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擺放的東西,肖毓青卻是瞬間樂了。


    原來,奢侈的金絲楠木圓桌上,馳家四位夫人麵前都端端正正地擺放了一隻小盒子,唯一不同的是——有三隻是精致小巧的黑絲絨盒,一見便是裝名貴首飾的。而另一隻卻是呈長方形狀、被廣大吃瓜群眾所熟悉和熱愛的白色紙盒,那家夥,用腳指頭也能猜得出是什麽!


    向佑傻瓜一樣左手捏著自己才用了一年的“蘋果”,右手捏著馳家二爺贈送的升級版“蘋果”,眼睜睜看著老三眉開眼笑地戴上了老坑玻璃種翡翠鐲子,被留黨察看的錢串子老二一臉克製的偷偷收好了同等材質的觀音項鏈,而最受寵的四夫人溫玉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一眼絲絨盒,然後麵容冷清地打開——盒子裏,整15粒色澤飽潤、顆顆均勻的滿綠翡翠珠子和心型藍寶石串成的項鏈,雍容華貴地躺在一起,碰撞出驚豔的色澤。美人看著那價值千萬的禮物,無悲無喜靜默了許久,原本白淨的臉又增添了幾分蒼色。


    向佑徹底被馳家二爺寵妾的任性和偏心的程度給驚呆了,她有些想掀桌子,但手臂還被人家逮著,隻能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蘋果”,再叉一口桌上的蘋果嚼碎,憂桑地做一個隱形吃瓜群眾。


    “謝謝二爺!”得了如此貴重的禮物,不嫌事兒大的三夫人極果斷地從凳子上蹭起來,花蝴蝶一般的s形身影旋轉著繞過正牌太太,一晃便靠了過去,左腿站定,右小腿向後高雅地翹起,熱情澎湃地在男人左頰留下香豔的一吻,然後燦爛笑著跑掉了,活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


    見過大風大浪的馳二爺自然不會為此失了分寸,拿酒杯的手依然穩健如初,而杯裏的紅色液體也未蕩漾出半分漣漪。


    既然有人如此鄭重的叩謝隆恩,緋紅著一張臉的書呆子黎二夫人也扭捏著,蜻蜓點水般在男人線條優美的側臉表示了一下:“謝……謝,二……二爺。”


    唯有得了天大恩寵的四夫人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裏,一雙秋水般的眸流轉著淡淡哀愁。那種脆弱、柔軟,自帶了一種霧裏看花的朦朧美感和極致魔力,吸引著每個人的目光。


    “謝謝!”溫玉的聲音真正恰如其人,溫軟若琮,每一處停頓都流露著柔弱華麗的質感,像是要尋求保護的纖細姿態,卻又偏偏拒人於千裏之外,更加教人心內難耐。這世上,怕是再也挑不出比她更讓男人憐愛、向往的女子了。


    “嗯!”世人眼中冷厲手毒的馳二爺麵對寵愛之人,臉上的冰色也緩和了不少,終於輕聲應了一下。


    向二小姐驚悚看著眼前一幕,忽然覺得周幽王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美人一笑的癡情終於不再是傳說。她緊抿著唇看一眼肖毓青同誌手腕上明晃晃、極招搖的奢侈品,再低頭對比自己“昂貴”的通訊工具,“敬而遠之”四字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那聲“謝”字便再也無從說起。


    正在向佑心思遊離時分,腳下卻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劇痛!肖毓青兇狠的殺人武器又溜到了她的腳背上,怒其不爭地給了她一蹄子。


    “嗷!”向佑一個沒穩住,拍案而起,正想罵一句:“你個方腦殼,又偷襲我?”身體卻因一股慣力,直挺挺地朝右邊倒了過去。


    然後,讓眾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一直不受寵的向二小姐華麗麗地將自己的右頰湊到了馳家二爺冰涼的唇上,極不要臉的主動討了一個吻……男人手中的酒漾了一下,許久未歸於平靜。


    向佑木著一張臉,徹底僵硬在一邊,傻掉了。為了一個被啃了的iphone,她至於嗎?更加恐怖的是,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臉,明顯的摸到了一種潤濕的感覺,這充分證明了剛才兩個物體碰撞到一起之時,馳家二爺的舌在眾人見不到的地方,以極快的速度無意地掃了一下。


    這虧,兩人都吃老大了……


    肖毓青緊握的雙手立即放飛自我,喝起彩來:“向佑啊向佑,真是想不到呀,想不到!原來最悶騷熱情的人——是你,哈哈哈!”


    向二小姐欲哭無淚,欲辯無言。她就奇了怪了,剛才究竟是誰在兵荒馬亂之中拉了她一把,害她的老臉丟大發了。不過,對於她這種臉皮厚、想得開的人,懵逼也隻在一時。在一番天人交戰般的利弊分析後,吃了虧的二小姐優雅地坐迴了原位,調轉了頭,用一雙燦爛明媚的桃花眼笑意淺淺地盯著身邊的人,而後啟朱唇破天荒撒嬌般地說了聲:“老公,可以補差價嗎?”那笑,足以讓山河沉醉,日月失色。


    爛大街的手機與極品首飾,那是非一般的差價。


    “可以!”馳家二爺似乎心情很好,直接飲了杯中的殘酒,唇角勾起一點沉寂卻柔和的笑意。


    向佑徹底震驚了,原來馳二爺“烽火戲諸侯”的反射弧如此之長,不過得了美人一聲謝意,竟然心情蕩漾到現在。她迅速從包裏掏出一個小本兒,劃下重點記下來,要考的喲!


    ——曖昧才是恰到好處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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