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一聲令下,一群賭客全都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待看清楚周承所指的方向,瘦小的中年人眼含疑惑,用手指著自己的臉。

    周承點點頭。

    “沒錯,就是你。”

    瘦小中年人一臉茫然,左右四顧。

    “您好,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中年人的聲音很沙啞,態度很客氣。

    將一名無辜群眾的角色扮演地恰到好處。

    “跟我來。”

    周承轉身,沿著梯子爬了上去。

    中年人有些猶豫,見劉楓牛眼一瞪,這才老老實實地跟著爬了上去。

    “王隊,你看著他們,我上去看看。”

    劉楓拍拍老王的肩膀,跟在中年人後麵。

    老王嘴唇動了一下,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口。

    他對周承也很是好奇。

    似乎每次隻要陷入僵局,他總有辦法破局。

    老王很想知道,周承把這個平平無奇的中年人單獨叫上去是想幹嘛。

    不過,劉隊既然發話了,守著就守著吧。

    反正該有的功勞,已經穩了。

    周承帶著中年男人爬上樓梯,來到賭場內。

    那邊蹲在角落的光頭壯漢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駭的表情,麵如死灰。

    這麽快就找到正主了?

    開玩笑吧!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周承卻將他臉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是不是係統的原因,周承這兩天覺得自己的感官敏銳了很多,耳聰目明的。

    視力比以往不知道好了多少。

    身體素質也是一樣。

    恢複力遠比一般人強大。

    腦袋上的傷勢竟然已經完全痊愈了。

    周承收迴眼神,看向瘦小的中年男人。

    “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

    中年人看了一眼周承的製服,搖了搖頭。

    工商的製服他不認識。

    正常,很多老百姓都不清楚各個部門五花八門的製服,甚至職能都不是很清楚。

    那些去工商局辦過營業執照的經營者可能還認得出來。

    像這種躲在地下,像老鼠一樣違法經營的家夥,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周承點點頭,不知道就更好辦了。

    接著,他又指向一旁的劉楓。

    “那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嗎?”

    中年人有些畏縮地瞄了一眼劉楓,趕緊低下頭。

    “是,是警察吧……”

    “沒錯。就是警察。還是上頭派來的。區刑隊的。”

    中年人哭喪著臉,表情一下子垮了下來。

    “同誌,你們聽我說啊。我,我也是一時糊塗,聽人說這裏挺好玩,就想來試試手氣。我下次不敢了……”

    周承心中冷笑。

    演技驚人啊。

    要是沒有係統,可能就錯過這條大魚了。

    “你不要緊張,我們就是隨便問問情況,如果你能向我們提供有用的線索,相信警方會對你寬大處理的。”

    周承臉上掛著笑容,語氣溫和。

    “真的嗎?”

    中年人臉上露出驚喜。

    劉楓默默點頭。

    不用周承明說,自有默契。

    周承輕輕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眼神看向蹲在另一邊角落裏的光頭壯漢。

    “蹲在那邊那個家夥,你認識嗎?”

    中年人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咧的光芒。

    但隻是一刹那,立刻便恢複了老實巴交的樣子。

    “我,我不認識他。應該是個看場子的吧。”

    中年人很謹慎,說的話滴水不漏。

    “哦。”

    周承目光灼灼,盯著光頭大漢。

    一邊點著頭,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劉楓也跟著一起點頭,看著光頭大漢,臉上逐漸浮現出令人心悸的笑容。

    距離有點遠,光頭壯漢聽不到這邊的對話。

    見中年人被單獨帶出來,看著他這邊在說著什麽,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他身上的事兒,可也不少。

    光頭大漢的心中如百爪撓心一般地難受。

    自己這裏一直硬挺著,隻為了義氣兩字。

    那邊是怎麽迴事?

    這是要出賣他了嗎?

    犧牲自己,去換立功表現?

    爭取寬大處理?

    自己累死累活的賣命,就換來被出賣的結果?

    光頭大漢臉上表情陰晴不定,時而憤怒,時而沮喪。

    周承嗬嗬一樂。

    “帶他下去吧。”

    劉楓點了點頭,完全不介意周某人的指揮。

    今天,這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兄弟,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待劉楓將中年男人帶下樓梯,周承走到光頭壯漢的旁邊,蹲下。

    從兜裏掏出劉楓那兒坑來的煙,點上一支。

    “來一根?”

    光頭壯漢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他的雙手被銬在背後,周承把煙放在他嘴裏。

    光頭壯漢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團煙霧。

    似乎隨著這口煙,心中的鬱結之氣也被吐出來不少。

    一直緊繃著的臉,也放鬆了下來。

    算了,這麽多年的兄弟。

    出賣就出賣吧。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嘛。

    光頭壯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釋然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

    “謝謝。”

    “不客氣。”

    周承麵露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裏有什麽人嗎?”

    光頭壯漢渾身一顫,目光複雜地看著周承。

    好一會兒,才囁嚅著迴答道:“我媽,身體不太好。”

    周承點點頭。

    “如果有難處,可以提出來。唉,可憐白發人……”

    說到這裏,周承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

    站起身,轉身離開。

    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光頭壯漢愣住了,一臉懵逼。

    嘴上叼的煙,都掉了下來,

    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什麽意思?

    怎麽說的像要槍斃自己一樣?

    他身上事兒是不少,但也不至於判死刑吧?!

    難道……

    那個混蛋把髒水都潑自己身上了?

    我特麽……

    誒?不對啊。

    就算加上那家夥的事兒,也不至於那麽嚴重吧。

    難道他還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全扔給自己了?!

    光頭大漢腦中一片混亂。

    自己腦補了一出江湖恩怨情仇,兄弟反目背後捅刀子的狗血劇情。

    周承轉過身,刻意放慢了腳步。

    這王八蛋怎麽這麽磨嘰……

    “等等!”

    周承嘴角微微上翹。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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