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片刻間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是他們三人在城外打了四海商會的臉。


    眾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通一件事,那就是景雲他們為何敢大搖大擺的進入四海商會。


    而且四海商會的人也沒有出麵,似乎他們之間沒有那所謂的矛盾。


    景雲帶著張墨白與安安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向前走去,當他走到第一排的時候,停了下來。


    眾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隻見他忽然轉過身子,走向了第一排中間的位置。


    那裏坐著的是陳如風,所有人都是瞪大雙眼的看著,心中不停地嘀咕著:“難不成還要搶位置?”


    陳如風好奇的看著向他而來的景雲,他不知怎麽迴事,在心中總覺得這個麵孔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見過一樣。


    就在此時,景雲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陳如風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大多數的時候都是他俯視別人,很少有人會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景雲一雙星目將他從上到下完完全全的掃視了一遍,陳如風十分不自然,他有種被看穿了的感覺。


    他剛想說話,但景雲這個時候轉身離開了。


    這讓他眉頭皺了一下,十分不理解景雲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城主大人,要不要老朽為您試探一下此人?”陳如風身邊一個穿著華麗的老頭子說道。


    陳如風異樣的神色收斂起來,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多謝餘兄,不過還是不勞煩餘兄了。”


    這老者聽到這句話,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陳如風目視前方,然而餘光卻是一直在盯著景雲的背影,他越看越覺得熟悉。


    突然他,眼神一滯,在他看見那個灰袍老頭到了景雲身前神色恭敬的擺了擺。


    這下子他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是什麽情況?


    這樣的一出,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是懵了,原本大家都想要看一出好戲,但這出戲完全違背了他們的想法啊。


    隻見那灰袍老人恭謹的為景雲三人帶路,他們並沒有坐在大廳的這個一百個位置當中,而是走上了二樓。


    這讓場內所有人都轟動了。


    所謂的二樓並不是真正的二樓,而是六座漂浮在空中的樓閣。


    每一座樓閣之上都有著一個字。


    分別是柳、司、李、秦、淩以及景!


    四海商會當年是由淩家創立,進入京城後,淩家被驅逐,整個商會的掌權者便變成了柳、司、李、秦以及景國宗室。


    但,如今的柳、司、李、秦四家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因此如今的四海商會由景氏宗室說了算。


    而在這半空中的六座樓閣,唯有“景”字明亮,當灰袍老頭帶著景雲他們走上去之後,屬於淩家的那座樓閣亮了起來。


    這下子下方的所有人心中同時一驚。


    淩家人?淩家不是已經被驅逐出去了嗎?


    這讓眾人心中不停地打鼓,淩家的事情他們大多知道一二,但今日雙方的表現不太對勁啊。


    此時,帶有“景”字的樓閣中。


    一名沉穩的中年人坐於其中,他緊閉雙目周身一股環繞著一股經久不散的道韻,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如同深淵一般。


    而他身邊站著的正是雙手被廢的劉長青,不過此時,他的雙手已經完好無損了。


    就他現在的這雙手,可是耗費了商會海量的資源才重新生長出來。


    他對著身旁座位上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王爺,那幾個人的身份有些眉目了。”


    “說。”


    “那名女子與那個用劍的男子是三才劍宗之人。”


    聽到這句話,座位上的中年男子唿吸一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眼中神光吞吐,他周身的氣勢再度向上提了一提。


    劉長青身體一僵,唿吸驟停,當這氣勢緩緩消散之時,他才放鬆開來。


    “王爺,您要突破了?”他驚喜的說道。


    景徯搖搖頭道:“還差的遠呢,第六境哪有這麽容易。”


    說完這句話,他雙目向著樓閣外望去,望向了屬於淩家的樓閣。


    他聲音淡淡的說道:“還有一個呢?”


    劉長青眯起了雙眼,聲音中透露著絲絲殺氣的說道:“那個人最近的名聲很響亮,他就是滅了奇刀門的雲京。”


    “哦?”景徯意外的說道:“原來是他,連你都一招被廢了雙臂,他真的這麽強?”


    聽到這句話,劉長青臉上露出屈辱之色,他張口說道:“王爺,不是我為自己辯駁,我敗給他是有原因的。


    他的力量對我好像十分的克製,當我的銀霜針炸開的時候,有一股不算強大的力量直接將我全身的力量鎮壓住了,我根本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景徯聽完眯了眯眼輕輕地說道:“這個雲京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淩家的令牌怎麽會在他的手裏。”


    劉長青的麵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靠近景徯低下身子,在景徯的耳邊說道:“屬下有一個猜測,涼州的事情或許就是他們做的。”


    “可為什麽淩家會將令牌交給一個不認識的人?要知道,這密鑰可是淩家的命根子。”


    “屬下不知。”


    景徯輕笑一聲道:“無所謂了,待會拉攏一下這個雲京。”


    劉長青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兩個中土神州來的呢?”


