走向張墨白所處之地。


    他冷眼看著被血水浸泡的張墨白張口道:“死吧!”


    高高的揚起石柱,對著張墨白轟擊而下。


    “哢哢哢......”


    景笑寒雙眼瞪得溜圓,他耳邊聽見了一道道碎裂之聲。


    這聲音是從他身體內傳出來的。


    從他元神深處傳來的。


    體內最深處好像有一股力量在複蘇,在擠壓著他的元神。


    他好像看見了一道光,這道光毫無阻礙的穿透了他的元神,他覺得自己的在下降,在墜落。


    他在那道光的最深處,看見了一個人影。


    “滾!”這個人影對著他大吼一聲。


    他的意識模糊了起來,意識被一股強橫的力量鎮壓,墮入了無盡深淵。


    ......


    邊境。


    種放握緊顫抖的手掌。


    “噗——”


    血水從他身體各處飆出。


    他眯著眼看向眼前的周靈淵。


    周靈淵頭頂的八卦盤垂落一縷縷光輝將他籠罩,猶如神靈一般。


    周靈淵半步第七境的修為麵對種放,種放隻能被動挨打。


    差距太大了。


    種放此時身受重傷,但周靈淵不過是氣息稍稍有一些紊亂。


    周靈淵對著他淡淡的說道:“該結束了。”


    種放握緊雙拳道:“來啊!”


    周靈淵嗬嗬一笑道:“感受絕望吧。”


    話音落下,那籠罩他全身的光輝驟然衝上天空,將天際渲染一片。


    周靈淵的氣勢在這一刻竟然再度高漲,攀上巔峰,並且在破開巔峰。


    “你我之間的差距,是你無法想象的!”周靈淵的聲音傳遍天地。


    “轟!”他的氣勢衝破了巔峰。


    八卦盤之上飛舞出玄妙的道紋,道紋烙印在虛空當中。


    周靈淵雙臂展開高聲道:“朕是這千年來,第一位第七境!”


    天地轟鳴。


    大道法則在奔湧,天際墜落秩序法鏈,大地之上出現一朵朵金蓮。


    後方大周的眾人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沸騰,甚至連他們的修為都要上升了。


    第七境!


    景國這邊的眾人在聽到這句話後,麵容不自覺的爬上了絕望之色。


    ......


    雲州城,無名古卷小世界。


    劍君喝完杯中之茶站起身來。


    他明亮的雙目好似能夠穿透小世界的天空,看到外麵的一切。


    他答應了景雲在關鍵時刻出一劍。


    這一劍不僅僅是為了幫助景雲,他更是要以這一劍告訴所有人,告訴這個天地。


    他,君臨,迴來了!


    他的右手放在了腰間,空蕩蕩的腰間好似有一柄劍,他握住這柄不存在的劍,一寸寸的將其拔出劍鞘。


    他這輩子出過很多劍,但隻有這一劍他是最認真的。


    “鏘——”好似劍身出鞘。


    一抹劍光出現在了小世界當中。


    這世間的劍光有很多種,但最好看的一定是他的劍光。


    劍光照耀了整座小世界,小世界的天幕破破開了一道口子。


    這一劍出現在了東境!


    這一刻,無論是普通百姓,亦或者是高深修士,他們都看見了這道劍光。


    當這耀眼至極的劍光出現,便暗了他們的眼睛。


    森然的劍意像是從某處突然升起,但又好像是從天地間匯聚而來。


    一聲孤傲冷清的劍鳴在天地間響起。


    劍君是一個孤傲的人,他的劍也是如此。


    當他出劍的時候,天地間無論任何事物,都應該為他讓路。


    因為他的劍,是天下最可怕的事物!


    這一聲劍鳴傳遍了世間,此刻東境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這一聲劍鳴。


    劍光劃破天際,天地間各處升起了一道道劍氣,在匯聚,在交織。


    “我這一劍,誰能擋得了?”


    一劍氣長九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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