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秀沒來之前,孫磊幾乎是掰著手指頭過日子的。


    用節衣縮食都不足以形容,他完全是這個世界的“葛朗台”,摳門到了極點。


    尤其是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來這餐館裏吃飯都隻點一碗米飯和一疊小菜,被一眾服務員給牢記在心。


    有時候就連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嘀咕著是不是改改店裏的規矩,不允許單點米飯和小菜。


    直到近期,孫磊突然跟人結伴而來,這種點菜方式才有所改變。


    不過,在發現每一次都是孫磊那位同伴買單之後,眾服務員還是一致認為,孫磊這家夥真就是對自己摳,對其他人也摳。


    今天,年輕服務員見到孫磊竟然滿不在乎接過菜單後又交到那位每次都請客的“冤種”手上後,就意識到今天情況可能有變。


    按照慣例,點菜的人一般是孫摳摳。


    孫摳摳會讓出菜單,就意味著今天他跟“冤種”角色調換了,換成他“出血”了。


    果不其然,在上菜的時候孫摳摳就說了,原來是好事將近,特意來請客慶祝的。


    對於孫扣扣的慶祝方式,年輕服務員自然暗自翻白眼。


    都要“升官”了,竟然就請自己的“冤種”朋友來這種地方吃飯,不愧是對人對己都摳得別無二致的孫摳摳。


    知曉前因後果後,年輕服務員對孫磊後麵的話就不太關注了。


    正要離開,卻猛然聽到“養老院”、“隻隔了四條街”這兩個關鍵詞。


    將其串聯在一起,“天水街梧桐苑”六個字猛然出現在腦中,當即臉色一變,就跟孫磊確認是不是真的。


    孫磊對這位年輕但並不算漂亮的服務員有些印象。


    見她臉色不對,也隻以為是親戚來了,沒太在意,說道:


    “沒錯,就是天水街的‘梧桐苑’。”


    倒是一旁的沈秀嗅到了些許不對勁,笑眯眯問道:


    “妹子,咋了,梧桐苑有問題嗎?”


    年輕服務員搖頭道:


    “梧桐苑沒問題...”


    遲疑一下,她緊張地看了看左右,小聲道:


    “有問題的是天水街。”


    “天水街?”


    沈秀和孫磊麵麵相覷。


    “怎麽,住這麽近你們居然不知道?”


    驚訝於兩人的粗神經,年輕服務員瞪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相信。


    “你們就沒聽說最近天水街發生的一些事?”


    沈秀眼底閃過一絲異色,看了眼幾乎將“不知道”三個字刻在臉上的孫磊,笑著說道:


    “我倆還真沒聽說過,要不你給我倆解解惑?”


    孫磊適時把一張空椅推了過去,示意年輕服務員坐下說。


    長著些許雀斑的服務員猶豫了一下,見店裏也不忙,勉強坐了下來。


    “大概是一周前,天水街突然封閉了兩個小時的事你們總該聽說了吧?”


    雀斑妹子撲閃著眼睛,看向兩人。


    沈秀聳聳肩,示意不知道。


    孫磊眉頭微皺,思索了片刻,點點頭:


    “我好像聽誰說起過,說是有舊日教徒出現在天水街,該不是你說的就是這個吧?可是,那些瘋子不是已經被抓走了嗎?”


    與洛桑市不同,天都市作為國際化大都市,每年湧入的“天漂”不少,舊日教徒自然也混雜其中。


    對於這一點,天都市異事局的人也心知肚明。


    隻不過舊日教徒的隱蔽性和反偵察能力實在太強,進入天都的陌生麵孔又這麽多,人手有限的異事局有心無力,沒辦法立馬篩查出來,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舊日教徒不暴露也就罷了,若是膽敢搞事,那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抓迴來。


    因此,生活在天都市的普通人對於時常出沒搞事的舊日教徒和宛如救火員的異事局探索員都不陌生。


    一周前發生在天水街的事在所有天都人看來都極為尋常,而且當時異事局也已經聲稱將舊日教徒全都抓走了,自然並沒有人太過在意。


    “人的確是抓走了,可我聽說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說起這個,雀斑少女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


    “他們有什麽目的?”沈秀突然開口道。


    雀斑少女搖搖頭,畏畏縮縮說道:


    “有什麽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聽說,從那以後天水街就沒有安寧過,最近經常有人在夜晚發瘋似的跑出屋子,要麽就是大白天打盹的時候身上莫名其妙多出許多傷口,甚至還有睡著之後,突然就被什麽東西給開膛破肚了的。”


    說到這裏,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服務員”。


    雀斑少女一激靈,站起身迴頭一看,原來是有客人來了,趕緊迴道:


    “來了。”


    “孫哥、沈哥,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其他的你們可以再去打聽打聽,我現在得去忙了。”


    少女匆匆說了一句,便迅速離去。


    一桌菜很快上齊,飯桌上香氣四溢,一向愛吃的孫磊卻沒有動筷子,隻是有些出神地盯著。


    沈秀漫不經心吃了幾口,見孫磊魂不守舍,說道:


    “想什麽呢,再不吃我可吃完了。”


    孫磊迴過神來,拿起筷子夾了片肉,卻沒有放進嘴裏,皺眉說道:


    “你說那妮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沈秀咽下嘴裏的食物,伸出去的筷子停了下來,笑著說道:


    “真的假的關咱們什麽事,不是有異事局操心嗎?”


    說完,又去夾一塊早就盯上的排骨。


    孫磊臉色一急,將盤子挪開,說道:


    “老沈,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開玩笑,你別忘了,我負責的項目就在天水街,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我這次怕是又晉升無望了。”


    或許是想到自己這兩年的“天漂”生活,他滿嘴苦澀,駝著背,將筷子放下。


    吃飯,吃的是飯菜,同樣吃的也是心情。


    有人心情不好,同桌而食的人自然也吃得不痛快。


    沈秀歎了口氣,也把筷子放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認真說道:


    “我沒開玩笑,你想想看,這事如果是真的,自然有異事局處理,咱們普通人根本插不上手,你迴去告訴你們老板,相信他會理解,重新分配給你一個項目,如果是假的,那你的工作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也不會受影響,又何必去操心這個呢。”


    “唉,真他娘倒黴,怎麽就叫咱遇上這種事了。”


    孫磊沉默半響,似乎是接受了沈秀的開導,忿忿罵了聲娘,拿起筷子猛地夾了幾大片肉塞進嘴裏。


    一邊咀嚼,一邊嘟囔:


    “不行,明天必須得把事情搞清楚,也好早點跟老板申請新項目。”


    沈秀失笑著搖了搖頭,拿起筷子,繼續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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