    “這裏是東境,還輪不到中土神州的人來耀武揚威,留他們一條命就行。”


    說著他站起身來笑著說道:“該開始了。”


    說完他一步踏出,從樓閣內消失。


    “多謝諸位捧場。”景徯洪亮的聲音響起在全場。


    隻見他的身影出現在了台上。


    所有人都在此刻站了起來,沒人敢在他麵前托大,拱手行禮道:“見過王爺。”


    景徯嗬嗬一笑擺擺手說道:“諸位請坐,話不多說,四海商會一年一次的拍賣會現在開始。”


    話語落下,他伸手對著身後一擺,隨後他又慢悠悠的走下台,。


    此時坐下的陳如風,雙眼略微失神。


    他看著景徯的背影,景徯的麵容在他的腦海中迴現,他蹙起眉頭,隨著時間推移,景雲的相貌同樣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他猛然瞪大了雙眼,在他的腦海中,這二人的麵容重疊在了一起。


    噝——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二人的麵容竟有五分相似之處。


    他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他抬起頭望向上方兩座亮著的樓閣,尤其是在淩家的樓閣停留了十分長的時間。


    過了一小會兒之後,一陣鑼聲響起,將他的思緒打斷。


    一位風姿嫋娜的女拍賣師上場,這位女拍賣師,在一顰一笑間,都顯得十分迷人,她那嫵媚的姿態,在眾人眼中看來,那是勾魂懾魄,不由讓人心裏麵燃起了一股按捺不住的躁動。


    “絕色啊!”有人忍不住感歎道。


    “上半場開始,有請第一件拍賣品。”女拍賣師輕輕橫眉,媚而不俗,讓不少人看得怦然心動。


    在這個時候,第一件拍賣品被送了上來了,這是一隻古鼎。


    女拍賣師說道:“此鼎出自一名第三境修士的密臧之中,為下等寶器,鼎身以青金所鑄,四足乃是赤玉所製,起拍價,五百靈石。”


    此話一出,底下就有人反駁一聲道:“雨煙姑娘,一個下等寶器就要五百靈石,這不合規矩吧?”


    女拍賣師聽到這話,嫣然一笑說道:“普通的下等寶器自然不會需要五百靈石,隻不過,這一方鼎不一樣,他的原主乃是一位寶丹師,此鼎便是這位丹師的本命寶器。”


    嘩!


    當她這段話說完,這下子再也沒人反對了,不少人都是眼光灼灼的看著這方小鼎。


    丹師這個職業在修行界十分的特殊,若是一個小家族能夠出一位丹師,那就是光耀門楣的事情啊。


    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丹師,也是搶手的存在。


    而這方小鼎,乃是一位寶丹師的本命,若是有人能夠在此其中得到一絲傳承,那這五百靈石連屁都算不上。


    哪怕沒有傳承,以此鼎來煉丹藥,也是能夠極大的增加成功率的。


    五百靈石,隻賺不虧。


    “五百!”有人叫道。


    “一千!”還沒等前一個人話音落下,此人直接是加了一倍之多。


    “一千一......”


    ......


    短短半炷香時間,這方小鼎的價格已經飆升到了三千靈石。


    最終這方小鼎以三千二百靈石的價格拿了下來。


    收到此鼎的人,臉色不太好,三千二已經超出了這方小鼎本身的價值了,剛才一不小心上頭了。


    女拍賣師再度說道:“接下來的第二件物品,諸位請看。”


    女拍賣師將手下的一塊黑布掀起,露出了裏麵的真容。


    竟然是一顆蛋。


    這顆蛋通體雪白,周圍竟有環環清氣環繞,不僅如此,這清氣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香氣入鼻,心神一震,所有人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通透了一般。


    “陽雪清靈鳥!”有人說出了一個名字。


    “好眼力,這正是陽雪清靈鳥的蛋,隻需要一年,便可破殼而出,功效我便不多說了,相信朱諸位都知道的。


    起拍價一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千。”


    這一次所有人都是炙熱的看著這可鳥蛋。


    陽雪清靈鳥,這是一種罕見的鳥類,它的血液可以用來煉製清靈丹,也可以直接喝下,最大的作用是除穢,除去自身的穢物,雖然算不上洗經伐髓,但對自身的好處依然是十分顯著的。


    而這種鳥的糞便亦可以泡為茶水,同樣是可以固本培元,清明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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